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亡国之嘤
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阿比盖尔有些着急
地说道：“华生，这不值得，你要是杀了他就是与菲罗斯家族为敌，卡蜜尔也会不得不去追杀你。”
她连平静地语气都无法保持了，生怕李维司一个冲动开枪打死了索伦。
尽管她也很想让索伦死，但一定不是现在。
难道我在阿比盖尔你眼里就是这么冲动一个人吗？李维司有些无语，“当然，他不会死。不会现在死。”
他自然知道现在当场击杀索伦带来的后果，自己倒是无所谓，大不了放弃皮尔特沃夫的便利，脚底抹油直接溜。
当然，找到符文的时间说不定会延后，生活也要重新回到那种近乎中世纪的野蛮，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多受点苦而已。
可阿比盖尔肯定会因此受到惩罚。
以刚才的情况来看，她在这个家族里似乎处境并不好，被安上一个勾结外人谋害族人的罪名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会发生什么，李维司不敢想。
他淡漠地看了眼惊恐的索伦，算是便宜这贱人了，要是在德玛西亚，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索伦发现扣着扳机的手开始强行把枪从他的嘴里拿出来，连忙说道。
“对，阿比盖尔说得对，你要是杀了我，你不能杀我！菲罗斯家族会报复你，卡蜜尔大人会带着特别行动部队砸烂你家的门，把你抓到菲罗斯家来处决！”
“我父亲也一定不会放过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索伦语无伦次地恐吓着，那打理得非常漂亮的柔软金色发丝早已散乱，额头满是冷汗，浑身都有些战栗。
索伦锦衣玉食地活了二十几年，从来都是别人奉承他，巴结他，就算他不开心了随便逮着路上一个路人狠揍、唾骂，揍死了也无所谓。
菲罗斯家族的名声足以吓退大多数人，剩下一些想要报复的也会被他父亲暗中摆平。
哪里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要杀自己的场面？
索伦知道阿比盖尔带来的这个男人很可能是法师——这点要归功于他经常接触拉曼，这位施法者与他讲述了不少当旅法师时的见闻。
这种精神力操控杀人的事情经常被提及。
但索伦无法理解，他怎么会想要杀我？
他怎么能想要杀我？
他怎么敢想要杀我？
菲罗斯家族当初开垦海克斯水晶矿脉的时候，杀死的恶魔、法师、怪物不计其数，一个小小的法师在菲罗斯家族面前跟蚂蚁一样。
至少索伦是这样认为的——没有人告诉他因为海克斯水晶矿脉，菲罗斯家族死了多少人。
索伦无法理解，这人为什么胆子这么大，但不妨碍他先虚与委蛇一阵。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阿比盖尔。索伦看着控制自己的力量将枪管从自己嘴里取出来，认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
哈，他不敢杀我！
索伦得意之余，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放狠话之类的。
他生怕这人冲动的给自己爆了头，就算之后菲罗斯家族的报复让他横死街头，可自己的命换一个艾欧尼亚蛮子的命，亏到姥姥家了。
不过等离开这儿就好了，等离开这儿，我一定要他死！
还有阿比盖尔这死丫头、臭婊子、地沟贱种，斯蒂万真该把她嫁给那些炼金男爵，祖安血配祖安人。
索伦恶毒地想着，然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控制自己的力量并没有消散，自己的右手正拿着枪管横着对准自己的脸。
“你要干什么，你——”索伦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惊叫起来。
“嘘。”李维司拄着手杖站在阿比盖尔身边，竖起手指放到嘴上：“这是代价。”
嘭！
一声枪响，索伦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狗咬了一口，并没有多痛，脑袋被巨大的枪声震得有些发昏。
他有些感觉不到自己的脸颊，下意识伸手去摸，入手的是温暖湿润的液体，还有坚硬的骨头。
索伦心中咯噔一声，颤抖地看了眼手，大片的殷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指着李维司，张了张两面漏风嘴，声音嘶哑尖利，像是恶鬼嚎叫：“你——”
“索伦！你疯了！”拉曼赶紧抓住索伦的手放下，他生怕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因为嘴臭而被当场击杀。
紧接着，拉曼朝着李维司深深鞠躬：“阁下，他已经付出代价了。”
李维司的视线略过拉曼，停留在索伦身上，微微点头：“下一次，子弹将从你的脑袋里穿过去。”语气平静得像是与老友在叙旧一般。
他一定杀了不少人。拉曼看着眼前这位英俊的施法者，看着那双毫不在意人命的黑色眼睛，那淡漠到极致的冰冷，心中想到。
作为曾经的旅法师，拉曼的眼光一向很准。
“我们走，阿比盖尔。”李维司对阿比盖尔说道，随后又通过精神领域告诫拉曼：“如果他们要报复阿比盖尔，提前来通
知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将自己的精神灵压放开大部分控制。
扑通！
面容沧桑的旅法师面色骤变，这力量......
