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亡国之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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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 第七十一章 维克托，海克斯核心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科技魔法学院的大门便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李维司想到可能会撞见黑默丁格，这是他不愿意看到发生的事情。
于是先在马车上解释了一句：“今晚我可能还有别的邀请，塔利斯先生，所以我在实验室待的时间可能会更少一些。”
算是打一针预防针。
杰斯愣了愣，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想到眼下只是一次这位魔法顾问到自己实验室的一次近乎参观的行程，没有太多要实现的目的，便点头表示知晓。
“好的，我知道了，福尔摩斯先生。”
夜幕昏沉，但科技魔法学院的大门却亮如白昼，学院的大门是一道宏伟的白色拱形大门。
有点像小型的凯旋门，由于年岁的原因，这道大门的白色染上了些许岁月赠予的斑驳。
有许多学生进进出出，也有穿着蓝色长袍，上面纹饰规则线条的似乎是教授的人物偶尔路过。
马车驶进到大门内后，可以看到道路两旁栽种着排列齐整的行道树。
这是一种常绿阔叶植物，即便是冬天也有繁茂的枝叶，叶子很大，呈现五边形，颜色像是银杏那样金黄，在炼金街灯的淡白色光芒下隐隐泛着令人感到温暖的光泽。
顺着这条道路直走下去，是一个庞大的广场，应该是科技魔法学院的中心广场。
这里坐落着一个巨大的雕塑，是津戴罗的微缩符文之地——但显然比恒星大街那边那个要大很多倍。
微缩符文之地之上，坐落着一个黄铜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黑默丁格雕像。
他头戴护目镜，右手拿着扳手，左手则拖着一颗无论什么时候都绽着蓝色光芒的球体，似乎是在展示什么。
路过的学生们偶尔会停下脚步瞻仰一会儿，当然更多的是埋头疾走的学者，他们像是
要去赶赴一场即将迟到的约会。
过了一会儿，马车驶过学院广场的雕塑后，李维司像是被广场雕塑震撼到了一般，感叹道：“真是期待啊，不知道能否遇到那位传奇般的黑默丁格教授。”
杰斯被他这句话吸引，他抬起头看了李维司一眼，眼前这位单单长相就超凡的青年似乎正为能见到黑默丁格教授而期待着。
“虽然不想打扰您的兴致，但很遗憾——”
杰斯有些遗憾的摇摇头：“黑默丁格教授今天下午的时候被请去处于北城区的皮尔特沃夫议会，今天大概是无法回到科技魔法学院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李维司在心中松了口气，不过脸上却露出稍显失望的表情，他摇头叹息：“那可真是不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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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斯实验室，
清冷宽敞的实验室里只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工作台前精心操控着一颗每一块组成都铭刻有符文的魔方，魔方缝隙中射出属于海克斯水晶的紫罗兰色光芒。
但激活魔方后，魔方只是自行转动几下，然后光芒闪烁，便又沉寂下来。
维克托并不灰心，他将这些反应都详细记录了下来，以希望从每个排列的失败中找到某种规律。
或许一些人会认为，这也太麻烦了，太复杂了，但事实上这就是科学研究的常态。
尤其是当涉及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时，唯一的方法就是将这个领域的方方面面都研究一遍。
“每一次失败后符文转动的情况都不一样，光芒持续的时间也有区别......”
维克托低声喃喃道，他看了眼笔记本上记满的文字，再一次将戴着能量隔离手套的手触碰到操纵杆，控制魔方。
他准备再试一次，至于杰斯提到的那位可能对于魔法有所知晓的学者，维克托并不抱太大希望。
杰斯并没有提到那位学者就是施法者，以杰斯那严谨的性格，显然，那位学者必然不是施法者。
不是施法者的话，那位学者很大可能只是粗略了解一些魔法知识？
或者即便了解一些魔法知识，而且眼下需要的是符文魔法的知识，那位学者能起多少作用还是未知数。
当然，并不是对那位学者有什么恶意，或者他自己的傲慢什么的，维克托并没有这样想过。
他只是觉得，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要抱太大希望，这也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系。
可以说维克托从小到大都是在不断的失望中成长起来的，祖安的恶劣环境锻造了他。
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是祖安教给他的人生哲理。
维克托很快再次进行试验，结果毫无疑问，海克斯核心没有达到预期的自我进化现象，无奈地闪烁几下后便再度陷入沉寂。
“唉......”
维克托记录完试验现象后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三年内他经历的失败数以万计，有时候他也在怀疑自己是否该坚持这个项目。
或许应该转移视线，去设计一些改善祖安环境的发明？我听说前一段时间祖安的管道又泄露了，死伤了很多人。
但如果海克斯核心研发成功，拥有了这近乎无比强大且可控的能量来源，祖安和皮尔特沃夫的矛盾或许会因此而彻底消弭，可能就会团结起来......
祖安人也会过的不那么艰难一些。
维克托抚着额头，心中无比挣扎，是该继续浪费自己不多的宝贵的时间去追寻一个看不见希望的海克斯核心，还是现在就力所能及地去造福祖安。
尽管无法彻底解决根本的矛盾，但能让祖安更好过一些......
