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操作蝙蝠侠 第98章

但蝙蝠侠也不需要闪。艾伦系统千钧一发的刹那激活，短暂的原子震荡让他直接从所有触手上穿透了过去。

期间他扬手掷出某个装置。两名冷纪就地翻滚躲开，但中间那名冷纪正在收回触手躲得略迟了一瞬间，那东西便啪地一声在他正脸上炸开，爆出了一团绚丽的冰花。

急冻手雷，从名字就能看出是哥谭哪位热心粉丝赞助的装备。蝙蝠侠借用急冻人的技术改装成了便携式手雷，能造成小范围的低温AOE伤害，瞬间冻结被击中的目标。

被迎面击中的冷纪身体瞬间冻结，有如一座精致的冰雕。

此时蝙蝠侠已经冲到了他们之间。他们互相的身体影响了触手的行动，蝙蝠侠反过来利用他们的人数优势限制了触手的攻击，效果和当初冷纪一个单刷特勤九处行动队时的战术有异曲同工之处。

动力铠增幅的拳力打碎了一个下巴，高压电将那名冷纪暂时击退。同时蝙蝠侠一记神龙摆尾式的怀心脚正中后面一人的心窝，也将他踹退了出去。

但紧接着一条触手在他来得及收腿前缠住了他的脚踝，他的胳膊也被一人抱住了。同时蝙蝠侠挥掌一拨，使巧劲将另外一个冷纪挥出拳头带偏到了他队友的脸上，但手腕却也被人拿住了。

“艾伦系统启动。”

原子振荡，蝙蝠侠全身模糊成了一团残影。触手瞬间卷了个空，抱住他双手的两名冷纪同时抓了个空。

他就地一个翻滚迅速从不利位置穿透脱离了出来。三枚炸弹分别在不同的冷纪胸前轰然爆破，冲击烈焰撕碎了他们的铠化皮肤，将挤在一团的冷纪分别向不同方向炸飞了出去，有如字面意义上的炸鱼般打出了成吨输出。

艾伦系统的电力槽掉到了一半以下。

“更多冷纪正在从四周进入战局。”星期五说，“另外我刚刚扫描了房间结构，先生。我们所处位置的地底是空的，下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我的建议是下去看看，弄清状况的同时恢复电力，期间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战术规划。”

“好主意。”

旁边的几名冷纪齐齐向着蝙蝠侠所在位置扑来。但同一秒，艾伦系统再次启动，蝙蝠侠再度震荡成了一团灰黑色的模糊残影。他的存在都瞬间仿佛从物质世界消失了一般，身形就像一道没有质量的全息投影，整个人都直接穿透地面坠落了下去。

几个冷纪齐齐扑了个空，冲刺的身子撞成了一团。待他们定睛一看，地面上已经只留下了个印着蝙蝠标记的浅蓝色手雷。

轰！

冰花炸开，低温瞬间将这几人都冻成了冰雕。

蝙蝠侠穿透地层，自由落体坠落了下来。艾伦系统解除的瞬间，他背后斗篷已经张开，帮助他滑翔着陆到了地面上。

又一个开阔的房间，穹顶距离地面七八米高度，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侦探模式视野再次激活。楚诚环顾了一圈，却在看到整个房间里唯一事物的瞬间愣住了。

他看到一个男人。

一个赤着身子的人，双臂张开，有如十字架上的耶稣般无力地被挂在某个装置上，脑袋无力地垂在一边。

又是冷纪。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战无不胜

或许每个人一生中都会遇到，那种会对人产生巨大影响、甚至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本质的事，那种就算以一生为长度来衡量也屈指可数的重要转折。

