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眼镜怪人
,掩盖住了进入的痕迹。
这只是最简单的掩饰,等到工坊彻底落位之后,掩饰工作还需要进一步展开。
希尔伯所挑选的城区,是有着二十年荒废历史的老城区,根据他所收集的情报,这个城区始建于七十年前,然后因为总督位置的交替,而导致这个城区的发展停滞,最终又因为着重开发的中心逐渐南移,导致这片城区开始无人化。
当然,使其人口全部流失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基础设施的彻底停摆,在断电断水的情况下,即便是最固执的老人都很难在这里久居。
当二十年前,最后一个不愿意搬移这里的老人也因病死去之后,这片城区就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无人城区,就连流浪汉都不怎么愿意在这里休息,因为在这里收集不到必要的食物,而在这里定居的话,想要往返于有人烟的地方又太远,对于他们这些每一点体能都十足珍贵的人来讲,这里的庇护所并不能给他们带来生命的延续。
总督将这个城区一点一点的向外迁移,最终来到了城市主城墙的边缘,成为了中大型移动城市里十分常见的缓冲城区。
这是大型城市在发展时必然会带来的弊端,有一些城市的总督会将这些缓冲城区也给经营的很好,但大多数缓冲城区都成为了无人问津的废墟,只有在面临战火的时候才有些许用处。
希尔伯此时正坐在战车的驾驶座上,低着头比对着终端上的老城区地图。
这些地图是在勃艮第中央图书馆里找到的,档案室里的勃艮第城市地图已经没有了这些缓冲城区的准确道路,他也只能够去翻找更为悠久的地图来找到城区的道路规划。
所幸的是,他在图书馆内找到了一册十年前再版过的城市全景手册,在其中找到了关于这个城区的细致地图。
虽然说这一整片城区都将会是他所拥有的场地,但即便如此,选择一块能够作为工坊安置点的地方,也是颇有门路的。
首先关键一点就在于,工坊所在的地方要在过去能源管道的主交互口,这样在进行后续的改造时,他会轻松上很多。
至于其他的生活起居方面的需求,多少也是要考虑一点的,至少要保证下水道可以正常使用,要不然那也太恶臭了一点。
所以,希尔伯选定的位置,是过去这个城区的广播站,位处在城区的中心偏北方向,地面之下刚好是三根主要能源管道的交叉处,虽然现在这三根能源管道也都已经停止工作,但是框架基底应该都好保留完好。
除此之外,希尔伯觉得这个广播站里应该有一些没有搬走的设备,或许他能够利用起来捣鼓点小玩意。
毕竟每一个动手能力极强的工匠,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垃圾佬。
不得不说的是,自然的力量总是格外顽强,当人烟已经在这片城区中消散时,绿草细树也在这片钢铁城市之中扎根成长,来自其他城区,甚至是其他城市飘来的草种在这里落地,随后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一点点长大,最后形成一片绿荫。
这种荒废却又充满生机的景象,确实是生命所谱写的赞歌,但希尔伯也知道这副景象不会持续太久。
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只是单纯的因为移动城市对于绿化带的管控比较严格,对于这种非绿化环境下野蛮生长出来的植物,最终都会因为有可能损害到城市地基而被清除。
对于缓冲城区而言,这好像有一些多余,但对于政府还有相关企业而言,这里面可都是生意。
最终,当希尔伯拖着自己的工坊,在选定好的广播站前停下的时候,一直在扫描周围生态环境的方舟,却立刻给出了一个提示。
“广播站一楼大厅,有生命活动迹象,状态:微弱。”
希尔伯踩下了刹车,他对此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流浪者确实很少会选择这里,但终究有一些流浪者会选择在这里度过自己的一生。
只是令希尔伯有一些疑惑的是,方舟发送至终端上的生命活动迹象可以说是相当的微弱,不管是强度还是体型都和正常人类有着一定差距。
如果让希尔伯自己来判断的话,他估计会把这个迹象认定成野外生存的小动物。
虽然说这个世界上的动物似乎和穿越前有着很大差别,但总体上还是能找到些许相同,而像这种迹象的,应该是个和傻狍子差不多的生物吧。
只是换算成人的话,这种迹象也太微小了,就好像是命不久矣一般。
在思考一番后,希尔伯决定离开水柜战车,要亲自靠近去观察一番。
不过他也没忘记解开水柜战车的牵引索,这样水柜战车可以跟着自己的脚步一同向里面靠近。
在逐步往广播站走去的路上,希尔伯的眉头也是逐渐皱起。
因为他能够在周围的地面上,发现有各种令人心生不适的东西,比如说满是血渍、还
重复使用过的绷带;像是从垃圾桶里拿出来的厨余垃圾,旁边还有着一摊胆汁;零星掉落在地面上的剑刃碎片,上面还沾着束状的肉丝。
希尔伯想了想后,大踏步的转身跑到维修车旁,将里面由凯尔希亲自整理的急救包给提了出来。
然后,他重新回到了广播站的大厅门口,故意放重脚步的向里走去。
