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他是上一届皇嗣之争的失败者啊……
难怪,难怪……
啧。
“别随口一句他妈的,他妈的,不可对本朝的太皇太后如此无礼,她老人家毕竟也是我的母亲,你的奶奶。”
龙武义如同长辈一般管教着凛夜的言辞,他摇了摇头:“若是你愿意,朕可以明天给你安排个先生来,教你重新学**家的礼仪。”
“那种事情免了,我这人自幼缺乏管教习惯了。”
凛夜一脚踹开了脚边上的饭菜,转身站了起来,朝着殿门之外走去。
“你我难得重逢,何不多聊一会儿?朕也对你这个侄女很感兴趣。”
龙武义轻轻笑了笑,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封印着莲花暗纹的书信。
“若是担心朕对你做些什么,你大可放心——你们的掌门早早地就寄信过来,说你若是不能完整的回到莲华宗,便要不远**的亲自来找我讨个说法,届时在东州种下十几朵莲花,可不是什么妙事。”
“哈,那还真希望陛下能够放过我擅闯禁宫之罪了。”
凛夜走到了殿门边上,抬手触及门把手的瞬间,眼前花了一下。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然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纹丝未动。
这转换几乎是瞬间完成的事情。
是龙武义暂停了时间把自己搬回来的?
不对……
啧。
“这养心殿内的空间,为你所控?”
“准确来说,它本就是地脉的枝杈。在这里你大可以斩掉朕的首级,只是不多时,朕会自己再长出来一个。”
“想想就觉得真恶心。”
“哈哈,朕也不想那般失态啊。”
看着重新回到餐桌前的侄女,龙武义递过了一双筷子。
凛夜不爽的伸手去接,却被龙武义用筷子打了一下手背。
“即便朕不是皇帝,身为长辈,我递给你东西,你也该伸双手接的。”
“啧。”
凛夜伸出双手,接过了皇帝递过来的筷子,拿起来在手里把玩了一下。
手感栩栩如生,像是真的。
龙武义看着有些叛逆的小侄女,微微笑了一下:“好了,这是家宴,不必如此拘谨。”
“你当初将付青冢流放到南州,自也断了兄弟情分,而我也不过是付青冢的私生女,跟我,犯不着论什么家宴。”
“哈哈哈,你这性格我倒是喜欢,不像阿青,他自小是个心怀鬼胎,疑心重重,却又争强好胜的性格。”
龙武义将自称从朕改成“我”,也意味着在这里同凛夜说话的身份和立场的转变。
他站起身来,亲自夹起两块肉片放到了凛夜面前的碟子里。
“我这些孩子里,你最看好哪个成为太子?”
“不管从年龄,资历,实力,风评来看……这场夺嫡之争根本就没必要办起,大皇子稳赢无误吧?”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不喜欢老大。”
“为什么?”
“他有些地方,很像我的弟弟,也就是你父亲。”
龙武义玩着筷子:“表面敦厚忠诚,实则外柔内厉,不是个守成之君。”
“皇帝不都应该心狠一点吗?像你一样。”
“咱们家族的人心都狠,这不是什么必要的特质——对了,要不然,你来当这个太子如何?”
“……”
龙武义抬头看着凛夜,如同突发奇想一般说道:“把侄女过继到自己名下,这在历朝历代也有史可考,不用担心别人嚼舌根。你有这般了不起的隐遁之能,小小年纪便能出入我的皇宫。又是莲华宫的亲传弟子,身上还流淌着皇家的血——将来一**当了皇帝,南州的那帮人说不定对我朝的态度会缓和些,至少八十年内不用担心战事。”
“哈哈,抱歉,皇家的血,我这具身体里可是一滴都没有了。我以我如今的血为傲,我也只记得我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医生,而不是什么被流放的皇子。”
凛夜嗤笑了一声:“当然,如果你拿三皇子的安危做要挟,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老三是必须要死的,可惜了。”
龙武义的淡然让凛夜咬紧了牙根。
果然,跟流着这般血的人说道理,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她必须要死。”
“她有她的使命,自从她诞生以来……或者说,这个棋是在她诞生之前就已经布下的。”
龙武义显然不打算说出自己的盘算,他打了一声响指。
“对了,还有个人,要让你见一见。”
“谁。”
随着龙武义的手势,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来了一个青年。
他面带微笑,沉稳庄重。
在看到凛夜时,微微惊讶了一下,不过还是转身对着龙武义深施一礼:“陛下。”
“免礼,天英……瞧瞧这位姑娘,认识么?”
