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杀了吧……不,不能杀。”
刚准备下手的尼禄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摇头。
“不能杀,杀了就太便宜她了。这种恶毒的毒妇,一定要让她承受她应有的代价……她不是喜欢下毒吗?那就让她把自己做出来的毒药喝下去!”
“……也不是不行。”
杜宾想了想,倒也没有反对。
毕竟下毒这个事,他也算是半个受害人,所以既然能有怨报怨,他也不会拒绝。
只是这个时候,尼禄却再一次摇头了。
“不对不对,下毒还是太便宜她了……角斗!应该让她去角斗才对!她不是喜欢找角斗士当情人吗?不是喜欢莫名其妙给我找个父亲吗?那好,那就让她自己也去角斗!让她自己尝尝这个滋味!”
一边这样说着,尼禄一边干脆将自己那套备用甲胄拆了一下,丢给她那倒在地上的母亲。
“来啊!别装什么可怜了!你不是想要活下去吗?现在机会来了!穿上它!跟我们打!只要打赢了就能活下去!”
“……你这是在羞辱我吗?你这是在羞辱你的母亲?”
倒在地上的阿格里皮娜咬牙切齿。
“你这个暴君……”
“暴君?你是在说我吗?”
尼禄不禁呵呵地笑了。
“我身体里流淌着的可是你血,我们可是一样的肮脏……如果我是暴君,那你又算什么呢?你这个……”
“小心!”
没等尼禄说完,她的身子却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一把扯开。
紧接着,阿格里皮娜手中的短剑便被反向拧转,钉回了她自己的喉咙之中。
“别靠那么近,你这样会很危险的。”
摇了摇头,杜宾不禁一阵后怕,刚才真就差点又要重开了——不止是那罗马皇帝,甚至他都没想到,那个叫阿格里皮娜的女人居然在五步之内还有如此的悍勇。
这不禁让杜宾连忙跑去翻看那罗马皇帝的全身,直到确认对方身上没有留下哪怕一个伤口,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不怕不行,毕竟那皇帝母亲是以下毒起家的,但凡留下伤口的话,如果刀刃淬毒,这罗马皇帝怕不是又要暴毙。
“放心啦,我没事的。”
感受着这份温暖的关心,尼禄不禁再次吃吃地笑了起来。
虽然这种笑容会显得很愚蠢,但这已经无所谓了,毕竟眼下的她已经彻底不再需要什么拘束,可以完完整整的做回自己。
只要身边那个人在的话,她就什么也不会怕了。
只要身边那个人在的话。
ps:感谢任缥缈,符若愚,悲哀的圣人。 书客29187343136,沉迷摸鱼无法自拔,萝莉真是太棒了9,以上六位看官老爷的打赏,多谢各位。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都已经结束了,已经不需要再战斗了。机关算尽的皇帝母亲终究还是束手伏诛了,而罗马皇帝也决定励精图治,与民休息——按理来说,这种清君侧之后众正盈朝的戏码,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真的结束了吗?
“搞不定啦!”
才搬了两具尸体就累得跌坐在地上的尼禄,干脆顺势大喊。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自己清理啊!这对于两个刚刚打完一场硬仗的人来说真的公平吗?这么累的活怎么可能干得了啊!我不干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好像都是我在打?”
杜宾的脸色登时就黑了下来,他最鄙视这种混子行为,什么我和科比合砍八十一分之类的,自己在中间出了多大力,自己心里没数吗?
刚才他这边顶在前面,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换过人手,背后的少女皇帝整场战斗下来连点血都没沾过,这也好意思说累吗?
“我不管!我就是累了!我不起来!”
倒在地上的尼禄蹬了几下腿,干脆对着面前那满是血污的男人张开双臂。
“我不起来,除非爸爸抱我。”
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却很冰冷,和尸体一样冰冷,毕竟眼下砸在她身上的只有半截胳膊。
“像什么话!自己滚起来!活都还没干多少呢!你这又闹什么闹!”
“……哦。”
尼禄悻悻地站起身子,再也不提什么抱起来之类的话了。
仔细想想,那确实好像是有点过分的,毕竟她这边真的什么活都没干,还在对干活的人发号施令——可如果要重来一下的话,她大概还是会选择这样做,只因为眼下的她也的确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毕竟,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都结束了,她的母亲也好,她那牢狱一般的生活也好……的确,或许她的身体里还流淌着来自于父母的那份肮脏的血脉,但此刻的她却已经遇到了属于她的救赎——起码就她自己看来,她大概是不会像父亲又或者母亲一样去寻找情人的,只因为她找到的对象已经完美的符合了她对于一个男人的一切想象。
甚至来说,可能找不出任何一个能比这个男人更强的存在了,这不是单指某个方面,而是指每一方面——当然,或许对方也有不擅长的地方,比如诗歌或者在剧场中表演,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就未必能弄明白,不过她相信,如果真的比起来的话,眼前这个男人一定能笑着将那些对手们的脑袋摘下来。
敌人的鲜血淋在身上的时候,这已经是眼下尼禄见过的最为震撼的美丽场面,虽然和她之前对美丽的理解有所不同,但就是这份充满力量感与野性的,极致的暴力,才更为令她心驰神往。
毕竟艺术就是创作者意志的延伸,而在这个基础上,将敌人从精神到肉体都彻底消灭,无疑是对于自身意识最坚决也是最为完整的贯彻。
就仿佛一柄无坚不摧的长枪贯入了城墙一般,它越刺越深,他越刺越深……
“你脸红什么?”
