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亡国之嘤
但之前战争胜利的庆祝早过了，最近好像没有什么盛大的节日？
李维司随便找了个衣着光鲜浮夸的绅士询问了一下，方才得知过几天菲罗斯家族将在天鹅港举行一场盛大的观礼，称其为新时代的预告。
届时所有人都将见证世界上第一艘铁甲船的诞生。
这么快吗？阿比盖尔怎么没在信里告诉我？
李维司感到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自己还要再等一两个月才能等到铁甲船的诞生。
......
告别那位并不认识自己，同时想拉着自己去参加某场快乐沙龙的绅士后，李维司发现自己也不是真的就全皮尔特沃夫皆知。
至少北城区是这样，许多醉生梦死的绅士们活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甚至在战争时期他们也能一边准备逃跑一边举办沙龙寻欢作乐。
啧，真是糜烂的生活。
李维司感叹着摇头，走过有些潮湿的人行道来到一处小巷进入星界，在星界中快速穿梭后，他来到菲罗斯家族门口。
作为早已被熟知的客人，李维司只需要在大门的家族守卫那里留下访客记录便可进入到菲罗斯家族内部。
大概是阿比盖尔告诉卡蜜尔自己可能将要来拜访，在刚进入到菲罗斯家族没多久，那位一直跟在阿比盖尔身边的老管家驾驶一辆马车来到李维司身边。
他摘下礼帽朝李维司微微躬身：“先生，请上车吧，夫人和家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维司同样回礼，倒没有坐进马车车厢，反而一跃跳上了驾驶的副位与老管家闲聊起来。
在闲聊中得知，这个一直不知道姓名的老管家名叫：“约翰·康斯坦丁。”
当时他就差点没蚌住，就想问一句您老人家年轻时候是不是驱魔人。
不过鉴于老约翰是个严肃且一丝不苟的人，这样问有些失礼，方才忍下来。
大概是与李维司混熟了，又或许是知道他和自家家主的关系，老约翰像是难得找到一个交谈者一般，倒没有像以前那样缄默，对自己的过去也是畅言。
从老约翰回忆般的叙说中得知，他少年时孤苦伶仃穷困潦倒，是在一次企图偷窃卡蜜尔钱包并差点得手的时候被她捡回菲罗斯家族的。
在家族内学了一些技艺知识，年轻时候就跟着卡蜜尔当密探，不过他的任务大多难度偏高，一般不在皮尔特沃夫或者祖安，都是有着秘密任务随船队出海。
等到退休以后便在菲罗斯家里当管家。
他在说到自己年轻岁月时明显有些怅然，沧桑的蓝色眼眸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情——尤其是说到卡蜜尔的时候。
这不得不让李维司怀疑这个老头是否对卡蜜尔有什么想法，他对于卡蜜尔的魅力从不怀疑。
在蓝星的时候，贴吧就有逆天的人想把卡蜜尔的刀子腿放嘴里狂炫。
当然，这种想法也就是在心里想想，通过蛛丝马迹来猜测，当个乐子得了，总不可能脑弹地直接问。
老管家的车技相当熟练，没多久就抵达菲罗斯家族主宅，李维司下了马车，在一个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书房大门，通报过后来到里间。
卡蜜尔正与阿比盖尔坐在会客桌旁交谈着什么，桌上摆放着茶和甜点，李维司一进来正在说话的阿比盖尔便停了下来，转过视线，朝他眨眨眼睛，红宝石般剔透莹润的眸子闪闪发光。
卡蜜尔撇了撇嘴，朝李维司瞪了一眼，然后对着阿比盖尔轻轻敲了敲桌面：“收心，你的述职还没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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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节 第二十七章 李维司心中的自负
“我对你叮嘱说过什么，心无旁骛。”
卡蜜尔有些严厉地对阿比盖尔说道，随后站起身朝李维司微微点头致意：“您是以皇帝的身份来拜访菲罗斯家族，还是以李维司的身份？”
“自然是李维司，我们像以前那样相处就好，事实上除却这个充满古董性质的身份外，我本人并没有其他的记忆。”
“我早已不是皇帝了。”
