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亡国之嘤
“——治安良好，价格适中，最好还靠近图书馆、博物馆或者一些科技学院是吧？”凯特琳接茬。
“......你怎么知道？”李维司愕然。
“福尔摩斯先生，你要知道，我在当警长之前可是皮尔特沃夫有名的私家侦探。”
凯特琳露出神秘的表情，浅蓝色的眸子里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俏皮的笑意：“不能说的太明白，不然你就会有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李维司：......
他看向凯特琳：“为什么？”
凯特琳将视线移开，看着炼金灯说道：“当做是麻烦你走一趟的歉意吧，而且我认识那位房主，她将房子托付给我，让我寻找合适的人出租，也算是为朋友解决一个烦恼？”
你直接说道歉不行？非得拐弯抹角的是吧？李维司在心中吐槽道，不过他也接受这样的道歉。
毕竟凯特琳可以不道歉，她甚至要是把自己关在审讯室几天借口做笔录，那自己也没办法。
她可是皮尔特沃夫司法厅的警长，法律条文里也明文规定了自己应该协助调查，到哪儿都是她有理。
眼下她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算是有足够的诚意了，如果自己还磨磨唧唧地记着刚才那点矛盾，属实是狗一样的小气。
李维司问道：“现在就可以去吗？”
“现在就行。”
“那......麻烦你了。”
“你到时候别怪我就好......”凯特琳用自己才能听到的话说道，“你说什么？”李维司疑惑地看向她。
“没什么，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审讯室，
而李维司刚一踏出审讯室时，迎面就撞上来一个人。
“哎呀！”这是一个女性的尖叫。
然后是扑通一声，人摔倒在地的声音，随后李维司的视线里便哗啦啦满是翻飞的纸张，他信手接过一张，粗略晃了一眼。
一份档案，一份犯罪事件，李维司刚看到开头，眉头微微挑起，跟恕瑞玛有关？
他正要继续看下去。
但刷地一下，手里的档案就被抽走了，凯特琳那张娇美白皙的脸出现在李维司面前。
“——这可不是你该看的。”她用那浅蓝色的眸子瞪了李维司一眼，警告着说道，只是虽然是警告，那眸子里的点点星光却也像是要将让人点燃罪恶之火。
李维司只是瞥了一眼，然后低了低眉，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你是有家室的人了李维司。
片刻后，凯特琳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保密文件。”
“我只是
好奇而已......不看就不看。”
李维司撇了撇嘴，不过心中却是多了一个想法——能发现隐秘信息的可不止是博物馆或者图书馆之类的。
事实上，警察局的档案室才是隐秘信息最多的地方。李维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等凯特琳帮着那个冒冒失失的档案管理员将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档案都收拾起来后，李维司跟随她离开了皮尔特沃夫司法厅。
这时候外面泛起了薄雾，炼金灯在雾中变成了明亮模糊的一团光，天上也是灰蒙蒙的看不见任何天体。
这时候除了值班的警卫，其他人大多都下班了，司法厅外的小广场显得有些寂然。
有些许刺激性的气味，与帝都的雾霾相比......不够纯。
李维司在心中有趣地想到，然后见凯特琳直接往一条街道走的样子，奇怪地问道：“我们就这样走着去？你的车呢？”
“海克斯科技驱动的车我可买不起，而且也不远。我们得走快些，这是灰霾来临的前兆。”
灰霾？李维司跟上凯特琳，同时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名词，又看了眼周围本应繁华此时人流量却异常稀少的街道——他记得来的时候最近的几条街还是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的样子。
两人走到两个街区外的贝克街停下。
没错，是叫贝克街。李维司看了好几眼路牌，才确定这确实是贝克街。
有种奇幻的感觉，他想到，不会是贝克街221B吧？哪有这么巧。
确实没有这么巧，凯特琳带着李维司在贝克街219号停了下来，221号在隔壁。
“旁边的住户是不是叫夏洛克？”李维司看着221号的住宅问道。
走到门前拿出钥匙要开门的凯特琳回头，看了眼221号，然后看向李维司：“？”
“咳，没什么，不用管我，当我瞎掰。”李维司摆了摆手，然后将视线投向街区的其他地方。
相比于其他繁华的街区，贝克街是一条安静的街道——相对而言。
周围的住宅不是很多，商店的数量占主流，也有一些高级餐厅。
也许是灰霾的影响，周围只是传来小声的讨论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看上去他们很着急回家。
天空乌蒙蒙一片，属于冬季的寒风在大街上肆虐，商店橱窗里的炼金灯光为冰冷的街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而且这边没有海克斯科技工坊偶尔传出来的噪音。
