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称被占用
她会学到懂得听人说话的重要性......”
蕾拉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黑暗的房间，阴森地站在阴影的一角。
“我来了。”她冷漠地说，“有什么话就说好了。”
“哦？正好说到......”
女人坐在座椅里侧转过了身，展露出了半截博大的胸怀。
蕾拉前面的领路的精壮男人走到了女人面前，露出了笑脸：“我把她带回来了。”
“做得很好，乌萨克。”女人笑吟吟的，“我就知道能指望你。”
叫乌萨克的男人忍不住地笑了，就好似世上再没比这更令人愉悦的事。他站到了女人的座椅一边，似乎努力让自己站姿自然一些，但似乎终于还是抵挡不住某深不见底沟壑的诱惑。他表情怪异，脸上挂着某种笑容。
看起来也许是在做某种夹道欢迎、大道独行的美梦吧。
蕾拉毫不遮掩对他鄙夷的目光。
呵，不就是大嘛。
大有什么好的？闷不死你。
无聊。
“有什么要说的没？”座椅里的女人看向了她。
少女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在给我们制造麻烦。”女人不客气地说，“我已经强调很多遍了，低调低调，再低调。这一次沉睡距离上次苏醒过去了太久，人类的世界已经开始诞生了威胁。
而我们中最强的距离完全复活的目标也差得太远，我们几个加在一起也凑不出一个完全体来......”
“正因如此，才需要养料不是么。”蕾拉的声音没有温度，“没有养料，没有人类的情绪滋养我们永远也达不到需要的状态。
所以我出去主动收集了，帮助我更快恢复到最好的状态——就在你们都缩在这里不敢出去的时候。”
后面那个叫卡西姆的暴躁男人发话了：“我觉得她有道理。我们的确不该一直......”
“你闭嘴，卡西姆。”
座椅里的女人不耐地斥了一句，卡西姆旋即闭口不语。
“当然，恢复实力是重中之重，我从没说过那不是必要的。”女人冷漠地说，“但不是以这样招摇的方式。
你已经引起了过多的注意，很可能在恢复到足够多的力量之前就会招致毁灭——或者更糟的，还可能会牵连到我们。
所以这不止是你自己的事而已，臭丫头。你在进行接下来每个行动、说每一个字之前，我建议你都要非常非常小心地考虑一下。”
蕾拉冷漠地看着她。双方的视线凌空相撞，一时都没有说话。阴暗的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唯有门外屋檐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地拍打在地面上。
半晌，蕾拉才继续出声，发出了轻笑。
“看来你这个形态浪费太多精华在那两团无用的脂肪上了，以至胆量一点都没剩。”她讥讽道，“也许你已经不适合当做决定的那个人了，奥菲莉娅。”
女人还没开口，一旁那疑似沉浸在大道独行美梦里的乌萨克就突然走上来一步。
“收回那句话。”
乌萨克仿佛骤然变了个人似的，音调陡降，阴冷而低沉，连气温都仿佛降低了几度。
“怎么？无法接受对你心爱的奥菲莉娅大人的讽刺？”蕾拉无视了他威胁的目光，平静地说。
乌萨克面色更加阴沉了。他走上一步，势头便像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但被奥菲莉娅叫住了。
“算了乌萨克，没必要。”
奥菲莉娅整个人懒洋洋地向座椅里一趟，露出半截的车前灯猛晃了一晃。
“你看起来对我们意见不小。”奥菲莉娅看着女孩，“是的我知道你以前就是这样，但还没这次苏醒时这样反应剧烈。”
蕾拉视线缓缓从这房间内剩下三人身上扫过，眼神冰冷得就像在打量死物。
“当然。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的样子，半死不活，装模作样。我们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内心深处我们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但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假装不知道。是啊，表现得就好像一切都正常，好像我们本应如此一样。哈哈，天大的笑话。看看你们自己的样子，可悲的模样，假装你们好像在乎......这让人恶心。”
她语气越来越低沉，表情也看起来愈发地厌恶。
没有人说话。
三个人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却没人出声反驳。
片刻后，奥菲莉娅靠在椅子里，翘起了那双曲线傲人的大长腿。
“你知道当你这么说的时候，”她慢悠悠地说，“把自己也算在其中了对吧？”
蕾拉直视着她，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人静默地对视了片刻。
“行吧。”奥菲莉娅淡淡说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啊。”蕾拉也道，“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是这段谈话中双方仅有的一瞬间达成了一致。
洋裙少女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黑暗中剩下三人一时都再没说话，只有水滴不断从屋檐上拍打落地的声音。
......
