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方舟，次元铁匠 第107章

希尔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开始和博士开始计划之中的交接：“战术小队现在已经在城市之中了，他们会在今天中午之前与你汇合，并且开始转移指挥权给你。”

“中午之前就能把情报网给建立完毕吗？”

博士知道这些战术人形没有第一时间来到这里集合的原因，希尔伯还给这些人形安排了任务，就比如在这段时间里面建立起滞空回线信

息网。

滞空回线的唯一缺点，就是部署起来的速度太慢，即便它们自己可以在空中移动，但是以它们的体积和功率，要靠自然扩散就覆盖住一个城区，那起码要整整三天的时间。

所以想要快速建立起信息网，也就只能依靠战术人形带着滞空回线主基站，徒步前往目标地点了。

“应该能够完成70%。”希尔伯此时就能够通过思维投射来直观的了解到信息网的完善程度，简单推算一下就能够掌握模糊的数据：“剩下的区域就只能够依靠滞空回线自己扩散了。”

“这种程度其实也是足够了。”博士应了下来，“那么接下来，你就是要去老近卫军所驻扎的城区了？”

希尔伯正在从背包里往外掏着各种仪器设备，这些都是用来辅助博士观察战场和进行指挥的工具，在听见博士的提问后，他头也不抬的说道：

“按照让娜那边给出的信息，昨天晚上十一点后，老近卫军的营区就彻底进入到了静默状态，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我需要亲自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希望我还能找到一个活的老近卫军。”

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不仅代表着自己这一方得不到更多的强力支援，还意味着在这座城市之中，是存在着可以直接摧毁老近卫军编制的力量存在。

这样的开局在博士的预案里，可以算得上是最糟糕的那一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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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来看着我的帝国坍塌

人数上的差距始终是难以弥补的缺陷，即便让娜作为高卢的王女，允许在这种敏感时间点里带着自己的亲兵入驻滑铁卢，但是现在从巴黎拉来的队伍也很难和滑铁卢驻守的兵团相比拟。

即便说算上其他的来访势力的兵力，这么多人加在一起可能都是要被驻扎在滑铁卢的高卢第七军团给一波打死，而以血蔷薇大公的威望和军权，调动这支部队入城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唯一的渺小可能性就在于路易十四这位太阳王的身上，如果说路易十四亲自站出来发号施令的话，那么血蔷薇大公还确实没有办法在权威上高过他一头。

只是这样的可能性是在是太小了一点，别的不去多说，就光是在林贡斯期间，血蔷薇大公和路易十六能够在皇都之中发动近乎于逼宫的政变，直接顶在路易十四的脸上把老近卫军给消灭了个七七八八，就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要么不想动，要么不能动，但不管是哪一点，都意味着路易十四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在希尔伯和博士的计划之中，这一批老近卫军算得上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因为这决定了之后计划进行的顺利程度，只是现在来看血蔷薇大公也是赶在外来力量到来之前，封死了这一条路。

但即便如此，希尔伯还是要去看一看那片营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便是已经没有一个老近卫军存活下来，但是从这些战场上的战斗痕迹残留之中，也是能够分析出一定的可用信息出来，不至于说之后的战斗是毫无认知的遭遇战。

驻扎于滑铁卢的高卢老近卫军是高卢第四帝国卫队，是老近卫军之中的王牌兵团，少数脱离在林贡斯防卫圈以外的老牌帝国卫队。

按照这支卫队的实力来算，正常情况下光是滑铁卢内的这一支第七军团还真不一定能吃下这些老近卫军，那么也就只有出现了一些不在希尔伯和博士猜测之中的情况。

这也就是希尔伯要前去探查情况的原因。

当然在另一方面上，希尔伯也是要在巡礼开始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加速完成滞空回线信息网的建设，而他要负责的区域也是和战术人形小队不重叠，所以需要他驾驶着移动工坊在预计可能会发生战斗的城区内晃悠一圈才行。

第四帝国卫队所在的军事城区靠近滑铁卢的西北区域，如果从地图上来看的话，这块军事城区有两面是被缓冲城区所包围，剩余的方向则是被工厂和农业城区所覆盖。

换而言之，这块军事城区内要是真的爆发了战斗，那么滑铁卢内其他城区里的人，还真不一定能够听到里面的动静。

这样的设计原本是为了让军队保持有一定的隐蔽性，但是现在来看反而是成为了血蔷薇大公轻松下手的保障了。

在越靠近这块城区，希尔伯便发现周围的明暗哨卡就越多。

起初周围还都只是那种站在街头巷角，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个便衣的人，等到过了几个城区之后，就已经开始出现躲在阴影处的哨兵和摆设在明面上的哨卡，再过一会后，就已经是不做掩饰，直接以小队为单位在街道上开始巡逻，并实施人流管制的城区。

