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小小菱扭头就要拉起蛊偶的手踏向归途,然而恶女却喊住了她:“等等。”
“嗯?”
“我还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恶女所说的,是最初她依靠着阴灵气对蛊虫的天然克制,一举打成重伤的巫御骨,南疆的蜈蚣使。
等两个人爬上异班屋子后面的山洞时,小小菱看到了山洞里一个血刺呼啦的人影在蠕动着。
他受了恶女的不少折磨,但恶女有意的留着他一口气,虽然没什么特别的用意,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留他一命反而是正确的选择。
没和小小菱解释什么,恶女进入了山洞蹲在还留有一口气的巫御骨跟前,笑着伸出手。
“我打算跟你合作了,你赢了。”
“嗬……”
“我会想办法找人治好你身上的伤口,你要找的那个蛊偶我也给你带来了……之后你们爷女两个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也别指望什么阿什浓能够得到处罚,亦或是带着其他几个五毒使一块回去的,现在你们几个应当是死走逃亡的差不多了,你是独苗。”
站在山洞外的小小菱听着恶女和巫御骨的谈话,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了。
她窥探过杭雁菱的记忆,对恶女是个怎样的人有印象。
不论怎么想,恶女都不可能会是一个说出“我会帮你找个人治好你的伤口”这种温柔的事情的人。
她甚至还没杀死阿什浓,却就急着让蛊偶被人带回去……
这是为什么呢?
第三十七章 失声
在两个杭雁菱前去探寻蜈蚣使的时候,留在周青禾身边的杭雁菱则是打量着眼前的玉蟾使,黑黝黝的尾巴摇晃着。
“呀,唯独没想到这家伙会是个哑巴呐。”
“嗯,不会有错的,这般状态应当是被人下了重手,体内的部分经络粘合在了一起,导致她没办法发声。”
玉蝉使躺在房间内的床铺上,那原本是留给蛊偶用的。
这位分明是被诱拐而来的女孩儿似乎致命的缺乏危机感,这一觉睡的极为踏实,就连周青禾用真气探查她的脉络都没有吵醒她。
小黑狐狸蹲坐在枕头边上,用黑乎乎的小爪子按在玉蟾使的脑袋上。
昨晚本想利用这个玉蟾使打探些情报,但对方全程只是微笑着扎眼或者歪头,那对儿如同蟾蜍一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人看,反倒是让负责询问的杭雁菱有了些在欺负人的负罪感。
为了不打草惊蛇,杭雁菱先安排她睡下,直到今天早晨在探查了她体内的状况。
“若是你还是不放心,要不要附在她的身上,说话试试看?”
“不了呐,我这可不是插销,往哪儿一捅就完事儿了。如果本体的灵魂不接纳我的话,直接附身会对我们双方都造成很大的损伤呐。”
虽然并不清楚自己到底算不算和诗人一样都是神之子,但杭雁菱的确没有像诗人那样随意附着在他人身上的能力。也只有像小小菱和周青禾这样愿意接纳她的人才能够完成附身,若是硬要融入他人的身体里,消耗诸多不说,自己这怨气颇大的亡魂之体极有可能直接将对方的整个人格抹除吞噬。
“如果把这个家伙的灵魂吞噬了,我还问谁去呐。”
小黑狐狸无奈的双手揣在胸口跟前趴下,明明是个犬科动物的狐狸外形却偏偏做跟个小猫一样的趴着,一旁的周青禾看了只觉得心里痒痒,强行忍住把杭雁菱搂在怀里rua一顿的想法,清了一下嗓子。
“既然说不了话,那要不要把她交给学院那边,避免出什么乱子。”
“呜呐,还是先别,既然她不是天生的哑巴,那听懂我们说话是没问题的,给她准备好纸笔,咱们说,让她写就是了。”
“她会配合吗?”
“嗯呐,应当会的。”
小狐狸来回扫了扫尾巴:“你刚刚不是说过,她的部分经络被粘合在一起导致无法发声呐?这种技术只有阴灵气持有者能够做到。既然是阴灵气,范围就很好锁定了呐。首先不是我干的,然后不可能是那个恶女干的,她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把人弄成哑巴,以她的能力,要是对她抱有敌意的话早就给做掉了。那么只有可能是阿什浓。”
“可是咱们就是用那个阿什浓把她骗到咱们这里的。既然是阿什浓出手偷袭了她,那为何她还会听话的过来呢?”
“不晓得呐,只能问问她了。”
说着小狐狸从枕头旁边爬了起来,侧过身子用尾巴的绒尖在玉蟾使的鼻子前面轻轻蹭了蹭。
玉蟾使皱了皱眉头,不自在的试图挥开小狐狸的尾巴,最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睁开了眼睛。
“啊……呃。”
她从床上爬起来,茫然的看着小狐狸和周青禾,随后又露出了昨天那般随和自然的笑容,抬起手来冲着周青禾招了招手。
小狐狸跳到了玉蟾使的腿上,抬头问到:“你现在说不了话对呐?”
玉蟾使听话的点了点头,她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随后摆了摆手。
配合上她那般笑容,显得有点憨憨的。
“那你会写字吗?”