这时候，他的视野余光瞥见身边的那一块点缀着草莓和其他水果的奶油蛋糕。
今天是斯凯的生日......维克托默默想着，下午的时候斯凯曾邀请他一起去吃饭，不过他拒绝了。
维克托并非不知道斯凯的心意，斯凯也是祖安人，两人早在童年时候就认识了，是青梅竹马，曾经也有过朦胧的感情。
不过后来维克托被黑默丁格看中，到科技魔法学院学习，毕业后当了院长助教，就很少与斯凯有过来往。
斯凯为了追寻他便努力学习有关海克斯科技的知识，因为没有足够的钱也没有被人赏识，所以她只能选择到时钟学院进修，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
不过最后还是成功应聘上了塔利斯实验室的助手。
杰斯起初并不认识斯凯，他只是觉得这个女生心思缜密、细致，虽然天赋不太行，但作为助手确实是完美的人选——顺便还可以帮忙打扫实验室的卫生。
你不能指望两位天才科学家去打扫卫生。
当斯凯到实验室来报道的时候维克托还为此惊讶了不断的时间，斯凯对科学没有半
点兴趣，作为斯凯从小到大的朋友，他对此非常清楚。
那么是什么支撑她达到眼下的成就？
维克托起初以为斯凯是想摆脱祖安的泥潭才努力学习的。
但到后来，一起在实验室相处几年后，两人曾经的朦胧感情开始逐渐升温，斯凯曾经大着胆子表示，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维克托。
只是维克托惊讶之后，却选择搪塞，斯凯不理解维克托明明对自己有感情却为什么选择回避。
杰斯也不理解，他曾作为情感大师为维克托开解过很多次——即便他自己被凯特琳拒绝过很多次，又被梅尔·米达尔达玩弄于鼓掌之中，但不妨碍他为自己冠名情感大师的称号。
只有维克托自己知道为什么。
他注视着蛋糕上早已熄灭的蜡烛，感受着体内不断传来的虚弱和隐隐的疼痛。
就像是一艘即将散架的船。他这样想着，疲惫且布满血丝的棕绿色眼眸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一个将死之人，又怎么好意思闯进她的生活。维克托伸手端起那一块蛋糕，沉默地吃起来。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似乎是杰斯，这声音越来越近了。
“维克托！维克托！试验有希望了！看我找来了谁！”
啪！
一如既往的咋咋呼呼，维克托感受到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宽厚大手，有些无语地将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去，将餐盘放到一边。
“那位知晓魔法的学者？还是别的什么专家？”他随口说着，带上了些许被打扰的情绪，抬起头，扫过杰斯的脸，定格在他身旁的一个人身上。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目测大约一米八以上，身材结实却又不显得太过魁梧，穿着黑色双排扣大衣，内里是白色衬衣和棕色马甲，头上带着黑色丝质高顶礼帽，拄着一根黑色镶银手杖。
气质非常出众，从容不迫，谦逊的外表下是骨子里的无法动摇的骄傲，不过虽然强势，但给人以一种安心的感觉，好像你可以永远把最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
如果非要比喻的话，那就是排位赛里，当四个队友都是脆皮的时候，突然第五位召唤师选出了泰坦或者曙光女神那种让人一看就很安心的角色。
和杰斯一样，不过比杰斯要稳重睿智很多。
维克托心中想着，他自小在祖安长大，出生在祖安并能成功长大的孩子都有一项祖安赠予的天赋——察言观色。
随后，维克托注意到他的脸。
实验室的海克斯流明管将温和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仿佛是在迎接他的到来。
近乎完美的五官却不显得阴柔，肤色是透着健康红晕的白皙，一双又浓又黑的如刀双眉之下是坚毅且灵动的眼神，眉眼顾盼之间仿佛流溢着星辉月华。
他在观察实验室，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他与自己对视一眼，那纯粹如黑夜般的目光仿佛可以直视自己的内心深处，他摘下那顶好看且昂贵的黑色丝质高顶礼帽，朝自己微微躬身。
“华生·福尔摩斯。很高兴见到你，维克托先生。”
维克托下意识地挪开视线，拄着拐杖站起身回礼：“您好，福尔摩斯先生。”
维克托与自己印象中差不多，是双城里的形象，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一边射激光一边发出嘿嘿嘿猥琐笑声的科学怪人了。
维克托长相尚算清秀，一脸病弱的样子，肤色苍白，双颊消瘦，一双棕绿色的眼睛温和且睿智，脸上两颗痣，有着棕黑色的浓密头发。
老实讲，维克托这样经常性通宵压榨自己的身体工作，还能有这么茂盛的头发只能说是奇迹了。
“我听塔利斯先生介绍过您，一位值得敬佩的出色的海克斯科技研究者。”李维司笑着与维克托打着招呼，走到工作台前，他的目光注视着那颗悬浮的符文魔方。
原以为是没用的符文阵列，但现在看来，却并不那么简单。
李维司感到非常奇怪，这些符文有些可以使用，有些却不行。
就好像是一个蹩脚的符文施法者纂刻下了自己所学不多的符文后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补上一些只是见过但没有掌握的符文。
难道只是为了坑杰斯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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