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德玛西亚，刚成法师 第416章

期间一些交好的家族也互相通过气，彼此的想法大抵是一致的，他们约定好下午举行一场秘密宴会，看看其他家族准备怎么应对。

这些人不会跳出来反对李维司，甚至在许多事情上会主动配合，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归顺了，事实上他们只是蛰伏起来，等待诺克萨斯人回来。

这些真正的权力掌控者看到的东西要远比普通恕瑞玛人多得多，他们当然知道李维司的强大，但在诺克萨斯帝国面前，这样的强大就显得太过单薄苍白了——就如同那从神话中归来的古帝国一般苍白。

毕竟相比起小时候在壁炉旁听父辈讲述神话中古帝国的那模糊不清的身影，诺克萨斯帝国的强大更加清晰可见一些。

他们是真正去过不朽堡垒觐见大统领杰里柯·斯维因的，也明白诺克萨斯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相比较于其他地区如一潭死水的政府贵族势力，诺克萨斯要显得更加让人向往一些，朝气蓬勃、竞争激烈，哪怕你只是个连剑都挥不动的无用之人也能在那个国家找到自己的位置。

它就像是一把在炽热的火炉中锻打的巨剑，每一次碰撞都让它更加锋锐。

以区区数人之力击败远东舰队和三个精锐战团这样的传奇战争就在昨晚上演，乍一看似乎很不可思议，但等到这些卑尔居恩的掌舵者冷静下来一想，传奇归传奇，其实也就那样。

就像你一个王者跑去鱼塘炸鱼，拿了五杀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只是几个精锐战团罢了，诺克萨斯有上百个精锐战团，那是一个近乎全民皆兵的帝国，更何况这个帝国真正的力量——魔法，可还没有展示出来。

诺克萨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把那些桀骜不驯的法师都集结起来组成军团的帝国，其中一些法师团的名号甚至比大名鼎鼎的崔法利军团都要响亮。

许多权贵的信心便来自于此，诺克萨斯可以说是一个人才虹吸装置，全世界的施法者都在朝不朽堡垒涌，因为只有那里研究魔法才是合法的。

其他地方极端点的例如德玛西亚，研究魔法？你只要说一个魔字，立马给你关起来拷打。

哪怕是开放如皮尔特沃夫

，对于施法者的限制也有着相当的强度，包括但不限于身份登记、定时报备、外衣要在明显的地方挂上议会颁下的法师徽章，这是坐牢呢？

太阳广场的表演已经结束，卑尔居恩的人们还在各种情绪的充斥下相互交谈未来，暗地里卑尔居恩曾经的那些权贵却早已坐在了觥筹交错的秘密宴会上，黄金器皿上氤氲着恍惚的光影。

“你是说他是骗子？”

“哪儿有这么愚蠢的骗子，你没看到他身边环绕的那些兽首战士吗？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巴凯。等我派去查看王城的人回来，就可以完全肯定他就是古恕瑞玛某一位皇帝没跑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不过如此？”

“那可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怎能对皇帝如此不尊重？”

被提问者摆摆手，“我的意思是，这位陛下来到卑尔居恩时，不凑巧这里的法师团早已经调往皮尔特沃夫战场，只留下一些凡人战团，被他击败是理所当然的事。”

另一个人用粗鲁地用手抓起金盘中的食物咧嘴一笑：“诺克萨斯又不是没有大法师级别的人物——”他说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你们知道黑色玫瑰和猩红秘社吗？”

“你是说——”其他人脸上露出一丝惊惧，那人便挥了挥拳头：“嘘！小声点。要知道那可是从黑暗动乱时期就活跃的法师结社，据说其中有几位活了数千年，拥有无比强大诡异的巫术！”

众人愕然：“那还是人吗？”

“你管他是不是人，只要知道这些东西也是诺克萨斯的力量就够了。”

“事实上我认为就算古恕瑞玛真的回来也改变不了太多。那些飞升者早就陨落的差不多了，能剩下几个难说，因此真要摆开阵势跟强盛的诺克萨斯帝国对上，那位陛下恐怕也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权贵们自然不会信他一家之言，后续又谈起诺克萨斯人不在的这一段权力真空期，开始交换利益或者谈论一些有关战争和政治的事。