李维司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同时走到会客桌的一边，正要找个位置坐下，正在念经一样述职的阿比盖尔伸出小手轻轻拉了一下他。
李维司回头看看，少女的表情依然是那样空灵平静，多了一丝威严，此时也显得非常严肃。
不管经
历怎样的事情，受过怎样的教导，少女依然会保留有少女的可爱之处，比如现在。李维司在心中想着，正要坐到阿比盖尔旁边。
卡蜜尔瞥见，眉梢微微抖了抖，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放在阿比盖尔对面，朝着李维斯说道：“请坐。”
阿比盖尔与卡蜜尔对视一眼，微微抿了抿小嘴，她知道卡蜜尔的性格，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跟她对着干，只好将心思专心到手中的报告上，心中有些懊悔。
维司来了以后自己好像就变得冲动和沉不住气了——少女反思想到，卡蜜尔见状微微点头，心中有些欣慰，哪知道少女下一秒心中的想法突变。
我该不施加任何影响，让维司自己决定的，卡蜜尔总不能影响维司自己的决定，这样非常失礼。
对于卡蜜尔的严格教育，李维司也不太好去影响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哪怕自己与阿比盖尔有过约定，但那也是数年之后的事情，现在自己只能算是朋友，贸然插手不仅无礼还让人厌恶。
而且他自己也是认可这种逻辑的——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专注，如果能心无旁骛那更好了。
他朝少女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坐到卡蜜尔搬过去的那把椅子上，继续说起自己刚才的话。
这很重要，需要说清楚，有关以后自己朋友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告诉您和盖尔一个秘密，据阿兹尔说，我当初从创立恕瑞玛直到帝国真正走上正轨以后没多久便选择了退位，很惊讶吧？哈哈，那确实是我能做出来的事。”
李维司看着卡蜜尔有些惊讶还隐隐含着不认同的神色，心中感叹。
卡蜜尔和自己不是一种性格的人，她对于权力和责任非常看重，大概无法理解我拒绝皇位的行为吧。
他笑了笑：“哪怕没有记忆，我也非常赞同以前的我作出这个决定。我的灵魂该是自由的，哪怕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也不能将其束缚。”
“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没有重新坐上那个宝座，而是选择让阿兹尔继承帝国。”
李维司不想让自己以前认识的人因为自己的身份变化而变得疏远。
这也是他不当恕瑞玛皇帝的原因。
皇帝必当君临天下，处于至高之处，但也将承受孤家寡人之苦。
或许自己曾经选择退位就是这个原因？
高处不胜寒嘛，因此，李维司是极不想当孤寡皇帝的，相比于独自一人站在光耀的太阳圆盘之下接受膜拜，他更想当个自由洒脱的旅行法师。
用自己的脚踏遍德玛西亚的苔藓平原、恕瑞玛的大漠戈壁、弗雷尔卓德的永世冰原、皮尔特沃夫的黄金大道（实际上来到这里才发现并没有铺满黄金，甚至没法在地砖缝隙里找到哪怕一克黄金，我一定要在游记里揭穿这个骗局！吝啬且喜欢吹牛的皮城佬。）、祖安的肮脏小巷、比尔吉沃特的屠宰码头乃至于充满活力，如同梦幻之境的初生之土。
至于那荣耀，还是让阿兹尔去受用吧，反正看样子他是乐在其中。
阿比盖尔听着李维司的话，心中窃喜，她才不想让李维司去成为什么皇帝，那样自己和他的距离就会又远许多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卡蜜尔那幽蓝的眼睛注视着李维司，似乎是隐隐劝说着：“权力和责任是一体的。”
“是啊......哪怕丢下王冠，责任其实也并没有真的就伴随着那冠冕的离去而脱离，所以我也并没有真的就一走了之，直到现在也想着为恕瑞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到这里，李维司自己也对曾经的自己感到些许疑惑。