硬质的鞋跟敲击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希尔伯循着血迹和污秽一路向内走去,最终在一扇已经腐坏了一半的房间门前停下脚步。
从一旁满是锈迹的门牌上,希尔伯勉强认出这是医疗室的房间。
而在房间里,他看见了那个微弱生命体征的主人。
——那是一个白发的萨卡兹少女...不,应该说是个年幼的萨卡兹女孩。
她的头发长至耳垂,杂乱且并结,而在白色的发丝之间,有着两根细薄的鲜红长发在她的前额耸立,如同是穿越前的螳螂双镰。
萨卡兹特有的双角从她的头颅两侧伸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被发丝所遮挡住。
而女孩的脸庞看起来有一些中性,眉头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习惯性的皱起,让她看起来始终有一些阴郁感。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在她蜷缩起来的身体上,有着一道极为显眼的伤口,女孩似乎是来这里寻找药物的,但是最终她却一无所获,只能利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来当做是个止血带,做些徒劳的努力。
也许是希尔伯的脚步声唤醒了这个女孩,她无力的睁开眼睛,看向了门口的希尔伯。
即便是看见自己面前多了一个人,这个女孩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可以说是满脸的死气。
可在这时,希尔伯反而是没有迈步向前,走进这个房间里为女孩施以援手。
希尔伯虽然是从荒无人烟的地方挣扎生存出来,并且在维多利亚也是接受着军事化的教育,但是他对生命的态度却绝非淡薄。
有时候希尔伯也会自嘲,明明自己制造最多的是武器,但最看重的却是生命。
只是这一次,他却好似是在放任其不管一样,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女孩的双眼,脚下如同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他抬起手弯起食指,在已经碎裂的房间门上虚叩几声。
然后,希尔伯的转头看向了一旁倒在地面上的柜子,又看了看少女的脸庞。
就好像是在问——你介意我进来吗?
不介意的话,我就要把这些你用来防止恶客的小东西拆了哦。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必然的,因为发问和回答的权力,都在他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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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无名氏小姐
就如同作为医生的凯尔希可以随时随地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针管或者绷带一样,作为工匠的希尔伯,也一直会随身携带着改锥、扳手还有老虎钳,这样可以让他在各种情况下都能快速的投入到工作之中。
当然除去这些东西以外,一个工匠的手也是他们最强大的工具。
虽然没有得到那个萨卡兹小女孩的答案,但希尔伯还是直接开始起了真正意义上的敲门工作。
从门外向里面看去的话,只能看见女孩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但实际上在那扇已经朽坏了一半的房门角落处,却还藏着一些小巧的机关。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不去特别注意还真的不容易发现这些机关,但是对于稍微有一些经验的人来讲,女孩的手法就显得有一些稚嫩了。
这方面的经验不是指像希尔伯这样的工匠经验,而是注重环境观察和隐蔽方面的经验,灰尘在整个房间的地面都是均匀铺开,但唯独在门口处却有一些淡薄,甚至能说是有一些干净。
而这些消失的灰尘,则是出现在了房门的两侧,在两侧的杂物堆上,像是被人特意洒下一般,堆有两团稍微厚实一点的灰尘。
这些相当刻意的手法还是比较容易被看出来的,但是防备其他的流浪汉或者是其他不怀好心的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希尔伯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门角落的细微痕迹,然后直接抬手将这扇已经被虫蚀蛀空的木门给从门栓上撕了下来。
随后,他以蹲姿矮下身,从地面上的絮状灰尘里缓缓挑出了一根灰白色的丝线。
这根丝线没有多少特别之处,看起来就只是单纯从某件毛衣上取下来的线段,而且这线段在中间就已经断开,是被人后续用其他东西重新修补上的。
而修补丝线的东西,就显得格外纤细,好像稍微用力就能够直接扯断它。
