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德玛西亚,刚成法师 第456章

作者:亡国之嘤

符文之地的天神战士,癫狂又如同哭泣的嘶吼让世界为之颤抖。

下一个瞬间,黑暗与光明碰撞在一起,如太阳般的光亮将这片德玛西亚北疆照的通明,远方小镇的居民听到动静纷纷躲在家中向保护神乞求怜悯。

亚托克斯被战争星灵所化的彗星撞飞,砸向荒无人烟的平原。

血肉组成的躯体被神圣的火焰点燃,肉翅上出现些许破洞,不过很快调整姿态,黑暗力量扑灭了火焰,血肉迅速滋生,只是数秒便恢复到全盛姿态。

另一边,潘瑟用盾牌格挡了亚托克斯的剑锋,同时依托着从天而降的强大动能在击飞亚托克斯后砸向迷雾森林外的平原,正好停在那被击飞的星灵长枪边上。

这时候,亚托克斯才得以见到这位战争星灵此时的姿态。

他的铠甲上绘有天界的图景,午夜般深蓝的披风上似乎有星辰在闪烁。

这星光同样存于他的双眼,透过头盔的缝隙,从阴影中射出无情的凝视,他的铠甲和枪尖都发出神圣的光芒和力量,头盔之上流散着星辉组成的冠冕。

亚托克斯大笑着讽刺道:“所谓的天界存在,居然也做这种窃据身体的勾当,那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分别?”

潘森并不说话,头盔的缝隙中那本该是眼睛的位置此时只有光芒存在。

他轻易将插入巨石的长枪抽回,巨石顿时四分五裂,举动,擎枪,枪尖迸发出一道比恒星的光芒更闪耀的星火。

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如同以战斗为艺术的大师,一瞬间便沉浸入这场战斗之中。

他向亚托克斯发起冲锋,以一种决然的姿态要将其当场格杀!

与卑劣星灵的正面对决,亚托克斯期待这一刻太久了。

他狂笑着高举巨剑,巨剑剑柄处滋生的血肉如同心脏般跳动,另一只手朝着冲向自己的潘森迸发出猩红火焰,这恶毒的火焰几乎要将世界燃尽,锁链一般缠绕住潘森。

与此同时,空气被巨剑撕扯得发出尖叫,被黑暗力量包裹的飞升之力蕴在剑锋朝那至高无上的天界存在以弑神的狂妄劈砍过去。

“你觉得你能——”

“——杀死我?!”

-------------------------------------

彗星砸落在北方,隐约有着雷鸣般的声音传来,闲得蛋疼的人们讨论着彗星砸在了哪里,有些人则忧心忡忡地对旁人诉说这可能是某种噩兆。

没有人知道距离密银城数百公里外正发生着一场惊世的战斗,从这边只能听到北方的地平线隐约传来一些让人心惊胆战的轰鸣。

李维司早在发现彗星的时候便告诉了拉克丝那彗星的身份,并让她先回密银城。

等到拉克丝忧虑且不舍的离去后,李维司立刻利用星界行走朝着彗星坠落的方向快速追寻过去,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通常来说潘森是不会这样大张旗鼓地从天而降。

大多数星灵想要进入符文之地必须寻找一个合适的宿主,而这便注定了这些星灵无法将自己的全部力量带到符文之地——哪怕是经过星灵的力量改造过的凡人躯体总也还是有上限,无法承载星灵的全部威能。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星灵在暗裔动乱的年代选择用陷阱和阴谋来坑杀暗裔,而非直接降世斩杀他。

飞升者有强有弱,弱小的飞升者星灵自不放在眼里,可那狂妄自称‘天神战士’中的佼佼者却不可小瞧,残废版的星灵正面迎击搞不好是要翻车的。

除了暗裔,符文之地还有许多原生半神,这些半神的力量有强有弱,而且都有自己的领土,对星灵的态度要么敌视要么警惕。

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让他不得不以彗星这种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姿态急速赶过来。

是世界符文,还是别的什么?

