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我骑士君
这段路程，凛一路上都是步行，沿途看看风景看看人文，倒也还不错。
京都郡其实是丰前国目前的经济中心，比起其他地方生活相对要好，人员密集度也高。
一路上凛也在找小妖怪打探小五的消息，可惜新生代的妖怪不仅弱的一笔，还因为战争和鲜血变得暴戾无比，相比较这些肆意杀戮残忍至极的妖魔鬼怪，老实说，还是以前那群基佬看的更顺眼点。
身为百族亲王不代表什么事都要做和事佬，在凛心目中不管是妖族还是鬼族，只有他承认的人才能算得上自己人，这群胡作非为的妖怪只能算是敌人。
于是，这一路上，凛一改以前的行事作风，反而变成了一名阴阳师，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不知道保护了多少的村庄和人类，让他名声大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成为九州之内最为知名的阴阳师。
对于名声凛本身并不看重，无非就是觉得不爽的就多管点闲事，不过对于名声还是有点好处，至少他散播出去自己的真实名字和需要找觉妖怪的消息，找到小五的概率更大。
在京都郡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依然没有小五的消息，甚至连读心妖怪的传闻都没有，就仿佛是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一般。
无奈之下，凛只好拜托相识的阴阳师和巫女帮忙寻找，甚至是那些罪过不大被凛放掉的小妖怪，也屈服于凛的淫威之下，牟足了劲到处找觉妖怪。
凛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留下消息后，就带着恋恋前往大明。
11区毕竟太小了，反观大明奇人异士颇多，更适合云游。
凛直接包了一艘商船，恋恋还是第一次坐船，在船甲板上跑来跑去自己和自己玩也挺开心，而他撑着护栏朝波澜壮阔一望无际的海面眺望，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青果很喜欢海，此时已经从凛的口袋顺着飘到了他的脑袋上方，登高望远，迎风摆动着它的四脚蛇尾巴。
刚想把青果从脑袋上抓下来，恋恋一阵小跑撞到了他的背后，直接伸出手抓住凛的衣摆，脸蛋贴到了他的背上。
被人依赖着的感觉不错，凛转过身捏了捏恋恋的小脸，发现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眼神竟然有了焦距，弯下了腰喊了一声“恋恋”。
本来只是看看无意识的恋恋是否能给予回应，令他惊喜的是，在听到他的呼唤声，恋恋竟然歪了歪脑袋，眨巴着眼睛，眼神中出现了疑惑之色。
“恋恋！”
凛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高兴的指着自己：“我叫什么？”
失望的是，恋恋依旧歪着脑袋没有给予丝毫的回应，最后伸出手再次抱住凛的腰“咯咯”笑着。
也许之前是错觉吧。
凛叹了口气，宁愿相信是昙花一现，至少这么一来恋恋还有重新打开心扉的可能。
除了恋恋这个小插曲，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凛此番顺顺利利的来到了大明台州上了码头。
比起11区，大明又是一番不同的繁盛景象。
此时是大明正德六年，因为上一任弘治皇帝励精图治，国家经济较有起色，加上江浙一带本来就繁茂，还能领略到大明盛世。
先不说这种忽然世界换了画风一般的感觉，光是耳边传来的熟悉汉语，即使带着方言，也让凛有种浑浑噩噩如坠梦中。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现在回想起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又何尝不像是一场梦。
带着恋恋从来来往往的船夫中穿行而过，忽然有种想哭就哭不出来的感觉。
以前的世界再也回不去，现在就连神宫家……想要回去都要历经几百年，莫名有种物是人非的担忧。
物是人非指的不是他另一个未来世界的家人和友人，而是他自己本来的初心又会变成什么样？
内心有点混乱，凛不由抓紧了恋恋的手，站在人来人往的青石街道，两眼有些空洞无神。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凛被滴落的雨水猛然惊醒，晃了晃脑袋，看向被他牵着傻乎乎陪着他的恋恋，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
转眼三年过去。
此时的凛正在南海之上，依旧穿着一身学生制服，拿着望远镜朝像是鱼翻了肚皮的海岸望去。
在他的船侧，青果在水间嬉戏，来回翻腾一会潜入水中，一会冲破水幕带着水花围着船飞舞一圈。