还没等他想明白，身体就下意识地给跪下了。
并非是主观意愿的，实在是他承受不住李维司的灵压，硬抗只会让自己的精神灵体崩溃。
要知道拉克丝和凯特琳只是稍微触及李维司的精神灵体就被吓懵了好一会儿，这还是李维司控制着，只是为了让凯特琳感知到精神力的结果。
而拉曼则是完全承受了李维司针对他释放的大部分精神灵压。
能撑着不崩溃还是他精神力较为强大的缘故，换个稍弱一点的法师，当场就得灵体紊乱，法力失控，下场要不就是疯了要不就是成为不稳定奥术炸弹。
“明白了吗？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会报复菲罗斯家族，你也逃不了。”李维司像是散步一样跟随阿比盖尔离开，走过跪在地上的拉曼时，通过精神力告知他。
“明白了，大人。”拉曼深深地埋着头，他清楚李维司不是在说笑也不是狂妄，拥有这种力量的施法者或许无法与菲罗斯家族正面对抗。
但如果是隐藏在暗处不断刺杀，那足够让菲罗斯家族头疼的。
至于自己？
别尬黑，顺带的而已，这位大人要杀自己，那不是跟碾死一个臭虫一样？
而拉曼想到的不止这些，更关键的，这样强大的施法者似乎是另一个菲罗斯带来的。
菲罗斯家族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真的有人愿意因为自己的一个愚蠢后代而去得罪这样强大的施法者？
更别说人家还可以到时候一转头加入菲罗斯的竞争家族。
因此对于后续整个菲罗斯家族的决定，拉曼持保留态度，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眼前这个愚蠢的索伦。
他鄙夷地看了眼失心疯一样正看着那位强大的施法者背影呓语的索伦，心想，搞不好他可能自己会找人去报复，我得看着这个蠢货。
万一到时候惹毛了那位大人，迁怒到我，那他吗不是被殃及池鱼？
索伦可不管拉曼在想什么，他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看着李维司和阿比盖尔的背影，失心疯一般小声呓语道：“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我一定要......啊！”
他被后知后觉的疼痛直接折磨得晕了过去。
妈的，真是倒霉，要不是他，遇到这种强大的施法者自己还可以去交换一下奥术知识。
拉曼撇了撇嘴，他作为旅法师，或许不那么强大，但多年旅行所得的远古知识倒是不少。
就是有些杂乱，而且大多数文字连自己都看不懂——这也是他来皮尔特沃夫的原因。
他需要找到一个能看懂远古恕瑞玛文字的考古学家。
拉曼摇了摇头，一抬手，将昏迷在地上的索伦·菲罗斯控制着稍稍悬浮起来，离开了这里。
这个菲罗斯少爷要是死了，自己也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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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李维司与阿比盖尔离开喷水池那里后，气氛有些沉默。
在穿过一小片人工林地，路过修剪精致的灌木时，阿比盖尔停了下来。
正当李维司疑惑的时候，阿比盖尔强忍着哽咽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但身体显然不这么想。
“对不起，华生。”
是为了刚才的事？
李维司想到这小姑娘在菲罗斯家族的处境，再加上她残疾的身体以及被指控窃取科技的经历，心思敏感也是正常的。
他无奈地摇摇头。
“刚才并不是你的错，阿比盖尔，没有受害者有罪这种道理，索伦·菲罗斯那种贱人就该有人给他这么一枪。事实上，我还担心打了你的表哥你可能会不开心呢。”
“不仅是为这个。”阿比盖尔没有理会李维司言语中打趣的部分，一双纤柔白皙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衣裙，娇嫩的粉唇抿得有些发白，不时抽噎一下。
“索伦·菲罗斯有一点说的是对的，我确实被人指控窃取海克斯科技，曾经因此上过仲裁法庭，我隐瞒了这一点，我撒了谎。”
“如果”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越发低下了小脑袋：“如果你觉得我不再适合作为合作伙伴，厌恶我，憎恨我，我是可以接受的。”
是因为这个啊。李维司想了想，索伦说出这件事之前，她确实没有说过自己被人指控这件事。
李维司可以理解阿比盖尔的心情，毕竟在寻找合作伙伴的时候，谁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那不光彩的过去，尤其是被指控窃取海克斯科技这种重罪。
这对于一位海克斯科技发明家简直是致死性的指控，一但指控成功，那她将在皮尔特沃夫再无立锥之地——被这样指控过
的海克斯科技发明家大多数都流亡到了祖安。
再加上阿比盖尔又因为残缺的身体和在家族内的处境，心灵变得极度敏感、封闭，作出这样的举动是正常的。
李维司可以理解阿比盖尔，也确实不太高兴阿比盖尔故意隐瞒这一点。
如果是半个月前，自己刚刚认识阿比盖尔不久，刚刚与她试着合作的时候，知道她故意隐瞒了这些事情，那自己可能会考虑换一个合作伙伴。
不过到了现在，自己与她的关系早已不局限于合作伙伴。
已经是朋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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