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亡国之嘤
这样的判断并非没有依据,事实上诺克萨斯已经派出战争石匠渗透皮尔特沃夫将近有十年了——要知道,诺克萨斯进攻之前派出战争石匠测绘城防、收集情报以及搞破坏已经是惯例了。
前一段时间诺克萨斯那些间谍的活动越发频繁,但到了最近一周,突然全部沉寂下来,就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全都离开了皮尔特沃夫一般。
凯特琳之前追踪到一个战争石匠的踪迹,到了今天准备抓捕她的时候,她突然就溜了,只留下一些街巷里来不及清理的线索。
这场大雨则火上浇油一般,把线索全毁了。
凯特琳曾向议会提出这个诺克萨斯可能会进攻皮尔特沃夫的猜想,得到的是那些大家族议员的嘲笑和驳斥。
他们觉得诺克萨斯不可能进攻皮尔特沃夫,这些家族与诺克萨斯帝国的一些贵族有着颇深的生意往来,他们自认为非常了解诺克萨斯。
在这些家族掌舵人看来,诺克萨斯帝国虽然强大,但派系林立,内斗比皮尔特沃夫都激烈。
古老的权贵家族和新生的军功贵族的矛盾、魔法结社与诺克萨斯政权的矛盾,甚至军功贵族自己都能打出狗脑子。
诺克萨斯就像是用铁拳强行把一群不同风俗、不同文明的族群捏起来,但也就是捏起来罢了,他们之间没有哪怕一丝一毫融合的迹象,反而让矛盾在强大的军国主义压制下暗流涌动。
因此大部分皮尔特沃夫家族在诺克萨斯内部都有自己的人,通常情况下是收集一些有利于生意的情报,而如果诺克萨斯有进攻皮尔特沃夫的打算,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
更何况,在议员们看来,诺克萨斯进攻皮尔特沃夫的收益远小于所获,一旦皮尔特沃夫丧失了中立性,那作为世界中转站、世界贸易中心的属性便会彻底消散。
他们得到的只会是一个破败的港口城市,而不是一个百花齐放、充满活力的世界贸易中心。
与皮尔特沃夫合作的收益远大于征服皮尔特沃夫,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
议员们的想法是对的,也是错的。
与皮尔特沃夫合作收益确实大过征服这座城市,可问题是,诺克萨斯想要的不是跟世界上其他国家、城邦做生意,但你说作为帝国最高统帅的斯维因难道不知道贸易带来的好处吗?
他知道,可这条路诺克萨斯帝国不能选,帝国内部即将爆发的矛盾也不允许他们用合作的方式来使帝国强大。
合作太慢了,而且会加速帝国的腐烂,只有征服这剂猛药才是最适合诺克萨斯的。
和而不同的思想在诺克萨斯行不通,对这个军国主义帝国来说,其余独立的城市、王国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臣服,要么在大军压境的时候臣服。
斯维因必须在帝国内部矛盾爆发之前做好一切准备,然后打响对艾欧尼亚的第二次征服战争。
战争永远是解决国内矛盾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尽管议员们不认为诺克萨斯会进攻皮尔特沃夫,但战争带来的压力依然让皮尔特沃夫这座城市应激性地戒备起来。
最近一个月内皮城守卫们巡逻的力度加大了许多,发放的武器也都是荷枪实弹的海克斯动能步枪,不过对于抓到的战争石匠的处置引发了一些讨论。
议员们害怕处决这些战争石匠会惹恼诺克萨斯,便只是扣留了他们的一切物品,经过严格检查后将他们遣送去了卑尔居恩。
巨无霸一般的菲罗斯家族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态,在经历过权力重组后,菲罗斯家族越发低调。
近一段时间甚至将其所属港口的船坞彻底封锁,有人说曾在其庄园的天空之上看到有巨大的鸟飞起来,一些渔民也说他们看到有大鸟坠落到海里,但众说纷纭之下,真相反而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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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节 第四十章 落叶捎来讯息......