玉蟾使点点头,拍了拍胸脯,很自信的样子。
周青禾闻言起身从一旁的柜子当中找出了纸笔,磨好了墨递给了她。
拿到纸币的玉蟾使抿了一口嘴唇,趴在床上刷刷点点的写下了一串字符,随后举起来指了指上面的字,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在示意面前的两人那就是她的名字。
杭雁菱支起身子用两只爪子捧过了纸端详了两眼,脑袋歪了一下。
“我爹当医生的写的字都没有你这玩意抽象呐。”
与其说是文字,倒不如说是接近于图画一样的东西。
在这个世界,南州和东州因为文化习俗相近的原因,文字是互通的,而北州和西州那两边地处偏远往来少,很久之前就繁衍出了属于他们那边的文字。
前生的付天晴拜杭雁菱所赐,游历过这个世界的诸多地带,各种文字也都能说会写,掌握的极为熟练,但这玉蟾使写出来的玩意不像是任何一州的文字,上面的笔画更多是以象形文字的样式展现出来的。
“不至于呐,阿容朵也是南疆人,她写字挺正常的呐?喂,你这家伙是不是在耍我啊!”
狐狸生气的鼓起腮,支起身子对着玉蟾的腿打出了一套狐狐生风的爪子连拍。
被狐狸啪嗒的玉蟾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伸出手将黑狐狸举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把纸拿到跟前,又往上写了些让人看不懂的文字。
杭雁菱没办法,挣扎了两下,最后被周清影从玉蟾使的怀中拎出来抱在了怀里。
后脑勺靠在柔软的部分的小狐狸露出了带着几分屑意的表情,尾巴左右摇晃着:“那这样好了,我提问,你用点头或者摇头来进行回答,这样总可以了呐?”
玉蟾使眨了眨眼,点点头,十分温顺配合的样子。
“首先呐——你并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被人伤害导致说不出话来的对呐?”
点头。
“那么,打伤你的人是阿什浓呐?”
缓缓地摇头。
“……难不成,你并不知道是谁害你变成哑巴的呐?”
点头。
“你目前的目的是要找到阿什浓,和其他的五毒使汇合呐?”
点头。
“如果目前你没能够联系到其它的五毒使,你就点点头呐。”
点头。
“你知道其他五毒使现在的状况呐?”
摇头。
“你路上没见到杭雁菱吧?”
玉蟾使并未立刻回答,她只是困惑的眨了眨眼,随后又是缓慢的摇头。
看着个反应,她应当并不认识“杭雁菱”这个存在。
的确,另外的两个杭雁菱都不在这里,而房间里只有小黑狐狸和周青禾。从蜈使会被恶女偷袭导致濒死来看,这次阿什浓来北边并未跟同伴们透露过太多情报。
杭雁菱绕了一大圈子,目的也只有套这一句话上。现在阿什浓潜伏进人群之中下落不明,而这位显然又被阴灵气的使用者偷袭过。
很难说阿什浓不会藏身在这个玉蟾使之内。
结合之前的接触,杭雁菱对阿什浓的印象是个容易破防的人。她或许足够残忍歹毒,但在东州接连遭遇由恶女制造的意外后,心态已经接近崩溃,如果她真的附身在玉蟾使身上,那恐怕刚刚提到杭雁菱的那句提问,玉蟾使不会反应的如此自然。
虽然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但心理总归还是有了点数。
小狐狸松了一口气,挥了挥爪子:“看来你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呐,算了,还是把你送到书院比较好呐。那边安全,省得你不小心触了某位的霉头被她顺手干掉呐。”
本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态度,杭雁菱决定将这个无法沟通的状况外玉蟾使送到书院那边收容保护起来。
玉蟾使听到书院两个字,用力的摇了摇头。
她抓起纸在上面用力的刷刷写写,一大堆难以理解的图画拼凑了出来,然后玉蟾使将纸举在胸口,嘴巴不停地开合,似乎想要说明什么。
见周青禾跟小黑狐狸用同一个动作歪起了头,玉蟾使深呼一口气,将纸翻到了背面,咬着笔杆子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在纸的背面画起了画来。
小狐狸凑到跟前看着玉蟾使的作画过程。
她画了一个小人站在一栋建筑外,嘴巴上面打了个叉,趴在地上惨兮兮的,而那栋建筑之内藏着一张笑的十分恐怖的大脸。
小黑狐狸努力的理解着这张简笔画的含义,周青禾俯身过来看了看,抬头问到:“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被人打成哑巴,是因为你发现了这栋建筑里有什么秘密……亦或是某种会害你的东西?”
显然,从玉蟾使用力点头的动作来看,周青禾猜对了。
她拍了拍纸,让周青禾给她又拿来了两张。接着刷刷点点开始了作画,墨水弄得被子和褥子上到处都是。
图画的内容愈发的清晰。
一开始是五个小人离开了一块地方一路向北,紧跟着五个小人里面消失了一个,再然后两个人身上又打了叉。
只剩下两个小人在一个建筑里面,其中一个小人离开了,剩下的那个小人朝着建筑走了过去。
再然后就是玉蟾使最初的那幅画。
“她单独行动之后,发现了什么,然后被强制封口了。”
小狐狸解读完了其中的含义,挠了挠头。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礼貌,但琳琅书院藏匿着的最大危险也就是身边这位青禾学姐了,可她那档子事儿早在去东州之前就已经解决干净了。
那总不能是周紫木阴魂不散,继续利用学院内的某人执行他的紫金木培养计划吧?现在紫金木论斤卖还没夏天的西瓜贵呢。
“校方的人应当不会特地封她的口,但如果下手的人真的是阿什浓,她不会是这个反应呐。”
小狐狸端详着画面,抬头看着有话说不出的玉蟾使。
“换而言之,不想让我们把你交给校方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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