而希尔伯利用黑户手段办理的身份证明也就只能到此为止，虽然说依照方舟现有的技术力，是完全能够做得出可以骗过哨卡检查仪的通

行卡，但这样又容易将自己的行程给暴露出去，所以希尔伯最终还是选择在临近目标城区的地方下车，开始徒步前往帝国卫队所在的军事城区。

起初还只是简单的光学隐身斗篷，就足够晃过维多利亚军情七处的眼睛，就更不用说现在技艺进步如此之大的情况下了。

光学上的隐蔽从最初的传感器捕捉光线来形成反光层升级到了利用概念来进行隐身，来自霍格沃兹的魔法造物在此刻起到了相当的作用，之后的温度、声音、气味甚至是气流都有进一步的加强，现在希尔伯只要不当面进入到其他人身边的半米范围之内，对方就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穿着这样的斗篷，希尔伯甚至可以大步流星的跑动起来，而不用像此前一样，需要等待着传感器慢慢读取周围的景色，所以只能一步一挪的前进。

而在向帝国卫队所在城区前进的道路上，周围的哨兵密度和防范等级却又大幅度的降低，甚至于在希尔伯的观察之中，还能够发现这些观察哨的方向都只是朝向外部，丝毫没有去注意内部城区的状况。

他们就像是形成了一个单向的圆圈一般，只是阻隔着外来的一切。

等到希尔伯抵达邻近城区时，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哨兵的存在，而且周围的城区建筑也和此前完全不同，已经是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的程度。

也正如他们所猜测的一样，即便是投入了一整个军团来压制这些老近卫军，也不可能将这些百战不死的老兵给悄无声息的扼杀掉。

对于老近卫军而言，这还只是一场防守战，但最后所涉及到的战场却有足足五个城区之多，可见这些老兵们的坚韧程度和强悍实力。

不过希尔伯也是发现，那些观察哨最后出现的位置，也就是战场城区之外的地方，并且从最后一批哨兵的身上他也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正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是老近卫军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不，看他们的那副神情，反而不是在惧怕里面可能会出现的敌人，而是一些其他方面上的东西。

希尔伯暗自琢磨了一番后，放缓了自己的脚步，慢慢靠近向军事城区。

随后，他很快便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士兵尸体，这些尸体远离中央战场，并且和那些哨兵们最近只不过三百米的距离，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来收敛战友的尸体。

这可就不是能用害怕老近卫军的理由能够说服的了。

而再向城区中心走去，就越是能够体现出尸横片野这四个字。

希尔伯能够从那些断壁残垣和地面上那几乎是形成湖泊的血池之中，看到在这里厮杀的人为了每一寸阵地而拼掉多少人力，甚至可以说每一块地砖之上，都有着至少四个人的尸体残留。

从进入战场到现在，希尔伯没有看见任何一具完整的尸体，即便是身为敌人，但高卢第七军团也向希尔伯说明了一件事情——得以击败老近卫军的，绝非只有阴谋诡计，还有血与铁。

或许对于交战双方来讲，这场发生在滑铁卢之中的局部战争是关于荣耀和背叛的战争，双方虽同属一国，但却因各司其主而奋勇献身。

而如果只看这局部战场的话，那么算得上是英勇无比，但如果将视线拉至整个高卢的话，那么这场战争毫无疑问是愚昧且无谓的。

拼掉如此之多的战力，却只是为了清理内部，高卢周围的国家要是能看见这一幕，就已经可以提前开香槟了。

这场局部战争的烈度极大，希尔伯没有在这附近看见任何高度超过三米的建筑，部分区域的地表更是直接下陷数米，这反而让希尔伯的信息采集过程变得有一些困难。

因为每一块样本之上，都有着超过十种源石技艺和炮火轰击的痕迹，已经可以说是没有多少继续采样的价值。

不过，当希尔伯走入帝国卫队城区中央时，他终于是在那平铺的血肉平原之上，看见了两个站立的人影。

一个人影血肉模糊，脸上的五官都已经被磨损，双眼尽无，甚至能够看见下方满是创伤的头骨。

在他的身上，能够勉强分辨出属于老近卫军的制服。

这位老近卫军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他没有倒下的原因是因为他将一根断裂的长槊从背后插入自己的腰上，支撑住了自己的身形，让他成为这片战场上唯一一个站立着的死者。

