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菜钵钵鸡
“那样指挥官可就成了坏人呢。”
“哦，那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应晖说道，“事实上世人总是对坏人比好人宽容，好人做了坏事那就是伪君子，坏人做了好事就叫心底仍有善良的一面，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是军阀，表现得太好显得我们好像很好被道德绑架一样，没有意义。”
镇海眼波婉转，纤手请托香腮：“指挥官不过才二十出头吧，还以为会很享受做英雄的感觉呢。”
“很可惜，我没兴趣。”
应晖嗤笑一声，英雄就意味着牺牲，他不想牺牲自己，也不想牺牲自己的舰娘，当什么英雄？比得上自己老婆港区热炕头么？还不止一个炕头，一星期轮一圈还有多。
终于在应晖的漠视与前线的伤亡之下，有人完全沉不住气了，他挣脱拉住自己的同僚，走到应晖身前，死死地咬住嘴唇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应中将，请您立刻派出您的舰队，前线就要撑不住了。”
应晖看了一眼站在眼前，身形颤抖的男人，他叫樊和正，几天之前两人还在同一个浴池中洗过澡，如果应晖没有记错的话，他有一艘轻型航空母舰卡萨布兰卡，就在被塞壬正面击溃的第二舰队。
“我说过，不到情况紧急，我不会出手。”
樊和正绝望地喊道：“什么时候才算情况紧急，每一刻都有舰娘可能沉没，还不算紧急吗？”
“我觉得不算。”
应晖冷漠的回答似乎压断了樊和正心中最后一根弦，他阴森地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应中将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手咯？”
面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人，应晖懒得回应，能有一面之缘是缘分，不过也就仅仅如此而已。
无视是最大轻谑，樊和正低头，绝望地笑着，想到那位温柔朴素的白发舰娘，现在可能就在海面上苦苦挣扎着，而他买好的戒指还没来得及戴在她手上。
前进、掏枪、对准坐着的应晖，樊和正已经不管什么军法、前程什么的了，他只想救回自己的舰娘。
“应中将，现在就派兵，不然我会开枪！”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不是圣人
“你在做什么？”
“樊和正，你疯了！”
同僚的指挥官们震惊于樊和正的表现，方研上将只觉得丢人，准备招呼宪兵队将樊和正制服。
应晖心猛然跳了一下，然后不屑一顾，这种末路狂徒的心态怎么可能真的敢开枪，不过这一切都比不过一个人的反应。
一个粉白的身影闪过，黄金色的大剑轻轻一砸一挑，樊和正手中那把手枪瞬间被斩为两半，前面的部分被宽大的剑刃拍飞，紧接着她欺身而上，在樊和正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用大剑的剑柄将其拍飞，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做完这一切，天狼星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默默走回应晖的身边，穿着一身女仆装与白色长筒袜的战斗女仆，娇俏的短发、丰盈的娇躯，美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似乎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骄傲的主人，很抱歉天狼星没有提前为您排除危险，您没事吧？”
“没事，做得漂亮。”
应晖稍微愣了一下，本来他还想晓以利害，表现一下自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英雄气概，顺便光明正大地拖延时间，现在看来完全不用了，虽然天狼星前几天帮他洗脚的时候将温水与热水搞错了，烫得他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连接下来天狼星的夹脚奶都没有感觉，但不得不说，刚刚的天狼星真的很帅气。
宪兵队过去架住了樊和正，这个几天之前还意气昂扬的少年，现在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已然是心死了，以下犯上，无论结果如何，他的军旅生涯也就到此为止。
而方研上将走到应晖身前，面带歉意地说道：“抱歉应中将，在你面前丢脸了，是我御下无能，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无妨，毕竟是一群根本没有见识过真正战争的小孩子，想要让他们成长起来，心累的是你才对。”应晖看了一眼指挥中心里大多还坚守在指挥岗位上的人，也不怕他们听到，直言不讳地说道，“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过一点挫折，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争。”
虽然应晖也没经历过战争，但是灭国舰队在手，不妨碍他来装个逼，无敌真是寂寞如雪啊。