对冷纪来说，第一次就发生在他的童年，当父亲离开他们的时候。

其实他对父亲的记忆本来就没多少。就算是在他记事后寥寥无几零星印象里，所能回溯起的记忆中父亲也都是邋里邋遢地坐在麻将桌上。

所以对他来说，父亲这个形象的印象分要大于实际意义。他一辈子都在努力摆脱双亲中存在的空缺带给自己的那挥之不去的阴霾，但老实说他对父亲并没有那么多的想念。

相比之下，给他更大影响的无疑是一个人设法将他拉扯长大的母亲。

也许和很多人类似，冷纪对自己的孩童时代也没有完整的影像记忆，他所记得的只有零星的片段。

比如他在学校里因为某个品行不端的学生试图抢走他的作业冒充成自己的，因此对他大打出手的时候。

又比如他挨打回家后，母亲心疼地抚着他流泪的时候。

正因如此，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形成了对这个世界根深蒂固的认知——拳头才是硬道理。

要想让世界温和地待你，你就得先向它证明你的肌肉。

于是他选择去当拳头大的那个。

......

透过电脑屏幕，楚诚看到眼前那个冷纪开始动了。

他原本像十字架上的耶稣一样被挂在那，双手双脚都被一团黑色的东西所覆盖，黑乎乎的凝结成一团，看起来有点像粗大的树藤。

接着突然之间，就像感应到这个空间有不速之客造访一般，那些古怪的东西开始顺着他的手脚蔓延。先是覆盖了四肢，接着是躯干，像头盔一样包裹了头部，直到最后爬满了他全身。

最终冷纪整个人都被包裹了起来，看着就像穿上了一层怪异的盔甲，又像是变成了某种人类之外的什么生物。

和那东西完全融合之后，突然的手脚恢复了自由。他从高处跳落了下来，沉重地落在了地面上。那黑色的不明物质吞没了他的面庞，使得他的五官都无法辨认。但就算不需要五官，楚诚也能感觉到两道像要杀人般的视线恶狠狠地锁在蝙蝠侠身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双臂一振，像一头暴怒的狒狒一样仰起了脑袋，漆黑的触手骤然从腹部弹射而出，朝蝙蝠侠呼啸而来。

惊人的速度，甚至比之前那些冷纪背后的触手还要远远更快。但好在距离还算够远，蝙蝠侠六倍加速的反应能力预先给了楚诚应对时间，早就警惕提防的楚诚立刻按下了方向键加闪避，蝙蝠侠一个翻滚避开。

但这下子可不仅仅是闪避。蝙蝠侠翻滚闪避的同时已经抬手抛掷出了电击器，金属装置像感应到磁力般啪地一声粘在了对方胸口。

高压电流瞬间释放，无数电蛇遍布了冷纪全身。

这是B级池里升级后的蝙蝠侠更新的新式电击器。之前C级池子里的老式装备是为了对付街头罪犯设计的非致命武器，而现在他所用的则是为了放倒一些超能强化人以及过载某些外骨骼铠甲或机器人电路而设计的，牺牲了电击效果的持续性，但功率更高爆发威力也更强。

按照装备描述，这个电压连——好吧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总是喜欢迫害大象——但它连大象也能放倒。

但这次没用。

冷纪从那黑乎乎的东西里发出低吼，顶着电击的伤害，一把便将电击器从身上扯了下来，徒手捏成了一团废铁。

楚诚扬了下眉毛。

“这个冷纪比其他的个体都要更强，先生。”星期五说。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多谢提醒。”

冷纪扯掉了电击器，视线依旧一刻没有从蝙蝠侠身上离开过。

这是他多年前从学校里就学到过的东西——永远正视你最恐怖的对手。

盯着他们，直视他们的眼睛，告诉他们你不害怕。

因为你越表现出害怕，他们就会愈发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从你这里夺走一切。逃避从一开始就不是个选项，你所能做的只有站起身来面对它，像个男人那样。

......

