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燃冷光
恶毒一点的，都已经开始讨论张光沐能撑多久才死了。
当楚凡快把袖口抓烂的时候，旁边的林紫童忽然惊声道：“师父小心！”
他注意到，三名正在奕剑台上厮杀的剑客，各自发动灵剑技，从背后、头顶和足下对张光沐发动了致命杀招。
林紫童的提醒还是慢了一些，他话音刚落下，张光沐就已经成功通过闪避、格挡的方式化解了这些攻势。
“呼……”
林紫童松了口气，眼神闪烁，不确定道：“师父应该能赢吧？”
公园初见时，张光沐为林紫童演示的那一套剑法，在他内心深处留下了太过深刻的痕迹。
感性让林紫童认为张光沐此战必胜。
理性却又让他觉得，自家师父或许有些过分托大了。
人们常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
张光沐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就要孤身剑挑十九派！
不论此战结局如何，【狂君】这个称号，他都当之无愧！
“安静！”
李筱筱目不转睛地看向奕剑台，沉声道：“要变招了！”
他之前连战两轮，尤其是和林赤眸那一场，被雷霆剑元力震伤了脏腑，现在一说话都感觉嘴里满是血腥味。
即便如此，李筱筱也瞪圆双眼，不愿错过这一场剑术盛宴。
事实证明，行家就是行家。
李筱筱的判断没有出错。
高台之上，张光沐一剑荡开诸敌，却并未趁势追击，只将【蜃楼剑】往空中一抛。
他眸光冷冽，声音清朗：“剑如狱！”
霎时间，数以百计的雾剑突兀显化，旋即从天而降。
眨眼的功夫，奕剑台上的十九名剑客躲闪不及，纷纷被穿成刺猬，钉在地上。
第660章 光沐的实验·【渡法酒】！
剑如狱！
这是张光沐公示于人前的第一个招式名称。
在万众瞩目之下，高悬于空中的【蜃楼剑】周遭水雾弥散，幻化出数以百计的利剑。
这些雾剑随着张光沐一声令下，纷纷撕裂狂风，从天而降。
它们坠速极快，即便是偌大奕剑台上的十九名剑客都来自顶级宗派，又有不俗实力，也没能逃离雾剑的攻击。
噗嗤！噗嗤！噗嗤！……
锋刃穿透血肉之躯的声音密集响起，刹那间，鲜血就染红了整个奕剑台。
“放肆！”
“竖子怎么敢这样大肆屠戮江湖同道？！”
“呜……许师兄！我现在就给你报仇！”
“真是个辣手无情的邪魔外道！”
“张光沐，你该死啊！”
见到这一幕，几名城府不够深的掌门顿时勃然大怒！
名门大派往往习惯护短，愿意为师门干脏活累活的白手套型弟子更是少见。
看到自家精英被张光沐穿成刺猬，他们就立刻恨上了这个狂妄的无名之辈，甚至打算亲自下场，让张光沐付出血的代价。
只是……
他们还没来得及动身，就被身边的人拉住。
“别冲动！他们都还活着！没死呢！”
“通过【司命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虽然都受了伤，流了不少血，但生命力仍旧旺盛！”
“张光沐的这一式，叫做《剑如狱》，而不是《屠戮场》，想必有他的深意……”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被密集雾剑穿透的十九名剑客，虽然浑身血红，看上去凄凄惨惨，好似血人，但并没有任何一位因此死去。
那些雾剑就像是穿透琵琶骨的镣铐一样，嵌在十九名剑客身体之中。
被扎成刺猬的剑客们，伤口处并未继续淌出鲜血，甚至还能活力十足地挣扎着。
只是他们能力不足，仅能在以双脚中心、直径十厘米左右的范围挪动，好似被囚禁在了无形的监狱里一样。
这个时候，人们才开始琢磨起张光沐的招式名称。
“剑如狱？应该不是玉器的玉，也不是御车的御，而是代指大牢的那个监狱！”
“常规监狱，是指关押犯人的场所，而张光沐的这一招《剑如狱》，却专门用来囚禁厉害剑客……”
“嘶……真是恐怖的灵剑技！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不懂！不理解！”
“很强的【控制型】灵剑技！唯独杀伤力差了一些……可惜了。”
“不可惜！像张光沐这种人才，在【问剑】里绝对是最受欢迎的！哪怕只是以【租赁剑客】的身份，也能受到各大派追捧！”
“这种程度的强者，已经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整个门派的命运了！”
实际上，绝大多数观众还是低估了张光沐的手段，以为他的招式仅仅只能达到控制效果。
实际上，看似精彩激烈的搏杀，却尽在掌控之中。
