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方舟，次元铁匠 第40章

只是这位乌萨斯的文学巨匠在出版这本书后没多久就销声匿迹，也不知道在那片寒冷的土地上遭遇了何等命运。

在磁带的内容被逐渐还原的这段时间里，希尔伯将水柜战车的基底给拆解了下来，这台在战场上经受住考验的战车拥有了新的工作，在对内部的损伤进行全部修复后，希尔伯将其改造成了货运列车的基本框架，当然他也没忘了在工坊里下单新的战车底盘。

相较于那些新式装备而言，由于这类型底盘都有着成熟的经验，所以货运列车的制作进程也相当顺利，虽然说希尔伯也有考虑在列车方面整点花活出来，毕竟一整个地铁网道不利用起来总感觉亏了一点。

但是在翻阅了工匠商店后，希尔伯却发现除开那些正规列车以外，入眼的设计图要么就是800毫米的列车炮，要么就是在时之沙漠里穿梭的时之列车。

总结一下就是，都不适合希尔伯的要求。

所以希尔伯也是老老实实的制作了一台普通的货运列车，来充当自己的货运载具。

在列车完成后的一周里，希尔伯除了日常陪伴W以外，基本上都在隧道里过日，利用着现有的轨道结构，他将地铁里的所有能源系统全部换了个遍，变成了由列车本身向外输送能量的结构。

也就是说，此后只有出自希尔伯之手的列车，才能够在这里畅通行驶。

同样，正是在这样的工程里，希尔伯发现自己在面对这种大型工程时，可以说是相当的吃力，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即便是有设定好程序的自律机器帮忙，干起活来也相当的耗费时间和精力。

但是喊工程队来显然也不是一个现实的事情，所以希尔伯也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制作出属于自己的工程团队了。

【星灵探机】的技术他还有太多没有吃透，但是其中能够摘取出来的一些技术，已经足够他完成很多想法，而这一次他也准备利用【星灵探机】来完成属于自己的团队。

不过这同样需要时间和精力，而且由于本身的技术限制和生产要求，希尔伯也只能无奈的将这些生产线优先级给暂时拉低——比起生产出规模成型的机群，还是先给方舟升个级比较合适。

终于，在法兰西占领核心城的一个月后，于1050年的6月21日，希尔伯完成了城区地铁的第一次通车。

货运列车从缓冲城区的地底出发，一路向南行驶，穿过了老旧的隧道，无声无息的混入运行轨道之中，以巧妙的时间差使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班幽灵列车，在安全抵达了目标地点后，装上了满满当当的货物，再从另一条隧道离开，返回到了广播站的地底站台。

列车的成功运行，也标志着希尔伯的工坊改造计划彻底开工，拆除工作已经结束，自现在开始便是建设了。

在这一切都开始欣欣向荣时，方舟也终于是将磁带里的声音完美复刻了出来，它利用自己强大的性能，补全了磁带里缺失或者损坏的部位，让里面的声音得以连续起来。

而这件事情对于W和烈汉卿而言自然不是一件机密，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人也都主动要来听听这到底是个什么声音。

毕竟，这便是让伊比利亚彻底沉默下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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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好消息与坏消息

“是的，那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夏风带着暑气略过这座城市，根据天灾信使和城市前进部门的一致评断，这五天内可以让移动城市暂时停下脚步，对各个引擎组和行进巨构进行每年一次的检修。

不断吹拂着城市的风息减缓，使得城市中心的气温变得有一些燥热难安，哪怕还未到七月，人们就已经换上了清凉的打扮，并商量起该如何度过这个显然会比以往更热的暑期了。

而在城市边缘地带里，没有人烟气的大楼无声耸立着，绿色的植被布满整个楼宇表面，阴影投在大地之上，竟是在这闷热之中撑起了一片凉爽之地。

城区中被拆了一半的广播站里，希尔伯正坐在一楼的大厅中央，用着自己研制的通讯器材和人通着话。

信号经过广播站的天线阵列，向着东方输送出了属于希尔伯的声音，而由于此时城市已经停止了移动外加上最近天气不错，所以这一次的信号质量也是格外的好。

W抱着怀里的半片西瓜，

一边用虎牙嚼着瓜瓤里的籽，一边享受着从未有过的悠闲夏日。

对于这个萨卡兹小姑娘来讲，即便是这种单调的感觉，都已经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片段了。

而在另一边，希尔伯也是面相不雅的啃着另一半的西瓜，然后口齿不清的和电话另一头的凯尔希对话着。

只能说希尔伯可能会是一个好师父，但在生活细节上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榜样，W能不长歪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有让烈汉卿听过，但那家伙也说不像是生物发出的声响。”

