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德玛西亚，刚成法师 第482章

皮尔特沃夫也算是恕瑞玛帝国的城市嘛，虽然是拥有高度自主权的特别行政区。

至于货物要怎么卖出去，那倒不需要李维司太过操心，菲罗斯家族对自己的商品有足够的信心，同时派出来的船长、管事也都是各地抽调过来的中坚。

简单来说，就是菲罗斯派了一窝子经验丰富的奸商过来，如果德玛西亚不以武力压人，估计要被来一波狠的。

当然，这些货物中有不少价格不算高昂的战略物资，也有派过来考察是否具有建立工厂资质的工程师，对生产力低下的德玛西亚来说是个好消息。

另一封信就没那么正式了，字里行间中已经没了少女那种因为疏于社交而表现出来的距离感，而且问候也很短，后面附了一本书，像是本日记。

翻开第一页。

“十月十一日，祖安的工厂里发现了一种有趣的生物，是一只手持剧毒手弩的老鼠，它的智力已经接近人类，可惜维司你不在，不然就可以抓住它了，我很好奇它是怎么在如此剧烈的机体异变中活下来的......”

“十月十二日，维司此前提到的电波传信颇为有趣，黑默丁格教授对此非常感兴趣......”

“十月二十五日，一个浑身由某种胶体组成的‘人’来到共济会，似乎是祖安一个炼金男爵实验室中的产物，诞生于叫做不定性战斗体的项目，自称扎克。他想加入共济会，自称认识你......此后申请加入共济会有数人，我暂时无法决定，希望维司能尽快回来。”

“一月五日，我和金克丝制造出了第一台蒸汽机，不过传动方面没有考虑好，还需要改进，金克丝却没了耐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维司你应该快点回来......”

但看完过后，与其说是日记，倒不如说是在隔空和自己谈论一些奇闻趣事，同时还记录有一些新奇的想法。

李维司仿佛能看到少女坐在花园别墅那间工坊里侃侃而谈，回想起最初相见时那种封锁内心的冰冷，会心一笑。

凯特琳的信很长，不过她似乎搞错了什么，只在开头表示自己近况不错，同时问候了李维司，后面就开始讲到她碰见一个棘手的案子，甚至把案情细节写了下来。

她是觉得我能分析出什么不成？李维司古怪地想着，不过倒是认真看了下去，似乎是一个被伪装成意外死亡的庄园主，经典的不可能犯罪案例。

心中推理一番，无果，放到一边。

金克丝不出意外，只是花了个自己的涂鸦送过来，画里她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像是某种枪械，同时附上了一张设计图纸。

倒是忘了那丫头不会写字。李维司坐在椅子上笑了笑，我这么说她要是知道的话肯定要跳起来反驳并表示自己马上就能学会——通常坚持不过三天。

打开设计图纸。

设计图纸上是两件熟悉的武器，机关枪和火箭炮，旁边是阿比盖尔娟秀的自己——砰砰枪和鱼骨头。大概是那丫头请阿比盖尔代写的。

要比涂鸦规整很多，是标准的尺规作图，数据等也都非常详细，看得出来是花了心血的，就是有些脏，许多地方有涂抹的痕迹。

李维司想了想之前看到她在家里的工坊姿态不雅，时而抓耳挠腮的样子，觉得这是正常的。

最后是卡莎的回信，像是稚童写的日记，磕磕盼盼地写着她在皮尔特沃夫的见闻，她父亲卡萨丁还没去找他，从她语气中也能看出似乎整个人正处于迷茫。

这大概是与卡莎以往的生活差距有些过大了，从小在危险的虚空长大、与那些怪物搏杀的猎手突然去到先进的城市生活，难免会不适应......

