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自从出生以来
自从比出生更遥远的前世。
她都未能够这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过。
她是毒虫,是残忍的暴君,是这个国家的瘤,是必须被消灭的存在。
她残忍而至邪,是疯子,是变态,是以折磨他人为乐,残害忠良为本的恶女。
恶女不会哭出声来,不需要温暖的怀抱。
可是疯婆娘需要……
她龙朝花需要。
哭了不知道多久,龙朝花轻轻的直起腰来,在凛夜的胸前蹭掉了泪水,仰起了脸。
“我丑吗?”
“不丑,好看的很。”
“你嫌弃我胸小?”
“将来会很大的啊,倒不如说小擦起来才方便。”
“我和二姐谁更好一点?”
“那肯定是你了,她还没我好看呢。”
“……厚脸皮。”
“嗯,怎么了?”
“恬不知耻!”
“是啊~”
“你……你为什么带我离开这里,不跟我一起当疯子。”
“你希望我这么做么?”
“不希望。”
“那不就得了。”
“我不希望,不代表你可以不这么做。”
“你好麻烦呐,我的小殿下。”
“你根本对我不上心。”
“嗯,接受批评。”
“那两个女妖精跟你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以及……交通工具?”
“我呢?”
“好上司呗~”
“……”
“当然啦,根据你的表现,你这个上司还是挺差劲的,你看,天天让我这个属下去死。”
“你本来就是死罪。”
“诶~”
“私闯宫闱,窃听会话,持刀入宫,殴打皇女……还有……”
“还有什么?”
“秽乱后宫,罪加一等。”
“诶……可我是女的呀~”
“啐,肯定是塞东西了。就算是女的……也,也不该这么大。”
凛夜无辜的眨了眨眼,忽然用力的搂住了龙朝花的脑袋,将她的脸怼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殿下,你好好用你的脸蹭一蹭,我可是女的诶?是你脑子不清醒,还是我这不够软?感受一下感受一下,感受一下,你这个臭搓衣板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份量。”
“流氓,松手!”
龙朝花挣脱开来,红着脸,捋了一下发丝:“啐,真烦。”
凛夜无辜的托着脸:“哎呀,不好意思,破你防啦?涂壁妖怪?神舟平板?飞机跑道?”
“……你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都是臭搓衣板的意思。”
“你!你果然喜欢大的!”
“不是我喜欢大的,是我自己的的确比你的大。”
“真恶心。”
“刚刚在我怀里痛哭流涕蹭我一身的敢问是哪位?”
“滚!”
“哦,我走了?”
“别!呃……”
龙朝花红了脸,她气愤的抓挠着自己的头发,似乎从哭过之后,自己变得脆弱了许多。
头发一直被抓的乱糟糟的,毒虫狼狈的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凛夜:“……我不管你怎么想,总而言之……你今后如果敢背叛我,你就会像那个宫女一样,知道吗!?”
“所以,你杀死那个宫女,是因为她背叛了你?”
“……是啊。”
龙朝花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她撩起头发,面露苦笑。
“她曾经在我入睡的时候,拿着刀站在我的床边准备行刺来着。”
“难怪你刚刚对刀那么敏感,那刚刚对你出言不逊的家伙,是你同胞的弟弟对吧?他那么说你,你竟然不予以还击,这也让我很好奇。”
“因为……习惯了。”
“仅仅如此?”
凛夜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抓着脚踝,侧着脸:“我来东州这一路上听过不少人和我分享故事了,我猜……如果是我们的小殿下,在大哭一顿之后,肯定也有什么想和我好好说说的——要不要聊聊?”。
“聊什么?”
“不知道,我认识你才两天,你能跟我聊的东西还有很多呢,聊聊那个宫女为什么要杀你,聊聊你弟弟为什么议论你?”
“你不怕被其他人打扰,讲到一半就消失了?那可是很长……很长的故事。”
“嘿嘿,说呗。”
凛夜笑着轻轻勾了一下龙朝花的鼻子。
“为了找这个苹果,我用了点小手段,把你公主府的丫鬟们都弄晕过去了。今天这个公主府……只属于你我两个人哦。”
“……这样啊。”
龙朝花眨了眨眼,她脱下了身上的纱衣,上身穿着一件肚兜,歪着靠在了凛夜的怀里,抬眼看着凛夜。
“抱着我,像以前一样。”
“以前?我听不懂呢~”
“别装傻——算了,你抱着我点,我怕冷。”
“那你冷就把衣服穿上如何?”
“再多嘴我就把你的嘴巴缝上。”
“真的吗?我不信你有那个手艺。”
“那我就把我们保持这样的姿势缝在一起。”
“那你可得费点功夫咯~”
“以前你可没有这么贫嘴……”
“以前我也不知道你那么凶啊?”
“……不许跟我犟嘴!”
“好好好,公主脾气真大,现在可以讲了?”
“等等……”
“又怎么了?”
龙朝花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摸索着,一直摸到了凛夜放在她腹部的那只手上,紧紧地握住,十指相扣。
“我跟你讲了,你就算我的人了,不许背叛,不许逃跑,不许一声不吭的溜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容忍我,别人可以骂我是毒虫,你不许,别人可以怀疑我,你不许,别人可以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你不许。”
“嗯,好——我尊贵的臭搓衣板殿下。”
“这个也不行!我长大了就大了!”
“嘿嘿嘿,行~”
看来大家都被甜到了,那我开个悬赏?
第四十三章 杭雁菱的嘴,像漏勺
那是十五年前,皇妃丽奴儿诞生皇子的晚上。
丽奴儿是皇上从西州纳来的妃子,年仅二十二岁,这一胎怀的相当不容易,鼓胀的肚子里面,崭新诞生的生命因不安而给母体制造着一阵阵的痛苦。
原本清脆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在产床上不停地挣扎。
太医们记得额头冒汗。
皇妃这是难产了,如果这个备受皇上宠爱的妃子出了什么意外,牵扯到的不光是皇帝的愤怒,就连东州和西州的交往都有可能跟着受损。
那晚,整个后宫乱成了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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