【蜃楼剑】分光化刃，以数百雾剑穿刺群敌，血腥程度并不算高，没有出现断臂残肢乱飞的情况，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杀死。
被水雾剑影穿刺的剑客们，原地挣扎着，满脸痛苦，神态煎熬，眼神逐渐变得浑浊起来。
他们的神智，似乎正在被一点点蚕食，嘴里念叨着一些让人难以听懂的话。
“磨炼基本功好累啊！幸好我天赋好，就算这么懈怠，天天偷懒，也练出了一手不弱的剑术……”
“哈哈哈哈！男子汉好不容易来世间走一遭，就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放开我，让我杀个痛快！什么狗屁欺凌弱小？弱肉强食，才是世间真理！”
“为了追求二师姐才下定决心认真练剑？我寄情于剑的原因，不可能这么庸俗！妖女！你不是我二师姐！你是我的心魔！我今天就要……呜！别逼我动手！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追逐权势和财富算什么过错？！我穷怕了，拜入山门练剑，就是为了这两样！偏心的老头子，你怎么不赶紧去死啊！”
十九名剑客歇斯底里地发泄了一通之后，身上的雾剑逐渐消散，先后盘坐在地，虽然不再像之前那副刺猬模样，但似乎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本来带着伤安静旁观、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筱筱，这个时候忽然拍手赞叹起来：“好手段！”
“好一个《剑如狱》！”
“不去单独针对某个人，直接拷问剑心，不伤其身，却炼其心。”
“这一招，简直就是信念磨盘！”
李筱筱猜到了这一招的部分原理，因为有外人在，就直接忽略了关键部分，只是分析一定会被人看出来的细节。
他怀疑，这《剑如狱》其实是一柄双刃剑。
绝大多数人吃下这招，都会被拷问本心，陷入颠倒迷离的梦境之中，成为桉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是……
信念坚定、剑心澄明到极点的人，说不准反倒会因祸得福，看透本心，破茧成蝶，变得更加强大。
不论如何，这招名为《剑如狱》的灵剑技，堪称一锤定音，直接降服了十九名剑客。
剑斗的结果非常清楚。
不需要裁判，谁都看得出，是张光沐赢了。
十九名惨败的剑客们先后被唤醒过来，知道自己的表现后，一个个失魂落魄地离去了。
这个时候，小白团子们也激动地热议起刚才的战斗。
“剑压群雄，铞！”
“我沐宇宙第一！”
“帅帅帅！”
“感觉吹的有点过头了，不过，在《剑，名利场》的世界，张光沐可能已经拥有剑皇级战力了！”
“不！不对！他还没到三尊剑皇的级别！《剑如狱》的群控能力的确超强，但它存在着重大的缺陷！只能提供控制，如果张光沐有杀意的话，或许就会刺激敌人从环境里苏醒，导致这一招被破解！”
“确实差了一点，却不是因为招式的问题——我刚才暂停了沉浸观影模式，发现张光沐的【体力】和蜃楼剑的【剑元力储备】其实都挥霍殆尽了！”
“所以说，沐崽剑挑十九派，看似风光无限，游刃有余，其实是有些吃力的？！”
显圣成功，张光沐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十分喜悦，只是……
他这会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工夫继续美下去了。
观众们不知道的是，所谓《剑如狱》，只不过是张光沐拿出来的一个幌子罢了。
看似豪气冲天、酣战淋漓的独战群雄，本质上，是张光沐的一次实验。
剑挑十九派，只过是为了搜集剑客们的人体数据和实验资料。
现在，目的已经达成，就该赶紧回去整理这些收益了。
……
飞虹剑术俱乐部。
在金秋奕剑节时，李筱筱连战两场，虽然第二场败给了林赤眸，但他并未因此颓丧，反倒更加坚定了信念，一身实力也有所精进。
张光沐的记名弟子林紫童，在靠着死记硬背强行练会了他传授的那套本质上是《帝国锻体术》的拳法之后，就天天勤学苦练，试图超越兄长，证明自己。
因为李筱筱和张光沐的惊艳表现，飞虹派现在甚至不需要打广告，每天都会有人才自己送上门来。
这样的变化，让楚凡整天笑得合不拢嘴。
招了几个有潜力和天赋的好苗子以及两位现成战力之后，楚凡完成了与杜康派的交易，就拿着一个金皮酒葫芦，到练功房找到了张光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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