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小小小小飞
一旦战斗起来，这个男人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下方圣骑士恐惧抬头，只能看到一道道枪影撕裂空气，带出嗡嗡嗡的声响，霎时间就像是一场黑色的流星雨在面前上演。
没错，卡尔萨斯的这一招，就叫做流星雨。
单根枪影的破坏力虽然算不得夸张，但杀死这些圣骑士绰绰有余。
这一招最重要的就是覆盖面积极大，穿透力极强，属于武技中极少数能和超阶魔法相比的存在。
啊啊啊啊啊……
他们想要躲开，但面对着如此密集的流星雨，往哪儿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枪影从天而降！
噗嗤！
贯穿他们的头颅，贯穿他们的躯体，鲜血顺着破碎的身体喷涌，地面上短短的时间就凝聚出一条条细小的河流，涌入旁边的河道。
无数条生命在惨叫中迎来死亡，卡尔萨斯也未曾停下，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冲入人群，刀身上下舞动，那些侥幸躲开了枪芒的圣骑士，也躲不过卡尔萨斯的屠杀。
霜之哀伤散发着朦朦凄寒，锐利的剑刃轻易撕裂喉咙，带起喷溅的鲜血，黑色的盔甲在短短的时间就被染成了猩红的颜色，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黏糊糊的。
他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屠夫，不断的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卡尔萨斯停了下来。
四周已经没有人可以让他杀了，残破的肢体铺满地面，整个营地已经彻底变成了人间炼狱。
河水被染成猩红的颜色。
卡尔萨斯仰天长啸：
兄弟，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但是，这还不够，只是这些圣骑士的命，还抵不上自己最好的兄弟的性命，在将兄弟安葬之后，他还要为兄弟准备更多的祭品。
……
另一边，秦楚都不知道自己随意推给奥古斯都的黑锅居然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他正在翻看这本日记。
这日记，明显是千年前，风暴神殿的圣女也就是现在的风暴魔女薇尔莉特书写的。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曾经的圣女。
在千年前的时候，天穹大陆的信仰还相当繁杂，各种神殿林立，但相互之间居然维持着相当不错的关系，安蒂亚曾经就是风暴之主的信徒，所以薇尔莉特认识安蒂亚。
越看秦楚越是心惊。
在日记中记录了，神明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权柄。
只有当一名神明陨落的时候才会将自己的权柄挥洒向大地。
也只有身体纯洁，灵魂纯净的少女，才能感受到来自神明的意识，继承神明的权柄。
而这些少女，就成了的魔女。
看到这里，秦楚还没那么恐惧，真正让秦楚恐惧的是下面的一个数字。
就在千年前，天穹大陆一次性出现四十九个魔女。
四十九个魔女，那就代表着有四十九个神明陨落。
这天上的神，怕不是都死光了？
第一百零一章 快把生命之种给我
怪不得，笔记本的第一页就写着众神全都死了。
一下子多出四十九个魔女，还真差不多。
天穹大陆的神明数量虽然多，但也没有西游记里面那么夸张，随便丢块砖都能砸死一堆神，四十九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千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导致如此大规模的神明陨落？难道说是神战爆发了，众神内战了？
可惜，薇尔莉特日记里虽然记录了很多内容，但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圣女，对于众神的事情了解也不是很多。
薇尔莉特继承了风暴之主的权柄。
但，除了这个权柄之外，还有风暴之主的意识彻底消散之前的神谕。
【祂的权柄，已被篡夺，阴影将笼罩这个世界。
找到XX的传承者，跟随祂，侍奉祂，将风暴的力量交给祂，祂将引领你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你的身上背负的是……希望！】
这是薇尔莉特记录的神谕，但上面有几个字被划掉了。
然后，天穹大陆的信仰之战突然就爆发了。
神圣教廷下达命令，取消除了神圣教廷之外的一切教会，所有神像，移入神圣教廷内部，整个天穹大陆所有的子民，只能信仰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神明圣光女神。
毫无疑问，这突如其来的宣言，自然受到了其他神殿的反对，没有人将神圣教廷的威胁当回事儿，毕竟神圣教廷的势力虽然是所有教会中最强大的，但也不可能是其他那么多教会的对手。
可是没想到，神圣教廷居然真的开启了战争。
他们组建一支强大的钢铁十字军，悍然发动了对其他教会的侵略，一座座神殿在钢铁十字军的铁蹄之下崩碎，神像被拆除，神职人员被当做异端送上火刑架。
风暴神殿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摧毁的。
笔记本里，薇尔莉特根据自己的日记，清晰的记录了当时的画面。
“他们的身体覆盖在钢铁之下，沉重的躯体迈着整齐的步伐。”
“大地在颤抖！”
“他们的眼睛是红的，手是红的，长矛也是红的，沾满了鲜血。”
“我无法相信，曾经大陆最优秀的神圣骑士团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他们似乎变成了发疯的怪物，破坏着所有的一切，牧师被贯穿胸膛死去，修女在墙角被凌辱……”