直到宴会最后，权贵们大多尽兴，交换一下视线，露出标准的微笑，举起金杯。

“为了卑尔居恩的明天，敬太阳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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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上午，总督府办公室的氛围相较于诺顿总督时期要轻松许多。

一位大热天依然穿着长袍戴着兜帽的少女缩在会客沙发的一角安静地看书，偶尔皱着那颇有英气的黛眉，嘴里嘟囔着什么。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下一来，挂在那长长的眼睫上，只是那漂亮的淡紫色眼眸却是有些呆滞地看着手中的书页，迟迟没有翻动，似乎被书中的问题难倒了。

佐伊坐在李维司座椅的扶手上，纤细白皙的小腿在光影交织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百无聊赖地晃动着。

“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船修好就走。”

“船什么时候修好？”

“等工匠修好的时候。”

两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没有半点营养的话，李维司显然是在敷衍，他此时在考虑该向诺克萨斯大统领斯维因要多少赎金才放人，万一斯维因直接不要这些官员了，自己该怎么办。

不过佐伊倒是乐在其中。

关于卑尔居恩，李维司并不知道这座城市的那些买办阶级都在干什么，当然，他也并不在乎，警告已经给出去了，到时候自己上门抄家就请勿谓言之不预。

后续事宜大部分处理完毕，那些诺克萨斯军官和总督府大大小小官员也都换了个地方关押，不到两百人的样子。

李维司在那一场宣讲结束后还特意找到塔莉垭，这位少女对于李维司有着戒备，因此尽管很奇怪为什么一个艾欧尼亚人自称是古恕瑞玛帝国的先皇，却也按捺下好奇心没有多问。

李维司当然也知道她的戒备心很重，这很正常，在这种世界出门旅行要是不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就等着被人吃干抹净吧。

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套近乎，只是建议少女去往王城看看，新帝国需要她的才能。

“我猜诺克萨斯人肯定跟你说你天生就是要来杀戮的？但我觉得，你的天赋或许用在建设上会更有价值。”

“想想看，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没有一间房子用来遮风挡雨。而你，塔莉垭，尽管你没有能力让所有人都摆脱这样的困境，但你可以加速这一进程，恕瑞玛帝国是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的。加入我们，你的存在意义将获得擢升！”

“如果不愿意加入帝国的话，我还将在皮尔特沃夫创建一个叫共济会的结社，有兴趣的话到时候可以来皮尔特沃夫了解了解。”

“你问共济会是什么？其实就是一个互助结社，你也知道恕瑞玛有很多邪恶扭曲的怪物，共济会的宗旨就是消

灭这些威胁人们生命财产安全的怪物，同时大家也可以相互扶持，当然，为了将效率提高，共济会内部也有着比较严格的结社规则。”

关于塔莉垭的天赋，李维司早在蓝星是就觉得她很适合当土木人，此时真正见到她本人，自然也极力推荐她加入到恕瑞玛帝国的复兴中来。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像蓝星到处拉人传教的那些邪教徒。

类似的话语塔莉垭曾在自己的师父亚索身上听到过，因此她倒不是很激动，当然，内心也是有被理解的一种宽慰感。

至少眼前这人不是那种看到自己的天赋就想着利用自己去杀人的坏蛋，不过也仅此而已。

上过诺克萨斯人大当的塔莉垭并不信任李维司的一面之词，看上去很美好的说词有时候暗藏凶险和丑恶，至于李维司所谓的帝国宣言，少女也是持考证态度的。

亚索师父曾经说过，‘不要看他们说什么，要看他们做了什么。’

如果归来的帝国要将所有人变成奴隶，那塔莉垭将是站起来反抗的第一个人。

至于如果李维司所言确实，到时候自己该何去何处，是效忠阿兹尔王朝还是继续在民间游历，塔莉垭还没有想好，她准备先找到自己的部落，安顿好以后再做决定。

打消她些许戒备的是即将离去时两人的对话：

“你从艾欧尼亚回来？那还真是凑巧，不久之后我将会去到艾欧尼亚，可能会碰到你的故人，有什么要我帮你送去的问候吗？”