菲罗斯家族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凯特琳最近在
追踪那些战争石匠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菲罗斯家族的那位夫人也在调查相关的事情,希望她能找到可以证实诺克萨斯的目标是皮尔特沃夫的证据。
凯特琳顶着大雨小跑进贝克街,下意识转头看向西方。
如果是晴天的话,从贝克街街头往西南方看,越过沿途尖塔顶部的三角旗,可以直接望到远方的港口和海湾,但此时世界属于暴风雨,远处的景色就像是灰色的雾霭般模糊不清。
也正如此时的局势,谁也不知道雨幕的雾霭中隐藏着什么。
雨水打在头顶的帽子上发出急促地哒哒声,凯特琳摘下因为吸了水显得有些沉重的毛呢鸭舌帽,有些忧虑地往贝克街219号走去。
稍稍令人宽慰的是哪怕如此的暴风雨也没有让皮尔特沃夫彻底缄默,哗啦啦的雨幕中隐约有钟塔的声音传来,喧嚣的人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恍惚中被雨幕隔绝却又近在咫尺。
工厂区的浓烟看不到了,学院区传来机械律动的嗡鸣,这暴风雨也压制不住的声音像是皮尔特沃夫心脏的跳动声,朝世界展现这座城市的活力。
大概那些学者们又在做实验吧。凯特琳这样想着,小跑的步伐逐渐慢下来,脑海中不知为何,又浮现出那个喜欢穿双排扣正装,头戴礼帽,拄着手杖的高大身影。
他去了哪里呢......是否已经脱离危险,或者正与自己抬头仰望同一片天空?
凯特琳在距离219号的一个路段停了下来,隐约间视线穿过雨幕,似乎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219号前的街道上,隔着栅栏门,紧挨着邮箱。
她心头一跳,想到某种可能,琉璃般的湛蓝眼眸微微睁大一些,连呼吸都给屏住了。
会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吗?
凯特琳下意识撩了撩因为淋雨而显得有些散乱的蓝色长发,疾走几步过去,顿了顿,有些失望地抿了抿丹唇,紧接着立刻警惕起来。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人不是李维司,也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位朋友之一,那会是谁?
想到最近自己在追查那些战争石匠的事情,凯特琳微微眯起眼睛,取出腰带上的手枪,非常迅捷地冲到那人身后:“不许动!”
那人感受到脑袋后面顶着的枪管,立刻举起双手:“我不是小偷。”
“没谁会说自己是小偷,包括小偷自己。”
凯特琳冷哼一声,目光上下仔细打量起这个人,他身材要比李维司矮一些,大约一米七八的样子,但身材异常强壮,穿着最近流行且时髦的帆布风衣,戴着矮礼帽。
的确是是不认识的人,从未见过,看上去似乎是来自上流社会的体面人。凯特琳心中得出一些结论,盘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门口?刚才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你家门口?”那人想转头,凯特琳的手指立刻放到扳机上:“我劝你别那么做。”
他只好耸了耸肩:“如你所愿。”紧接着解释道:“我来这里是受人所托寄送一封信件的。”
“信件?”凯特琳微微皱眉,“寄给谁的?”
他拿出两封被防水油布很好地保护起来的信封向后递过去:“寄给凯特琳·吉拉曼恩女士和爆爆小姐,从恕瑞玛的维考拉寄来的,说是一位叫李维司的先生委托——”
凯特琳听到是李维司寄给自己和金克丝的信,心中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那人似乎背后长了眼睛,非常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刻的空挡,一个矮身,手非常精准地击打向凯特琳握枪的手腕节点。
凯特琳反应也非常快,在这人有动作的零点五秒内立刻后退一步躲过他的拍击,但就在准星将要瞄准的时候,那人突然像是融化一般,化作一滩猩红的液体,在雨水击打的街道上快速游动,转瞬就消失在视野中。
法师。她深吸了一口气,收起枪械,左右观察了一下,心中的警惕已经提到了最高,掏出钥匙进了门厅。
门框上贴着金克丝留下的便利贴,上面用荧光笔写着“我去菲罗斯家族了,晚上不回来。”画着一个涂鸦似的金克丝脸。
凯特琳随意扫了一眼,没去管。
李维司失踪后,尽管自称飞升者的卡里坎表示其并没有死亡,但到底是没了消息,无论是自己还是金克丝亦或是阿比盖尔对此都有些悲观。
别看一提到李维司可能已经出事时金克丝会立马掏枪表示这不可能,但枪可杀不死心中的疑虑,只是心底还存有一丝希望,不至于彻底绝望罢了。
时间一久,那位菲罗斯家族的大小姐阿比盖尔便找了过来,那天晚上正好凯特琳周末准备在贝克街休息一天,她住的是李维司以前的那间卧室,陈列和许多东西都没有动过,这样会让她感觉到李维司一直都在。
抱着这样用以慰藉的心情,凯特琳刚躺上床闭上眼睛,下一刻就感觉到身边多了
一个人,本以为是金克丝,下意识看过去一眼,一位穿着黑色宫廷长裙的小小少女正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
这少女像猫一样,进来房间全无声息,而且她怎么进来大门的?