方研上将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没有我的经历，没有你的天赋，但好歹还年轻，只要经历了这一切就能快速地成长起来，顺便……滤去一些不合适的人。”
应晖知道方上将说的是谁，樊和正的行为他能理解，如果是自己的舰娘在前线危在旦夕，他一样会关心则乱。不过也仅仅是理解而已，战争让不合适的人离开，这一切对樊和正来说可能反而是好事。
“关键是我们可以给他们时间，塞壬会给吗？”应晖点到即止，不再说话，老前辈的态度已经摆在这边了，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这帮人就永远得不到成长，不然岂不是以后一堆脏活累活都要自己镇守府干，起码净化者这种时不时出来搞事的劳模，海事局要能够应对吧。
【对不起了，樊和正，还有各位指挥官，什么无冕之晨曦，不过是虚名而已，我从来不是什么圣人。】
应晖重新坐了下来，不等到所有部署就位，他绝不会出击，自己的舰娘虽多，但一个都不能少，任何意外都不可以。
方研上将看着沙盘上那焦灼的战事，小声地对应晖说道：“应中将，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出手吗？”
“不，我要等到时机成熟……”
应晖顿了一下，因为腓特烈大帝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想起来：“指挥官，铁血舰队已经完成迂回，侦查到塞壬净化者踪迹，合理估计讨灭时间为十九分钟到二十六分钟，若白鹰航母支援就位，时间可缩短为八至十二分钟。”
“好。”
应晖看了一眼方研上将疲惫而不掩姿色的脸，说道：“很巧，看来时机已经成熟了。”
话音刚落，一股难以言喻的波动从应晖身上发散出来，如同长波雷达发出的探测波段，这是独属于指挥官才能感受到的存在，是适应心智魔方者才能察觉到的波动，这样联通整个海域数百海里的存在，让人感觉几乎有一种凝为实质的空间滞涩感，当然这样的感觉仅仅是一瞬间，这一瞬应晖的命令已经传达给枕戈待战的所有舰队——
“作战开始！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全面进攻！”
“收到！”
“明白！”
“OK，包在我身上。”
“指挥官太保守了一点，打净化者还有难度？”
“如果赤城拿了MVP，指挥官大人可以实现赤城的愿望吗？”
“赤城，不要在这个时候扰乱通讯。”黎塞留的声音前所未有得认真，“另外，MVP一定是我！”
“……”应晖真是有些服气了，只得说道，“专心战斗，注意照顾新人，我不需要什么战果，只需要你们安全返航。”
“是！”
应晖的出手如同一针强心剂，指挥中心里面瞬间响起一阵欢呼声，刚才还有些紊乱的指挥系统一下子恢复了正常，这就是士气的作用，明明应晖的舰队这个时候才刚刚起飞舰载机，也还没有突击到舰炮的范围之内。
而应晖依然默默地坐在那里，在他的脑海中出现的是波涛翻涌的大海，是舰载机在浓厚的乌云之间破空而去，是舰炮轰击水面溅起的无穷浪花，是海事局直属舰队衣衫褴褛的舰娘在浓烟之中踉跄……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从身后握住了应晖的右手。
镇海在应晖耳边说道：“没事的指挥官，不要紧张，镇守府的大家都很强，这种小场面不需要担心。”
应晖嘴硬地说道：“我没有紧张。”
“指挥官五分钟已经喝了三杯水了，真的不紧张吗？”
“……”
“我不是笑话指挥官哦，孙子兵法里有提过，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指挥官的紧张反而是关心大家的象征。”镇海轻轻一笑，伸出手从后面搂住了应晖的脖子，丰满的胸部顶在他的脑后，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误会，这个时候女性的温度能让人想起母亲的怀抱，可以有效缓解紧张。”
“谢谢。”
说不紧张，完全不可能，没有经历过真正战场的，又岂止是樊和正一个？
虽然事后证明，应晖的紧张完全是多余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摧枯拉朽
此时在海面之上，银色短发的华盛顿一马当先，全身的舰装显露出峥嵘的钢铁。华盛顿的名字来源于美国的华盛顿州，不过这个名字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位开国大总统，虽然性格火爆，不过倒是一位相当有人气的社会大姐头，如果她有战绩的话，完全有希望与企业和埃塞克斯一争白鹰话事人之位，可惜一开始她还出击过几次，后来完全没有战绩，当然她也不在乎什么话事人的地位，只是挺想战斗与出击的。
随着舰队的突进，原本在雨中炮击着的塞壬转过身来，没有任何交流的意愿，炮火从她们既有科技感又包裹着奇怪颜色触手的舰装中喷出。
华盛顿在航行，身为拥有厚重装甲的战列舰，她无视了这一发炮弹，果然轻巡炮打在她的舰装上，跳弹，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此时她舰装上的炮台在行驶中朝着塞壬转向，心智魔方中接受着以指挥官应晖为核心的数据链分享的各种信息，炮管微微抬起一个角度。然后华盛顿一挥手，镇守府战列舰标配的406mm的mk6发射出漆黑的炮弹，同时强大的后坐力将她整个人推进雨幕之中，躲开了另一发炮弹。
