作者:李四羊
肯尼斯一滞,觉得自己脸都丢没了,迟迟地说不出赶人的话语。
季星没再为难他,向麻木地看着这一切的间桐樱伸手,间桐樱停顿了好几秒,才把手放在他手心。
“小樱,现在你应该不懂,但记住我的话,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男孩,千万别太卑微。要相信所有人都拥有着平等的灵魂,恋爱是寻找灵魂的伴侣,舔狗狗都不如。”
被他拉着手走向门口的间桐樱确实带着大大的困惑,只是后面的肯尼斯恼羞成怒:“你这家伙……喂!你要带她去哪里?!”
“去找个能暂时地收留她的地方。”季星的声音从走廊回应。
就在同时,索拉蓦然长长地吐了口气,喘息有些粗重,额头甚至出现了一些汗滴。在季星‘教导间桐樱’的时候,她就想喝骂了,但突然被一股锐利且十分致命的感觉锁定,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异样的反应自然引起了肯尼斯的注意,他略微一怔,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怒道:“那混蛋……竟然敢吓你?!你等着,索拉……”
“别!你和他是合作关系,可别因为我而闹出矛盾,影响了圣杯战争的胜利!”出乎预料的,索拉这一次非常识大体,让肯尼斯既是感动,又有些惭愧。
在他没注意的角度,索拉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潮红,好刺激~
……
韦伯·维尔维特不知道自己昨夜到底是怎么熬到睡着的。
那浓重的体味、仿佛要把他脑袋夹碎的手臂,大概会给他留下永生难忘的记忆,以及估计需要半天才能够消除的印记。
对着镜子抹了抹自己扁了一些的脸,还能感觉到隐隐的疼痛,他恼火地走回卧室,却见到那体格庞硕的从者还在看电视。
看的是军事片,津津有味。
韦伯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明明使用圣遗物召唤了强大的Rider(骑兵),传说中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这个男人却基本无视了他这御主,只在那里计算着如何征服世界,还给了自己两巴掌,让自己几乎失去了御主的主导地位!
“够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韦伯终于爆发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Berserker已经被干掉了!在和Lancer的对决中轻轻松松地被解决了!”
似乎是有些意外,伊斯坎达尔看了看他,才笑道:“哈哈哈!那还真是稍微有些头疼呢!”
“知道头疼,还不快出去探查情报?!”韦伯大喊道。
“唉~我头疼的是没机会将其余六名英雄、王者聚集在一起,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了,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胜负!”征服王的大手点在韦伯脑门,韦伯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确实要抓紧了!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可不是王者所为!”
韦伯一怔,把其余六名从者聚在一起,打上一场?!
这明明是胡来的想法,但从眼前的男人口中吐出,他却一时升不起驳斥的心,甚至觉得很了不起。
我和这样的男人相比,有着永生难以逾越的差距……他不知第几次生出这样的想法了,好强而敏感的内心又让他连忙摒弃之。
“你……”
“嘘——”
就在他想再说话之时,征服王却竖起手指打断了他,其神色有些郑重道:“有人主动找上门了。”
“……不可能!”韦伯一惊,反驳道:“怎么会找到这里?!”
下一刻他便反应过来,自己恐怕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虽然很厌恶那个男人,但我与他的魔术水平根本不在同一层次,使用老鼠监控他这种事……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所以……来的是那Lancer?!
面前的征服王灵子化消失,穿梭出去,韦伯咽了口唾沫,才慌张地奔跑向房门去追。
不远处马路边,牵着间桐樱来到这里的季星停下脚步,在他们身前不远,征服王的身形浮现出来。
季星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青铜的胴铠中伸出的上肢和腿部,覆盖着仿佛从内侧鼓胀出来的健硕肌肉,雕塑般的深刻面貌,闪闪发光的瞳孔,和好像在燃烧的赤色头发与胡须,及被同样的绯色所染红,有着豪奢纹饰的厚重斗篷。
有些人一眼看上去就很猛。
季星伸手道:“早上好,我是蓬莱枪神散人,童渊,枪阶。”
征服王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竟然是来自中国的英雄?哈哈哈,枪神之名,有所耳闻!吾乃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骑阶!”
