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菜钵钵鸡
提尔比茨将右手的白色手套摘下，修长白嫩的手掌骨节分明、晶莹玉润，轻轻递到应晖身前，应晖于是自然地握住提尔比茨的手，很柔软，也很温暖，一下子两人的距离便仿佛更近了一般。
“今天一路上都没什么人的样子。”这样子的牵手让应晖心跳加速，只能找些话题聊聊来缓解气氛。
“在开港区代表大会，大家都去看热闹了吧。”
“提尔比茨也想去么，毕竟你也算是铁血的话事人之一，而且俾斯麦也在那里。”
“我不是，姐姐才是，她会处理好的。”
“想想也是奇妙。”应晖说道，“我本来以为铁血的话事人会是腓特烈大帝，强度那么高，常常出击也很有威望，结果却是俾斯麦，虽然她也是铁血旗舰就是了。”
“话事人什么的只是一种叫法罢了。”提尔比茨不置可否，“我们都是军人，只有指挥官才是我们的上司，本来港区代表大会就不应该存在。”
言外之意，要不是指挥官不在，哪来什么话事人，港区的话事人本来就有且只有一个。
“是我的错。”应晖承认了，反正也不想推卸。
“指挥官也知道啊。”
“知道是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在提尔比茨身边没那么多拘束，反而比面对像贝尔法斯特、逸仙什么的轻松一些，可能是因为既不是东煌舰娘，也不是婚舰，没那么多顾虑。应晖说道，“懂事的人当然会知道许多事情，知道有责任需要承担，知道要遵纪守法、要尊老爱幼，因为社会是将心比心的，你不维护大家，大家也不会维护你。不过就算是成年人，也会有想要任性一下的时候。”
顿了一下，应晖接着说道：“就像是提尔比茨，昨天给我截图的那些游戏，很懂行，一般人真没有办法找的那么准，不是老司姬我不相信。”
提尔比茨面色不变：“只是凑巧听说过而已，网络是很方便的东西。”
“小黄油就算了，老生常谈的东西，像惩戒魅魔之类的新游戏，可不是凑巧就能看到的。”应晖知道这种事情没必要完全展开来讲，他说道，“提尔比茨有大家所不知道的一面，我也有，在提尔比茨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十八章 下次一定
这个问题其实应晖早就想问了，穿越到这里，变成了游戏中舰娘的指挥官，说不认识这些舰娘是不可能的，抽了那么多发十连、买了那么多个皮肤，许多角色的立绘都谙熟于胸，更何况还看了不少相关的同人作品，官方作品集也看过。
不过要说认识也不太现实，游戏作品中的角色，被赋予了人设性格的纸片人，说不定有个几百万都不止，耳熟能详的也有许多，觉得自己认识这些角色，不是中二就是心邪。应晖喜欢舰娘，不过是单纯地觉得立绘挺漂亮，有些人设挺讨喜，仅此而已，最多就是“xx，我好喜欢你，为了你我要抽一发十连！”，然后十连没抽到，那就算了，看来我们有缘无分。
所以叫得出名字，知道一些性格，并不算认识。
但对于舰娘们来说似乎不太一样，应晖将她们建造出来，团结在他自己身边并肩作战对抗塞壬，与元老舰娘们一起将普普通通的小岛建成如今作为家的镇守府，在她们心中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地位，然后应晖成为长草指挥官，开始摆烂，可能在她们心中又是另一番认识。
之前说得上话的舰娘，要么是贝法、逸仙这样根本问不出口的人，要么是镇海这样的镇守府新人，问她等于没问，还会诌什么“一代雄主、未来可期”之类的话，果然这个年代还以谋士自居的多少都带点中二。现在应晖终于找到机会将这个问题问出口，提尔比茨说熟悉也熟悉，好歹也是曾经有强度的早期舰娘，虽然很快就退环境难以出击了，没有誓约却也是一百满好感度，况且表面上坚毅果决又有人情味，似乎还有隐藏的老司姬一面，有了共同话题感觉就很容易聊得开。
“指挥官……是个称职的指挥官，至少曾经是。”提尔比茨回忆着从前，轻启朱唇，仿佛是吞吐着北海的冰雪，“兢兢业业地安排出击、委托，积攒资源、扩大镇守府，总部的出击任务一丝不苟地完成，会努力搜集情报、斟酌阵型，失败了也吸取教训，带领大家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总之，那时的指挥官是个谁也挑不出问题的真正军人，虽然常常会调戏大家……不过我想那只是为了帮大家放松吧。”
应晖老脸微红，心想，不是，就是单纯地调戏而已，不戳戳摸摸怎么触发触摸语音？有些皮肤岂不是白买了，记得提尔比茨你应该也没少被摸，毕竟泳装和礼服实在是太棒了。
“后来，大家成长起来，镇守府可以独当一面，什么样的敌人也不在话下，指挥官也就懈怠了，想来是有些厌烦了吧。”提尔比茨说，“其实我也可以理解，万事都有一个度，超过这个度之后就像绷紧的弹簧无法复位，厌倦也是自然的。”
