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德玛西亚，刚成法师 第428章

我做的是对的，我证明了自己，维司也认可了我，哪怕他非常愤怒。还有范德尔他们，也会原谅我吧......

少女这样想着，像是从哪里获得了力量，不再心虚，她抬起头注视着李维司，回以倔强的眼神：“不想再逃跑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它们在嘲笑我，我不能逃。维司，我没有什么伟大的愿望，也没有拯救谁的想法，只是单纯想证明自己。”

我说出来了！

金克丝抿了抿小嘴，释然地感叹着，她只是个小女孩，从来没有拯救全城人的伟大想法——倒是有让全城人都高看自己一眼的野望。

“我从小就只会坏事，爸爸妈妈为了保护我死了，跟蔚一起偷皮城佬的东西会被逮到，想救范德尔反倒害死了他们，于是我开始觉得金克丝这个名字没有取错，我大概确实是厄运之人。”

她将自己的凳子搬到李维司旁边坐下，与他面对面，认真地说着。

“可维司你的话让我有了希望，是啊，正如你所说，我还小，做不成功事情是很正常的。我也这样安慰自己，等长大了就能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我高估了自己的耐心，我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心里的声音从来不曾停歇，它们在质问我、在讽刺我、在挖苦我，它们将我心中的伤痕撕扯开，然后肆意践踏。这种痛苦，维司你能理解吗？”

李维司没法回答，人与人之间永远没法感同身受，他无法理解金克丝的感受。

少女笑了笑，不是疯癫的笑容，也不是神经质的笑容，而是从未有过的，如同贝加尔湖的湖水般清澈凛冽的微笑，带着淡淡的悲伤和解脱。

“我想你可能理解不了，但没关系，我喜欢

你，维司，没有开玩笑。我想让你看到更好的我，不是金克丝，也不是爆爆，是更好的‘我’。”

“所以我决定杀死它们。用一次彻底的成功，去杀死那些烦人的声音，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很冒险，但维司你也说过，没有风险就没有回报，这是摆脱那些声音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我成功了，就这么简单。”

“你很生气，我知道，也很高兴，说明你是在意我的。”金克丝小心翼翼地伸出贴着创口贴的双手，见他没有拒绝，缓缓将李维司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的头上。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仅此一次，唯一的一次。”

少女眨眨眼睛，等待着李维司的回答。

李维司沉默下来，面对这样坚定的金克丝，他也说不出哪怕一句劝说她的话。

现在他知道，眼前的少女虽然年幼，但已经非常清楚地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想要什么，她比任何人都要清醒，比任何人都要理智。

她不是疯子。

他理解她。

“我知道了。”

李维司轻声道，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顶。

金克丝有些紧张地吸了吸鼻子，小腿一蹬，整个人扑到李维司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像是溺亡之人死死握住的救命稻草。

“谢谢你帮我。”少女说着，同时在心中补充一句——我会报之以我的全部。

李维司嗅着怀中少女那带着肥皂清新和一些刺激性化学气味的独特气息，感受着微微有些僵硬的娇躯逐渐变得柔软下来，摸了摸她的头。

流明管的光晕里，青年和少女以一种绝对纯洁的心理和姿态相拥着，肢体上的接触远不如此时那两颗灵魂的交融，

任何一种触及灵魂的深刻感情，都是从理解对方的痛苦开始的，而这一刻，李维司真正明白了眼前少女心中的炽热感情和为之蜕变的艰难痛苦。

他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也愿意将其作为回应，不过在此之前，他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微笑着

再见，金克丝小姐。

非常荣幸能帮到你，爆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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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李维司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照常出门拿牛奶——那家牛奶公司昨天开始就恢复了运营。

不过卖报的报童却看不见了，祖安悬空城的爆炸造成的后果太过严重，以至于现在海克斯科技压力升降机已经暂停运营。

卡莎早早的就醒了，这时候在房顶上眺望着清晨的皮尔特沃夫发呆，李维司抬头能看到一双白皙的小腿在晨风中轻轻摇摆，只是长袍裹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到。