“我知道。”季星略微模仿肯尼斯的语气:“没想到那个整天只会异想天开的韦伯竟然真的敢拿着我准备的圣遗物来冬木市。看来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已经成为了他的从者,但那种白痴又能发挥出征服王几分力量?晚些顺手收拾掉吧!”
韦伯刚冲出来就听到了季星的这段话,顿时羞恼道:“那个只看重家系、出身、该随着时钟塔制度一起腐朽的家伙……”
“别向我喊啊,有机会你当面对他说。”季星笑了笑道。
韦伯一噎,“我、我会的!”
小孩子的‘放学别走’被两个成年人无视,伊斯坎达尔看了看季星牵着的间桐樱,思考道:“嗯,看来不是来找我开战的,枪神!”
“啊。这孩子遇到了些状况,我思来想去,只有你们这里适合稍微寄养她几天。”季星道。
“寄养?”征服王笑道:“哈哈哈!我们是对手吧!”
“与她又没有关系。”
征服王盯着季星看了几秒,摇摇头道:“在我生前,最弄不懂的就是你们这些散人!明明拥有着超乎寻常的武艺,却又不愿建功立业纵马征伐,整日只生活在自身的狭小世界中,没有王的霸气,也不服从王的霸道!”
“也许是没遇到对的人,也许是生性淡薄,也或许只是内心有着某种骄傲寄托。”季星道:“弄不懂就把它放在一边,别好奇了。”
“你不一样,你不像散人。”
征服王却又摇摇头,再次大笑起来:“不知道哪里不像,但总之就是不像!哈哈哈……这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寄养?”
“她叫间桐樱,原本是远坂家的女孩……”季星简单把间桐樱身上的事情说了说:“就是这样,她目前属于无家可归状态。”
“可怜!可怜!”
征服王连连摇头,身后的韦伯脸上也为间桐樱露出惋惜,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怪不得看起来有些呆板。
“没问题!古兰玛凯基和玛萨夫妇都是很好的人,可以收留这女孩到战争结束!”征服王答应道。
韦伯跟随着连连点头,而后蓦然一愣:“不对……等等!”
事情怎么忽然发展到这种程度了?之前还以为要开战了!
从心底说,他自然愿意帮助无家可归的间桐樱,但放在古兰玛凯基和玛萨夫妇家里?
要知道这对夫妻只是被他以魔术迷惑的普通人,是因为魔术才把他当成了孙子,让他省掉旅馆钱住在这里。添了一个‘朋友’伊斯坎达尔就很麻烦了,现在又要多照顾一个小女孩儿?更何况……我是来参加圣杯战争证明自己的啊,敌人先送过来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这样……不行……”他迟疑着开口拒绝:“一定还有别的去处吧,我们可是敌人,怎么能……”
“……喂!听我说话啊?!”
身后两大一小完全无视了喊叫的他,闲聊着,向那对夫妇家去。
第8章 邀请
“……所以这个孩子呢,暂时就没有去处了,听说韦伯的爷爷奶奶在冬木,我就带她来冒昧地打扰一下。如果方便,能不能请两位暂时照顾她几天?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一会儿就带她离开。”
“没关系的,就把这可怜的孩子留在这里吧。”玛萨夫人有些伤感地抹着眼睛,微微哽咽道。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这是她的寄住费用……”
古兰顿时挥手:“不,季星先生,你是韦伯和阿莱克斯(征服王假名)的朋友,说这种话就实在是太见外了,一个小姑娘而已……”
“还请务必收下!”