“倒不是厌倦，只是想要换换心情，尝试一些别的东西。”两人逐渐走到了镇守府后山的山脚，一路上偶尔遥遥看到几个小女孩，就没有遇见其她人了，应晖说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些，之前我作为指挥官还有有些自信的，虽然后来有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想问对于我这个人，提尔比茨有什么看法？”
最开始应晖玩游戏也是很肝的，氪也氪了不少，不过游戏这东西就是这样，重复的存在越来越消磨新鲜感，当投入的时间与获得的快乐不成正比之后，很容易就会长草了。所以一些网游除了推出新内容之外，还会尽力构建社交体系，用社交来增加用户粘性，不过这一招对二次元手游似乎不管用，就算托坑了，也丝毫不影响在群里面与傻吊群友们吹逼开车，毕竟这些群大多除了群名的游戏不聊之外，其它什么都聊，只要你会开车、发涩图，你就是群员们心悦诚服的大佬。
“对于指挥官……说实话我看不透您。”
应晖说道：“人都是复杂的，看不透不是很正常么。”
“但指挥官的心思很难猜。”提尔比茨拢了拢被海风吹散的短发，仅仅是撩了一下的动作便尽显气质，“说指挥官专情，似乎不是，毕竟你还有三位婚舰，可是说花心似乎也谈不上，你知道吗？有许多同僚都喜欢指挥官，可你宁愿继续给她们买衣服，也不愿意给她们一枚还不如衣服贵的戒指，明明都已经有三位婚舰了，大家也不介意。所以真的看不懂指挥官，不过话也说回来，一位领导者要是轻易被看穿那也不是一位合格的领导者了。”
“其实可能是你想多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玩游戏的方式，誓约之后的那点属性应晖还真看不上，花嫁皮肤好看才是应晖的心头好，其它还不如加钱买个漂亮的皮肤。贝尔法斯特的正统婚纱很棒，逸仙的凤冠霞帔简直让人忍不到下一秒，大凤倒是一个意外，其她有些舰娘的花嫁也很不错，奈何其它皮肤更棒，总之，符合应晖的审美就是一切，属性强度靠边站，毕竟强度再高把主线打穿了又怎么样，还不是继续十连抽、肝科研，涩涩才是第一生产力。
应晖看到提尔比茨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道：“我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故作高深不是我的性格。”
“那么指挥官就是单纯的好色了。”
“……不至于吧。”应晖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牵着提尔比茨的手，似乎本来就是一种撩拨而不自知了，他笑了笑说道，“如果说我是单纯的好色，那提尔比茨呢？”
“我怎么了。”提尔比茨微微侧开头，露出银色短发下修长洁白的脖颈。
“知道这些特殊游戏的名字，肯定是玩过，steam个人信息都不敢开放，还说出这样的话，包括昨天晚上说的俾斯麦的事情，明面上是说你姐姐，其实是指你自己吧？”
“不是，指挥官一样想多了。”提尔比茨面色不变，“哪怕是她那样的人，也毕竟是我姐姐，关心一下也是常理。”
“我懂，就和我有个朋友一样。”
“指挥官不要转移话题，如果不是好色的话，为什么会牵我的手。”
提尔比茨的声音依旧是那样低沉平稳，不过会说出这样仿佛小女生狡辩的话，已经是心乱了。
“那我放手了？”
“指挥官想放就放，没必要和我说。”
“那我就偏偏不放，好色就好色了。”应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提尔比茨这种表面正经，内心却潜藏着另一面的舰娘，总想着欺负一下，明明以前自己对刚认识的女生根本没这么勇，“不过要是提尔比茨想让我放手，那我就放手。”
提尔比茨不说话，两人沿着道路拾阶而上，后山的树木很是繁茂，所以即使是在高处也没有办法俯瞰到港区，同样，山下也不会能看到山上的风景。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既然提尔比茨不愿意，那我还是松手吧。”
应晖说着，手上的力微微松开，然后感觉到另一个力覆盖在了手上，提尔比茨紧紧握住应晖的手，似乎在贪恋那里的温暖。
“不要放。”
应晖有些被感染了：“当然不会放。”
“一旦习惯于等待，所等待的东西就失去了意义……”提尔比茨侧着脸，湖蓝的眼眸深深注视着应晖，“指挥官还会让我继续等待吗？”
提尔比茨低沉而忧郁的声音，简直能一下子击穿人的心防，应晖差一点就要应下了，还好这两天也叠了不少魔抗。
