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德玛西亚，刚成法师 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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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 第十八章 凯特琳：我家还蛮大的（5000）

“你......华生？”凯特琳惊愕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感觉自己的三观从今天开始往崩毁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当李维司笑着说要给自己看一个秘密后脑袋一歪靠在了沙发上时，凯特琳还在疑惑到底是什么秘密。

而在那之后，那翻腾如实质般的灰雾弥散开的时候，凯特琳就知道这是关于什么的了——魔法。

她之前在边境市场看到李维司击杀那些祖安帮派成员的时候猜到他可能会使用魔法——艾欧尼亚人似乎将其称之为‘气’，总之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

一些艾欧尼亚人确实有着奇异的能力，祖安一个名叫武田斋藤的炼金男爵手下就有一些善于在暗中刺杀的艾欧尼亚人。

他们的刀剑似乎有某种奇异的能量，可以切断钢铁，他们也善于隐藏在阴影中。

但能释放光束的艾欧尼亚人，凯特琳还是头一次见。

那释放光束的能力只是他所隐藏力量的一种么......

凯特琳看着眼前如同有智慧一般只处于一定范围内的灰雾，以及那灰雾**现的穿着灰色兜帽长袍的身影，她那浅蓝色的眸子微微睁大。

凯特琳自认见多识广，但现在这种情况是真没见过——客厅的地面慢慢铺上一层由灰雾组成的地毯，从一个人身体里溢出来的灰雾。

与饱含各种颗粒杂质和有害物质的灰霾不同，眼前这些灰雾给人以纯净无比的感觉，她莫名打心底里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

是的，凯特琳感觉自己的认知可能出现了偏差，明明眼看着就是污染空气一般的存在，都是灰雾了，还纯净无比？

疯了吧？

她的理性告诉自己吸上一口可能会就地去世，可直觉却告诉自己——凯特琳，这比你见过的最纯净的东西还要纯净。

这种矛盾感让她感到一种割裂感，她第一次这样犹豫无措。

她下意识地附身摸了摸弥漫过来的灰雾，捧起一小片，扇了扇风正想嗅嗅那飘散的稀薄灰雾，却发现这些灰雾像是游鱼一样变成了长条状围着自己旋转。

“是我，凯特琳。这就是我的能力。”李维司控制着空气震动发声，音色是那种威严沉肃的感觉。

他本来想模拟自己原来的声音，但后来发现一个一个频率的尝试太繁琐了，还会导致声音失真变得难听，索性就沿用了这个记忆里的初始设定。

凯特琳微微转过视线，她发现从华生·福尔摩斯身体里钻出来的身影面对着自己，随后注意到一个现象——他是悬浮着的。

就像壁炉故事里，那传说中远海暗影岛的鬼魂。

这就是他的魔法啊。凯特琳在心中缓了缓，她觉得就算下一刻李维司突然飞到天上去自己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沉默片刻后，她开始带着好奇的目光观察着李维司：“华生，你是鬼魂吗？

”

“不，你怎么会那么想？如你所见，我是活生生的人，这只是我的灵体。”

李维司控制着灰雾，收拢它们，然后整个灵体沉凝下来，外表的灰色兜帽长袍变得如同是真实的布料而非由灰雾构成。

灵体变得像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是怎么都看不到脸。

灵体？凯特琳看着如同真人一般的身影，有些明白了。

“你准备用灵体去当诱饵？不会有危险吗？我先说好，这些人背后可能是某个或者几个炼金男爵，他们手里的武器上到海克斯科技下到炼金生化人——你干什么？”

凯特琳正说到一半，身边李维司的灵体却靠近过来——非常近，近到鼻尖仿佛能触碰到他那灰雾构成的兜帽帽檐，近到凯特琳心底有些发慌。

她突然感觉有种窒息的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没有这么接近过一个异性——更何况是他的灵体。

倒不如说这样更奇怪了。

凯特琳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看见李维司伸手要拉住自己，却愕然发现那只灰雾组成的手直接穿过了自己的手，像是一团空气。

这是......凯特琳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愣了愣。

“凡人的武器不会对灵体起作用——”李维司解释道，见凯特琳在发呆，他笑了笑：“子弹能打死空气吗？”

凯特琳听见他的笑声撇了撇嘴，随后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你干嘛之前不用你这个灵体，还要自己去？”

“因为我的身体与你一样，是肉体凡胎。”

“我被杀，就会死。”

李维司收拢灰雾，心中想着回到身体，随后一种失重的感觉传来，瞬间眼前视线变得满是绚丽和梦幻的光彩，等到景象重新变得清晰时，他已经回到了身体里。

李维司从沙发上坐正身体，“所以我才说，需要你为我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我灵体出巡之后，肉体就相当于失去了意识，极其脆弱，即便是一个三岁小孩也能拿刀捅死我。”

凯特琳若有所思地坐回沙发：“你害怕那些祖安人来刺杀你？”

“不然呢？”李维司翻了翻白眼：“他们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干出更出格的举动也不是不可能。”

凯特琳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没什么事是那群疯狂的祖安人不敢做的。”

“不过，安全的地方吗。”她先是陷入沉思，片刻后抬起头：“司法厅行吗？我可以让皮城守卫保护你。”

“不，我不相信皮城守卫，凯特琳。”李维司摇了摇头，他想了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之前的事情让我有一个猜测，但是我没有证据，你可以暂且当做参考听听。”

“猜测？”凯特琳微微挑动眉头，那斑驳的假眉毛掩盖了英气十足的黛眉，她做出倾听的姿态：“你说。”

李维司双手交叉在一起靠在膝盖上，组织了一下语言。

“从昨晚收到纸条以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们怎么知道设计图纸还在我身上？”

