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方舟，次元铁匠 第25章

而这套系统，也是希尔伯第二个独立自创的设计，同时也是第一个被工匠系统承认，并摆放进工匠商店里的设计。

工匠商店的标价是1500点数，换算成工艺代数，

是超过阿戈尔的制式大剑的三级工艺，但却没有到达四级工艺水平的设计。

不过工匠系统的这套做法倒也是让希尔伯产生了一些联想，这种将设计图收入进商店里，那肯定不是为了给自己购买的，毕竟就算是有人拿过了那张设计图去好好研究，也不可能在理解上还能超过他本人。

也就是说，工匠系统这么做是为了能够让其他人购买到这份设计图，那么换而言之的话，现在工匠商店里那如星海般的设计图，也是不是其他人上传录入进去的呢？

由于穿越的原因，希尔伯是认同多元宇宙这个观念的，不过他在此之前还真没想过工匠商店里的这些设计图来源的问题。

而且他本人也知道现在多想这些事情也是庸人自扰，就算要探求那未知的一切，也要等到自己的力量足够才行。

到那个时候，起码自己得拥有个制造多元宇宙传送门的工艺水平才够格吧。

当然这一切也不妨碍希尔伯兴奋且极有自豪感的为这份设计图著名，他在思来想去之后，没有直接用自己的名字给这套系统命名，而是用了一个他自己觉得还算挺合适的名字来称呼这套系统。

这个名字代表了这套系统那强大的稳定性和可靠性，其名为——安东系统。

自然，只是有着一套可能车组成员都死光了，它自己都能依靠自律设计继续作战的操作系统，很显然不是希尔伯的全部野心。

可以说这套安东系统只是他专门为了一顿饺子所酿出来的醋，而真正的饺子可不是安东系统。

毕竟人吃的是饺子的皮和馅，而不是醋，直接把醋往肚子里喝是要酸死人的。

而希尔伯所做的饺子皮和饺子馅，便是基于整套安东系统所设计的模块化框架。

现在这套框架还处在设计试错的环节上，而即便是希尔伯这样的工匠，试错也是一件极为耗时的工程，哪怕是有着方舟的帮助，他也需要对各项参数进行不断的调试。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实验室里所想到的结果永远是无法满足不了现实世界的突发状况，而这一点对于那些为移动城市编程的技术人员来讲，也可以说是深有体会了。

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那就是程序员在设计一套程序时，就像是在开一家酒吧，而所需要处理的预案就是前来的顾客。

他们能够想到顾客点了一杯酒、半杯酒、三又四分之二杯酒、一杯空酒杯、一杯洗衣液等等等等。

然后，有一个顾客过来点了一份炒饭。

最终的结果就是，那家酒吧炸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单纯的理论虽然重要，但也要重视实际投入使用后的反馈，因为很多事情光靠想是很难想全的。

不过希尔伯这一次都没有一门心思的扑在水柜的设计上，和送给维尔的铳枪不同，制作水柜是一件可以慢慢来的活计，就算是他也不会一直把自己的发条给上到那种快要绷断掉的状态。

在休息的时候，他也会调整调整方舟生产盾斧的生产线，和歌蕾蒂娅交流交流关于盾斧的各项使用手感，并且从她的口中再了解一下来自阿戈尔的各种先进材料技术。

目前在材料这方面，希尔伯还真的没有太多办法可以解决，因为工匠系统里没有任何可以解决材料问题的方法，至少现在没有。

只能说材料学里没有所谓的捷径，或者说材料学里的捷径，便是绕远路。

即使是阿戈尔这种材料学发展到泰拉陆地国家有一些看不懂的程度，那也是依靠着数十年甚至百年之久的工程计划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

所以希尔伯一直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巨人将他举了起来，才能够让他看见那云端之上的壮丽。

在希尔伯和歌蕾蒂娅相互交流经验的这段时间里，凯尔希也没有闲下来，即便每一次希尔伯看见这个菲林女人时，她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

她正在依靠着信使和无线电来处理着一些事务，这些事务有来自于乌萨斯的、炎国的、东国的还有和阿戈尔算得上是亲戚的伊比利亚的。

而就希尔伯这段时间的不定期观察后，他总结出来最近凯尔希处理的事务里，伊比利亚所占据的内容比重很大，甚至大到有一些让人觉得不对劲。

不过凯尔希从来不会和希尔伯分享她所处理的工作，就和她很少过问希尔伯的工艺技术一样，都是浅尝辄止，只在表面拂过。

就是在这样忙碌的情况下，凯尔希还能顺带研究研究歌蕾蒂娅身上的生物科技，深海猎人作为阿戈尔的生物改造技术结晶，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让凯尔希都有一些心惊肉跳。