李维司瞥了眼周围捂着鼻子疾步行走的皮尔特沃夫人，这里的人们相比于码头那边的街区，穿着明显上了好几个档次。
咔嗒。
漆黑且泛着金属光泽的大门处传来锁扣转动的声音，凯特琳对李维司招了招手：“快进来，在灰霾里待久了会生病。”
李维司颔首，进入到贝克街219号的住宅。
房间不算大，但考虑到这里是寸土寸金的皮尔特沃夫繁华地段，类比帝都三四环左右的水平，其实还算不错——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独栋小楼，进门是一个小玄关，有鞋橱和干净的地毯，地板是用某种木材铺就的木地板，颜色深棕色。
进到里间门厅，右手边有一个中小型的客厅，左手边是一个房间，通过门厅后是一个中小型的餐厅，这里面还有一个房间，一个盥洗室和一个厨房，厨房旁边是上到二楼去的楼梯。
二楼有两个可做卧室的小房间和一个大房间，一个盥洗室和连着的小浴室，一个起居室还有一个小型的海克斯科技工坊，李维司看到了里面的锻炉和工作台。
大房间处于小楼正面，有一个延伸出去的弧形小阳台。
凯特琳站在楼梯口一根黄铜色的金属管道旁鼓捣了一会儿，往一个地方投了几枚硬币，叮叮当当的响声传来，随后是齿轮咬合的咔哒咔哒声。
过了几秒钟，凯特琳按了按金属管道上的某处开关，屋里本来黑暗的炼金灯顿时被新的炼金药剂充满，温和明亮的光芒很快蔓延到楼里的其他地方。
“这是炼金剂计费器，只需要往里面投几枚铜圈就行，不太浪费的话，一天五枚铜圈就足够让你家整天处于明亮之中。”凯特琳介绍道。
一天？别到时候被辐射整出癌症就行。
李维司抽了抽嘴角，他的目光放在炼金壁灯上，心中腹诽地想着，皮尔特沃夫应用一些科技的时候没有进行过试验吗？还是说他们根本不在乎使用者的健康问题。
又或者是因为暂时没出问题。
李维司抱着这样的想法，问道：“这是最近才有的吗？”
“你之前来过皮尔特沃夫？”
“没有，只是好奇这种‘神奇’的炼金灯。”
凯特琳愣了愣，点点头：“确实是近几年才安装的，我那朋友刚刚给自己家装好管道和灯具，就去旅行了。”
那是了，辐射比较微弱，估计是还没
人得癌症，按这个强度，大概也只能通过时间来诱变癌症。
在蓝星那里二十世纪前后这样的有害产物也是有出现过的，不过大都一闪即逝，快速出现然后慢慢淘汰。
李维司微微摇头，他可是知道这些资本家的德行，哪个世界的资本家都一样，一般来说只要没出现高频率的患病问题，这些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赚这个钱。
所以还是大哥别说二哥了，蓝星二十世纪还有切除脑叶治疗精神病的医疗手术呢，最关键的——他吗的当时这种手术还很火，这个手术的始作俑者还拿了诺贝尔奖。
书面上的治愈率倒是很高——人都傻了，那精神病可不就是被治愈了吗。
随后凯特琳又介绍了几个金属管道的作用，这些管道的计费器并排着被安排在二楼上来的楼梯口，非常醒目，原主人这样设置似乎是提醒自己别忘了缴费？
“这是生活用水计费器，这是炼金剂计费器，这是瓦斯计费器——”
瓦斯？李维司心里咯噔一声，问道：“你们没有煤气灯吗？”
“之前是有，不过后来被更明亮更稳定更便宜的炼金灯取代了。”凯特琳回答。
李维司：......
凯特琳大概又介绍了一下其他地方，然后谈到价钱问题。
“租金你可以选择周结、月结，或者直接年租——年租我可以给你一些优惠。”
“一周的租金是一枚金海克斯，一个月的租金是三枚金海克斯四枚银轮，一年的话直接交给我三十三枚金海克斯十二枚银轮就好。”
“月租八折，年租七折。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优惠。”她盯着李维司说道。
不会有诈吧？李维司愣了愣，问道：“不先经过议价直接放出底价？”
凯特琳移开视线：“这房子放这儿很久了也没找到合适的人，我那朋友言明只能租给学者。但这个地段的房租吓退了很多人，不租给你估计还要放很久。”
李维司想了想：“我先租一个月看看吧，不过我这里只有金盾，没有金海克斯。”他把手里行李箱打开，拿出一个满是金币的小箱子。
凯特琳对李维司拥有这么多金币毫不奇怪，她的注意力在另一个方面：“德玛西亚的金币，你刚从德玛西亚过来？”
“是这样没错。”
“我能看看吗？”
“请便。”
凯特琳轻声道了句谢，从小箱子里拿出一枚纹刻有德玛西亚国徽——长剑，大盾，飞翼共同组成的典雅图案——的金盾仔细观察了一会儿。
“那个国家一直以来只存在于壁炉故事里，有时间的话能给我讲一讲那里的经历吗？”
她的语气不变，但言语中的意思饱含着好奇，浅蓝色的眸子望向李维司。
李维司原本对凯特琳的好印象都被刚才见面时的矛盾给抵消了，甚至还变得有些厌恶她，但后来她的一系列行为也算是挽回了很多——又帮自己找房子，现在还给了这么多优惠。
李维司也再没办法露出满是尖刺的一面。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虽然没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么夸张，但获得了帮助给予回报是肯定的。
“好吧，如果你有时间、想听的话。”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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