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菜钵钵鸡
威尔士亲王本来以为应晖又要有什么动作，结果他只是看着自己，于是奇怪地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应晖如实说道：“没喝过香槟，想看看你怎么喝，我学一下。”
威尔士亲王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有什么好学的，命运都容易脱离轨迹，在意这种东西干什么，举起杯子喝下去就可以了。”
“也是。”应晖知道自己终究是第一次和女神一样的女性在这种氛围下吃饭，紧张什么的还是避免不了，他举起酒杯，说道，“那就直接干杯了？”
“干杯。”
酒杯在半空中相碰，溅起的酒液混杂在各自的杯子里面，各自喝下数口。
随着酒液下肚，紧张的气氛逐渐缓和，气氛变得热烈起来，所以应晖与威尔士亲王都没注意到，上菜的圣女贞德一直都是一副紧张又纠结的神情。
【圣米迦勒大人啊，我究竟该怎么办？】
坚定高洁的圣女得到枢机主教大人的嘱托，“麻烦稍微留意一下他们的动静”，怎么样才是稍微呢？监听他们说话的内容，这是神所不允许的卑劣行为，也绝对不是黎塞留大人的本意，可是留意，又该是留意什么内容？
高洁的圣女贞德、坚定忠诚的圣女贞德，她心里很纠结，最后还是决定上菜的时候不小心听上几句话，这样子神应该会宽恕自己吧？
第七十二章 梅开二度
菜一道道上来，不得不说不愧是身为世界三大菜系之一的法国菜，不知道是哪位的手艺，加上第一次吃法餐的新鲜感，总之感觉相当不错。
加上几杯红酒下肚，酒酣耳热之际，气氛也渐渐热络起来。
威尔士亲王问道：“指挥官在外面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怎么了？”应晖不太想回答。
“总感觉指挥官与以前不一样了。”威尔士面颊微红，常常喝红酒的她不过是有些微醺，“指挥官很有能力，也很自负，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刚愎自用，不过指挥官有这样自负的资本，不然也不能带领整个镇守府走向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只是这次回来，总觉得指挥官听得进去我们的话了，也真实了许多。”
应晖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说实话完全喝不出酒的好坏，甚至觉得涩涩的，这种感觉就像是生活，别人口中美好的生活，有人能喝出果香，有人入口却是杂陈的涩味，但红酒依然是那瓶红酒，就像生活依然是生活。
“以前的我是被裹挟着的，许多事情并不是我想要做的，而是别人与社会希望的那样。”应晖咀嚼着口中的羊肉，吞咽下去之后说道，“当然我并不觉得这是可耻的，因为人本来就是一种社会性的生物，社会属性本来就是人的一部分，人人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样可能反倒不是什么天堂，而是地狱也说不定。”
威尔士亲王眨着眼睛，美眸凝视着应晖，她感觉到，一个更加真实的指挥官就在眼前。
应晖说道：“经历了什么事情，可能也算吧，不过终究是自己想通了，责任我不会逃避，但也会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行事。”
“所以说我也是指挥官的想法？”威尔士说道。
“对。”应晖故作恶狠狠地瞪了威尔士亲王一眼，说道，“竟然用镇守府内讧来挟持我，你就当一辈子秘书舰给我和港区做牛做马来赔罪好了。”
“在我看来这可不是惩罚。”威尔士望着应晖微笑，“能一辈子在指挥官身边，是我的荣幸。”
应晖心中一跳，心想港区的舰娘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厉害，他嘴硬地说道：“我说的可是做牛做马，每月996，有事情还要加班，不干完不准走，而且没有加班费。”
“那指挥官也会在吧。”
“看着你工作，我喝茶玩手机。”
“好啊，只要有指挥官在就好。”威尔士亲王双唇扬起好看的弧度，红色的眼眸比纯爱赤霞珠还要炽烈沉郁，“什么样的工作都可以，我会完成它们，然后让你又一次迷恋上我的——呵呵，怎么样？”
“不怎么样。”应晖吸了口气，说道，“因为这一次我就已经迷恋上你了。”想想就觉得很羞耻的话，说出来之后好像并没有那么羞耻了？
“一开始是惩罚，做错了事情就要惩罚，我最讨厌的就是被道德绑架，被各种理由束缚我的愿望。”应晖视线有些游移，这种话他还是不习惯说，但他知道自己要说，在原来的世界已经对人生妥协很多了，现在不能再怂，“但是接下来我更加知道，威尔士你的付出，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更加不是铁石心肠。”
“威尔士亲王，又漂亮又强大，能力强身材好，这些好像都是很表面的理由，但是有这些理由就够了，甚至不需要理由，我喜欢威尔士亲王。”应晖笑了笑，他吸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坦然地看着威尔士亲王的美眸，“什么是喜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我想喜欢就是喜欢，我喜欢威尔士亲王，所以我想再问你一次，做我的秘书舰，好不好？”
