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亡国之嘤
“你也回去吧，凯特琳小姐。”她说道。
“可是边境市场那边——”
“还没到你成为英雄的时候，现在皮尔特沃夫需要的是各司其职的齿轮，你我都该做好分内的事——”卡蜜尔说着，目光投向已经开始销声匿迹的战场：“他们也同样如此。”
说罢，关上车门，伴着车夫的轻喝，马车逐渐远去。
凯特琳知道卡蜜尔说的是对的，但依然忍不住担忧，心中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好好按照李维司教的方法去训练精神力，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还有以后，自己一定要多训练才行！
多努力一些，自己也该多一份力量，也就能更好的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
事实上凯特琳不知道的是她自己对于冥想没有太过突出的天赋。
即便有李维司教授的符文记忆法，几个月的时间除了让她的精神力强度从能吹起一张纸提升到能勉强拿起茶盏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蔚见到搭档、上司兼好友有些沮丧，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总是把一切都背在自己身上，但一个人的肩膀要怎么去承担一座城的重量？”
“凯特琳，我们只是条，额，警察，我们只会抓犯人。”
哪怕是桀骜如蔚也被诺克萨斯这种打仗的疯狂给震慑住了，以前祖安的街头斗争跟这比起来就像是阿猫阿狗在打架一样。
面对诺克萨斯人她依然敢挥出自己的铁拳，但对于胜利的把握，蔚自己心里半点都没有。
“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李维司真的没告诉你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
“他回来要是看不到你一定会很生气。”
“刚才那句话是李维司教你的？”
“哪句？”
“第一句。”
“不全是，后面一句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我猜也是。”
两人骑上环骑车，倒没有真的原路返回。
看样子诺克萨斯人暂时不准备一鼓作气攻城，凯特琳准备去到就近的守卫站看看有没有需要人手的地方——现在皮尔特沃夫守卫站人手奇缺，平时维持治安还好，打仗那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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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凌晨三四点，距离诺克萨斯人突破第一道防线过去了数个小时，
前线进入了暂时的对峙状态，议会方面得到了卡蜜尔的消息，往这边调集民兵和重火力，希望能尽量拖住诺克萨斯人的步伐。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攻占了几条街道的诺克萨斯人在布置完自己的防线后就开始挨家挨户地闯入占领区域的居民住所。
此时街道上到处都是还未燃尽的火焰，浓烟伴随着战争和血的味道从所有人的鼻尖飘过，橘红的火光让整个被占领的街区仿佛来到了地狱，许多人的脸一半被火光照亮，另一半则是恍惚的阴影。
片刻后，陆续有居民被诺克萨斯士兵赶出来，伴随着无情的叱骂和哭喊声。
这些居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诺克萨斯人大抵是一个都没放过，将这些居民全都驱赶到诺克萨斯人的阵线前方，距离皮尔特沃夫守军的防线仅仅一街之隔的地方。
看样子他们是准备要驱赶这些皮尔特沃夫平民为他们挡子弹。
而一街之隔的守军在发现自己相熟的人、朋友、恋人或者干脆就是家人被诺克萨斯人用弓弩刀剑逼迫着站到自己枪口上来时，瞬间一片哗然。
哪怕他们早已听说诺克萨斯人的残暴，但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们有些震惊，驱赶俘虏攻城，这简直是野蛮人才会干的事。
守军直接沸腾起来，甚至不顾长官的命令，不时有人唾骂着朝诺克萨斯人开枪，但这样的结局也不过是让一个被俘虏的平民被砍倒罢了。
锋刃没有任何迟疑地砍下去，一个妇人倒在街道中央发出凄厉的惨叫，诺克萨斯人故意让她饱受折磨地死去。
这惨叫像是一盆凉水，当头倒在了一些守军头上，防线后有一声惊叫：“妈妈！”
紧接着一些守卫防线的民兵也开始满脸痛苦地呼唤自己的亲人，他们渐渐放下了手中的枪械，眼中再无半点战斗意志。
可这一幕却也让其他民兵抵抗意志变得更加坚定——如果让诺克萨斯人走过去，那自己的家人、朋友、恋人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于是，矛盾开始产生，而诺克萨斯人也整备完毕，用刀枪逼着俘虏开始朝着皮尔特沃夫人的枪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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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距离前线大约一公里的一条僻静巷角的暗处似乎有了什么动静，随后一道人影从中显露出来。
“这些杂碎！”阿卡丽愤恨地啐了一声，死死地抓着苦无的握柄，她如今看到的正是当初那些诺克萨斯人对艾欧尼亚人做的事情。
几乎完全一致，除了战事紧急，这些诺克萨斯士兵来不及烧杀抢掠之外，与艾欧尼亚那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且就在滞留皮尔特沃夫的这段时间，她还打听到消息——诺克萨斯已经集结好部队，很有可能第二次入侵艾欧尼亚。