这也正是当年的冷纪所做的，也是他这辈子都在践行的事。

他靠拳头打服了那些一度对他不善的孩子们。最初只是为了自保，但等到回过神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其他人惧怕的那个人。

所有孩子都害怕他，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他很快意识到了畏惧的美妙，人生一次感觉自己在所有人眼里变得重要了起来。

他迷上了这种感觉。

高中之后，他成为了职业拳手。他越来越发现了自己有让人头破血流的天分，他利用这份天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赚了点小钱，还赢来了一个腰细腿长的漂亮女朋友。

照这样的轨迹下去也许他本来会成为知名的拳手，成为人们眼里的武术大师。

直到有一天他最好的哥们杰夫找上了他，哀求他帮助。

杰夫说他欠了一屁股债，而且很不幸欠的是本地一个正儿八经帮派的债。那是他做梦都不可能偿还得起的额度，但要是这个星期内还不清，那帮人就会提刀来见了。

唯一让这笔债务一笔勾销的方式，就是让他的好哥们冷纪输掉这星期的比赛。

当晚冷纪通宵没睡。他喝光了冰箱里的所有酒，再三思忖了一整晚，最后终于还是决定了帮兄弟这个忙。

他从小到大身边从不缺马仔，但真正会被他称作朋友的只有杰夫一个。一次胜负和兄弟的性命，这根本就没得选。

次日他在赛场上狠狠地挨了一顿打，输掉了比赛。

但很不幸地，事情败露了。人们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他打假拳的事，他失去了一切，一生头一次看到出现在面前的那条康庄大道也瞬间破裂了，犹如镜花水月。

那之后他就参了军。

幸运的是他在军队里表现也很突出。他跟随官方队伍出没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和私人武装以及恐怖分子战斗。他很快连续获得了晋升，并且在自己所处的队伍里也混出了一番名气。

他很快发现了，无论换到什么样的环境，和自己当初在学校里那会都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只要你足够强，只要你让人畏惧，你自然就会成为焦点。人们会尊重你，甚至会自动脑补出你最完美的样子，根本不在意你其实是什么样的人。

连续取得勋章后，他被调去了某个特别的机关，一个在当年还不像今日这样整天与危险相伴、却也有着优渥待遇的特别机关。那是只有精锐中的精锐才能入选的、有着高度独立性的特别组织。

那就是特勤九处的前身。

冷纪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地想到去向女朋友分享这个好消息，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但当他找来时，却逮到好兄弟只穿着条裤衩躲在自己女朋友的衣柜里。

就是那个他打假拳放弃前途救了一命的那个好兄弟。

冷纪没有杀他们。尽管他差点就这么做了，但他控制住了自己。

这也帮助他认识到了，其实他不需要什么朋友或者伴侣来帮助自己变得更好。相反，那都是生活给他的障碍，是他必须迈过去变得更强的东西。

没错，只需要变得更强就好。毕竟到头来，人能够信任的还是只有力量，属于自己的力量，除此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可能会背叛。

此时此刻，他正面对自己有生以来遇到过最强大的对手。

但幸运的是，现在的他也是有生以来最强的时候。

......

滋滋滋——

蝙蝠侠的电击拳套打在了冷纪的胸口，电流冲击着那种不明物质，但显然没什么作用。同样无效的还有铠甲提供的增幅臂力，这绝对超人类级的一拳下去对方也纹丝不动，收效甚微。

蝙蝠侠闪身躲开了冷纪反击的一拳，接着巧妙地以关节技拿住了对方的胳膊。按照拳理这本应是绝对有利的位置才对，却不想冷纪整条胳膊骤然发力，爆发出惊人的怪力，将蝙蝠侠整个身体甩飞了出去。

蝙蝠侠就地一个翻滚卸力立刻重新起身，而冷纪的视线依旧死死地锁定在他身上。

对冷纪来说，现在就是那个时候了。

他即将要打倒他一生中遇到最强大的对手。

迈过这一关，他将战无不胜。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受束缚

苍蓝色的光束撕裂了空间，所经之处的高温让洞穴看起来都扭曲了些许。

高热的激光束击中了冷纪那漆黑的躯壳——但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他立刻避开了光线照射，身手极其敏捷地闪到了蝙蝠侠面前。

“等离子切割器需要持续命中才有机会烧穿它的外壳，先生。”星期五提醒。

此时蝙蝠侠已经收起切割器，矮身摇闪避开了冷纪的勾拳，接着侧闪躲开了下一发势若雷霆的直拳。

蝙蝠侠拿捏得无比精确，躲开直拳的同时已顺势拿住了冷纪的胳膊，旋身便准备跟上一发过胸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