凛被它带起的水花溅了一脸，不由放下了望远镜，拿毛巾擦了擦脸后，看向青果：“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又长大了许多。”
说完比划了一下长度达到两米，样子更为清晰怎么看都是条小龙的青果，却被它用尾巴差点扫进水里，不由叹口气：“好好，我相信你有五成的可能性是龙，你就不能听话点么？咱们主仆这么多年了，什么好吃好喝的不都给了你？不然能把你那四脚蛇一样的身体养成现在肥肥胖胖的么？长大了翅膀就硬了是吧？昨晚整整一晚上见不到你的龙影，现在连你的主人也要谋杀？！”
可惜他的嘟囔对青果没有丝毫的用处，这条不知道到底是四脚蛇还是龙的家伙朝凛摇头摆尾看起来就和磕了药一样。
如今，凛哪怕是利用强制命令，也不一定能够控制得了青果，有苦只能吞进肚子里。
“哎……你说同样是龙，龙和龙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凛想到的是曾经在SAO遇见的托尔，感怀万千，越看自己这个和大爷一样的宠物越不顺眼，于是趁它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忽然抱住了它的尾巴，就仿佛是丢铁饼那般将它一阵旋转后朝远处丢了过去。
心情大好的凛坐了下来，任由他的渔船在海中起伏跌宕，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吃着零食感觉美滋滋。
恋恋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被凛一边喂着东西也是满脸幸福。
“说起来，好久没有见到妹红了，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大明。”
一想起妹红，凛这页就再也翻不过去，友人和爱人的脸在眼前浮现，心中挂念无比。
大海的天气就好像辉夜的脸那般说变就变，前一阵子还风和日丽，这一会海面已经起了风，抬头望天空看去更是乌云密布。
凛看着厚重云层中闪耀的电光，有些担心暴风雨，连忙将“气”引出体外，用气流把整个渔船都给包裹起来，一边呼唤着青果。
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它的身影，强制返回的命令也并不好使，凛心中十分担忧，从空间里取出了望远镜，从起伏的波浪中寻找青果。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电闪雷鸣风雨大作，巨浪一层一层叠加而来，将小船拍打来拍打去，尽管力量已经被凛的气卸去，可随着奔腾浪花，小船摇摆不定，不时被掀起，不时被海浪冲刷。
十米来高的巨浪袭来，就好像是狰狞巨兽之口，将凛、恋恋以及身下的船全部吞噬，淹没在海水中。
“气”就好像一个坚固的透明玻璃罩，把凛和恋恋保护在其中，不受风雨的干扰，四面八方都是海水，幽暗阴郁将人团团包围，剩下的便是心中的窒息感。
大自然的力量何其伟大，最后被巨浪猛地抛飞的小船，距离雷光仅仅只有几米的距离。
就是这般的近距离，凛看见他的宠物青果在隐约露出的云层之上穿梭，就算是雷云也奈何不了它。
这一刻，凛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宠物青果真的是一条龙。
龙具有行云布雨的权能，还能镇压江海，常识和眼前丝毫不惧怕暴风雨的青果渐渐重合。
也许，青果是幼年龙也说不定……不过，幼龙……有那么小么？
凛满脑袋都是问号，刚被确认了龙族身份的青果一不小心被一道雷直接劈成了黑色，两只鎏金色的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眨了眨，随后掉了下来，被等待已久的凛接住。
看着黑乎乎仿佛一条烧烤巨蜥的青果，凛瞬间推翻了之前所有的推测，将它丢到了船上，投去个鄙夷的眼神。
“毛都没长全呢还学别人龙呼风唤雨？看吧，装B过度被雷劈了吧？”
话是这么说，凛还是心疼自己这个二货宠物，任由外面暴雨不停，他安安稳稳的掏出毛巾和水，开始帮青果清洗身体。
和还是小体型的时候一样，青果并不喜欢别人触碰它的躯体，本想挣扎却因为被雷劈的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凛对它上下其手，恼怒不已。
把青果收拾干净，凛刚想再教训一顿，耳边一声炸雷，闪电近在咫尺。
就是这一声惊雷，引发了凛灵感，坐在床上摸着下巴细细思考，随后明悟，忽然拍了下船板，站起身来，满脸都写着跃跃欲试。
闪电形成不必做物理科普，这个世界也没有科学，凛将自己的“气”控制着飞往云层下方，直接附在闪电之上，果然不出意外，“气”与电流竟然完全融合在一起，随着凛伸手一拉，闪电完全消失。
凛微微眯起了眼睛，再次释放出“气”引入云层之上，甚至可以感觉到因为强大电场和涌动的力量，凛的“气”和云融合在一起，在他的撤去“气”，云层竟然跟着直接消散，强大的电场也瞬间消失，风停雨歇，天空一片寂静。
