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枪挑柏里
碎蜂潜伏在草丛,将自身灵压努力降低,她心里讨厌这种等待,又在残酷的训练下,习惯等待猎物上钩。
毕竟隐秘机动的宗旨就是藏身于暗处,从阴影之中挥刀。
时间缓缓流逝,碎蜂趴着没有动作,灵觉拉满,风拂过树叶,青草彼此相互撩拨。
在静谧的氛围之下,连自身心跳声都变得响亮。
她眼皮眨了眨。
“唔。”柳生一郎发出闷哼声,他竟然醒过来?
碎蜂心里暗骂,白石下手太轻了,她先前没劈重,是低估这家伙的抗揍能力。
有她的前车之鉴在,白石居然还没有下重手,太疏忽大意。
该怎么办?
碎蜂脑海转过念头,冲出去再打晕?
假如敌人到附近隐藏的话,又该怎么办?
这绝不是谨慎过头。
实在是从对方的行事能得知,柳生月影此人性格狡诈,对下是重重防备……
碎蜂心里转过很多念头。
柳生一郎茫然地爬起来,手揉了揉脖颈,还是有几分酸疼,“该死的死神,下次再遇见的话,我非要那个小不点好看。”
他抱怨过后,举目四望,没有认出这里是哪里,只看见前方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内有火光,正适合歇脚。
虽然他不信什么佛祖,但那些寺庙的佛祖信徒还是很好客,一般不会拒绝他人留宿。
先去投奔过一晚上。
至于死神去哪了?
这个问题被心大的他抛开,人往山下走。
碎蜂不能容忍他捣乱,刚想起身打晕,比夜幕还要浓重的黑袭来,月光瞬间消失。
她也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只因刹那间的分神,导致她无法第一时间用瞬步从黑暗逃离。
浓重的黑暗高速向前,数里的大山、草木皆被吞噬在其中。
呼。
白石向后高高跃起,看着如墨的黑暗从脚底下涌过,似怒放的海啸,山和庙宇都消失。
等黑暗褪去。
大地变得一片平坦,连一根草都没有。
白石落下,视线望向对面的黑点。
柳生月影也远远看着逃离黑暗的敌人,面上浮现出一抹轻笑,“速度不错。”
黑夜仿佛融化成墨汁,从她右手流向地面,又从地面的阴影倒转回右肩膀,形成完美的循环。
滴答。
黑液落在地面阴影。
银发的男人飞速逼近,从黑点化作能够看清具体相貌的距离。
柳生月影没有迎战,她比起直接的战斗,更喜欢和人比拼速度。
遇到速度越快的对手,她越会兴奋,在刀锋触及的范围内,一个远距离瞬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三里之外。
柳生月影看不见人,能依靠灵觉,捕捉到对方的灵压,从而得出这个结论。
刚才没能捕捉,应该是隐藏太深,现在一动用灵压,就再也藏不住。
柳生月影眼眸闪过一抹笑意,速度不错,遇到其他人还真是栽了。
遇到她就不行。
柳生月影再次施展瞬步,一口气将人甩开,连一点灵压都察觉不到。
她在外兜一大圈子,又绕回南五区的秘密据点。
白石悄悄跟上。
第一百五十章 母慈子孝
柳生月影的据点是一座三四百米高的山,外面设有强力结界。
白石躲在树后,探头往那里看一眼,柳生月影没有做结印或者是其他多余的动作,直接从岩壁那边进入。
灵压……嗯,结界并没有能力隔绝他的灵觉感知。
他心里多少松口气。
刚才没有选择直接动手,很大程度就是顾及碎蜂的安全。
他不是毛子, 不会选择俄式救援,将人质和歹徒一起送上路。
考虑到碎蜂的安全,他忍下直接干掉柳生月影的想法,故意演戏被甩,然后悄悄尾随在后。
他不信,柳生月影偷人会一直关着。
只要察觉到碎蜂的灵压, 就是他出手的时候。
白石在外面潜伏。
内里的柳生月影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慢走在据点通道内。
两侧岩壁镶嵌她从各地偷来的宝石、金银饰品,极尽奢侈。
穿过这个通道,面前是一个又高又宽的大厅,二十名身穿和服的男人、女人,以十人为一排分列站在左右,齐齐鞠躬,“欢迎回来,柳生大人。”
声音动作都是一致,没有丝毫差错。
敢有差错的人都已经死了。
柳生月影是一个很严厉的人,曾有人因感冒慢说一个字,就被她活生生捏碎脑袋,并命令偷来的人们,跨过死者的尸体,以此警告他们。
不论在任何时候, 都不要触犯她定下的规矩。
这就是她的意志。
身为强者,她有资格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任何弱于她的弱者。
违反她意志的人只有死。
柳生月影继续往前,仆人们没有再说话。
有人捧起触地的长发, 细细用毛巾擦拭灰尘。
有人往空中喷洒香水, 有人扔鲜艳的玫瑰花瓣,有人弹起三味线。
总之,每个人都有该干的工作,绝不会闲着。
柳生月影一直走到大厅的主座前,立刻有人再次擦拭座椅,那头银发也被仆人细心捧起来,避免她坐下时坐到。
右臂的黑液隆起,仆人们全当没看见,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停顿的话,就会被杀。
噗。
从黑液里面吐出一个人。
柳生一郎摔在洒有花瓣的地面,浑身满是黑色液体,他手一撑地,人翻个跟头落在地面,望着眼前的女人。
他表情有几分复杂道:“终于找到你了,母亲。”
“好久不见,一郎。”
柳生月影左手支着侧脸,一双湛蓝的眼眸满是笑容,瞳孔映照的男人和记忆里那个小男孩重叠, “一段时间没见, 你成长不少啊。”
“不是一段时间, 从你被痣城双也击败,关入无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一百六十年。”
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柳生月影如玉的脸庞有几分阴沉,她的障目能力被痣城双也的卍解克制。
原先是袭向敌人的黑暗,变成袭向自己的黑暗。
那是让人不想回忆的糟糕回忆。
柳生月影眼眸眯起,脸颊闪过明显的不快,又被压下。
眼前的人终究不同于那些仆人。
即便不是真有血缘关系,也是她亲口承认收下的儿子。
按流魂街的习俗,和亲儿子没什么两样。
她笑了笑道:“你记得还真清楚,我在南流魂街迟迟不走,就是等你找上门。”
“母亲,收手吧,死神不是什么好东西。您四处盗窃,行事残暴,也称不上好人。”
柳生一郎握紧拳头,他不再年幼无知,已经明白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是恶。
他不想继续看着母亲错下去。
“都说女大不中留,儿大也一样,你终于到叛逆期了,母亲很欣慰你的成长,也很伤心你的叛逆。”
柳生月影站起来,右臂的黑液再次凸起,从中吐出一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金,帮我教训一下这个叛逆的儿子。”
金拍了拍身上的黑液,睁开眼皮,露出空荡荡的眼眶,“嗨。”
柳生月影转身离开大厅,亲眼看着儿子被虐,多少有些不忍心。
“你等等。”柳生一郎喊了声。
金脚一踏地面,小小的身躯展现出强大气场,似猛虎自暗处扑出,他裹挟着一团劲风而来,挥出小小的拳头。
柳生一郎双手格挡。
砰!
一声巨响,灵压彼此产生碰撞,柳生一郎面色涌现红晕,似喝醉般,连退三步,地面被踩得龟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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