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阿嚏!”
远在爱尔兰附近的阿尔托莉雅突然打了个喷嚏,这让正在行进中的队伍也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继续前进,在我们抵达莫德雷德的领地之前,谁都别停下!”
一边这样说着,阿尔托莉雅一边擤着鼻涕。
好像是有些伤风感冒了?不过她眼下也顾不得这种事了。现在的她心中无比的期待,期待着与莫德雷德的会面。
“她一定很想念我吧?”
阿尔托莉雅心中充满了希冀。
虽然嘴上说着要协同作战,但杜宾和老罗显然不可能带着一个虚弱到极点的白发老太一同出征。
莫德雷德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了,差到风一吹就几乎要当场暴毙的地步——于是为了这白发老太不至于还没战胜她的“父王”就突然去世,他们也只能将暂时劝住人老心不老的莫德雷德,让这白发老太相信就算待在城堡里,对这场战争也是有贡献的。
“所以说……助攻?是这么算吧?我躺着不动也是在上阵杀敌?”
床榻之上的白发老太皱起了眉头。
“可是我的剑明明都没沾到血……”
“这就是作为指挥者的胜利了啊!”
杜宾连连拍着白发老太的肩膀。
“战争的形式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战争了。虽然在前线冲杀也确实能斩将夺旗,但是局部战场的胜利已经没办法影响整场战役了……而你,莫德雷德,现在已经不止是陷阵的猛将了,更是掌控全局的指挥官,整个不列颠的未来都在你的一念之间,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战役吗?”
“好,好像是这么回事……”
莫德雷德隐约回忆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的,身为国王就应该坐镇后方,然后调兵遣将让骑士们去攻城拔寨——反倒是像她那位父王一样,会带着骑兵亲冒矢石冲击敌阵的,才是少数。
归根结底,这种办法的容错率实在是太低了。成了的话自然士气大振,可一旦失败的话,损失的就不只是一个冲锋陷阵的猛将了,而是一个维持整个王国安定的国王。而这种群龙无首的效果一旦被打出来,那么整个国度都有可能因此毁于一旦。
这么想的话,她就这么躺在病床上,倒也还行?
“那,那,那……”
话还没说完,莫德雷德便已经渐渐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眠当中。
而杜宾这边也算是松了口气。
得亏这老太太年纪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偶尔能保持理智,但这老迈的身躯也没办法支撑多久——就像是现在这样,只要多说两句,老太太就已经被聊晕了,而他这边也终于有了离开的机会。
信息既然已经拿到了,那接下里自然是让他和老罗……不,甚至只是让他自己去发挥就好了。老罗的加入甚至都有些累赘,他自己就能搞定一切。
可就在他们两个即将迈出大门的刹那,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大喊声。
“敌!袭!敌袭!敌人来了!”
“……?”
杜宾和老罗连忙戒备起来,老罗甚至还瞪了杜宾一眼——但是杜宾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可以确认自己过来的时候已经打晕了所有守卫,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可现在说什么也都已经晚了,原本就没睡踏实的白发老太在听到“敌袭”的喊声之后,第一时间翻身跳了起来——这次却不再是之前那种挣扎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跳了起来,原本藏在枕头下面的利剑也已经落在了手中,英武不凡的样子竟也有着几分猛将的神韵。
但马上,杜宾这边便已经听到了清晰地,骨裂声。
“哎呦!”
脚下一软,莫德雷德登时便栽倒在地,从骨缝里传来的疼痛让她满面通红。
可就是在这钻心的剧痛之下,名为莫德雷德的白发老太仍旧咬紧牙关,抬起头来。
“敌人呢?敌人在哪?”
“……”
老罗这边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而杜宾也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他们可不想就这么栽在这里,那就必须先下手……
“是外面!”
就在杜宾这边已经准备灭口的时候,刚刚跑进来的那个卫兵却一指门外的方向。
“在外面!外面有人打进来了!”
“……?”
杜宾和老罗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迷惑。
有人打进来确实正常,毕竟眼下的不列颠也的确是在战争状态——可问题是他们两个就是不列颠最大的敌人,他们这都已经打进来了。那么现在又一批打进来的……还会有谁?
“是父王吗?父王终于容不下我了吗?”
就在杜宾这边还一脸迷茫的时候,一旁的莫德雷德却已经大笑出声。
“那好吧!就让我用我的血,来为自己证明吧!”
而在这豪迈的大笑之后,老迈的莫德雷德理所当然的岔气了,这让杜宾和老罗不得不做了个担架,从床铺上拿来柔软的被子垫上,这才成功的将莫德雷德一路抬到了堡垒的城墙上。
而城墙外面的队伍,也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眼中。
“哈哈,不过是一群轻步兵而已。”
看着堡垒之外那些攒动的人头,老罗不禁一阵摇头。
“只是这种程度,手里拿的甚至还是木头棒子……等等,这些木头棒子怎么看着这么像法杖?这……”
啪——
定睛一看之下,老罗顿时给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见了鬼了!施法者部队!哪冒出来的这种怪物!难道说梅林终于准备对我们下手了?”
