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在我看来，你不过是用这种方式在掩盖自己的紧张和恐惧。”
虚空万藏一语涿中，而对此那个男人也并没有否认，而是赞同一番
“或许吧。我确实也会紧张、也会恐惧——毕竟我的人生已经足够漫长；能看到撞线的终点，自然会让人心情雀跃。”
他并没有值得需要去否认的地方，因为在这个地方，面对虚空万藏，在这即将迎来最后时刻的前戏，「奥托·阿波卡利斯」无比畅然。
但对这份豁达，虚空万藏却是出言：
“…你难道就没有过期望更多吗？”
“为什么不呢？如果只是「期望」而已。”
奥托笑了笑，淡淡的道：
“可你也要明白，虚空万藏——真正不可能的事情，那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的。”
“如果你对这一点感兴趣的话…那么不妨陪我在记忆深处走上一程吧，老朋友。”
“在其他人和我们产生注定的冲突之前，这应该还来得及。”
第四百八十九章 一步步变得可悲可笑
伴随着奥托话语的落下，又又一段过往通过影像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似乎又是另外一个场景，而场景中的主人翁虽然依旧奥托和卡莲，可却不再是那般年幼。
“奥托…谢谢你送我到这里。”
一身教会修女服饰、也即是德丽莎在某一段时间常穿的服饰，那本就是「卡莲·卡斯兰娜」故时的装扮。
与过往的稚嫩显得英气勃发的少女望着那与自己携手至今的金发贵族青年，郑重的打了一个包票：
“放心吧，这场战役无论是胜是败，我都会尽全力让大家能够活着回来。”
“不，我已经向父亲申请好了——”
青年奥托摇了摇头，出言道：
“这次，我会和你一同出征。”
此言一出，不禁令那位「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愕然，有些迟疑：
“…咦？你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这真的没问题吗？”
虽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位挚友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缠身之人。
但，其本质却仍然只是一位聪明一点的普通人罢了，甚至及不上军中的一名普通士兵。
对此，青年时的奥托当然也对自己心知肚明，他坦然道：
“放心，我不会上前线的，只是实习军医而已。但…”
“你知道的，我无论如何也想做出自己的贡献。”
“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说——”
“——等我们长大之后，你要带着我一起拯救世界。”
青年提起了面前少女当年对自己的邀请，满怀笑容。
“可是…”
卡莲似乎有所犹豫，但她终究还是将心中所在意的东西，吐诉给了这位青梅竹马的知心人：
“奥托，虽然这句话由我这样即将出征的人来说可能非常不合适——”
“——但我想，战争终究不是拯救世界的一种有效手段。”
“你知道，这些年崩坏的威胁此起彼伏；多亏了天命能够深入各国的治理层面，像黑死病这样的灾难才能及时得到控制。”
她深深的看着对方，很是纠结的道：
“但是…深度介入我们本不应该介入的事务，这也天命作为一个组织出现了「分心」。”
“你父亲原本很关心民间的疾苦，以前会亲自核验每年各地的赈灾物资是否恰如其分。”
“可现在呢？各地的宫廷秘闻充斥着他的案头，每天花在接见密探上的时候”也挤占掉了你们父子沟通的时光。”
“这些都是不对的、不正常的，不是吗？”
少女饱含迷茫的目光投向青年，就仿佛一个已经站在十字路口前、却看不清前路，而无法做出选择的路人。
但，被期待以能够给出回应的青年，却是在犹豫片刻后，有微微摇头：
“我…我不知道。”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尽可能的支持你，我…没有想太多这方面的事。”
他所追求的东西是那样的纯粹、是那样的单纯，可这样的回应显然不是一位正在十字路口，期盼能够得到指引、拓清心中迷茫之人所期待的。
“奥托…对这次的东征，我真的缺乏必胜的信心。”
带着些许或许连自己也不能察觉的失望，她望着这位青梅竹马，咬着嘴唇，道：
“战争是堵上生命的决斗…能带着大家平安回家，就是我当前最大的愿望。”
奥托点了点头，“…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卡莲。我相信你。”