威尔士亲王贝齿咬着下唇，梦寐以求的时刻终于到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比想象得要冷静得多，眨了眨眼睛，她说道：“只是秘书舰吗？”
“还有我的婚舰，我的……爱人。”应晖现在比威尔士还要紧张，“威尔士，你愿不愿意？”
“我的回答无论何时都是一样。”威尔士亲王站起身，弯下腰贴着应晖的额头，樱唇翕张着，“当然愿意，我的指挥官阁下。”
说着，威尔士亲王将纤细洁白的左手伸出，放在应晖的眼前，晶莹玉润，没有一丝瑕疵。
应晖有些奇怪，接下来不是亲吻吗，为什么要伸手挡住？
“这是干什么？”
威尔士亲王眨了眨眼睛，说道：“当然是戒指，我在等指挥官为我戴上戒指。”
“这个……誓约之戒，我还没有买……”
威尔士亲王睁着红色的美眸，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不准备戒指就求婚，这是什么意思？
同样愣住的还有帘子外面的圣女贞德，她端着抹茶慕斯松饼，进退两难。
米迦勒天使长在上，自己真的只是将这最后一道甜品送到指挥官与威尔士亲王的桌上，指挥官向威尔士亲王求婚什么的完全是意外听到的，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窃听他人的隐秘。
可是事实就是自己已经听到了，而且这可能就是黎塞留大人所说“需要稍微注意下的动静”，那么自己该怎么办，进去还是不进去？进去的话万一又打扰到指挥官与威尔士亲王怎么办？不进去，可是手中这盘甜品又是指挥官点的，难道自己就一直站在门外吗？
而且不光是这件事情，虽然指挥官与威尔士亲王的事情自己无意间听到了，可无论有意无意都已经做过了，按照训诫当然应该严守别人的秘密作为补偿。可这又是黎塞留大人的嘱托，枢机主教大人的话自然就是神的旨意，那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遵守教义还是遵守神谕？
圣女贞德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过，她甚至希望现在的自己是在战场之上，毕竟那个时候只需要尽全力战胜敌人就好，根本不需要想这么多难解的问题。
就这样，圣女贞德守在门帘之外，要进又不敢进，想听一下判断情况又不好意思听，终于等到里面似乎没有了动静，才深吸一口气，掀起门帘走了进去。
“算了，可恶的男人。”威尔士亲王左手顺势拨开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然后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
“我……”圣女贞德又一次呆住了，不是没有动静了吗？
威尔士亲王这次没有了上次的豁达，很是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管如何，一晚上连续打断两次也是很过分了，应晖也有些不悦，挺漂亮一姑娘，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圣女贞德欲哭无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第七十三章 约会
无论圣女贞德是不是故意的，至少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就算这边是包间，那也是公共场合，哪怕气氛到位了，这种事情也还是在隐秘的地方进行更好。
应晖不知道这顿法国大餐是不是正宗，至少在时间上面绝对是正宗了，两个人边吃边聊，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等到吃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威尔士……能不能扶我一下……”
威尔士亲王有些无奈地伸出手将应晖从椅子上扶起来，说道：“明明都说了，你点菜点得多了，剩一点也没事，你还把这些菜都吃光，现在撑到了吧。”
“不能浪费粮食嘛……”应晖感觉食物都要从喉咙里面溢出来了，主要还是之前养成的勤俭节约的良好习惯，想到这些盘均三位数的菜，甚至已经达到四位数的红酒，应晖就感觉心在滴血，如果不吃完简直对不起天地良心。
“不浪费也可以打包。”
“食物大多数都是刚做出来的时候最好吃，打包再热实在是浪费。”
“任性的男人，真是。”
两人走出包间，然后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本来之前特别空的法餐厅，现在竟然是座无虚席。刚刚一众还百无聊赖戳着盘子里面半生不熟牛排的舰娘，一下子都优雅起来，昏黄的灯光、美妙的音乐、高雅的举止、亲切的交谈，一切都显得是如此上流而正常……
才怪，这种时候过来，摆明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有些人用余光看向依偎在一起的应晖与威尔士亲王，希望能从表现亲密的两人身上看出什么迹象出来，当然重点关注的还是威尔士亲王的双手，洁白修长、粉嫩纤细，一双完全可以去做手模的完美双手，最完美的是清清爽爽，完全看不到有戒指在上面。
当然也有人主动站起来对应晖打招呼，应晖认出来应该是白鹰的轻巡洋舰圣路易斯，主要是丰盈双丸上面的那颗蓝宝石太耀眼了，一看就是一位顶级富婆，当然应晖只是和圣路易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今晚的主角是威尔士亲王，轻重缓急应晖还是分得出来的。