金克丝还在睡懒觉，李维司去叫她吃早饭时还听到她在说着迷迷糊糊的梦话。

凯特琳昨晚没有在贝克街休息，大概因为今天李维司要去吉拉曼恩家拜访的原因。

她昨晚来跟李维司打了声招呼就骑着环骑车回了吉拉曼恩家，大概是想先给自己父母打打预防针——吉拉曼恩夫人和先生都以为自己的女儿还是单身。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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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节 第二十章 帝国公告

李维司简单的做了一些培根芝士三明治、煎鸡蛋，又搭了一些蒸熟一些在市场上买来的熏肉肠，招呼卡莎和金克丝下来吃饭。

佐伊还没有回来，据她说这次可能要离开一小段时间，想来也是，摆了几个月，攒下的工作除了暮光星灵自己，别人可做不了。

今天偷懒摆了的，明天都会一一找上门来，就像暑假没做完的家庭作业一样。

吃过早饭后，李维司穿上正装独自出门了，金克丝本来也想跟着一起，不过后来她想到自己的砰砰枪还有些问题需要解决，又不想去了。

她本来就讨厌看到皮尔特沃夫北城区那些穿着鲜亮的绅士、小姐。

倒不是因为厌恨他们吸祖安的血，或许有些这样的原因，但更多的单纯是觉得他们的穿着很怪异、丑，当然对于他们的虚伪和假笑也是深恶痛绝。

金克丝不止一次提到想要把那些挂着假笑的小姐、夫人的脸扯得正常一些，她会对这些衣冠楚楚的人们产生一种破坏欲。

事实上不光是金克丝，李维司本人也不太能接受皮城人的审美。

这些人总喜欢在自己身上装些没用的机械零件，画上浓妆，哪怕是男人都要穿上丝袜，然后在脸上扑一层厚厚的粉。

有些有钱人甚

至会在自己的衣服上夸张的用黄金齿轮去装饰，哪怕他们可能会因此得肩周炎也乐此不疲。

金克丝不想去，李维司也不强求，他今天要去做的事比较多一些，包括看共济会的会址还有拜访吉拉曼恩家族，以及找到一家报社宣传恕瑞玛帝国归来的消息。

毕竟一个帝国没有人民怎么行？

他希望关于恕瑞玛帝国的消息传出去以后会让一些在皮尔特沃夫和祖安活不下去的恕瑞玛人回去——这是很有可能的。

在皮尔特沃夫生活的恕瑞玛人还好，生活质量不算太差。

但生活在祖安的恕瑞玛人就不一样了，大多数连呼吸面罩都买不起，唯一的工作就是当码头劳工或者矿工乃至于那些血汗工厂的工人。

当然，也有许多人投靠了帮派，成为打手或者盗贼之类的，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嘛，但除了一些幸运儿，大多数人都活得艰难，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未知数。

之所以快活不下去了也不愿意回到恕瑞玛的原因李维司也很清楚——恕瑞玛跟祖安差不多烂，但祖安有希望能到皮尔特沃夫生活，恕瑞玛则只能当一辈子贱民。

人活一世，不就是讲究个奔头吗？

恕瑞玛人之所以背井离乡离开恕瑞玛来到祖安和皮尔特沃夫当牛马，还不是因为当地有诺克萨斯人和军阀、神棍、盗匪的四重压榨？

但现在不一样了，恕瑞玛帝国复苏，诺克萨斯战败，几条干涸数千年的江河重新奔涌，军阀和盗匪会逐渐被飞升战士清理，国内诺大的土地缺少主人。

只要约法三章，承诺帝国国民将享有的权利，哪怕这些在外的恕瑞玛人对此怀疑，但肯定有过不下去的恕瑞玛人会冒险回到自己的家乡去看看。

等到回去的人发现一切允诺都是真的，再经过时间的发酵，必然会引发大规模的回乡潮。

在祖安挣扎的恕瑞玛人大概会高呼：“这该死的祖安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然后捏紧自己的船票拖家带口回恕瑞玛去。