“我不知道，所以我不能做出承诺。”应晖说道，“但我可以承诺，下次绝对不会了。”
第十九章 没有容易两字
承诺真的不能轻易做出去，所以只能下次一定。
讲道理，应晖觉得就算是以这个世界的标准，这座镇守府的发展完全离不开自己的兢兢业业、鞠躬尽瘁，那真是氪金又氪命，现在任性一下，想要出去旅游一圈，很过分吗？完全不过分。
打了一辈子仗，还不能享受享受？
至于提尔比茨，应晖没有承诺，却给出了另一个承诺，看上去似乎模棱两可，提尔比茨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她的心思应晖可猜不到。
“这里一般没什么人会过来，冬天还好，夏天蚊虫很多，就算不叮人，嗡嗡嗡的也很麻烦，大概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一些小孩子会过来玩了。半山腰的亭子那里树木没有这么高，可以看到海面，我喜欢一个人在这里看海，很安静。”
提尔比茨的讲述忧郁而文艺，可惜应晖不解风情：“我还以为你一个人的时候会在房间里面玩游戏呢。”
“总不可能天天待在屋里。”提尔比茨看了应晖一眼，终于放弃了辩解，“反正也就偶尔做做委托或者演习，出击任务很少，时间对我来说有些太多了。”
应晖想起了那个著名的梗，说道：“拔掉网线，关上电脑，读几页自己喜欢的书，出门去阳光里走走，要么骑自行车，天黑了约几个好久不见的朋友找个地方喝点酒、聊聊天，随便做些什么。一天下来，你就会发现，还是特么打游戏有意思。”
“打游戏是挺有意思，不过我看指挥官游戏库里好多游戏时间都是零。”
“以前没时间嘛，或者看到史低价格忍不住就买了，结果各种原因下还是没有玩。”
提尔比茨微微侧目，吐槽道：“怎么看指挥官都不像没时间的样子。”
这下应晖有苦说不出了，在舰娘们看来他是摸鱼指挥官，几个月来一次港区，可是现实中还不是学习兼职工作，承受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压力，不然给舰娘们买衣服的红尖尖哪里来，普通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
应晖苦笑了一声，没有选择多说什么，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身为人各有各的不容易，何必矫情地说出来呢。
“话说重樱的神社也在山上吧，也是这条路上去？”
“不是，是另一条路，在重樱她们的宿舍那边。”提尔比茨注意到了应晖的表情变化，心中有了些猜测，看来指挥官在外面也有其它的事情，这次回到港区停留这么久，性格也温和了不少，似乎是遭遇了什么变故？既然应晖不想说反而转移话题，提尔比茨便也没多问，因为她知道不想说的事情问也没用。
“那大凤不知道有没有到，估计这地方她也很少来吧。”
“我觉得应该是到了，大凤的性格指挥官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就是……算了，见到再说。”
应晖到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舰娘们的性格是不是完全与游戏设定中差不多，毕竟相比起真正复杂的人的性格，所谓人设要单调得多，哪有能简简单单地用几个形容词就能完整描述的人呢？只是目前接触的舰娘看下来，至少她们的外在表现都差不了太多，活泼的不会变安静，温柔的不会变火爆，要是大凤也是完全是游戏中的性格，身为“港区四大杀虫剂”的五人之一，估计不好对付。
港区后山只有几百米高，不过相对于海平面这可是实打实的高度，应晖与提尔比茨走到半山腰的亭子也还是花了十来分钟。
上午九点多的太阳，已经明媚得耀眼，光芒撒照下的亭子里，一道红色的身影在深褐色的中式飞檐亭子中格外得显眼，大红的和服拖着长长的裙裾沿着石座铺在地面，沾染了许多灰尘，和服的主人也不自知，或者说知道可能也不在意，那一头本来柔顺美丽的黑发现在有些乱糟糟的，精致的凤头发饰随意地插在发丝之间，感觉仿佛是起床之后根本没有打理便出了门，整个人身上都有一股颓废的气息。
“那是……大凤？”应晖有些犹豫，“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说呢，我的指挥官。”提尔比茨这次主动地松开了应晖的手，在大凤面前，她不想自找麻烦，亭子里面的舰娘明明有着无比成熟丰腴的身体，心智却其实与贪心的孩子没有什么差别，被这样的孩子仇视上，可是很麻烦的。
亭子里面看似在发呆的大凤也听到了石径上传来的动静，她一边转身一边说道：“是提尔比茨吗，要是你骗我不是指挥官的消息，我一定会……”