或许自己应该给卡莎找点事做。

李维司看完这些信后立刻给了蒙德船长答复，表示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可以到皇后大街的恕瑞玛大使馆找自己，也可以来冕卫公馆找拉克丝或者管家西比尔女士。

“家主为您准备了几艘船装载您提到的货品，我可以随时为您运送。”

蒙德船长最后提到后告辞离去，李维司去了房屋租售协会，找到那位德文斯伯爵的委托人，言明用于支付的武器弹药已经运抵。

价值七万金盾的战略物资用了三艘四桅中大型商船装载，其中有三分之一是海克斯科技动力二型枪械，是通用款，出现故障的几率小，装弹速度快，威力大。

委托人前往港口查看过后，试射了几发子弹后非常满意，表示自己会立刻通知伯爵这件事。

此后李维司将交接的事交予共济会中一名做事比较牢靠的施法者去处理。

这支皮尔特沃夫的大型船队很快得到德玛西亚当局的重视，为了避免诺克萨斯间谍破坏贸易，增派了不少卫士到莱茵镇巡查，贸易活动很快开展，国王则更重视工厂的事情，一切都有序进行着。

李维司在处理完一些事情后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共济会的运转，确定已经走上正轨后去拜访了大元帅缇娅娜。

他表示自己即将离开的德玛西亚，与皮尔特沃夫的贸易、拉克丝还有共济会的事希望她能帮忙照看一二。

“只要不违背德玛西亚的权益，我会的。”缇娅娜的回复简洁明了。

于是李维司明白这人并不靠谱，还得有自己的力量才行。

他随即召集了共济会的法师们，为自己离去后的诸多事情做了安排和备用方案。

如今共济会陆陆续续吸收了不少无法融入德玛西亚社会，走投无路的施法者——当然也不是全都要，所有人都必须经过李维司精神压力下的问询，查明身世。

共济会毕竟不是军事组织，相比起力量，品德和忠诚更重要一些。

这些法师也不会永远待在德玛西亚，李维司许诺他们在共济会工作三年并培养了可以接替自己工作的人，就可以乘船前往皮尔特沃夫总部工作。

这样处理妥善后，在四月下旬的傍晚与拉克丝聊着最近生活中遇到的琐事时，提到了自己即将离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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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节 第十四章 钓上来一只佐伊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会在约定好的时间前回来。”

拉克丝微微一窒，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她依然有些无措。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挽留，或者说，该不该去挽留。

从小在军事贵族家庭长大，经历过战争和超凡事件的拉克丝知道，他有必须要去寻找力量的理由，是自己、是他其他的那些情人又或者是那还处在诞生之处的稚嫩帝国。

正如上次他离去那样，自己留不住，这一次也是。

拉克丝明白一切，可还是无法对李维司的离去释怀，她发现自己变得更贪婪了些，哪怕眼前这样平静的生活已经一起度过几个月，却还想要更多时间。

她有些鄙夷自己的想法，心中却有声音在嘟囔着，明明只回来不到一年......

于是拉克丝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内心有些矛盾，诺大的房间倏地沉闷下来。

李维司见拉克丝低垂着眉眼不说话，轻轻拉过她的手放在怀里，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

“仿佛是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指引让我去艾欧尼亚，你知道我直到现在都还记不起以前的事，哪怕从很多人那里听说了我过去的事迹，但其实心里一点印象也无......我们的敌人很多，共济会以后要面对的不仅是那些作乱的魔法生物，也许还有神。”

“所以我想去找找看，无论是力量还是记忆，总归要有的。”

“我知道的......”拉克丝呢喃着，靠近过去，直到可以感知到那温暖的鼻息，没做别的什么，只是将轻轻靠着他的脸颊蹭了蹭，耳鬓厮磨般。

这样宁静地过了一会儿，她钻进李维司的怀里，就这样枕着他的双腿，很安心的样子：“什么时候走？”

“五月前。”

“要赶在八月暴风季来临前渡过守望者之海，进步者号没有经过特别严厉的海上暴风测试，不确定是否拥有抵御强暴风袭

击的能力。对此我是做最坏判断的。”

“而且据说八月前后有时会碰到蚀魂夜，我不惧怕亡灵，但船员不行，总归是麻烦事，耽误了就得等到冬季才能出发，那样时间就太过紧凑了......”

“归期也是差不多的时候，明年八月左右......”

“艾欧尼亚是怎么样的？维司你去过吗？”

“艾欧尼亚啊......”李维司沉吟两秒，自己应该去过，但没记忆，想了想， 把官网的设定和一些描述讲述出来。

“据说是世界魔法的根源，名为初生之土的神奇之地，我了解一些，但都是道听途说......”