尽管这次集结的部队似乎出乎意料地用来攻打皮尔特沃夫，但仅仅一座城又能让诺克萨斯付出多大代价呢？
艾欧尼亚依然危险！
“你的呼吸乱了，阿卡丽，不要让仇恨左右你的心智。”
这时阴影中又走出来一个人，他在用训诫的语气说话。
这是一个高大且身材匀称的男人，背上背着两把奇异的刀剑，身穿极富艾欧尼亚风格的幽蓝色铠甲，给人以平静祥和的感觉，额头有奇异的冠饰，整张脸则与阿卡丽一般蒙上了一层面罩。
“慎大师，我们还不出手吗？”
阿卡丽看到皮尔特沃夫渐渐落入下风，有些急了。
慎并没有多说什么，犹豫片刻，摇摇头：“凡人之间的争执不该有均衡插手，更何况这片域外之土。”
“可如果让诺克萨斯人占领皮尔特沃夫，艾欧尼亚将会受到更猛烈的进攻！慎大师，均衡不应该是”
“我倒是觉得你徒弟说的不错。”
头顶传来一道低沉地笑声，倏地，巷子里的阴影仿佛流动起来一般，形成一个人的样子，一位气质阴郁的武士从中走出来。
他穿着气质与慎迥异的狰狞铠甲，只一眼就让人感觉打心底里泛起寒意，脸上带着一张奇特的面具，露出一双无情的猩红眼睛，背上固定着两轮中型手里剑，双臂有着可收缩的拳剑，一副刺客忍者的打扮。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胆小懦弱，畏首畏尾。慎，这么多年了，居然半点长进都没有，均衡成了你的借口。”
他说着，看向阿卡丽：“加入影流怎么样？我会对你倾囊相授！”
阿卡丽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弑师之人，也配做我的师父？”
就在这时，
锵！
黑暗中闪过一片火星，慎拔出背后的一把宝剑，有蓝色灵光为其淬火。
他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那人，脚步一动，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朝他疾冲过去，蓝色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扇形的光幕。
奥义，暮临！
“戒！我说过，再看到你的时候就该清算我们俩的账了！”
“你大可以来。我更喜欢你称呼我的另一个名字，劫！”
自称劫的武士发出低沉地笑声，游刃有余地用双臂的拳剑架住慎的长剑。
慎顺势手腕一转，手中长剑刚要从劈砍转为挑，突然发现手中一轻，眼前的戒不知何时已化作一团人形阴影。
退！
慎心中警铃大作，来不及做其他反应，往后疾退数步，躲过那人形阴影和头顶投出的手里剑。
在上面！阿卡丽猛地抬头，顺势朝上投射三枚飞镖。
噔噔噔！
飞镖扎空了，不过劫似乎也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两者之间的交锋仅仅只是一两个回合便默契地停手，他蹲在楼顶上略带嘲讽地感叹一声。
“你刚才教导你徒弟不要被仇恨左右心智，可笑却连自己也无法办到摒弃情感。暮光之眼，哈，你企图用这个无情的称号去拯救艾欧尼亚？”
“还是说准备躲在均衡的山门里眼看着初生之土被烧成一片灰烬？”
“若求平衡，唯行必要之举。观商者之法，乃得洞见。纵天平左右数物各异，然配平仅取最微之码。如是，皆因万物皆无尽善极恶。故当审时度势，舍一而救众。”
“你父亲教会你天平之诚，你却只死守着教条，在众生面前，难道均衡之道不是可舍去的一吗？”
劫说完这一句，整个人融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慎听完劫的话，沉默下来，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提问，就这样站在那里却仿佛融入到整个环境中，给人以一种与万物合一的错觉。
阿卡丽能感受到慎进入到了冥想中，她知道这是难得的所谓‘顿悟’，没有打扰他，探出巷子看了看，充当起了守护者的角色。
同时她也感到很奇怪，自己本该对那十恶不赦之徒的言说嗤之以鼻，但听到后面却发现自己内心居然是认同多一些，不过现在时机不对，她没多想，将这疑问按了下去。
十恶不赦之徒惯会妖言惑众，这是正常的。阿卡丽这样想到，否则他怎么能杀死苦说大师呢
？
只是心底依然有些疑问，为什么慎大师听了他的话却得到了顿悟的机会？
难道慎大师也认同那人的妖言？
慎的顿悟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只是半个小时左右，月华落满肩头，他恍然惊醒，面罩将他的全部神色包括感情都隔绝了，沉稳地将长剑收回背上的剑鞘。
“他总是我们之中最出色的那个。学什么都特别快，也最得我父亲喜爱，对于均衡之道的理解在众多弟子中也最为深刻。”
“本来暮光之眼这个称号是该传给他的......阿卡丽，等战争平息后找机会回艾欧尼亚去吧，你是我最优秀的弟子，不要走我和戒的老路。”
“慎大师，你呢？”
“我一定要问他，为什么？这已经成了我的心魔和业障。”
慎平静地说罢这些话，目光望向远处传来的惨叫和那熟悉且邪恶的影流秘术，精神来到在诺克萨斯军队中大开杀戒的戒身边。
在赎罪之前，你不能死。
双手沉稳有力地结了三个手印，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蔓延开来，幽光一闪。
秘奥义！慈悲度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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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和劫分别是两个领域的大师级人物，且都对灵力和精神还有武技的涉猎极深，同时还拥有相当的默契，两人同时出手，诺克萨斯方面竟然没有一合之敌，连百夫长级别的指挥官都被斩首好几个。
两人斩杀敌军的速度惊人，尤其是劫，哪怕是火光缭绕下的影子也能为他所用，有不在少数的诺克萨斯士兵都是被自己的影子给干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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