塔莉垭显然对于李维司的自来熟有些无所适从，她犹豫一会儿，想了想，从衣兜里拿出一根精致的红色发带。

这发带针脚密集严整，入手质感十足，看得出来，制作它的人花了不小的心血。

“如果你恰好碰到一个叫亚索的流浪剑客，请将这根发带送给他吧，没碰见的话就算了。他是我师父，整个人有些不修边幅，头发也经常乱糟糟的，居无定所，找不到也很正常。”

这本来是离别的时候塔莉垭要送的，不过在衣兜里捏了很久也没送出去。

塔莉垭想着如今自己也回到了恕瑞玛，相隔万里，下次相遇的时间遥遥无期，这根发带如果能托人送到亚索师父手里也是极好的。

她没指望发带一定能送到，本就是纪念意义大于实际价值的东西，即便眼前这人没有遵守承诺也无所谓。

“啊，亚索，御风剑术的传人，为年轻时犯下的傲慢之错负罪的流浪剑客。有所耳闻，据说他现在被艾欧尼亚长老议会通缉？你先别急着生气小姑娘，我知道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放心好了，我会将这发带送到他手里。”

李维司承诺着说道，同时交给塔莉垭一份自己依靠记忆描摹的恕瑞玛地图：“它会帮你找到你的部落。”

这样一份精确描绘的地图对于沙漠旅行者实用价值极大，在黑市里价值能卖到相当昂贵的价格——这年头还没谁会无偿地去测绘恕瑞玛地理，就算有这样的好人，大多也会死在半路上。

塔莉垭由于担心自己的部落，想早一点找到他们，因此也并没有拒绝李维司的礼物，只是拿了人家的礼物，少女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自己像是欠了很大的人情，她不喜欢欠人情。

于是她犹豫了片刻后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

“等我找到部落，会去王城看看的。”

“明智之举，你不会失望的。”

李维司微微一笑，消失在了原处，只留下塔莉垭一人站在卑尔居恩城外的道路上。

少女回头看了一眼夕阳下的卑尔居恩，相较于记忆中的城市，如今这里显得安静许多。

大大小小的街道、各种粗糙的沙漠风格建筑还有随着晚风猎猎作响的遮阳篷布，街上的人们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来来往往像是无声的影子，港口上停靠着拖回来的战船，海鸥朝着晚霞掠去。

真的能变得更好吗？

她心中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那位皇帝的身影，嘴里嘟囔着：“奇怪的人，皇帝都是这样的？”这样说着，心中却是对新生的恕瑞玛帝国有了一些期待。

脚下岩石涌动，伴着洒落一地的夕阳，少女再次踏上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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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好的战船在几十位工匠彻夜不休地修理下于九月五日下午修理完毕，李维司没有征召卑尔居恩的青壮随军，只是聘请了一些操控战船的老练水手。

等到将那些诺克萨斯官员和军官关押到船舱下层后，李维司站在舰首，回望了一眼王城方向，然后高举黄金律法大剑，比斯图率领手下战士拱卫左右，阳光在水晶般的剑身上折射成梦幻的色彩。

“出发！”

命令下达，战船在卑尔居恩人的围观下驶离卑尔居恩港口，朝着皮尔特沃夫方向航行

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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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节 第九章 卡蜜尔：李维司人呢？

九月八日晚，今晚倒是托迦娜的福，难得没有下雨，不过起了浓雾，街道有些湿漉漉的，炼金街灯投射出的光晕染成一团团的暖黄色。

一位皮尔特沃夫民兵抱着自己的来复枪依靠着战壕坐在地上，先是揉了揉肚子——最近几天的餐食似乎变少了，总是不太能吃得饱。

目光偶尔落在不远处一个周围有盾墙抵挡的机枪手身上，随后打量起那挺漂亮精致的海克斯科技连发动能机枪，露出羡艳的神色。

尽管皮尔特沃夫已经研究出了这种机枪，但由于产能限制，远远达不到人手一架，新式的枪械和子弹都没来得及扩大生产，因此大多数民兵手中拿的还是以前的那种后膛来复枪。

打一枪就要拉一下栓的那种。

这位民兵也是大多数之一，他以前想去当海克斯科技工匠，不过天赋不够，后来即便转行做了木匠，心中也依然保留有对海克斯科技的追求。

只是看了几眼，他的视野余光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稍稍站起身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样冒失的举动让他远离了战壕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