就在尼禄这边神游天外的时候,却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了。
“就半截大腿至于你搬这么久吗?还干不干活了?”
“嗯……嗯?哦哦哦哦哦!”
回过神来的尼禄缩了缩脖子,连忙继续开始帮忙搬运尸体。
理论上来说这种活不该她干的,不过眼下的话倒也没什么办法,毕竟眼下的罗马城里,听命令的士兵们基本已经被杀光了,剩下的那些逃兵更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算能找回来怕是也已经干不了活了。
所以……好像真的只能让身为皇帝的她,亲自动手处理这满地的尸体了。
“我知道这个工作量很大,不过能处理一个是一个,这个对于你的精神也是一种磨炼……呃。”
话才说到一半,杜宾这边却自己先卡住了。
那确实是会卡住的,主要是这种磨炼没什么必要——当然,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修行路上的又一个小关卡而已,迈过去就是了。但是对于眼下的少女皇帝来说……他这边倒是忘了。虽然对方在这个过程中没怎么出力,但这份突然之间的大起大落,对方在精神上的消耗却绝不比他少。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这边总会习惯性的用衡量自己的方式来要求对方,甚至还会因为对方罗马皇帝的身份来提出更高的要求——可在这一切光环之下,承受着这一切的也不过就是一名二十岁不到的少女而已。
等等,是二十岁吧?他有点看不太出来,毕竟这身形虽然成长得很好,但是这个身高真的不太像是成年人……
“喂!你是在嫌弃我矮吗!”
身量不高的尼禄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份视线中的深意。
“我还会长高的!还会继续长高的!”
“哈……”
吐出一口气,杜宾不禁摇头失笑。
那确实是要笑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之前会碰到那些经典逆反的心理了,当时的他之所以会迷惑,说白了还是因为他在将对方当作一名皇帝来对待,可是这位皇帝……真的有想象中那么成熟吗?
“我还不够成熟吗?”
尼禄惊得瞪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我一再推迟联姻,我这个年纪早就已经能成为孩子的母亲了……还是说你觉得我的身体不够成熟?我都已经这么大了还不够成熟?”
“你要是真成熟的话,就不会在那颗脑袋上踩那么久了。”
摇了摇头,杜宾抬手一指少女皇帝的脚下。
被少女皇帝踩在脚下的,是阿格里皮娜的人头。
“我说你怎么半天都没动地方,你就这么喜欢踩她的头吗?”
“我……解恨。”
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的尼禄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那确实是解恨,毕竟她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早已超越了单纯的母女关系——事实上她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在沾染了权力之后会一路走到这种地步,甚至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可以招呼不打一声就随手杀掉,要知道就连动物都还有一些最基本的血缘亲情。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尼禄不得而知,虽然她也曾听说过,母亲在年轻时候的一些遭遇,但她还是没办法理解,为什么要用曾经受过的伤痛来惩罚后来的子女,这完全没道理的,尤其是对于她这种无辜者来说更是没道理的。
但无论如何,她的母亲终究变成了自己曾经唾弃的那种人,并把这份混乱的意志传承了下来。所以尼禄一直都很清楚,虽然她斗败母亲的希望极为渺茫,但就算她能够胜利,怕是也会成为第二个母亲,成为一个荒淫无度的暴君——只因为她没有见过更好的,生于淤泥中的她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美好到底是什么样子。
还好,她有着足够的运气,甚至来说,有着未来的自己在帮助她,她才终于得到了破开这一切的关键,也见识过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好。
虽然很平淡,甚至有些时候只能算是举手之劳,但尼禄却清楚,就是这份毫无目的性的善意对待,才治愈了她一直以来所受到的创伤。
所以……怎么会不恨呢?怎么可能不恨呢?
明明脚下的这个女人应该负担起作为母亲的责任才对,甚至来说,哪怕像个野兽一样,也会有最基本的舔犊之情。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那么就顺着她来吧,尼禄早就决定破罐子破摔了,这个女人不是一直都信奉权力就是一切吗?那么现在背靠着生杀大权的她是不是显得更有权力一点?
那她就要狠狠的踩头!强者就是要羞辱弱者!
“你这个算不上羞辱。”
一旁的杜宾一阵挠头。
“当然你一定要出气的话,还有别的办法。”
“这……不太好吧?”
在听了那个新的办法之后,哪怕尼禄再怎么憎恨脚下的女人,眼下也不禁有些犹豫。
“把人头当球踢,是不是太不尊重死者了?”
……
“球进了!”
伴随着尼禄的一记大力抽射,不远处那具由尸体堆叠出来的球门登时便被撞得四分五裂。
“我们是冠军!”
尼禄兴奋的挥舞着双臂,狠狠地拥抱着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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