“指挥官是在和威尔士约会吗？”别人不好意思问的问题，圣路易斯大大方方地问出来了。
威尔士亲王收回刚才另一个方向的视线，她没想到的是胡德竟然也来了，在窗边的位置与声望在吃饭，这样的热闹她也来凑，让威尔士有些伤心。不过胡德面对威尔士的视线一点也不心虚，明明大家都是金毛败犬，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跑焗了油，叛徒！
轻轻在应晖腰间点了两下，威尔士亲王的意思是如果指挥官觉得会有麻烦，就算否定她也能理解。
不过应晖现在是敢作敢当状态，他无视了威尔士亲王的暗示，自然地说道：“是啊。”
“真羡慕呢。”圣路易斯抿唇笑着，“指挥官不会厚此薄彼吧，所以我是不是也有机会与指挥官约会呢？”
真是相当不好回答的问题啊。
还好应晖现在简直是超人：“当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到时候搞一个流水宴或者露天烧烤大家都来参加好了，团建热闹一下。”
圣路易斯笑着不置可否，她当然不会追问，指挥官模棱两可的态度已经这么明显了，再追问可就相当不懂事了。
应晖也没给她追问的机会，说了一句“你们慢慢吃”就拉着威尔士亲王结账离开。
然后瞬间，法餐厅一半的人都开始叫服务员结账，加利索尼埃这下完全不无聊了，餐厅几乎第一次这么大的客流量，她送菜还要结账，忙的飞起。
两人走出法餐厅，这个时候港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边反而是一天之内最热闹的时候。
应晖牵着威尔士亲王的手，说道：“我们再去逛一逛？”
“我随意。”威尔士亲王回答道，她现在已经很坦然了，让你们看好了，指挥官现在就是我的，指挥官的告白让人回味无穷，也是对我的。
一楼都是一些餐厅与便利店，二楼倒是有一些商店，尤其是有一家饰品店，可惜晚上没有开，应晖现在有些迟疑，誓约之戒是不是还得在明石那边买，还是与威尔士亲王挑一枚婚戒就够了，而且自己还对一位舰娘有着下次一次的承诺，男人的承诺，当然得履行。
两人随便逛了逛，然后进了三楼的放映厅，在这边工作的是粉头发的白鹰重巡洋舰彭萨科拉，没有生意的她正在刷手机，准备到点下班。
“哇，指挥官，还有威尔士亲王，你们来看电影吗？可以点播的哦。”彭萨科拉见来了生意，有些激动。
应晖灵光一闪，这个时候来一场《泰坦尼克号》，气氛不就水到渠成了么？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这样一部电影。
于是他说道：“放一部有气氛的电影吧，我和威尔士两个人看。”特意在“两个人”上面加重了语气，彭萨科拉应该能懂吧。
“ok！包你们满意，爆米花可乐要吗？”
“不要了，太撑了。”应晖顿了一下，“还是来杯可乐吧，两根吸管。”
“ok。”
应晖与威尔士亲王坐到最后面的情侣位上，威尔士说道：“欲盖弥彰，一根吸管不就够了。”
“这是暗示，让彭萨科拉明白现在的状况。”应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搂住了威尔士亲王纤细的腰肢，只是搂着，没有再乱动。
“明说不就是了，彭萨科拉说不定现在就在说指挥官小气。”威尔士亲王腰肢僵硬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下，很快就软了下来，仿佛一池春水。
“情调啊，说的那么清楚就没情调了，我相信彭萨科拉，我的舰娘都很聪明。”
很快饮料上来，灯光暗下去，电影开始播放。
事实证明，彭萨科拉可能真的没听懂，电影是好电影，熟悉的憨豆先生身为特工误入深海中的塞壬总部，然后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其中的黑色幽默与自嘲相当令人捧腹，只是这根本不是应晖想要的电影啊！应晖想要的是那种你侬我侬、生离死别，什么癌症车祸一条龙，最后高潮之时男女主角情不自禁，下面的自己与威尔士也情不自禁，要的是这种有气氛的好电影啊！
不过算了，能体会到威尔士亲王将螓首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感觉也算是值回票价了，依靠在应晖身边，时不时小声笑着的威尔士亲王，莫名有种小鸟依人的反差萌。更何况后来又有好多人来这边看电影，气氛已经完全往欢快的方向发展了。
看完电影已经是晚上快10点，两人走出了中心广场，应晖把威尔士亲王送到皇家的宿舍门口。
威尔士亲王拢了拢夜风中飘散的金发，樱唇轻抿：“指挥官，不进来吗？”
应晖很心动，不过还是说道：“不了吧。”
“呵呵。”威尔士亲王左手搭住自己的肩膀，展示出洁白的手指，“开玩笑的，想要更进一步没有誓约可是不行的。”
“可是根本没有更进一步，第一步都没有。”应晖有些委屈。
“那就让我们的第一步迈得更完美一点吧。”威尔士亲王踮起脚，温润的唇在应晖脸上轻轻一吻，她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是补偿。”
应晖回味着这一下的触感，说道：“不够，补偿太少了。”
“贪心的人一次可不能给太多，更何况再多一点，指挥官就要说不清了吧。”威尔士亲王看了看不远处看着这边的一双双眼睛，潇洒地一挥手说道，“明天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