李维司一边穿梭星界一边猜测着战争星灵的目标,很快他就感受到了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碰撞,其中之一便是刚才就从彗星上感知到的天界存在。

另一个则有些特殊,熟悉又陌生,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力量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人。

隔了这么老远的距离,李维司的精神感知依然能从他散溢的波动中感知到扭曲、血腥以及憎恨。

潘森在和谁战斗?

李维司一刻不停地往战场的方向赶去,同时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那对抗潘森的力量可以利用的话,是否可以将战争星灵格杀?

如今的李维司早已不像是当初那弱小的凡人。

在使用黄金律法大剑的情况下,他可以不使用太阳圆盘力量正面压制内瑟斯,也可以抵抗泽拉斯而不至于短时间内落败。

之前和佐伊在船上的时候李维司为了保险起见,也询问了她如果现在的自己是否可以抵抗降临凡世的星灵,得到的答案是肯

定的。

佐伊认为李维司如果有太阳圆盘的帮助,甚至有些许机会可以击杀星灵宿主,哪怕没有太阳圆盘,也可以做到分庭抗礼。

这也是为什么星灵对飞升者总是充满忌惮的原因,哪怕飞升者的力量远不如星灵,可关键是星灵们想要降临符文之地就得自己削弱自己,相当于套了个永久的加强版虚弱。

当然,落单的星灵可以说是相当难找。

他们要么隐藏身份游走于符文之地,要么只在巨神峰周边活动,如果有半神敢去巨神峰,立刻就会遭到一众星灵的围攻。

那里有着星灵们从世界屏障上撕开的些许缺口,可以增强星灵宿主的力量,哪怕强如弗雷尔卓德的熊人之神沃利贝尔也必死无疑。

-------------------------------------

亚托克斯和潘森的战斗持续了数个小时,他们的战斗从地面打到天上,迷雾森林被强大的力量摧毁大半,原本覆盖着灌木、森林的平原像是被揭开皮肉的脓创,满目疮痍。

黑暗与神圣的力量互相攻伐,使这片土地受到了恶毒的诅咒。

亚托克斯拄着巨剑挣扎着站起身,他那如旗帜般的肉翅在激烈的战斗中被尽数折断,覆盖有一层薄薄血管的森白骨茬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他头上的狰狞角质星灵长枪的锋锐削去一层,但其中蕴着的并非脑浆,而是一层又一层蠕动的血肉,左手从肩膀处被斩断,肉芽蠕动着缓慢。

肺部像是破旧风箱发出嘶哑的喘息,尽管他早已不需要呼吸这种低级的供能方式。

然而最恐怖的伤势不是这些,而是他手中那柄巨剑。

一道闪烁着星辉的痕迹差一点就要刺穿那剑柄处绽放着猩红光芒的血肉,无法扑灭的星界之火无时无刻不再灼烧剑身,但哪怕亚托克斯握剑的手被火焰烧得焦黑也不曾放手。

另一边的潘森状况也不是很好。

流动着星辰的斗篷被黑暗的火焰灼烧了一大半,燃烧着星火流苏的头盔不知去向,天界力量铸造的战甲被刻上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剑痕,猩红的恶毒魔法在其中蠕动。

星灵武具几乎报废,长矛中央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缺口,好像再用一点力就可以将其斩断,辉煌的圆盾被削去一角,曾经璀璨的盾面满是斑驳的刻痕,但那属于星灵的神圣辉芒依然耀眼。

双方几乎是全部重伤,却没有一人后退,看向彼此的目光依然充满战意。

今天必有一人要死在这里!

“卑猥残暴的暗裔,你们心如蛇蝎,视凡人如猪狗,屠戮无数。今日便将与往昔死于你剑下的那些可悲凡人一般。”

“你的名字将无人铭记,你的死亡将不值一提!你,没有丝毫荣誉可言。”

潘森高举长枪,天空之上那悬挂于天界的战神座依次闪亮起来,有某种力量响应了他的召唤,星海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链接在了一起。

潘森做出一个投矛的动作,星灵武具化作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他好像把一颗星辰给掷了出去。

伴随星灵武具而来的,是战争星灵那嗤笑的嘲讽:“......以区区凡人之心妄图驾驭天界之力,便是此等下场。”

PS:

就这样把潘森弄死会不会有点儿戏了,虽然他在剧情里好像死的也不怎么壮观......谢谢兄弟萌的订阅、打赏票票以及刀片,爱你们(ω)喜欢本书的话,投个票票吧(*/\*)

第454节 第四十八章 亚托克斯:谁人耍的黄金律法大剑?