希尔伯用指腹轻轻滑过这根线状物,确定了这应该是那个萨卡兹女孩的发丝,随后他捏住这根头发,另一只手向着一旁的杂物堆探去,掀开了盖在上面的脏布和木料,找到了埋在下面的物件。
那是一个相当简陋的小型装置
,这个装置的外表铁皮甚至遮盖不住内在的结构,以至于希尔伯只需要一眼就能够看清楚个大概。
在这个装置的内部,希尔伯能够看见一块斑驳浑浊的源石碎片,看上去都不像是从工厂,或者说是从矿场里出来的原矿,更像是从源石病感染者身上脱落下来的病灶。
显然,这块源石碎片便是整个装置的核心,而按照希尔伯对源石技艺的了解,他大抵能够猜到,这玩意变相的算是那个小女孩的法杖。
确定了整体结构内部不包含任何触发装置后,希尔伯很轻松的就卸开了外表的蒙皮,三下五除二就将整个装置给拆成了零件。
不过在拆除的过程之中,他还是轻咦了一声,似乎是遇到了一些稍微令他有一些意外的设计。
但也是碍于这个小女孩的年龄,这些设计和其掩盖的手段一样,都相当的稚嫩。
而那个萨卡兹小女孩在看见自己埋下的东西被希尔伯如此轻易就拆开后,她也是发出了一声轻微到几乎难以听清的叹息,然后双眼也不再看向门口方向,眼皮也无力的耷拉下来,颇有一种随你怎样的感觉。
希尔伯在拆开一侧的装置后,也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如法炮制的拿开另一旁的杂物堆,顺着丝线寻找其里面的物件。
然后,他看着另一侧的装置,脸上也是露出了有一些无奈的笑容。
因为另一侧的装置要更为细腻且脆弱,其中一些触发的扳机都没用那根毛线来捆绑,而直接用上了小女孩自己的头发,并且整个装置的平衡也已经到达了极限,只需要随便一拨弄里面的发丝就会直接绷断。
也只能说这个小女孩已经不算是初次走入荒野中了,至少从这些小心机上来看,她还是有一点经验。
只是这份经验放在如此年纪的人身上,怎么看都不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成熟,而只能叹息她的可怜。
解除了所有的装置后,希尔伯才大踏步的走进屋内,将背后的医疗箱放在了床头柜上打开,开始挑选起用以眼下情况的药物。
毫无疑问,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消毒还有止血,小女孩腹部的伤口极深,如果不是她一直有意识的按压伤口,那么希尔伯觉得自己都能看见她的内脏。
而且,由于没有干净的绷带和环境,希尔伯只是简单扫了两眼,就能够看见她身上的伤口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发炎。
至于失血过多就更不用说了,他可不觉得现在这副苍白肤色是女孩天生就这么白。
不过好在以上这些情况,在凯尔希的急救箱里多多少少都能找到点应对方法。
但是在手法上,希尔伯就稍微不是那么从容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工匠,而不是一个专业的医疗人员,如果不是当初在军校时有接受过战场急救的知识,他站在这里甚至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
也许是身体里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量,在希尔伯给女孩清创上药的时候,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是一点动作都没有。
如果不是还能看见胸腹有着微弱的起伏,希尔伯都觉得这个女孩是没有坚持住。
而在处理伤口的途中,希尔伯的眉头也是愈发皱起,隐隐有着一股怒火。
原因无他,希尔伯能够看得出来,女孩身上的伤口绝非是意外而导致的,在那瘦骨嶙峋的身躯上,留下来的伤口就如同是贵族狩猎时,为了让猎物惊慌失措的逃跑才留下的伤口——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不会致死和立刻丧失行动力,但也能让体能和血液快速流失。
在希尔伯看来,这无疑是一种虐杀,这种事情放在战争中敌对双方的身上都能算是残酷,更不用说放在一个年龄看起来还没有十四五岁的女孩身上。
这让他沉默了下来,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的力度,来清除掉伤口上的脓水和脏污,然后再将药物上好,用绷带裹上。
同时,方舟也已经下载好了相关的数据,开始支援起希尔伯在医疗方面的操作,虽然方舟做不到治疗方案的最优解,但是死板的对症下药它还是能够协助希尔伯做到的。
希尔伯的速度很快,前前后后不过才一个小时不到,他就处理好了女孩身上所有的伤口,并且也将一些消炎药水通过输液的方式注入进了女孩的身体之中。
这些也都是眼下的急救措施,在之后肯定还是需要专业的医生前来救治能够保证女孩的状况能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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