被称呼为天英的青年转过身去,看着凛夜,略微沉思之后摇了摇头:“臣不知。”
“她是你的妹妹……哦,别看她现在年龄比你年长许多,实际上也就十三岁的年纪……如何?小小年龄有这般修为,不比你当年差吧。”
“哦……?”
青年挑起眉头打量了一下凛夜,微笑道:“我可不记得我有过这样一个妹妹。”
“但我却记得你。”
凛夜笑了一声,轻轻抬手。
“付·天·英”
不到一息的功夫,青年脸上青筋乍现。
他的脸色突然变的如同白纸一般苍白,慌乱的伸手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喘不过气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龙武义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轻轻一挥手,黑暗隐去了付天英的身形。
“在这龙脉核心之地,竟也能施展身手,呵呵——你比我想象的厉害许多。”
“……”
“别那般看我,我喊他出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久违的家宴,把你的哥哥叫上也好……哦,听说付天晴也来到东州了,只可惜我那些侍卫无能,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不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东州发生的一切瞒不过您的眼睛么?”
“呵呵,凡事都有例外,尤其是,沾染上了那位……”
龙武义靠在椅背上,转换了话题:“说来我有些好奇,你为何如此不待见这位兄长?”
“有些私人恩怨罢了。”
毕竟自己母亲凄惨的下场,和伏天英与付青冢的交棒计划离不开关系。
“他可是下定决心毒死自己父亲的豺狼,陛下你将他留在身边,可不明智。”
凛夜冷冷的说着。
龙武义哈哈笑了笑:“哈哈,无妨,侄子来投奔我,我总要看在血脉之情上收留,当年的恩怨在我继任之后已经化开,我也想化干戈为玉帛,给当年之事做个了结。”
“如何了结?”
“给他介绍一门婚事,让他当我东州的驸马。”
龙武义轻轻笑着:“猜猜看,侄女,我会把哪位公主嫁给这个最像我弟弟的侄子?”
“你敢。”
“没人能在这东州大地上要挟我。”
“我至少能杀了他。”
“立足于地脉之上,保全他的性命并不难。更何况成亲,洞房,产子,这一系列都是在宫内进行,我能保证,他们一定会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这玩笑不好笑……”
“我不怀疑你能瞬时搏杀一个金丹,毕竟在安渡镇,你曾经独自击退过一位金丹期的阴灵气修士……但是生长在莲华宫,你也应当知道,金丹和金丹之间也有不同。有些人拼尽毕生心力结丹凝丹,掌握力量。而有些人……是因为这天地间最强之人,只能是金丹期。”
面对着凛夜不加遮掩的杀气,龙武义轻松地摇了摇头:“你不用如此冲动,这于事无补。”
“嘶……呼……好了,你想怎么做。”
凛夜回到了位置上,睁开了眼睛。
烦躁和愠怒被屏退。
随着眼睛发出暗金色的光,她的理智也恢复了过来。
“皇帝陛下,你可以和我谈条件,但若是太过分——我怕是也无法答应。”
“放心,朕之所以能够招揽各州的英才死心塌地地为我所用,自然靠的是能开出最合适的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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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圣人,后天就要到了。”
柯道源心情忐忑,但还是敲响了“小圣人”的房间门。
恶女打开了门将这位一路辛劳的马车夫迎了进来,给他沏了一杯茶。
“这一路上辛苦你们了。”
“不,您才比较辛苦。”
这一路上,柯道源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声闷钝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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