“一会照顾好自己,我可能顾不到你。”
一边这样说着,杜宾一边将老罗护在了身后,自己也拉开了架势,如临大敌。
让他与战士作战,他是能胜利的,让他与骑士交手,他也是无所畏惧的——可唯独这些施法者们,他不敢说自己能做到什么。毕竟每一个法师都有着一些压箱底的诡秘奇招,而那些神秘学的玩意正是杜宾这边的薄弱项。
不管是法术还是魔力,他都完全不了解,一定要与这些施法者对战的话,他很可能会被层出不穷的魔法追着打——都说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起码杜宾按照自己的交战记录来看,他唯一打过的施法者也就是芦屋道满了。虽然最后还是他赢了就是了,不过单看过程的话,那确实是无比的恶心。
所以在发现这些施法者的第一时间,杜宾便已经做好了觉悟。如此之多的法师,就算一人一发火球也能轻松轰塌城门了。真要打起来的话,他怕不是要豁出去来个狠的。
不过就在杜宾这边准备动手拼命的时候,那些法师中,却有个熟悉的人影站了出来。
“……你是?”
看着那似曾相识的面孔,还有那更加似曾相识的漆黑铠甲,杜宾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可他这边没反应过来,对面那黑甲的骑士王,却已经反应过来了。
“你是……?”
一边装作不认识,阿尔托莉雅一边悄悄后退着,她完全不想跟城头上那个怪物产生什么关联——真是见了鬼了,如果早知道那个怪物也在这里,她就不该答应说来见什么莫德雷德。
现在好了,直接被当场活捉,真要是那个怪物抓着她打的话,她能好得了?
“先说好!我这次有别的事!”
眼看着那道视线又一次望了过来,阿尔托莉雅连忙举手示意。
“只是路过!没别的意思!下次见!”
“呃……”
杜宾这边被这尴尬的搭话搞得头皮发麻,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可他不接,不代表别人不接。
“就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城楼之上,原本还躺在担架上的白发老太却已然坐了起来,指着城下破口大骂。
“怎么,在夺取了不列颠之后,你又要违背当初的誓言,对最后一个圆桌骑士下手了吗?这就是骑士王?这就是一国之君?你就是这样对待功臣的?”
“……你是?”
阿尔托莉雅不禁一阵发愣。
倒不是她故意表现出什么无礼的态度,而是她真的不认识面前这个白发老太——虽然她已经不当骑士王很久了,但所有圆桌骑士,她也都是有印象的。可搜遍了脑海中所有的记忆,她都没办法回想起这个白发老太,圆桌骑士团里压根就不可能招收这么老的……等等。
“你不会是……”
“你在无视我吗!无视我莫德雷德!”
眼见得那黑甲骑士王竟表现出如此态度,莫德雷德差点当场气到中风,那是远比侮辱更令她无法忍受的态度,那是彻头彻尾的无视。明明她当年也是圆桌骑士中的佼佼者,也是劳苦功高的一员大将,这黑甲骑士王怎么能做出如此的恶行!
“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那就让你看看,我的愤怒!”
这样说着,莫德雷德的手再一次攥住了枕头下的剑柄。
只是这一次,却并非是普通的拔剑了。
杜宾的视线中,有银白的辉光从剑身上流淌而出,顺着莫德雷德的手腕,一直蔓延往上——而在银色辉光洒落的地方,所有的伤势都在光芒中消失,那些因衰老而干瘪的肌肉和皮肤竟肉眼可见的鼓胀起来。原本干瘦枯木的躯体也变得丰盈,而那满是褶皱的皮肤也重新变得吹弹可破,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一双眼睛。
原本因过于老迈而浑浊不堪的双眼,再一次变得清明起来,双眼中旺盛的火光,那是不息燃烧着的斗志!
“以为我老了,就能领兵过来打我了?我太了解你了!”
双手持剑,恢复年轻的莫德雷德意气风发。
“为了这一天,我等了两百年,两百年的时间里,我都等着你过来找我呢……还好你没有让我等太久,我的‘父亲’,在我彻底老死之前,你终究还是没能沉住气。”
“……我觉得我们或许需要先商量一下。”
过于巨大的信息量,让阿尔托莉雅的脑袋嗡嗡作响。
“我要先问一下,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父亲了?我的天啊,这完全没道理的。我是女人,我的王妃也是女人,你告诉我你是我的孩子……”
“……你居然连承认的胆子都没有了?”
莫德雷德愈发地愤怒了。
“连我的身份都不承认了吗?原来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哈,对啊,私生子,谁会想要承认这种事情……”
一边这样说着,莫德雷德一边架起了长剑。
“不过无所谓,反正你也没有别的子嗣。”
嗡——
只是瞬间,城墙之上的莫德雷德便出现在了阿尔托莉雅的面前。
而那柄锐利的长剑,更是已经架在了阿尔托莉雅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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