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就在近藤勇终于擦完了刀刃,正准备将自己的爱刀重新组装起来的时候,三番队队长斋藤一却匆匆闯了进来。
“不好了!有幕府的重臣领兵进京了!”
“哦?已经来了吗?”
近藤勇的眼睛不禁亮了起来。
但为了保持风度,他仍旧还是在斋藤一面前保持着一副老成持重的姿态。
“这是好事啊,那位大人是我们的人,该着急的不是我们,应该是那些叛徒和反贼才对。”
这样说着,保养完爱刀的近藤勇收刀还鞘,站起身子。
“让大家都把屯所打扫一下,等会大人就要来了,虽说只是一点表面功夫,但也要给大人留下一个好印象才行……”
“近藤大哥,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着急。”
斋藤一的脸色有些僵硬。
“那位大人……可能来不了了。”
“……啥?”
近藤勇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
“来不了了?什么意思?大人难道遇刺了?”
察觉到不对劲的近藤勇连忙将刀插在腰间。
“谁干的!是那些反贼吗?他们已经猖獗到连领兵的大将都能刺杀了吗?”
“……不是。”
斋藤一的脸色更加僵硬了。
“是……我们的人。”
“哈,我们的人……我们的人?”
近藤勇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是我们的一番队,一番队主动进攻了那位大人的军队。”
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血腥场面,斋藤一的脸上已经血色全无。
“那位大人,恐怕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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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还要从杜宾带人巡街开始。
他很认真的思考过冲田总司的建议,所以这一次他决定暂时不去思考武艺的事情,而是认真完成眼前的任务——哪怕仅仅只是简单的巡街,杜宾也一样认真的在做着。
毕竟,基础很重要。
就像一切拳法,本身都脱胎于最为基础也是最为简单的正拳一样,杜宾从来都不觉得基础是什么能够被简略的事情。就像这看似简简单单的巡街,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得漂漂亮亮,板板正正,这才是一个习武之人的行事风格。
“只要看到不法分子,就当场逮捕!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一众一番队的队士们纷纷大喊出声,其中就那十个扛着步枪的民兵们声音最大。
第一站当然是锻冶屋,毕竟这边是繁华的商业街,当然更重要的是,杜宾上次就是在这边遭到的刺杀——不过可惜的是,这一次就没有什么倒幕浪人来找他的麻烦了,这不禁让杜宾有些唏嘘。
他还想认真抓几个贼来着,结果贼不出来了可还行。
是因为他带的人太多了吗?
“那就只能来你这边打扰一下了。”
想了想之后,杜宾干脆去了上次那家锻冶屋的店里。
深入群众,这便是杜宾的第二重准备。虽然眼下街面上或许看着太平,但那也只是眼下而已,真要看有没有不法分子在侵害地方,还是得看看本地群众怎么说。
但是锻冶屋老板,明显有点不欢迎他。
“你怎么穿上狗皮了呢!”
看着杜宾身上那写着“一”字的浅蓝羽织,锻冶屋老板连连摇头。
“新选组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要胡乱抓人杀人了吗?”
“我……”
杜宾一阵挠头,他很想说自己只是过来巡街和维持治安而已,这对于本地商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
可没等他开口,远处却突然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跪下!都跪下!”
“……哈?”
杜宾愣了愣,却发现街上那些百姓们纷纷都跑去街边,跪在了街道两侧,就连刚刚还在门口跟他聊天的锻冶屋老板,也连忙跑出来跪在街边,和其他人一样伏低了身子,头甚至都要磕到了地上。
“这……怎么了?”
杜宾不是随大流的那种类型,因此还保持着站立,可他的眉头却已经皱了起来。
“起来,先起来。”
这样说着,杜宾探手去拉锻冶屋老板的胳膊。
“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跪下!”
没等杜宾说完话,却有一支马鞭已经抽向他的面门!
“啪!”
单手攥着马鞭,杜宾扭过头,看向面前那高高在上的骑马武士。
“我是新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正在维护街道治安……你又是什么东西?就是你扰乱了街道治安?”
“新选组……哦,乡下流派啊。”
骑在马上的武士趾高气扬。
“大人来了,你们还不跪下!”
“什么大人?你说那边?”
杜宾指了指远处的街角。
在街角的方向,正有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簇拥着某个衣着华丽的身影。
“你的意思是,他命令你们扰乱街道治安的?”
“居然敢对阿部大人无礼!”
骑马武士登时便拔出了腰间的太刀,闪烁着寒光的刀刃吓得那些跪在地上的平民们瑟瑟发抖,把头埋得更低了。
就连杜宾身边的锻冶屋老板,也在扯着他的裤腿,示意他赶紧跪下,祈求骑马武士的原谅。
但杜宾却只是挠头。
“你确定要对一个执法人员使用管制刀具吗?”
“无礼的乡下人!”
骑马武士扬起太刀,对着杜宾的脑袋当头劈下!
紧接着,半截断裂的刀刃便插进了他自己的脖子里。
“街坊们,你们都看到了啊,是他先袭警的。”
随手宰了想要袭击自己的骑马武士,杜宾马上便招呼着那些平民们为自己做个见证——可那些平民百姓们又哪里还敢看着血腥的场面,都纷纷站起身子,飞也似的跑了。
就连锻冶屋老板,也已经冲回了铺子里,当场便落下了门闩。
“哎,你们……”
杜宾噎得半天说不出话,这京都的群众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马上他便知道了,这也不能怪那些百姓们。
只因为,街角的那些士兵们,已经纷纷开始加速,对着他的方向包围过来。
“杀了他!杀了这个反贼!”
士兵们中间,那个衣着华丽的身影骑在马上叫嚣着。
“我一眼就看出你脑后有反骨!”
“他娘的!我看你才是反贼!”
眼看着对面张嘴就给自己扣帽子,杜宾登时便不乐意了。
“现在下马接受审讯,还能算你自首,如果还要负隅顽抗,我要算你袭警了!”
“杀的就是你!”
骑马武士们纷纷架起了长枪,锋利的枪尖直指杜宾的胸膛。
可没等他们的架枪冲锋抵近目标,却有什么东西,先一步抵近了他们。
那是两面颇为厚重的,纯钢大盾。
“嗡——”
旋转的大盾如同锋利的圆锯,厚重的刃口在巨大力道的加持之下,轻而易举的撕开了那些骑马武士的甲胄——当然,连带着身子也是一样,甚至连带着后面士兵们的身子也是一样。
只是瞬间,两面大盾便已经如同两发炮弹一般,在一众骑马武士和足轻之间犁出两条血路。
霎时间,血流满地,横尸遍野。
“造反了!造反了!”
远处的战马上,那个衣着华丽的身影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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