“我不知道曾经的我是怎样想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知识，导致恕瑞玛即便生产力达到标准后依然是奴隶制社会。”
“当然，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想看看重生的恕瑞玛能不能在经过岁月洗礼后，进化为我心中的那个世界。”
卡蜜尔听罢之后眉头稍稍蹙起，她更无法认同了。
“如果有这样的愿景，再戴上冠冕不是更方便吗？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你的想法和阿兹尔皇帝的想法冲突了，你该怎么办？”
“冲突？”李维司望向天花板沉思片刻。
“只能从逻辑上看谁的想法对帝国的未来和当下更有利。当然，当下来说，阿兹尔对于社会科学的了解与我差了太远，基本不会出现菲罗斯夫人你说的那种情况。”
“而如果他故步自封，那我只能揍到他往前走了。”
说到最后，李维司叹了口气：“我摘下了戴在头上的王冠，但还有无形的王冠束缚着我。”
无形的王冠？就像卡蜜尔一样......阿比盖尔悄悄瞅了一眼卡蜜尔，她清楚的知道卡蜜尔其实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
她认为核心权力和责任只有在自己身上才能得到保
证，李维司也是这样一个人。
已经认识快一年了，阿比盖尔也早知道李维司心中的骄傲，小事情还好，一旦遇到重要的事，他必然是要亲力亲为的。
不熟悉李维司的卡蜜尔沉思片刻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倏地抬起头，看向李维司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本来刚才听到李维司说要揍阿兹尔皇帝的时候，卡蜜尔心中还有疑惑，他是否真的拥有超越阿兹尔皇帝的力量——毕竟死了几千年突然活了的飞升者有些超越理解了。
但联系到这个无形的王冠，卡蜜尔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否可以解释为——摘下了王冠的责任，却没有抛弃其中的权力。
合着阿兹尔皇帝就是个顶在前面的苦力？
实际上卡蜜尔也是这种做法，虽然她是密探头子，但哪怕是在斯蒂万掌权的时期，菲罗斯家族实际权力其实也在她手中。
只不过为了照顾自己弟弟的性格，大部分不影响家族核心利益的决策都是让他决定的，给了他一种，‘我才是一家之主的错觉。’
卡蜜尔听他说到这里，没再说什么，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这时候门外女仆敲门，然后推了一个甜点车进来，非常恭敬地为李维司端上一杯加了些柠檬汁的伯爵红茶，这是他自己习惯添加的一些小改动，阿比盖尔大概是记下了。
之后的时间卡蜜尔和李维司都沉默下来，让阿比盖尔可以专心述职。
很快述职完毕，少女将报告放到一边，李维司与她对视一眼，微微点头，抿了口红茶，开始说起自己的来意。
“阿比盖尔与您说了吗？关于艾欧尼亚的事情。”
“提到过，菲罗斯家族的远洋船队在艾欧尼亚获利颇丰，算是家族的主要业务之一，维司对此有什么建议吗？”卡蜜尔颔首，表示愿意听听李维司的话。
李维司也没有直接说什么，只是问道：“您大概对那片初生之土了解如何？”
“艾欧尼亚么......”卡蜜尔沉思片刻，微微摇头。
“我并不敢说自己了解那里，尽管经常翻看船长写下的记录和其他探险家的游记，但也只是对一些事情有了些许印象，依然没办法勾勒出那片神奇大陆的具体模样。”
“毕竟，我没有真正去过那里。”
“您对艾欧尼亚的政权有多少了解？”
“因为远洋船队近些年才开展，艾欧尼亚又经历战乱和叛变，从我的船长口中得知，那里的政权组成非常混乱，除了纳沃利兄弟会和普雷西典长老议会，其他势力更迭极快。”
李维司点点头：“好，请容我来对那里做更详细的描述，您听完在看看怎样进行贸易比较合适，如何？”
“请说吧。”
李维司将自己所知道的艾欧尼亚秘闻说了出来，包括纳沃利兄弟会的统治者——慎的父亲，苦说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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