而且有这种还算配合的观察样本可谓是相当难得了，如果不是歌蕾蒂娅看在希尔伯的面子上，她都不会答应凯尔希的体检要求。

这种繁忙但却刚好是众人所习惯的生

活节奏，最终也是在一张信纸被送到凯尔希的手中而告终。

这一天，来自拉特兰和伊比利亚的人开始成群结队的离开勃艮第，试图返回到他们的家乡。

这一天，让娜也终于是集结好了她的部队，要在城内动荡的时期，发起属于法兰西的第一次进攻。

这一天，歌蕾蒂娅开走了希尔伯的三蹦子，顺着人群离开了这座城市。

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信纸上的一句话。

——伊比利亚全境陷入静谧状态。

历史的齿轮耦合在一起，最终皆因这一个扳手而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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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哪有猎人不镶珠子的

当希尔伯从柜台后的小床上苏醒时，他久违的听见街道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要知道他的铁匠铺可是在勃艮第临近郊区的地方，这附近虽然多是居户，但实际上却很少有人在这里生活。

除开那些已经开始养老的老人以外，大多数年轻人全都去往了城市中心工作，聚集式的城市区域让勃艮第的城市发展呈现出了病态般的失衡。

没有多少功能建筑的城区逐渐落后且失去活力，而拥有那些建筑的城区却又愈渐压抑且充斥着一种极端的消费享乐主义。

如果说城市是一个人的话，那么经济就是城市的血液，但是勃艮第的血液却无法流通到周身，只能淤积在一处，最终形成鼓胀坏死的肿瘤。

只能说勃艮第的总督总是能精准的找到可以让城市发展不下去的方法，拥有如此得天独厚的贸易区位优势却完全没有利用起来，换成是炎国的那些知府们怕不是能恨铁不成钢的直接把这个勃艮第总督给塞炉子里去烧了。

也正是这种种原因，让希尔伯在生活在勃艮第的这段时间里面，很少有在自己的铁匠铺附近听到如此嘈杂的声音，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大明星路过此地，还是那个总督终于改了性子，决定重新发展老城区了。

但是当他揉着有一些浮肿的双眼，推开那扇铁匠铺的大门时，进入他眼中的景象却是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诚然，面前老城区的道路上少见的出现了络绎不绝的人流，但问题在于这长长的人流无一不是大包装小包，一副要出远门离开勃艮第的模样。

这副情景让希尔伯第一时间想到了教科书上写着的要离开战火之地的流民，但是当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他便发觉这些人群基本上都是来自伊比利亚和拉特兰的人。

只是希尔伯想了又想，也没能找到他们现在要赶回去的理由，即便是拉特兰每年一次的大礼拜，也很少会如此兴师动众吧。

“劳伦斯。”凯尔希的声音从希尔伯的身后传来，她的眉头紧皱，露出了一副凝重的神情：“关上门，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发生什么事情了？”

希尔伯看出了凯尔希沉重的心情，他还是能够分辨出来，凯尔希那日常跨脸和有心事的苦闷表情之间的差别。

他依言关上了铁匠铺的大门，并且给正在工坊中工作的方舟发去了信号，让它先停下手中的工作，将进度保存起来，并且开始转换到防守模式之中，防止出现会冲击铁匠铺的事情发生。

这一点也是在那个恐鱼跟随歌蕾蒂娅来到自家门口后，希尔伯才考虑到的事情。

虽然他本人也绝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身为一个工匠，要自己抡锤子去打人终究有一些不体面，特别是还没有到那种山穷水尽之地时。

所以当方舟上线之后，他便为自己的铁匠铺安装了一些防卫火力，用以防备有紧急事情的发生，而且也刚好可以让自己实验一下那些全新的武器系统。

当希尔伯将铁匠铺的大门关上之后，凯尔希也走到了柜台旁，并将自己手中的一份纸张铺在了桌面上。

希尔伯抬眼看去，分辨出了上面是电报密码，凯尔希直接用钢笔在纸张上进行了翻译，可以让希尔伯不用一一对应就能直接明白电报的内容。

【自1050年5月11日04时34分起，伊比利亚全境频道陷入静默状态，莱塔尼亚天灾信使协会总部观察到共计三次的超高频源石能脉冲，在对所有信息进行紧急归录后，已确认发自伊比利亚的最后一道通讯，是来自于伊比利亚帕尔马城的天气预报。内容如下——】

