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课睡觉hhh
馋归馋,想归想。
小命还是排在第一位的。
更何况...
面前这个人类还没死呢!
就算是真的蠢蠢欲动,其实也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出自身的念头,觊觎这种极其强大的功法!
毕竟,欢都擎天觉得,像这种堪称一个大势力立根之本的东西,但凡有外人动了就会是不死不休的下场。
所以,在能不触动的情况下,目前已知自身打不过这个人类妖皇的欢都擎天,还是觉得小心点比较好。
因此。
即便是收到了陆渊的拒绝,欢都擎天也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在停顿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笑道:
“老夫可没打这个主意。”
“但若是陆小兄弟能传老夫这个不省心的女儿两手法术的话,说实话,老夫还是感激不尽的。”
闻言,陆渊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好家伙...
兜兜转转片刻,反复思考半晌,结果人家竟然不是打着拜师的念头,是打着偷师的想法来的!
当然。
这其实也算不上是偷师。
教什么不教什么,归根结底其实还是由他说了算,毕竟欢都擎天这只老狐狸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任何要求;想必,也是早早料到了这点。
不过,其实教什么不教什么,归根结底还是与南国提前欠下的这个人情,有最直接的关联。
教的好...
人情就多欠一些。
教的不好...
人情也就那么一回事。
谁若是真拿这种东西较为器重,并且在这种东西上寄予厚望,那一定是一个不怎么理智的人。
再往简单了来讲...
其实就是广撒网罢了,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哪个人情;但千万别抱着功利心去积攒这个东西,要不然,到时候的失望就会直接压垮了希望。
不过...
“教她两手自是可以的...”
悠闲的靠在窗边,瞥了一眼屋内稀薄了许多的烟雾,以及神色不动耐心等候的欢都擎天,陆渊慢悠悠的补充道:
“但我教的东西,一般都很难。”
“而且,提前说好,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在教学水平方面,其实有相当大的缺陷和误差,甚至有不少东西,我教的都是违反常理的那种...”
“至于说人情...”
“这个就不必了。”
“她既然能帮我扛旗,我教她的东西就当做是劳务费了。”
“如何?”
丑话说在前头,是陆渊一贯的风格。
让他教两手确实没问题,前提是他不敢保证欢都落兰能学会他教的这两手,而且他更不像摊责任。
因此...
若欢都擎天还执意要让他教欢都落兰两手把戏,那也就意味着欢都擎天默认了有可能学不会的这个事实。
所以,这番话是在劝告。
但这种劝告落在欢都擎天耳中,却完全没被欢都擎天放在心上,反而是干脆利落的说道:
“那行!”
“就这么说定了!”
“不过老夫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你教她两手,为劳务费自然可以。”
“但作为她的父亲,老夫也自然可以付出个人情当做师资。”
“千万不要拒绝,再拒绝就是不给老夫面子了嗷!”
看着陆渊似乎还想反驳什么,欢都擎天刻意的板了板脸,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将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然后对着陆渊歉意的点点头,身影转瞬间消失不见。
平等的关系,是维持一个完整交谈的必需基础,即便这种平等的关系在本质上其实并不平等,但只要相差不大,其实也无关大碍。
所以,即便明知道自身的战力比不过陆渊,欢都擎天也依旧摆出了一副不容分说的姿态,把这件事情直接定了下来。
两者都是妖皇。
他有这个资格。
虽说确实是不太礼貌,但总比反反复复的推辞,导致刚刚缓和下来的关系再度变的僵硬要好。
对此,陆渊也没有继续反驳,更没有选择追上去说个清楚,只是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星空,思绪微微发散开来...
夜深人静。
这个夜晚格外的安宁。
当然。
准确来说,应该是这个夜晚的后半夜格外的安宁。
前半夜,陆渊一直在处理某只投靠而来的小狐狸所带来的琐碎,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住处,接受了来自于欢都擎天的一个委托。
根本没有空闲时间。
只有到了此时的后半夜,才算是真正的安静了下来,留给了他一定的思考时间,以及规划后续的时间。
安静的气氛会让紊乱的思绪变的相对平稳起来。
虽说没有什么逻辑,但这就是没有逻辑的事实。
笔尖流转间,在南国的地图上,赫然又多出了几个点位,如果站在一个足够宏观的角度来看,就能看出,这些被临时标注的点位全都是险要之地。
换而言之...
这些地方也许没有坚固的城防。
但一旦有强者扼守在这些点位上,就会对整个南国造成一定的影响,甚至有可能将整个南国强行割裂开来!
不过很显然,南国的历代君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虽然没有陆渊这样敏锐的眼光,但数千年累积下来的经验,也让他们做出了足够优秀的判断。
可惜...
“实力是硬伤!”
伴随着钢笔的笔帽被合上,所产生出来的碰撞声,陆渊这句喃喃自语被完美的掩盖了下去,只余下桌前那明灭不定的火烛,随风摇曳了一下。
至此!
征南已无阻碍!
但为了杜绝阳奉阴违的事情发生,陆渊还是选择不轻信欢都擎天所发下的旨意,而是带着旨意与欢都落兰,一路把南国境内剩下的妖王全都敲打一遍。
当然。
在这个过程中,也无可避免的需要把一些旗帜留在南国的要害之地上,不过陆渊相信,若只是留下一些“普普通通”的旗帜,欢都擎天这只老狐狸并不会介意,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他撕破脸皮。
其实,话说回来,陆渊也知道自己这件事做的确实不地道。
别看只是一杆杆的旗帜。
实际上,有了这些旗帜,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迁跃到南国,甚至是轻而易举的掐断南国的大动脉。
毕竟...
当上限被提高了后,将同样持握着印记的人转移到这些坐标周围,并不是一件难以办到的事。
因此,即便是南国真有一天想要撕破协议背叛他,他也可以从背后出现,击垮那时有所依仗的南国!
只不过,听上去确实阴险了点。
尤其是,目前两者还处于磨合期。
所以...
“我很庆幸我是个不要脸的人。”
陆渊幽幽的盯着桌子上的图纸,瞅了半晌之后,笑着低叹了一句,旋即面无表情的将桌子上的图纸卷起来,塞到自己手上的扳指中。
理论上来讲,其实没这个必要。
储物空间的存在,其实已经让陆渊避免了这种繁琐而又落后的储物手段。
可惜。
公是公,私是私。
这是他留给历代继承者的一份经验,也可以被称之为一份模板,自然要收纳到这枚龙首扳指中。
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后面的这些继承者看清楚,一位真正的掌权者应该怎么做,其的思路、想法、甚至是动机又是怎样的。
总之,无论后来者看不看,陆渊都不希望在袁卯后面的那些继承者,是一批自高自大的蠢货。
那无疑是在糟蹋他的成果!
只不过...
不对任何人的眼光报以期待,这确实是活在这个世上,最明确也是最理智的选择之一。
包括他自己!
一念至此,陆渊轻叹一口气,将心中仅有的那点郁闷之气驱散,而后平静的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嗯。
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