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亡国之嘤
她悟着耳朵,抱住双膝,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像只极度惊骇状态下的小猫仔。
佐伊想喊叫,可空气就像是被血液的粘稠凝固了,她大口呼吸,肺叶里立刻充满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不行,会被发现的。佐伊捂住嘴,那双充满灵韵的眸子里满是泪珠。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会儿,也可能是一两个小时。
地窖的门口传来响动,佐伊瞪大眼睛注视着那里,木制的活动门发出被撬动的声音。
像是魔王降临的瞬间,佐伊被巨大的恐惧啃噬着,她浑身止不住地战栗,惶然缩了缩身子,躲到一些装着土豆的筐子后面。
嘎吱~
声音响起的瞬间,年幼的佐伊被吓得抖了抖,这是活动木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往无数次听到习以为常的声音,此时却变得像是传说中暗裔的嚎叫。
没有交谈声,只有钢靴踩踏泥土的闷响,这声音也踩在了佐伊的心头。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忽然感到头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整个人都被那力量抓得腾空起来,紧接着一阵失重感过后,又重重地摔下。
“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有人在疯狂地大笑,仿佛在垃圾堆里翻找到食物的窃喜,他扯住佐伊那灿金色的漂亮长发,将她往地窖外面拖。
好痛。
佐伊抱着脑袋,她已经吓得快死掉了,漂亮的小裙子在泥泞的土地上剐蹭,瞬间就落得狼狈不堪。
漫天的暴雨击打在她的躯体上,偶尔划过的电蛇照亮抓着自己头发的那个坏蛋,她只能看到背影,身材不高,像是个少年男性。
她就这样被拖行,而那人只是笑着,那声音连雷鸣也无法掩盖住,缭绕在佐伊耳边,成为她听过最可怕的声音。
她只希望这是一场噩梦,醒来有父亲母亲,还有温暖的艾比克奶。
在某个时间过后,那个少年停了下来,佐伊觉得一定过了有一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冰冷的雨水浸了个透,嘴唇冷的发青。
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战争过后,部族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佐伊抬头去看,周围点上灯火,暗沉的光环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一些,暴露出更加黑暗的地狱。
视野所至满是攒动的人影,鼻尖弥漫着铁锈的血腥和淫靡的恶臭,昏黄的火光摇曳着将那些耸动的影子打在四周的墙壁上,张牙舞爪,犹如魔鬼。
嘭!
她被猛地提起摔在地板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似的,疼得满头大汗。
“看我找到了什么!”那个少年邀功似的声音响起,周围人都哈哈大笑:“这种小豆芽弄起来没什么劲,不过总比没有好,头汤就让给你喝吧!”
佐伊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昏暗中只听到他们欢笑着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甚至,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什么。
“诶!”少年人听起来很高兴,随后佐伊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像是脱衣服,在她身后响起,但她看不清。
那边的光芒太过昏暗,而刚才折磨让她头眼昏花,看人都是重影的。
紧接着她感到有人在扯自己的小裙子,他在颤抖,佐伊感觉到了。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
他要干什么?佐伊不知道,可她知道女孩子只能把身体给自己喜欢的人看,希拉尔姐姐说的。
于是佐伊想叫喊,却不复往日的清脆,张开嘴,声带里发出的是嘶哑的哀嚎。
她就这样张着嘴挣扎着,发出无人听见的惨嚎,那少年面带诡异的笑容,就在她身后奋力地要扯烂她的小裙子。
“该死!”
少年人第一次无比憎恨巨神峰这些拉阔尔族的漂亮服饰,做工太好太繁琐了,裙子之下还是裙子,心急之下居然越扯越紧实,关键还特么扯不烂。
“老实点!臭婊子!”
他顺手拿过一把战刀,先是给了佐伊一刀柄——她得安静点自己才好撕开她的衣服。
这一击打在了佐伊的头顶,没让她眩晕,只是生疼,紧接着是温热,是流血了吗?她不敢挣扎了。
“哼哼!”
少年发出满意地声音,像是得胜的将军。
他用刀从佐伊小腿处开始切割裙摆。
利刃之下,褟牟软毛织成的裙子很快被割裂,裂口中那细腻的白皙晃得少年疯狂,他嘶吼着疯狂地切割裙子。
“又不是红旗下的少年了,我是皇帝诶。”
佐伊只是战战兢兢地发抖,大脑一片空白,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男人的声音,温暖得像是春天的太阳。
他说完这句话后,片刻,叹息一阵。
“果然还是见不得这种事。”
咚咚咚!