拉克丝听着李维司说着外面世界的事，仿佛已经跟随他旅行过一次，颇有些神往。

旅行探险其实是小时候的愿望，只是家国责任让她将这愿望埋在心底，此时将其翻出来，那种向往的心情似乎依然不曾有丝毫衰减。

但如今自己已经有了更想要的生活，就这样平静地与他待在家里也不错。

春天的夜里还有些回寒，不过房间里是氤氲着温暖的，少女渐渐觉得困倦，李维司磁性且低沉地声音在描述他的所闻，但她已经听不清所讲述的细节，只是觉得声音好听，清晰的话语逐渐在耳朵里模糊成呢喃的低语，然后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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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几天里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离别的日期很快到来。

李维司拜访了熟知的人，赵信、缇娅娜、嘉文四世等，又礼节性地去拜访了国王嘉文三世，都做了非常妥当的告别。

恕瑞玛大使即将离去，没有接班者是最尴尬的，不过帝国百废待兴，暂时也只能如此。

中途共济会出了些问题，一位施法者找到李维司，称有一个紫色皮肤的小姑娘指名道姓地要见李维司。

紫色皮肤？李维司有些好奇，多询问了几句，等到那施法者描述一下小姑娘的外貌方才猜到其身份。

等到他到了共济会的会馆，刚走进大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发呆的波比。

约德尔人的特性，波比与一年前没有一点改变，将金色的长发扎成双马尾，穿着那身熟悉的板甲，精灵般的毛绒耳朵偶尔抖一下，又大又亮的紫色眼睛有些发空，她似乎在思考什么，两个她那么高的奥伦之锤就这么立在沙发旁。

李维司与其他工作人员点头打了声招呼，走过去在一旁坐下。

“好久不见，波比小姐，听说你找我有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慌忙看向身边，看到那人微笑的样子，澄澈明亮的紫色眼眸眨了眨，这样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似的，小小的身子整个从沙发上跳起来，有些手无足措地检查自己有没有不得体或者别的什么。

“你的衣着非常得体，板甲很好看而且合身，制造它的一定是位手艺高超的铁匠。”李维司赞美一句。

“谢谢。”波比摸了摸身上的甲胄：“我爸爸给我打造的，他是班德尔城非常有名的铁匠。”

随后记起什么，补救一般有些赧然地打着招呼：“嗨，李维司！”一双小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你好，波比小姐。”李维司见她似乎有些紧张，重新打了声招呼，“你找我有事？”

“有事？”波比愣了愣，甚至能看到紫色的脸颊变成紫红色。

她有些语无伦次：“哦！是的，我找你有事，谢谢你一个月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想了很久，你说的很对，我要找到你说的那个英雄，他一定配得上锤子，我听说了共济会的事，所有约德尔人都听到了，我是说，额——”

她说到这里，额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李维司猜测般问道：“你是说你想加入共济会，然后一边打击邪恶一边寻找你要寻找的那位英雄？”

他后来也想明白了，约德尔人不是一般的轴，尤其是波比这种当局者迷的，过于谦逊的约德尔人更是如此，干脆放弃了跟她争论的想法，只是给她一个启迪，让她自己去寻找、去发现想要的那个答案。

否则你要空口白话的跟她解释清楚，让她相信自己就是寻找了几百年的那位英雄，其困难程度比重塑一个人的三观还难——约德尔人的人生目标一旦设立，基本无法改变，属于是一条道走到黑的典型。

听到李维司准确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完全地表述出来，波比简直就像是夏天喝了一杯冰镇柠檬蜂蜜水那样舒爽，她舒了一口气，点点头。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我想加入共济会。”

“那么波比小姐。”李维司立刻伸出手，波比有些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不明白什么意思，思考几秒，有些迟疑地用小手握了上去。

是这个意思吧？

李维司将波比那娇小柔软的手握住，露出笑容，“欢迎加入共济会。”

随后他转身往二楼走去：“来我办公室吧，我亲自为你录入成员名录，之后你可以在后勤那里领取一份身份证明、共济会徽记以及一些比较实用的魔法小物件，比如拓展口袋什么的。”

“现在共济会还处于初步发展阶段，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提供给成员，但这只是暂时的，等过几年你会看到仓库里摆满魔法圣物，到时候你们可以使用任务完成获得的成就点数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