大凤呆滞住了，眼前高挑美丽的女性确实是有着几面之缘的提尔比茨没错，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或者说点头之交都称不上，港区里面所有曾经收到应晖礼物的舰娘都被大凤视为潜在的敌人。最近重樱与铁血一起举办的联谊会，大凤也因为常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关就是好几天，所以从来没有参加，毕竟没有指挥官在的地方，没有任何乐趣可言。昨晚接到她的电话，大凤对于提尔比茨的邀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听到有指挥官的消息才勉强答应，心里还是不屑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指挥官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别的舰娘知道。
但是提尔比茨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除了指挥官还能有谁？
应晖对着眼前呆滞的舰娘招了招手，说道：“大凤，你好。”
“啊！！！！”
从大凤口中发出的尖利叫声将应晖吓得一哆嗦，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要不是提尔比茨眼疾手快，应晖差一点就上演无敌风火轮了，毕竟想了各种可能的见面场景，也没想到大凤会激动到这个样子。
“指挥官，不要看！不要看现在的大凤！”
想象中无比热情的场景并没有到来，大凤在一瞬间的惊喜表情之后却是花容失色，用和服的广袖遮住她的脸庞，惊恐地连连后退：“指挥官，求你了，先不要看大凤！等大凤十分钟……不对，五分钟就可以了，只要五分钟就好，让大凤漂漂亮亮地见你，求你了指挥官！”
应晖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莫名得心很堵。
提尔比茨站在一边，小声地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觉得孤独是美酒，指挥官，你明白吗？”
“不明白，但我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应晖大步地走上去，无视大凤的挣扎，直接将她堵在凉亭的柱子上，抓住她遮住面庞的双手，不就是霸道总裁么，没做过还没看过不成。
“指挥官，大凤现在好丑，不要看，不要看！”
“不行，我就要现在看，女人，不准拒绝我。”应晖强硬地挑起大凤尖细洁白的下巴，将她的螓首抬起，“我的大凤，明明一直都这么漂亮，不准哭，要笑，懂不懂？”
强硬地说出这些话，应晖心里都快被自己的口吻弄吐了，提尔比茨似乎忍笑也忍得很辛苦，简直羞耻，想要保持住冷酷的表情都很艰难，那些霸道总裁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的？
不过羞耻归羞耻，好像对大凤特别有用，她原本毫无焦距的红色瞳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然后应晖又要体验另一种头疼了。
第二十章 以直破直
冬天的阳光就算很灿烂也不会太耀眼，亚热带季风气候的海风还能为亭子里的人带来一丝凉意，说是冬天，其实在四季分明的地方，这就是春日最舒服的天气。
毕竟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应晖现在就在体验春天——
提尔比茨坐在一边的石凳上，而大凤就坐在他怀里，不对，与其说是坐，还不如说是她动人的娇躯通过环住应晖脖子的双臂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然后大凤还很不老实，说话就算了，整个人还动来动去。虽说之前应晖也将应瑞抱了个满怀，发育良好的少女窈窕有肉，不过少女终究是少女，和大凤这样身体完全成熟的舰娘没得比，她身上的每一处器官几乎都是最动人的药，每一下与应晖身体的接触，都在挑战他的软肋。
现在的应晖无比庆幸昨晚没有拒绝提尔比茨一起过来的提议，要是现在没有提尔比茨在一边，只有他与大凤两人，这个软肋可能就真的要被挑战成功了，好险好险。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说好险？软肋不就是用来挑战的吗？
“指挥官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