在佐伊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之后,这间部
族最大的屋子,也是如今的地狱之房的大门突兀地被敲响了。
起初的时候没有人在意,只是随后,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
敲了三下,战胜者们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盯着大门,疯狂迷乱的眼神此时逐渐都冷了下来,一如兵刃的温度。
咚咚咚!
又是三下。
少年被着情景吓住了半蹲着停在那里,裤子半脱,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战士们视线交流一阵,一个身形魁梧的武士拿着斧子走过去,打开门。
一个穿着淡蓝色斗篷的人站在门口,这个斗篷是如此的华贵,上有珠宝镶嵌,金线纹饰,那是恕瑞玛才有的徽记,象征太阳。
武士只在恕瑞玛的见过有商人贩卖,无比昂贵,据说是皇室所有。
所有人都被那华贵的兜帽长袍吸引,不过按规矩,这归武士。
武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狞笑着,大手朝着眼前这个人的肩膀抓去。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做。”那个穿斗篷的神秘人这样说道,他的声音非常具有穿透力,而且威严无比,如同神明许下旨意。
这样的气概武士从没有见过,他的将军曾经做过战前动员,但跟眼前这人比起来就像只穿上衣服的猴子在上蹿下跳叽叽喳喳。
但没用,言语的力量与刀剑比起来不堪一击,高贵的贵族?
武士早已不知宰了多少个了,所谓的皇室贵女也不是没有睡过。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拿斧子砍死眼前这个装神弄鬼的人,只是怕血污脏了斗篷卖不出好价钱。
咔嚓!
一道炸雷响起,乌云被电光点燃似的,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度,将两个人的身形照得通透。
武士的手即将触碰到那个人,而这个时候,像是突然吹了一阵风。
佐伊也感觉到了,那阵风很温暖,即便是在这样的雷雨天里,也像是被太阳烘烤过一般,带来干爽的温暖,让她稍稍好受了一些。
然而紧接着,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武士是最先发现的——毕竟手是他自己的。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足以撕裂灵魂的痛苦,从指尖开始蔓延而上,在武士的视角里,剧痛伴随着手指化为砂砾开始,之后是手掌,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他凄厉地叫着,残留的右手挥动巨斧看向神秘人。
然后他的右手也开始变成一颗颗的砂砾,直到最后,他的全身都变成了被暖风吹散的砂砾,只留下头部慢慢沙化。
“皇帝不可冒犯。”神秘人轻声说道,但在其他人耳中却不亚于洪钟大吕。
第10节 太阳与暮光(二)
他说罢,武士最后的头颅伴随着一声惨叫,整个人都化作了砂砾,肉眼可见的在空中以一种轨迹流动。
屋子里的其他战士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一个法师。”有人笑了笑,他们听懂了,于是就只剩下了阴狠——法师只有一个,而我们有那么多人。
堆也堆死他!
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职业军人,他们很快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没有叫喊,没有喝骂,欢腾狂乱的失乐园里再不复胜利者们的欢声笑语,只剩下雨水击打在烂泥塘里那连绵不绝地轰鸣。
以及,暗流涌动一般的平静。
轰隆!
天边一道白线,像是斩落一切黑暗的神剑,撕裂天幕笼罩的混沌,爆发出耀眼的闪光,照亮浸泡在血海中的部落,肮脏腐臭的泥塘里亦有刀光剑影闪烁。
法师施法是有间隙的。老练的战士们很清楚施法者的弱点,这也是他们的胆气所在。
法师最多只能换我们其中几个人的命,至于是哪个倒霉蛋……
就让神去决定好了!
上了战场本就是刀尖舔血,只要不是必败必死的场面,总有勇夫。
那一刹那的电光之间,战士们手握战刀沉默地向那穿着兜帽长袍的施法者砍去。
那位施法者没有施法,也没有躲开,堂堂正正地站在那里,恕瑞玛的烈阳徽记闪着湛湛金光。
他是太阳。
佐伊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蓦地想起妈妈说天上的太阳是一位神灵,他就是那位神灵吗?
可是......她感到奇怪,奇怪在太阳身前的那些面孔,怎么还是那么黑。
他们怎么没有被照亮啊。她哭喊着,身周缠绕着那股来自太阳的暖风,依旧温暖。
传说中的巨神在哪儿呢?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地降临吧。
佐伊娇柔的声带早已不堪重负,她的哭喊声淹没于倾倒在世界的雨水中。
她没能为太阳唱起清亮的赞歌,于是像个悲伤的乌鸦那样嘶哑地哀鸣着。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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