如果按照二战中战列舰主炮的命中率，像这样还隔着十数海里的情况，最多也就5%的可能性命中，考虑到塞壬执行者的大小比起真正的战舰小许多，命中率还要更低一点。
然而此时这一串炮弹朝着敌人飞了过去，仿佛在空中燃烧一样带着金灰色的光芒，精准命中了敌人，剧烈的爆炸，冲天的火光，在雨水的冲刷下，刚才的塞壬轻巡洋舰已经被击沉进了大海。
“ok！拿到一个战果，看来我还是宝刀未老嘛。”
华盛顿露出爽朗的笑容，然后她盯上了一艘塞壬的重巡洋舰，一位小麦色皮肤的舰娘已经将她打残，既然是南达科他的猎物，华盛顿有心想要抢一抢。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抢人头，持续十数分钟的制空权争夺战便已经落下了帷幕，铺天盖地的轰炸机与鱼雷机对着塞壬舰队的位置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无差别轰炸，华盛顿只来得及向几艘尚未沉没的塞壬补上几炮。
新泽西本来差点拿到人生第一个战果，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说道：“哎，在这么多航母面前想要争一点战果，真的难啊。”
“你好歹还射了几炮。”哥伦比亚航行在一边，说道，“我的双联装113mm高射炮还没发射呢，塞壬飞机就没了。”
就连温和的海伦娜，都忍不住说道：“我的雷达也才刚刚开机……”
战场的另一边，威尔士亲王救起了刚才被围攻的海事局直属舰队的舰娘，并嘱托她们返航。
做完之后威尔士回到了战场中，对企业与埃塞克斯说道：“舰载机就不要收回了，打扫一下战场，我们继续前进。”身为皇家二五仔，威尔士亲王的话在白鹰这里也很好使。
“好。”企业点头应道，“弗莱彻，有发现塞壬潜艇吗？”
“没有，企业姐。”
“好，拉菲、本森、弗莱彻、英格拉罕……注意反潜，跟上大家……波特兰、巴尔的摩、布莱默顿，注意巡航。”
摧枯拉朽一般的战斗，这支刚刚打垮了海事局直属第二舰队的塞壬，在二十分钟之内，便被完全歼灭。
由于信息的滞涩与延迟，加上目视侦查的缺失，前线的战况通过海事局的联络手段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延迟与误差。
在尤讷岛的指挥中心，三维立体沙盘上显示的热战区域正以指数级别增加着，因为应晖镇守府的指挥系统此次并未与海事局合并，在指挥中心里暂时无法判断出热战来源是应晖的舰娘还是塞壬的援兵。
“报告，预备舰队已经突破侧翼塞壬的堵截，正在向左翼驶去，是否增援第二舰队？”
方研上将立即做出决断：“转向，增援第二舰队。”
“是！”
这时应晖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流：“不必了，那支塞壬舰队已经被我全灭，让你们的预备舰队原地开展救援作业就好。”
刚才报告的上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是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就算是让预备舰队前去帮忙策应，也能派上用处。”
“不用。”
“可是……”
“没有可是。”应晖感受着整片海域的硝烟，说道，“我是说全灭了，懂？”
上尉这才反应过来，倒吸了一口气，这支与海事局直属第二舰队激战数个小时正面突破的塞壬舰队，竟然真的在短短二十分钟之内就全灭了？
方研上将揉了揉眉头，她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在应晖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只是这次的练兵可能也就勉强有一些效果吧，没办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是真正有天赋的人，体会到战场的残酷，便会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战争便是如此，它会让不合适的人离开，这只是迟早的事情。
“按照应中将所说的做。”方研上将说道，“之前的那些战斗，应中将的镇守府也不过只是出动了几支小舰队而已，可能让你们对他的实力有了什么误解。这次大规模出动，你们啊，就趁这个机会感受一下吧，为什么应中将的称呼是无冕之晨曦。”
在场的指挥官们面面相觑，以他们的见识，早就已经对应晖的实力做出了相当大的夸张思维，在战前的讨论中，有的人说他的镇守府估计有至少二三十艘航母，有的人说就算航母没这么多，也至少有二十艘战列舰，满级的战列舰超过十艘，对上塞壬净化者的舰队，在有海事局直属舰队的辅助下，估计最多两天就能取胜……然而，事实比他们的想象还要魔幻。
很快，前线的消息就传递了过来。
“预备舰队已接应到第二舰队残部，正面的塞壬已被全部肃清。”
于此同时，还有更多的消息不断从前线传来。
“第四舰队已脱离战场，残余塞壬正在被围剿当中。”
“第三舰队到达迂回地点……塞壬舰队已被空袭全灭，正在原地进一步确认情况之中。”
极其复杂的目光投向应晖所在的位置，超出他们想象的巨大差距，甚至让他们连为什么不早点出手的质疑都难以生起，因为应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他们的联合舰队就算是打杂可能应晖都要嫌弃碍手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