韦伯麻木地看着‘童渊’像征服王般几句话就跟他名义上的‘爷爷奶奶’打成一片,然后随意给间桐樱编纂了一个‘一年前被父母抛弃,又被养父母家虐待’的人设,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状态。
好顿推让,他的从者征服王也在旁帮腔,古兰夫妻终于收下了童渊手中一半、多半是来自他讨厌的讲师肯尼斯那里的金钱,对他说。
“话说回来,韦伯在加拿大真是认识了很多朋友呢。不止阿莱克斯先生,还有中国的季星先生。”
“啊,是……他们,其实都是我父母的朋友。”韦伯迟疑道。
“是这样吗?”
“……嗯。”
累了,毁灭吧。
“来,小樱,谢谢古兰爷爷和玛萨奶奶。”季星岔开话题道。
“谢谢……爷爷奶奶?”间桐樱有些不适应地说。
“哎。”玛萨夫人却很开心地答应,手中拿起一个鸡蛋剥壳,对间桐樱道:“小樱,吃个鸡蛋。”
一顿早餐非常之融洽,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有韦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好像只有自己是外人。
吃过了饭,玛萨夫人又热情地招待间桐樱道:“因为家里没有更多的房间了,就只能委屈小樱你这些天和我们夫妻睡一个床褥了,好在地方足够,只要你不要嫌弃古兰爷爷的呼噜声,就没关系的。”
间桐樱仍如提线木偶般,别人吩咐什么做什么,只是在跟玛萨夫人进卧室前,回头望了季星一眼。
季星给她一个微笑,间桐樱顿了下,跟随玛萨走入房间。
再与古兰寒暄几句,迫不及待与季星‘叙旧’的韦伯就拉着他和征服王一起回到了房间。
“你……”下意识地想吼叫,韦伯又没太大的底气,压低声音对征服王道:“你到底在搞什么!他是敌人啊,敌人!而且是恐怕巴不得我去死的那家伙的英灵!是昨夜刚刚击败了狂战士的危险人物!”
“哈哈哈,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并没有对我们露出敌意吗?”征服王完全不在意地笑道。
“哪里会有那么简单!没有敌意……令咒,对了,还有令咒!”
韦伯一边说着一边反应过来,身体向征服王躲去:“就算他对我没有敌意,万一肯尼斯那家伙用令咒强行命令他攻击我呢?!”
“这倒是不用担心。”季星到一旁坐下:“蓬莱枪神散人一生不拜人为主,令咒无法控制我。”
“……哈?”韦伯一愣,你不是开玩笑吧?被圣杯召唤的英灵能够不受圣杯赋予的令咒命令?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带那小姑娘来这里,如果你的御主能约束你的话,应该是不会同意把她送来韦伯这里的吧?”征服王摸着下巴的胡须:“不受令咒的控制?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很难的吧……”
韦伯也反应了过来,第一时间是震惊,而后……有点幸灾乐祸。
那个傲慢的家伙竟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从者?哈哈哈,韦伯都能想象到肯尼斯会对此感到多么的屈辱多么的恼火,就和我一样……
等等,和我一样?可恶啊!
他哀怨地看了看征服王,就见征服王已拿出昨夜‘掠夺’过来的美酒,扔给了季星一瓶。
“虽然知道没什么希望,但姑且还是多问一句。中国的枪神,你有没有兴趣做本王的部下啊,那座东方人口最多的大国,本来就是本王接下来征伐的前三选择!”
季星笑着摇摇头,征服王一声长叹:“那我们不久后就是要分出生死的敌人了。话说,枪神散人,我实在是有些好奇,你这样的人会想利用圣杯实现什么愿望?”
“没有愿望。”季星道:“只是想借用圣杯做一件大事。”
“大事?”征服王讶异道:“应该不会和我一样吧?”
季星笑了笑:“当然,我对征服世界没兴趣,只是想攻打一下伦敦的时钟塔看看罢了。”
“唔,时钟塔?”征服王若有所思地看向韦伯:“我记得是你出身的地方吧……魔术协会?”
韦伯觉得他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甚至了不得到让他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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