亚托克斯正准备抵抗这一击时听到潘森的嘲讽,当场就想吐他一脸唾沫,可随后便沉默下来,自己的经历仿佛又好像应证了这一点......

他的力量所剩无几,以必死的释然朝那如恒星般沉重、将空气压得犹如实质的星辰之枪挥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好像出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

亚托克斯那早已死寂的内心莫名跳动一下,死去的记忆开始复苏。

星辉燃烧的火焰刺的他眼睛莫名有些酸涩,不过他这副躯体并没有泪腺这种低级生物需要的东西,飞升之力不知为何莫名多了些,让那猩红的眼睛泛着一丝灿金。

一片模糊的光影里,亚托克斯莫名其妙地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堕落的呢?

虚空战争之时?还是小皇帝阿兹尔埋葬在他的傲慢之下时?

不,好像都不是......

是皇帝消失以后。

他一声不吭就走了,起初还好,可随着时间以千年为单位推移,所有飞升者的心中都好像在逐渐

失去什么,尽管他们依然效忠于恕瑞玛,可有些东西变了。

到了后面,除了瑟塔卡、阿依麦她们,其他飞升者都认为自己现在还效忠恕瑞玛只是为了回报皇帝恩情。

等到虚空之战后甚至有许多幸存的飞升者认为自己已经对恕瑞玛做了够多了,足够回报那位皇帝的,心中开始有了别的想法。

亚托克斯当时就知道,他们只是碍于自己和飞升者中最强大的另外几个人没有什么动作,所以才按兵不动,实则已经离心离德。

等到皇朝末期,大多数飞升者都是后来飞升的,甚至没有见过那位皇帝的雄心、宽容、慷慨、仁慈以及果决等品质,如果他们见过哪怕一面,必然会为之心折。

也会理解亚托克斯等初代飞升者的坚持来自何处。

作为跟随其开国的将军,亚托克斯亲眼看见他把一个个部落串联起来,举起第一面帝国旗帜去反抗,最后在星空之下加冕为皇帝。

他作为其亲信的大将曾经数次与其有过对帝国未来的交流,然而在亚托克斯还在思考陆地上的琐事时,皇帝早已忧心忡忡地看向星界。

亚托克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帝国获得了太阳圆盘,他去询问,皇帝只是神秘的笑笑,解释是另一个帝国送来的礼物——星空中的帝国。

很多年后,亚托克斯才明白,他独自去了巨神峰。

他开始明白星灵是怎样的存在,开始明白当初新生的恕瑞玛其实是在星灵的压力下成长的。

他不知道皇帝是怎么跟星灵斡旋交谈的,明明只是一个凡人,居然敢跟天界的众多神灵讨价还价?

大概是受到他的影响,亚托克斯乃至于一种追随他的将军、大臣对于神灵并没有太多敬畏。

一想到自己心中至高无上的皇帝可能在星灵面前委曲求全,亚托克斯就恨不得带领飞升者去到星界奋战,以星灵之死来洗刷皇帝的耻辱。

瑟塔卡和阿依麦总是觉得他会在某天回来,就像以往突然失踪时一样,她们期盼着那一天,但直到瑟塔卡她们战死都不曾再见过她们那皇帝老子的半个影子。

昔日的旧识一个一个陨落,亚托克斯终于无法原谅皇帝的离去。

他总是这样,觉得好像只有自己能解决一切,既然皇帝已经全能,那要士兵和将军来做什么?

飞升者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他的儿子、孙子当保姆?

他不止一次这样愤懑地怒斥皇帝不负责任,但依然会保证之后每一位戴上冠冕的皇帝都是他的子孙。

直到阿兹尔身死——皇帝登基时所有王室成员都要前往王城献礼,于是太阳皇室就这么戏剧性的迎来了自己的终结。

亚托克斯当时就迷茫了,他怎么能狠心到眼看着自己的所有后代在一个奴隶的阴谋之下全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