【伊比利亚.帕尔马：气温8°、湿度87%、地面风十一级、源石尘浓度0.3%，发布红色天灾预警。】

【备注：天空被撕裂了。】

天空....被撕裂了？

希尔伯的第一反应，便是伊比利亚遭遇到了天灾，但是随后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从他来到泰拉世界后所收集到的所有信息来看，再庞大的天灾也难以笼罩住一整个国家，而现在的伊比利亚几乎是在同一时

间里失去了联系，而从这份电报的描述来看，所谓天空撕开的景象也绝非是发生在单独的一个城市上空。

而且最主要的是，天灾的驱动力是那些高度活性化后的源石粉尘，它们失去了原本稳定的结构，开始在碰撞中自行反应，但是伊比利亚的城市里却几乎读不到任何源石尘浓度反应。

这可要比农村的空气环境都要好数倍了！

那么到底是怎样的力量，才能够在一瞬间内覆盖住整个伊比利亚？

“你的看法是？”希尔伯暂停下了自己的思绪，抬起头问向了凯尔希：“我记得你以前有去过伊比利亚那里，你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吗？”

而这一次，凯尔希选择了摇头：“这片大地上有太多我们还未能探明的未知，这一切都如同我们头顶的星空，哪怕只是略微了解都会如坠深渊。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以伊比利亚自身的实力，是绝对制作不出如此动静。”

希尔伯的眉头微微挑起，他想到了另一个临近伊比利亚的存在：“你是说，会是阿戈尔？”

“并不是我们所为。”

大门被推开，身材高挑的深海猎人走入铁匠铺内，她脸上的表情是如此难看，哪怕是在那个她身受重伤的夜晚，希尔伯也未曾见过对方流露出如此表情。

“这毫无必要，伊比利亚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价值——这是字面上的意思，就算是我们想要发动如此规模的打击，也必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执政官们根本不会同意这个意见。”

歌蕾蒂娅深吸了一口气，让她那冰霜般凝结的神情上微微松动，语气里也流露出了些许迷茫：“因为在执政官看来，哪怕拿下伊比利亚后，我们所得到的回报也会远少于我们付出的代价，仅凭这一点就足够说服那些执政官了。”

来自歌蕾蒂娅的答复是如此干脆，但凯尔希还是有着些许不同的意见：“伊比利亚纵然是个岛国，但是它的面积也足够宽阔，可以勉强作为一个大战场上的纵深...”

深海猎人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的话语，不过语气里却是没有往常的那份高傲，看来眼下的情况的确极大撼动了歌蕾蒂娅的心神：

“不，陆地上的人，你没有见过海嗣和恐鱼，而如果你亲眼见证过那份恐怖，那么你就会明白，在那些狰狞之物的面前，根本没有所谓的纵深可言。

“我们不能退后，也没有可以退后的地方，因为退一步和退一万步，都是死亡。”

铁匠铺内陷入了沉默，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乃至于没有多少征兆可言，就连凯尔希得到消息的时间都是在一切都发生之后，甚至还要比那些下定决心要返回家乡的伊比利亚人还要晚上一点。

在如此大的冲击力之下，靠近伊比利亚的各个国家都选择了更为高效的合作方式，这让他们在第一时间里就整理出了相当全面的目击报告和伊比利亚断线之前的所有信息。

这一刻似乎陆地上的国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这种国界之间毫无隔阂的合作迸发出了一种希望的力量。

但是在现实面前，这种希望又是如此的可笑。

因为即便如此，他们也无法了解到伊比利亚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向那里看上一眼的能力都没有。

伊比利亚的静谧宛如深渊，吞噬着一切胆敢投向那里的视线。

希尔伯再一次的将视线从电报上移开，他看着面前的歌蕾蒂娅，看似是在提问，但语气却如同陈述：“你要回去。”

“是的，我要回去。”

歌蕾蒂娅无意识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尖，这个年轻的阿戈尔姑娘到现在有一些心神不定，这让她想要在第一时间里就赶回阿戈尔，同时也让她第一次的感觉到一种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异样感。

不知为何，她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干燥，就好像皮肤要裂开一般的干燥。

她感觉，似乎自己正在...缺水？

希尔伯点了点头，他没有转头，直接出声道：“方舟，目前库存有几把盾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