漆黑的夜晚，没有月亮，没有星光。女孩独自一人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形单影只，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她似乎并不知道要去哪，也没有明确的方向，只是单纯机械地前进而已。
还能去哪呢？她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任何地方。她甚至不是人类，只是让自己看起来好像和他们一样而已，但她知道那不是真的。
她一直向前走着，直到被迫停了下来。
路灯啪地一声熄灭了。
女孩停住脚步，缓缓抬起头。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起了轻微的幽蓝色光辉。
眼睛里倒映出了一只黑暗中的蝙蝠。
第二百零九章 古老者
“我找到她了，星期五。”
楚诚面前屏幕里跳出了女孩的模样，锁定框落在那张洋娃娃似精致的脸蛋上，旁边醒目地标记着“识别匹配”的字样。
地点锁定，飞在空中的蝙蝠侠背部推进引擎立刻熄灭。他借助惯性滑翔一段，接着倏地收起斗篷，自由落体俯冲一段，斗篷离地前呼啦一声短暂张开，缓冲了坠势，降落到了那洋装女孩面前。
“目标确认，先生。”星期五说，“面部识别很好用。”
看起来这些老古董并不熟悉人类科技，估摸着应该也没听说过“面部识别”这种新奇玩意儿。她肯定想不到，她走在街上路边的每一个摄像头都是监视的眼睛。
蝙蝠侠在那旧小区楼道里看到过她，视觉传感器记录了她面部的影像信息。接着再由星期五接入当地城市各处监控录像面部识别匹配，很快就锁定了她的位置。
这些“眼”甚至比古人所想象的千里眼还要更加便捷。
洋裙女孩看着面前无声出现的蝙蝠侠，不片刻居然开口了：“你感觉......不一样。”
屏幕后的楚诚眯起了眼睛，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开口说话。
“你是人类，但是又不像其他人。”蕾拉像在自言自语，“你有人的情感，近乎执念的情感，远比其他人都要更加强烈，却又有着能封闭和无视它们的意志。
不对，人类不是这样的，至少跟我知道的不一样。”
她抬起头，看向黑暗中蝙蝠的影子。
“你到底......是什么？”
这次的标准提问居然没有触发诸如“黑夜复仇蝙蝠侠”一类的语音包，楚诚推测要么是老爷心情不好，要么是他判断这次场景气氛不合时宜。
他通过老爷开麦反问：“你又是什么？”
“我么？”
蕾拉低头，打量了眼自己那人形的小巧身体。
“......我不知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条触手已经朝着蝙蝠侠刺射了出来。
楚诚早有防备，手指本就在闪避按键上，攻击警告标示弹出的瞬间立刻就操作蝙蝠侠一个侧滚翻便闪躲开来。起身时蝙蝠侠战衣背部的推进系统已经启动，推进尾焰喷射而出，为他提供了瞬间拉近距离的爆发力。蝙蝠侠有如黑色的闪电冲出，瞬息便来到了女孩面前。
动力铠加持下的一发挥拳，但蕾拉小手轻灵地便将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拍去了一边。跟着她手臂一扫，楚诚及时点击了右键操作蝙蝠侠抬起胳膊防反，这下子虽然分明是挡到了，但那看似娇小的身上却爆发出了甚至超越战衣出力的怪力，将蝙蝠侠整个轰得侧飞了而出。
要知道这个强化状态下的蝙蝠侠体能素质是几乎碾压所有感染者的，对方力量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果然应该不是人。
蝙蝠侠承受了巨力倒飞至半空，斗篷于电光火石的瞬间通电，化作黑翼呼啦一声展开。他背部推进器尾焰喷射，帮助他恢复平衡的同时凌空调转了方向，一个华丽的大角度空翻着陆到了蕾拉身后。他矮身蹲伏，猝不及防一记扫堂腿就击中了她曲线紧绷的小腿。
但依然无效。以蝙蝠侠当前铠甲出力，增幅的腿力正蹬力道足以踹翻一辆卡车，但踢在这条小短腿上却似乎收效甚微。她头都不回，背后骤然弹出触手。暗红色的触手横向一甩便将蝙蝠侠再次扫飞了出去。
“星期五，这萝莉是什么做的这么硬？”
楚诚按键如飞，屏幕中蝙蝠侠落地后立刻翻滚受身，一边回避后续触手攻击一边问道。
“初步扫描结果完毕。”星期五道，“推测她的身体构成大都是类似于‘提斯盾’的结构。纯度推测也许和我们所打倒的莱托斯接近。”
“全身都是？”楚诚有点惊讶。
连李昌成也只是将少许提斯盾作为武器藏在身体里，但在进行战斗时还是需要提斯盾分离出来变成盾的形状进行防御。
这女孩倒好，根本无需自动防御，因为提斯盾就是她本身。
这让楚诚越来越隐隐猜到自己面对的可能是什么了。
李昌成说，和莱托斯一样从封印里出来的家伙——他将那些东西称之为“古老者”——还有四个。
说不定自己现在正面对的就是其中之一。
但所谓古老者，难道不都应该是像莱托斯那样，又蠢又大的一个，丑得出奇还特别缺爱，然后全身长满“魔法少女快乐手”么？
古老者......还可以变成人类的模样？
“你问我是什么？”女孩轻声说着，像是在回答他之前提出的问题，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人类认为我们永生不死，还有人觉得我们是神。
但那都是谎言，从来就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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