“我不缺钱，他们也知道我不缺钱，我贪财而截留设计图纸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已经跟皮城守卫有过接触了，正常人的做法应该是将设计图纸交给你们的可能性更大对不对？”

“可是从那些人的语气里，他们却笃定设计图纸还在我这儿，排除他们有某种确定设计图纸方位的办法——老实讲这种可能不大，当然不可排除就是了，且作参考。”

“我想说的是，有没有可能是皮城守卫内部透露的消息？他们只要知道皮城守卫没有找到设计图纸，确定设计图纸还在我这儿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你怀疑司法厅里有内鬼？”凯特琳皱了皱眉，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她自认了解每一个人。

但作为前私家侦探，现任皮城警长的她很清楚，抛开感性因素的影响，李维司的推测是有可能的。

“希望你理解我，我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置于危险的境地，哪怕只是有一点可能。”李维司认真地说道。

“没事，我知道你的顾虑，这件事我随后会进行调查。只是司法厅不行的话......”她摸了摸脸上伪装的皱纹沉吟了许久。

最后，她微微侧脸，看向李维司，琉璃般的眸子眨了眨：“我家怎么样？”

“我母亲是议会成员，父亲是有名的海克斯科技技工，在出过一次危险事件后，我父亲为家里设计了海克斯科技安全保护系统，如果说我能找到的比司法厅更安全的地方——”

“那就是我家了。”

李维司闻言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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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菲罗斯家族的一处花园小别墅内

。

温暖的晨曦慵懒地爬进工坊的落地窗，珍贵的红岩木地板上洒落着一片金辉，这光芒将本就明亮的海克斯工坊照得更加耀眼，将阿比盖尔那小小的单薄身子笼罩在其中。

她穿着单薄的白色连衣裙睡衣，银色的发丝左右两边各别了一个水晶发卡，就这样简单的披散着。

她的身边就是可以升降的海克斯科技工作台，光滑的工作台上摆放着各种工具、诸多写着复杂算式的草稿纸和一张干净且没有涂抹的设计图纸。

阿比盖尔看上去整夜未曾休息，只是精致的小脸上却透着异常的红润，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蕴含的眸光少见的不是死水一般的平静。

她仪态端正地坐在自己的机械轮椅上，右手拿着铅笔在设计图纸上留下最后一笔。

随后，她放下手中的铅笔，将重新画过的设计图纸拿起来。

只见原先李维司的自行车图画下面多了许多零部件的精细描绘以及一辆比李维司画的更标准的自行车，每个零件下都标注了详细的数据。

“完成了。”她轻声喃喃，初升的朝阳将设计图映成半透明，在视线中，那略显粗糙的自行车仿佛和下面更合理更标准的描绘重叠在了一起。

这，应该可以让他们稍稍安静一段时间吧。

阿比盖尔在心中默默想到，只是随后脑海中又开始回响起昨晚那个讨厌的表哥的声音。

她想到他说的话，心中有些慌乱起来，微微捏紧手中的设计图纸，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工坊的门外响起敲门声。

“小姐，您在里面吗？菲罗斯大人请您去主宅一趟。”

那人叫我去主宅做什么？阿比盖尔微微皱起黛眉，她将设计图纸锁入工作台下面的柜子里，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随后在侍女的帮助下，阿比盖尔换好了衣服。

她本想穿昨天的那件，但想了想，从满是漂亮衣裙的衣柜里调了一件最厚的，那是一件设计典雅但不失少女活力的黑色宫廷长裙。

最后，戴上黑色小礼帽，穿上一双红色的小皮鞋，洗漱完毕后，阿比盖尔离开了自己的花园小别墅，去到了菲罗斯家的主宅。

菲罗斯家族的主宅从外面看其貌不扬，但内部装饰却极尽华丽——德玛西亚的艺术石雕，艾欧尼亚的精细丝绸，恕瑞玛的远古遗物，弗雷尔卓德巨大兽首标本乃至于拥有极致机械美感的海克斯科技造物全都错落有致的摆放在这栋房子的各个角落。

它不像是一处住宅，而更似一个主题博物馆，符文之地主题博物馆。

不过阿比盖尔并不在乎这些东西，她操控着轮椅来到斯蒂万菲罗斯书房外的廊道，无视廊道右侧那些历任家主的画像，最后停在书房大门门口。

她注视着这扇深沉的木门，如红宝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愤怒，但转瞬就归于平静，阿比盖尔轻轻敲了敲门，片刻后，一道年迈老朽的声音响起。

“进来。”

她推门而入，诺大的书房里，一位同样坐在轮椅的老人和另一个挺拔优雅的女性身影正在相对而坐。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那个优雅的身影的双腿完全像是一对锋刃，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她是一个改造人。

他们在交谈什么，但见她进来后，便都默契地停下了谈论。

阿比盖尔靠近过去，微微低眉，轻声问好：“晨安，爷爷，卡密尔大人。”

卡密尔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小腹处，微微点头：“晨安，盖尔，你的气色不太好。”

“气色不太好？哼，那我这儿正好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那位阿比盖尔称为爷爷的老人瞥了她一眼，尤其停留在她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时，湛蓝色的眼睛里毫不掩饰流露出厌恶，爬上脖颈的老年斑轻微蠕动一下。

阿比盖尔朝着卡密尔轻声回复：“劳您关心了，只是——”

老人听着阿比盖尔与卡密尔的交谈，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好了！听我说！”他打断了阿比盖尔的话。

“斯蒂万！”卡密尔微微皱眉，但看着弟弟衰老至此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时光对他从不留情。

她放轻了些语气：“她是你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