凯特琳当时就有些愣住了,她认识这个少女,阿比盖尔·菲罗斯,自己的情敌,一个看上去安静温柔,但实则相当可恶、牙尖嘴利、言辞辛辣的少女。
凯特琳原本并不喜欢她,但到了现在,看着她躺在李维司的床上时那平稳呼吸的纤弱背影,心中居然多了些许可怜。
她知道李维司知道这位阿比盖尔小姐对他的心意,也知道他并不准备接受这位少女的心意。
如果是以前她还会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反感,可到现在,李维司失踪以后,这种反感就变成了怜悯。
凯特琳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在月亮下追求李维司,却被拒绝的自己。
但不同的是,至少他最后接受自己了,而这位阿比盖尔小姐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可能也永远不会得到了。
时间是最好的伤药,哪怕是让人崩溃的噩耗,也会随着时光流逝而逐渐变得让人可以接受。
到现在,距离那场灾难已经数个月时,凯特琳也逐渐变得可以接受最残酷的结局,她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甚至于想到那位远在德玛西亚的冕卫小姐时,凯特琳也是怜悯多于羡慕,因此,便也默许了这位阿比盖尔小姐偶尔会到贝克街来做客的行为。
当然,这样的情绪某种意义上也是成功者给予失败者的怜悯。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贝克街219号被自己租给了李维司,算是他家,冕卫小姐不在,那这个家自己就是女主人,自然要招待好客人。
阿比盖尔对凯特琳的态度与之前在玫瑰厅堂相遇时截然不同,非常有礼貌,与金克丝也比较投缘,两人经常一起在自己的工坊里讨论一些设计方面的问题。
也经常邀请金克丝去菲罗斯家族做客,凯特琳对此早已习惯了。
将已经湿透的毛呢鸭舌帽和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脱了靴子和袜子,打开门厅的炼金灯,并不晃人眼球。
于发梢滴落的水珠晶莹剔透,白皙精致的脚裸露在空气中,湿漉漉地微微泛着光晕,并不显得过分瘦弱而让骨骼突出,精致的足弓那里甚至有些丰满的意味,玉珠般的指头稍稍动了动。
对了,维司一直说要换成瓦斯灯来的。
凯特琳想着明天天晴的话可以请工人来更换一下,就这样光脚踩在木地板上,残留在身上的雨水不断滑落,手里捏着两个油布信封,沉默地看了一眼黑暗的客厅,没有急着拆信封。
仔细检查了一遍房子发现的确没有人入侵的迹象后才稍稍放心一些,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用毛巾擦干头发,坐到李维司以前的书房里,看着眼前的信封深呼了一口气,将书桌里的一个呼吸器戴上。
真的是他寄来的信么......
凯特琳摩挲一下油布,小心仔细地拆开,屏住呼吸,贝齿轻咬丹唇,外面的暴雨似乎越发大了,哗啦啦的声音隔着窗户,像是耳朵上蒙了一层水膜那样朦胧、压抑。
呲啦。
油布被裁纸刀破封,凯特琳从中取出信,上面写着贝克街219号凯特琳·吉拉曼恩收,寄信人是李维司,信封的火漆那里印着太阳花的标记。
的确是李维司的笔记。
凯特琳越发紧张了些,之前总是期待着李维司什么时候能传回来消息,但真的等到可能是他寄来的信时,却又有些忐忑起来。
紧张归紧张,但拆封的手速却是快了不少,信纸非常干燥,可以看出在寄送的过程中非常小心,由于戴着呼吸器,她不用担心信纸里有什么东西——不是不相信李维司,而是不相信刚才那个古怪的法师。
凯特琳本人是吉拉曼恩家族的嫡长女,小时候也碰到过许多次企图绑架她的经历,当了侦探和皮城守卫后,这类警惕心越发强了许多,近乎成了习惯。
展开信纸,上面写的满满当当,全是李维司的字迹,非常工整。
而且从墨迹干的迹象来看,凯特琳能判断他是在一个干燥的晴天里写下的——否则墨迹会因为潮湿而在羊皮纸上晕染开一点点。
是从恕瑞玛的维考拉寄来的,倒是很符合那里的天气情况,凯特琳心中悬了几个月的石头开始缓缓落地,开始读起这封家来。
“亲爱的凯特琳,见字如面。这封信送到你手里的时候大概已经距离我现在过去几周了吧,我在恕瑞玛的维考拉,准备等待伊泽瑞尔一起同行去王城探险......”
倾盆的暴雨一刻不停地落下,她一字一句地默念着李维司写给自己的信,想象他写下这些字句时怀着怎样的心情,恍惚间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伏案在太阳下写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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