希尔伯试图将嘴里的籽如同机关枪一样吐出去，但是发现这豌豆射手一样的做法除了让自己显得幼稚以外，并没有任何意义：“她说如果是炎国司岁台那边的人，没准还能弄明白这些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但她一个小小的悬壶天师是指定搞不定了。”

“她这话你当一半听就行了。”凯尔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只要是熟悉凯尔希的人，都能够听出她那略显冷漠的声线下，那几乎要流溢出来的疲惫：“如果她真就是自己口中的小小悬壶天师，当初也就不至于说离家出走都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

“但她既然不承认，或者说的确不知道，那也能算是这道声音确实少见了。”

“不，甚至不能说是少见。”希尔伯呲着牙打断了凯尔希的猜测，“那真的不是能够出现在自然界里的声音，如果你要说的话，那声音更像是交响乐队在演奏一出格外扭曲且不成节奏的声音。

“弦线在空腔里振动、压缩过后的气流从腔体里划过，外加上怪异的摩擦声，这些组合起来便是我们所听见的声响。”

话筒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才传来凯尔希抓挠头皮的响声和她那有一些理解不能的问话：“所以，这真的不是你在还原磁带声音时出了问题？”

“你要是再多说两句，指不定方舟就要用声音频段图给你画个中指了。”

“所以你捣鼓出来的这AI肯定是有哪里出毛病了吧，怎么老给人竖中指呢？”凯尔希有一些抓狂的声音立刻从遥远的拉特兰传来：“它还真给我竖了！”

希尔伯用着无奈的眼神和一旁的W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耸了耸肩。

“好了好了，还是说回正题。”希尔伯轻咳两声，将逐渐走偏的话题拉了回来：“我这边有在拜托周围认识的语言学家，看看能不能解读这段音频的内容，既然方舟能够找出里面的逻辑并将其记录下来，那么也就代表其中一定蕴含着自己的意思。”

“就和机械语言一样，满是1和0，人类无法看懂，但是通过编译后就能被我们所认知？”

凯尔希捏了捏自己的鼻翼，算是认同了希尔伯的说法：“行吧，现在伊比利亚那边传出来的信息很多，我们无法解读的也有很多，倒也是不缺你这个了。”

希尔伯听着她的话语，突然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听到的一些流言：“所以说，伊比利亚那边的通讯真的恢复了？”

“远谈不上恢复。”凯尔希叹了一口气，有一些苦闷：“伊比利亚的基础设施应该被毁了个七七八八，一个多月过去了才能把信号传到拉特兰这边，而且质量上也差的离谱。

“好消息是，作为爆炸的第一波及地点，他们的确保留下来了相当多的痕迹，而这些痕迹也就是我和你说的无法被解读出来的内容，我手头也拿到了一些，虽然具体内容还没有解析出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绝非是阿戈尔人的所作所为。”

说到这里，凯尔希语锋一转：“但同样也有坏消息，除开这些内容基本无法解读以外，我们此前做的最坏打算也已经成真——西海岸的所有移动城市全部失联，伊比利亚大审判官带队前往西海岸寻找城市，而目前找到的城市也全部被毁坏。”

这是此前他们猜测的结果之一，是歌蕾蒂娅在离开时说的一种可能性。

深海猎人表示，在这场战争之中，伊比利亚人的损伤会大到令人难以接受，哪怕敌人最主要的目标不是伊比利亚人。

只是在那个时候，希尔伯和凯尔希都不太相信，或者说愿意去相信，仅是一场余波就能崩山摧城。

而现在看来，这个最不幸的灾厄结局还是被人言中。

希尔伯皱起眉头，伊比利亚都这样了，那么阿戈尔的状况也肯定是更差：“那城市里的人呢？”

“躲在避难所里的人都还活着，但是大部分人还是不翼而飞。”凯尔希看着手中总结出来的报告，语气凝重：“按照目前的情报来看，这一次脉冲波出现之前有过类似于天灾一般的前兆，于是有一些城市总督组织人员前往避难，而这些人大多存活了下来。

“而根据一些幸存者的发言，在他们躲入避难所之后没多久，便能够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在头顶或者门口出现，像是鳞片覆皮的生物在

滑行着，有人出去探寻过但最后都没有回来，同时一些没有开启自循环维生系统的避难所也惨遭不幸，原因不明。”

凯尔希的描述立刻让希尔伯想到了歌蕾蒂娅曾面对的敌人：“是恐鱼，歌蕾蒂娅和我说过，恐鱼能够生成一种损伤神经系统的孢子，这应该就是那些避难所失守的原因了。”

“恐鱼吗...”凯尔希低吟一声，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其他原因，到目前为止，伊比利亚那边都没有传来任何关于恐鱼的描述。