——答题空间
“你…”
姬子扯了扯嘴角，看着奥托，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男人。
虽然通过之前的影像，她们都已经知道，最初的阿波卡利斯并不是如今这般成熟的样子。
可看到这一幕还是无法想象，这个男人竟然能如此能如此的…该说是无趣？
“呵呵，想说就说吧。那时的我在情感方面。确足够愚蠢。”
奥托自嘲着。
而卡莲则是叹了一口气。
“这一点并不怪你，只能说是那时的我，对你有太多的期待了…”
正如奥托如此期待她一般，她也深深的信任着这位青梅竹马。
因为之前无论是怎样的境遇，对方都能帮自己出一个妥善的主意，这让并不善于脑力活动的她，本能的想要尽可能期许这位挚友能够回应自己因为当时环境的心。
可…
“那时的我们，终究还是太过稚嫩。”
对于卡莲的自嘲，奥托微微摇头，一连三个不
“不、不，不…”
“稚嫩的只是我而已，卡莲。”
他轻笑着道：“你一直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不是吗？”
「圣女」是不会错的，因为「主教」将会揽下一切的罪责，让那份光明永远高洁。
所以，那理应当是「奥托·阿波卡利斯」的错。
这段影像仍未结束，与之前那段相同的，也有一段虚空万藏观览后的评价。
“如果你让我去评判当时的状况…”
金色的方块闪烁着，它木然的陈述着所看到的事实：
“…她在向你寻求精神上的深层帮助，但你却答非所问。”
奥托不予否认，一脸赞同之色，“确实。不愧是启示之键，回答的相当准确。”
“把对方当成超人、甚至是完人…这种因素在情感上会相当致命。”
他摊了摊手，自嘲的道：
“你看，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青梅竹马，对吧？”
“没想到你竟然愿意如此客观地评价自己。”
虚空万藏的意外，并没有让奥托的脸色有什么变化，相反或许要更加自如，他耸了耸肩，带着一抹名为「自信」的东西，笑眯眯的道：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又要如何确信自己能够为另一个人，为与我不同的她，提供一段第二人生呢？”
“让我们接着往下看吧…供我们批评的机会，应该还有很多。”
“毕竟在她面前，我常常只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愚者而已。”
伴随着奥托的话语，一人一物继续行走在这片由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人生所编制的回忆之路上，继续前进。
依旧是一段本该被岁月尘封的过往，是之前那段影像后续，但这却俨然已经是天命的东征失败归西时的事情了。
遥想那时，正是意气风发的赤鸢真仙孤身一人，便轻而易举的击溃了被天命东征军视作不败传说的「天命最强女武神」卡莲·卡斯兰娜。
让这只远离故土的部队，只能灰溜溜的踏上漫长的归乡之路。
而这段过往，正是在归乡之途中，发生在两人间的夜话。
寂冷的霜夜笼罩着大地、西归之路虽无阻碍，却又面临着大自然的严酷。
行军的一处篝火旁，奥托蜷缩着身子被刺骨的寒冷冻得微微颤抖，这一切都落入了就在旁边的青梅竹马眼中
“奥托…你在发抖吗？是不是很冷？”
“还、还行，也就是之前过河的时候大衣湿了而已。”
面对青梅竹马的询问，他很老实的坦白了，甚至还想强撑一波，来掩饰自己的不适，可这个样子，又怎么会有说服力呢？
卡莲有些严厉的声音从旁响起，其中带着一抹不容置疑：
“…喂，在这种天气里湿着衣服睡觉，不好可是要冻伤的！起来，我支个衣架，你把大衣脱下来烤干再说。”
“可是…在我们撤退的时候，军需物资里就没有多余的大衣和棉被了…”
奥托有些犹豫，但青梅竹马的少女却是懒得听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利索的便脱下了自己身上所裹着的行军大衣，递向了奥托：
“你在说什么啊？来，先穿我的。”
“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才不会被区区寒冷击倒呢。”
而在脱掉大衣后，着装略显单薄的少女一脸骄傲的模样，却是想要展现一下自己傲人的身体素质，只是很可惜这还及不上忽然而至的一阵冷风，少女便狼狈的打了个喷嚏：“…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