“他们已经没有了人性，只剩下野兽般的欲望。”
“我是风暴神殿的圣女，我无路可退。虽然神已经陨落，但我不能容忍祂的荣耀被暴徒亵渎。”
“我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我好累，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僵硬，手指动弹不得，直到一柄长矛贯穿了我的身躯……我无力去躲开。”
“一寸一寸的扎进我的胸口，刺穿了我的心脏，从后背钻出，好痛……”
朴素又简单的文字，其中似乎并未夹杂太多的感情。
薇尔莉特似乎只是用非常简单又平淡的语调来诉述着曾经发生的一切，但在那字里行间秦楚能感受到一丝浅浅的绝望和痛苦。
秦楚的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
看这上面的内容，薇尔莉特千年前就已经死了吧？
那现在的薇尔莉特……只是一个幽灵？一个鬼魂？
秦楚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沙耶算是鬼魂了吧，纯粹精神体，安蒂亚不用说，也是幽灵，现在薇尔莉特也是幽灵，自己是有招魂体质还是怎么着，幽灵都要往自己身边凑吗？
不过薇尔莉特这个幽灵似乎有些特殊，她存在的实感非常强烈，在和薇尔莉特短暂的接触之下，秦楚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身上有什么幽灵的特征。
或许是风暴之主的权柄，让薇尔莉特没有像其他的幽灵一样很快就消散了，她的灵魂在很久之后苏醒。
苏醒之后，看到的就是残破不堪的风暴神殿，信仰之战也已经结束，神圣教廷成为了最后的赢家，除了大地母神教会之外，其他的教会都被神圣骑士团的铁蹄征服。
神圣教廷中供奉的神像，除了原本的圣光女神之外，还有圣光女神的七尊辅神，尽管他们踏平了七尊辅神的神殿。
除了这些神祇之外，其他神明不配在天穹大陆拥有信仰。
苏醒过来之后，薇尔莉特并没有去复仇，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她就像是一个地缚灵被困在风暴神殿的旧址之上，执拗的想要将风暴神殿恢复原状。
她埋葬了同伴的尸骨，将神圣教廷并未带走的神圣骑士团的尸体，放置在沙漠之中。
她修理破损的墙壁，窗户，雕像，消化着神明的知识，等待着神谕中那个祂的到来。
她相信着，祂会带来救赎。
那是孤独，寂寞，又充满希望的生活。
孤独和寂寞会不断成长，希望只会逐渐消亡。
薇尔莉特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长时间，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日落月升，春去秋来，一年？十年？一百年？几百年？
孤独是最可怕的刑罚。
等待，就像是一条漫长的路，永远看不到尽头。
终于，薇尔莉特的灵魂承受不住折磨，开始出现一些异常，神明知识也已经到了薇尔莉特能承担的极限。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一些幻觉，时不时的看到神殿中出现大量神圣教廷的圣骑士，她和那些圣骑士战斗，将自己修好的教廷又给破坏。
破坏之后，又痛苦不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察觉到自己的意识快要崩坏却无力改变，她跪在神像面前祈求救赎，却又突然发怒。风暴之主宣称会有一名伟大的存在，指引着她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可是那个祂究竟在哪儿？
愤怒的圣女将神像破坏，在理智回归之后又哭泣着将神像修补。
一次次，就像是痛苦的轮回一样，她找不到自己的出路究竟在何方。原本继承的神灵的意志，也变成了一种折磨，她开始怨恨风暴之主为何要将权柄交给自己？
笔记本上的字迹，时而娟秀规整，时而扭曲疯狂。
祂在哪儿？祂在哪儿？祂在哪儿？祂在哪儿……
笔记本的最后，好几页全都是狂乱的笔迹。
呼……
秦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薇尔莉特其实已经疯了。
只是薇尔莉特的疯，和一般的疯稍微有点不同，有些类似于精神分裂，她的意识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理智的，另一部分则是疯癫又极端的。
两种意识互相影响，又互相干扰。
下午的时候，和薇尔莉特诡异的交流就是在这种干扰之下进行的，那个时候的薇尔莉特似乎还算是比较正常，应该是理智的意识拼命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无法排除疯癫意识的干扰。
而且，疯癫的意识在薇尔莉特的体内明显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在交流快要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夺走了主导权，理智的那一面能获得片刻的主导权，应该是相当不容易的。
合上笔记本，毫无疑问薇尔莉特想要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东西，她为自己设计了这个陷阱。
但出奇的，秦楚心中对薇尔莉特并无憎恨，甚至有些怜悯。
千年啊！
千年孤独，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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