虽然也有没有观察到的可能性，但最大的可能还是所有目击者无一幸存。

只是当她准备再说一些什么的时候，频道里便出现了大量的杂音，凯尔希立刻抬起头看向了窗外，发现有大量的乌云正在从城市的边缘划过。

这些乌云里往往带着大量的源石粉尘，而且浓度极高，在一定机缘巧合之下，便会转变成引发天灾的天灾云层。

而在天灾云成型之前，它们最大的干扰便是能够遮断所有信号的传输了。

本身远距离信号传输就极不稳定，在遭遇到这样的状况后，凯尔希也只能被迫在发送了一段文字信息后，便切断通讯。

另一边，希尔伯看着在终端上转译过来的信息，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W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然后抬起头问向希尔伯：“所以，那段声音解读出来后，能够带来好消息吗？”

希尔伯认真的回答道：“我希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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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改名巴黎

显而易见的是，对声音的解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工作。

而且说来也是令人扼腕，勃艮第这座城市吧，虽然历史悠久可谓是高卢老城，但实际上它连一座像模像样的学府都没有发展出来。

唯一一座还算是能拿得出手的勃艮第私立大学，放高卢大学榜上都属于连名字都找不到的那一类型。

别说是教书育人了，不是误人子弟就算不错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在勃艮第寻找一个有能力的学者无异于大海捞针，更别提先前还有大量的人口流失。

不仅仅是伊比利亚人离开了这座城市，因为法兰西和勃艮第政府的交战以及暴乱的发生，同样让一些居民对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感觉到没有安全感，于是也接连离开去寻找其他居所。

虽然说对于生活在移动城市里的人而言，离开自己原先的城市去往另一个城市，可以说是一件十分需要勇气的事情了。

所以烈汉卿在寻找合适的人选时，还得甄别一下对方到底是不是个草包，而且就算对方是有真才实学，也不一定能顺利破解出这些声音里的含义。

而在这位最近开始逐渐活跃起来的悬壶天师正在忙里忙外时，希尔伯的新工坊也算是渐入佳境。

材料已经陆续到位，方舟也已经恢复了自己的算力，可以利用维修车上搭载的平台来帮助希尔伯改造整个广播站。

W的身体也在烈汉卿的调养下逐渐康复，虽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在萨卡兹人的强悍体格下，前一阵子还半死不活的W现在已经可以小范围内自由活动了。

只不过相较于和同龄人一样去探索周围的那些荒废楼宇，W则是将她的所有好奇都放在了希尔伯的工坊里面。

如果说在传说之中，有着一个众人追求的理想之乡，那么希尔伯的工坊对于W而言，便是已经切实存在于世间的绝美天堂。

不是所有的萨卡兹人都喜爱战争，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有许多人的确是因为血脉中的嗜杀本能而沉迷此道，但同样也有着相当一部分的萨卡兹人，是因为后天环境而导致不得不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深。

而不管这些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出生，等到最后迎接他们的，也就只有失去了杀戮就无法生存下去的悲哀未来。

如果说W没有遇见希尔伯的话，那么她也终将会陷入这个属于萨卡兹人的怪圈之中。

世间的万般路途，最容易走上去的，也便只有杀戮。

但是现在，那样的猜想已经成为了未曾发生过的可能，或许这依旧很难界定W的未来到底会是怎样的场景，但至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走上了另一条属于她自己的道路。

或许对于女孩子而言，漂亮的衣装和可爱的布偶是她们的钟意之物，但是在W看见方舟心智魔方的第一眼时，在她看见希尔伯工坊的第一眼时，她便已经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而希尔伯也是乐于看见这一幕，他也见多了那种拥有天赋但却不接受自己天赋的人，虽然说出来会让人感觉到莫名其妙，但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和自己的才能相互敌视的人存在。

很幸运的是，W是属于那种和自身才能和解的存在。

为此，希尔伯从自己的库存里找出了一大堆废品，连带着先前找到的

古旧设备，一同扔给了W，并在工坊里另开出了一小片空间供她使用。

当然，他还是关闭了工坊里的一些权限，诸如自动化设备之类的东西，好让W打稳自己在工匠一事上的基础，而不是一蹴即就。

同时，他和烈汉卿还制定了一套强身健体的锻炼计划，可以十分契合的用在W身上，让她的身体素质可以有所提升。

而且即便是在日常如此忙碌的情况下，希尔伯也依旧坚持每天抽出一段时间来陪伴W，不仅仅是给W解答在锻造一事上遇到的难题，也是在潜移默化的教授W一些观念。

他在穿越前从未有过孩子，家中也是独子，所以希尔伯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有什么更好的教育方法，于是也只能选择陪伴这一道路了。

除了陪学生以外，希尔伯就整天待在地底下工作，这一次他的工作方向并非是继续完善铁路系统，而是在给自己开辟出一个新的车间。

水柜战车的生产过程让希尔伯认识到了空间大小的重要性，而为了完成给法兰西的另一项大宗订单，他还需要更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