当正经的帝国国民不比在祖安当牛马强？

这个道理哪怕是再愚笨的人也会懂得，当然，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而且，报纸只是预热，大的还在后面——李维司决定在人们大多数得到这个消息时，通过太阳圆盘放大精神力，在所有人脑子里广播这个消息。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用太阳圆盘广播，主要还是考虑一个接受问题。

一般来说先让人们听到一个有些怀疑的消息，然后再有权威力量出来证实，这样的过程会更加深入人心——在蓝星时候，神州宣传就喜欢这样搞，效果还真不错。

李维司拿了手杖正要出门，手握在房门的黄铜把手上又愣了愣，想起什么似的，往里间喊了一句。

“爆爆，如果你今天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带卡莎出去逛一逛，让她熟悉熟悉皮尔特沃夫。”

说着他从钱包里拿出十枚金海和一些银轮、铜轮的零钱，“钱我给你放在门口的鞋柜上了，想吃什么买什么自己决定。出门记得锁好门窗，注意安全。”

穿着睡衣的金克丝扯了扯自己那有些毛躁的蓝色长发，依靠在门厅门边朝他摆摆手，伸展着娇小瘦弱的身躯，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放心吧放心吧。”

李维司点点头，又朝金克丝身后的卡莎笑了笑，戴上礼帽，扭开黄铜门把手，迎面吹来一阵清爽的晨风，他深吸了一口气，踏上落满晨曦的贝克街大道，只是一步，整个人便消失在原地。

等到他下一次出现，已经是在明斯克街153号的门口——即最早刊登过的那家名为进化日报的报纸。

选择这家报纸的原因很简单，一是熟悉，二则是每天都会刊登的日报对于信息的传递很有用。

其他的几家大报社此时还在固执地坚持周刊的原则，只是分了一些资源给自己创办日报，但效果和质量都不是太好。

进化日报的门脸依然是当时所见的模样，墙壁是落地窗和百叶窗帘的组合，大门的双开黑木门破损了许多，一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烟熏火燎的痕迹。

用皮尔特沃夫语写着的进化日报的招牌后也有些污迹，不过招牌确实全新的，大概是刚换上没多久。

李维司压了压礼帽，推门而入，里面已经有了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地用打字机写新闻稿，门外偶尔会有采访记者或者新闻爆料者推门而入。

这些天的新闻不少，进化日报可以算得上是加班加点在刊印每天的报纸。

李维司走到一个看上去稍稍闲一些的年轻女士旁边，摘下帽子放到胸前：“早上好，女士，我有一些事需要找你们报社的老板修果·瓦斯利谈谈，能否劳烦您去通报一下？”

女员工下意识抬头，目光落到李维司脸上的时候先是微微一亮，随后似乎想到什么，整个人都愣住了，片刻后才有些迟疑、有

些惊疑地问道：“您是......李维司先生？！”

李维司微笑着将食指竖在嘴边：“请不要惊动其他人，我可不喜欢被人围观。”

“当然，如您所愿。”莉安娜显然有些激动，她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那场神战她也是万千观众之一。

在那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末日场景里，她，或者说所有在场的人印象最深的便是李维司手持光枪朝那怪物发起的挑战冲锋的画面。

哪怕直到那场大战过去数个月的今天，有关神战的议论依然火热，你能在任何场景看到谈论这件事的人。

而李维司也理所当然的被大多数人崇拜为英雄，冠以守护者的称号。

“我，我叫莉安娜，很高兴见到您，我......谢谢您为了皮尔特沃夫，为了我们战斗。”

她有些语无伦次，涨红了脸，目光在自己桌上扫视一秒，翻开一些书稿，拿出一张空白的稿子和钢笔递到李维司面前。

“能给我您的签名吗？我父亲母亲都很感激您，还有我的孩子，她刚五岁，也非常喜欢您，经常会让我带她去津戴罗广场瞻仰您的塑像。”

李维司倒是无所谓，接过纸笔，用皮尔特沃夫语写下自己的名字，交还给莉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