直至此时，凛才发现，自己对于“气”的理解太肤浅，就像幽香所说的，他所拥有的“气”不是单纯的什么气流气场，是千变万化的，可以与任何东西连接在一起，他曾经一直将自己的“气”当做气流来使用，现在想想，其实根本就是将气流牵引。
那么，他所拥有的“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他的实验之下，无论是海水，粉尘，空气，哪怕是再细微的物质，也能够被他的气直接吸附融合，随后便可以控制。
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在与妖怪的战斗中，甚至可以用“气”和妖力融合在一起，直接抽出体外，或者自己撤掉“气”后，对方的妖力也会消失无踪。
这不是吞噬……是单纯的融合，然后作为主导控制被融合的任何东西。
这么一想……简直可怕！
凛仿佛发现了一个新大陆，陷入对自己力量的研究中。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这句话比喻现在的凛恰到好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拥有的是什么东西，那该有多悲剧？
……
整整十年的时间，凛一直都在重新正视自己的力量，从原本的好奇兴奋，到之后因为太过骇人听闻的力量所恐惧，以及……现在的波澜不惊，每一步都对自己的力量更加熟知，也更能够掌控。
这个力量近乎无敌，却也不是真正的无敌，至少凛确定在世界规则保护的权能下，诸如神绮和龙神，就是这种权能他是无法直接融合毁灭掉。
伴随着研究越来越深入，凛对所为的规则也有了自己的明悟。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确定，一旦他的力量可以脱离实质，融合权能和规则，哪怕只是一丝，也可以将那个游戏世界破坏掉。
虽然找到了前进的道路，可怎么才能够融入规则中，又是一个需要克服的难题，也让他再次遇到了卡关的情况。
久久处于瓶颈之中，凛放弃了隐居生活，带着恋恋走出山林，重新回到人群之中。
回归不久后，便听闻海滨有白泽的传说。
那是附近的人一直都在议论的事情，传闻有渔民经历暴风雨，最后被一只白泽神兽所救死里逃生。
也就是因为这个传说，让凛想起了某位勤勤恳恳一心为民的优秀教师上白泽慧音，有意的打探消息。
慧音可不是什么流浪的野兽，作为白泽拥有自己的固定栖息地，凛只要知道传说的大概位置，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找到她。
可惜，人云亦云之下，想要找到原地点太难，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凛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直到他误打误撞，被神运带着来到抚州的某处乡野小镇。
第三百零四章 被强行创造出啪经验的凛
穷乡僻壤之处建立了一座私塾，虽然因为教书先生是个妹子让人感觉没什么信服度，可毕竟学费便宜，还是有些人将孩子送到了私塾。
好吧，听说是因为教书先生的好友是道上的，没人敢不从。
直觉告诉凛，这位教书先生至少有七成的可能是慧音，于是好好整理了一下形貌，打听了下私塾的具体位置，带着恋恋准备去见这位老旧识。
慧音的私塾名字就叫做白泽，不过这个名字对于崇拜白泽的百姓来说算不了多特殊，如今这个世道，还有不少给自己孩子取名为白泽的，可见古人对于神兽的向往。
在凛看来，白泽对人类的好感度高的离谱，这也是人类之所以喜欢和崇拜白泽的原因之一。
不过……貌似慧音只有一半是白泽，另一半是人类来着?
来到私塾，此时正好是上学时间，远远就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而慧音那干净温和的熟悉声音也传入凛的耳中。
见到的幻想乡妹子太多，如今的凛也没有原先那般激动的感觉，牵着恋恋站在私塾的门口，看向正在矮桌之间渡步的慧音还有正在睡觉的妹红。
恩，妹红算是附赠的收获吧。
慧音穿着普通的文士长袍看着有点怪怪的，脑袋上也带着四方帽，一头银发看起来也很突兀，倒是很有文人的气息。
她沉溺在教书育人之中，竟然没注意到门口有人，趴在最后一排的妹红忽然抬起了头，朦胧睡眼看向门口站着的凛，难以置信的站起身，揉了揉眼睛，狂喜之情溢于言表，眨眼之间已经来到凛的身前，速度过快带来的气流将学生的书本直接吹飞，还引得一阵尖叫。
凛抬起手朝妹红打招呼，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啊，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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