而在他的身前，则是站着希尔伯进入此地后看见到的唯一一个生者。

生者身穿华贵的长袍，却丝毫不在意腿摆的衣装已经浸泡在血液之中，他原本金色的头发已经满是斑驳色彩，脸上的皱纹清晰如雕刻上去一般，碧蓝色的眼瞳中没有老年人常有的疲态和浑浊，反而是锐利如天空之上的骏鹰。

还没等希尔伯靠近这位老人，他便已经是隔着数米的距离转过身来，直视向了希尔伯所在的方向。

“阁下，既

然来到这里，便请脱下帽子，以示礼节吧。”

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去，更没有办法利用双眼捕捉到希尔伯的身形，甚至当希尔伯踩入血池中时，都不会有丝毫的涟漪绽起。

但这位垂垂老矣的男人，却依旧是发现了他。

希尔伯的眼眸微微眯起，他脱下了身上的斗篷，将身形显露了出来。

工匠看着前方的老者，沉声问道：“不知太阳王路易十四，怎么会有闲心来到这片狼藉之地上？”

如骏鹰般的老者注视着希尔伯，半响后他笑了一声：

“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帝国是怎样坍塌的，希尔伯·劳伦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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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他和他的辉煌一同老去

在这里遇见路易十四确实是希尔伯没有想到的事情，因为在希尔伯和博士的计算之中，老近卫军的覆没基本上就象征着路易十四彻底失去对外界的影响力，而以路易十四的脾性来看，能够落到眼下这个地步，也就只有被控制住了自由或彻底失去行动能力才有可能。

但是现在看来，路易十四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甚至于还有余力绕过那些严密的看守。

希尔伯可不会认为血蔷薇大公会特别好心的让路易十四来到这片战场之上，要知道这里可是老近卫军的营区，路易十四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最大的变数了。

不过从路易十四的那句自嘲之中，希尔伯倒是能够听出一些身不由己的味道，或者更准确点来说是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其中。

至于路易十四能够认出自己来，也不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情，就连索罗斯都能够精确的找到自己，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存在肯定是被高卢上层人士知晓的。

作为一名常年在锻炉边上从事锻造的工匠，希尔伯的情商确实不能够用喜人这种词语来形容，他面对路易十四时也算是证明了一点：

“所以，身为太阳王的你，就只是看着你的帝国逐渐崩塌吗？”

说句实话，希尔伯在讲这句话的时候，是没有带着任何阴阳怪气的想法，他只是很认真的在提出自己的问题，只是其中的内容就需要仁者见仁了。

但作为一名合格的君王，即便在让娜的描述中她这位祖父再怎么无情，但在心性之事上还是相当过关的。

路易十四并没有表现出一副易怒的神态，他的神情相当淡然，甚至有一种对眼下高卢发生的事情置身事外的感觉：

“那我又该如何去做呢？

“召集我的部队，发动政变，从我那孙儿的手中拿回权力，然后力挽狂澜将整个高卢重新拉出深渊？”

他冷笑了一声，相当的玩味：“现实可不是什么图画小说，哪有那么童话的事情。

“况且，我已经老了，高卢也已经不是我那时候的高卢了。”

希尔伯挑眉看着面前的路易十四，从对方的语气上，他听出了一种认命的感觉，这和他猜想之中的路易十四有些出入。

原本，希尔伯以为这位高卢的太阳王，是一个会在日暮时燃烧咆哮的老人，但现在看来他却是选择了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

你真的老了吗？

这或许会是整个高卢都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即便现在已经是路易十六登（）基，但依旧没有人觉得这位太阳王真正的老去。

不仅仅是高卢人这么认为，就连周边的那些国家也是如此。

维多利亚在哥伦比亚独立战后的隐忍、乌萨斯在攻势反推后的克制、莱塔尼亚巫王在边境上的沉默……他们并非是在害怕高卢现有的军队，而是在惧怕并观望着这位老人的现状。

毫无疑问，路易十四是高卢的定海神针，在他还没有倒下的时候，名为高卢的巨人也始终能够向前迈步。

希尔伯的目光锐利，他毫不忌惮的在老人身上来回扫视着，以他的性格也确实很难对所谓的帝王权威有什么想法。

也正是这样的扫视，让希尔伯观察到了太多的东西。

从路易十四裸露在外的手腕，就能够大致推断出现在他的体型如何，而结论是对方现在的肌肉量很明显无法将这套华服给撑起来的。

在得到了这一点后，希尔伯的目光也是落在了路易十四的脖颈处，他观察到了对方颈动脉的异常粗大，并且看见了一些没有被衣领所遮挡的针孔。

工匠之眼很快便得出了结论，即便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路易十四，其身上也是穿着一套生命维持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