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熟练的小薪
她并不会木遁的忍术,但在这种近乎原始的发泄之下,大地开裂,根土升掘,那些被掩埋的榕树终于又回到地面,重见天日。只是在之前元真一的忍术中,它们已经被迫从主干上分离,成了“散户”,看起来有些乱七八糟的,失去了之前的整体感。
“重新合而为一吧。”
随着蝴蝶忍一声令下,榕树们的根须像章鱼的脚一样蠕动起来,在空地的中央挤作一团!
接着,它们那粗壮结实的树干开始急剧地长高,宛如拉面一样被抻长扭曲,竟然像辫子一般纠缠在一起互为支撑,接着继续长高——短短十秒不到,一棵十层楼高、七八米宽的麻花一般的树塔伫立在蝴蝶忍的面前。
这些被拆散的榕树,再次成为一个新的整体,完全听从蝴蝶忍的指挥。
树冠上垂落的上千气生根如利箭般射出,狠狠地扎进地下。而它们的粗壮根须,也同样在地下疯狂的蔓延。
后跑的那个一号上忍,几秒后便率先被从土地里拽了出来!
缠住他双腿的气生根有如小孩手臂般粗细,任他如何蜷起身子用苦无切割气生根,造成的创口马上又会像蝴蝶忍的身体般快速复原。
“可恶!”
上忍一号扔下苦无,双手结印想使用忍术。但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刚刚聚集起来的查克拉,却凭空消失了!
而相应的,如操控手指般掌握这颗树塔的蝴蝶忍,却感到自己体内的能量又充盈了一分。
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她立刻明白了——木遁,能够吸收他人的查克拉,为她所用。
随着蝴蝶忍眉头一挑,那根气生根拴着一号上忍,狠狠撞在了树塔那七八米粗的主干之上,接着便源源不断地汲取他身体中的能量。后者晕头转向之间,肉眼可见地越来越虚弱,毫无反抗的能力。
与此同时,还在地下疯狂逃窜的元真一注意到,那些根须活动的速度,居然比之前更快了一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木遁呢??】
见周身疯狂暴涨的根须已经封锁了所有可以穿过的缝隙,元真一心乱如麻。
这些树木,仿佛有意识般地在对他进行围追堵截!这些没有感觉得植物,凭什么可以这么准确地觉察出他的位置?
除了狂怒,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冒险潜向更深处的土地。
但很快他就绝望的发现,这些榕树的根须已经如群蛇或蛛网般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球形的牢笼。而无法在土中使用其他忍术的元真一,此时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至于用苦无去开个口?他切割的速度还没有这些根须长大变粗的速度快!
“一定会有疏漏的地方……”
元真一心脏擂鼓一般地鼓动起来,不信邪地沿着牢笼的边缘寻找破绽,但却注定徒劳。
【无路可逃了。】
灰败的念头在黑暗的地下中滋生的瞬间,元真一听到了土壤被钻破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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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条深入地下的气生根卷向他的四肢,被他艰难躲掉,但另一根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细的气生根却在黑暗中绕上了他的腰部,像缠住猎物蟒蛇一样紧紧将他勒住。接着一股巨力传来,元真一的身体被拽着,不断地飞速向上,蹭到的根须和碎石不知凡几——
短短几秒不到,可靠的黑暗不再,他又重新回到了光天化日之下。
地表上早有另外几条气生根在等他,立刻拽紧了他的四肢。
他宛如蛛网上的猎物一般,展开着悬浮在半空之中。
元真一立刻注意到了:一颗十层楼高的大树突兀里立在那儿,像是被巨人扭成了奇怪的高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瘆人的气息。
至于元真一的同族上忍,则被荆棘般的根须捆在树干底部。
他对元真一投来无神而绝望的视线。此时这名上忍体内的查克拉,也就只够吊住一条命而已。
蝴蝶忍没有对元真一做同样的事,后者仍然覆盖着代表钢遁的黑色涂层就是证明。
一旦吸收了元真一的查克拉,她想要的结果,恐怕就看不到了。
“一分钟不见了,上忍阁下,看来你还是舍不得走远哪。”
蝴蝶忍坐在一根粗壮的延伸树枝,被托着来到元真一的面前。
她的口气是熟悉的嘲讽,但眼睛里全无笑意,显然之前的事,已经真正将她激怒了。
元真一怒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这一切是木叶的阴谋,还是怎么回事?!你跟十年前杀死雾忍暗部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十年前,也就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前夕。
一群雾忍暗部违抗了水影的命令,私自把三尾封印在一个木叶的女性忍者体内,打算送给木叶一只堪比特洛伊木马的定时炸弹。
可等后来雾隐的大部队追上来时,却发现这批暗部居然全部被残忍的杀死,而且是死于木遁忍术之下。
那件事让雾隐的高层紧张了许久,他们也一直认定木叶继千手柱间后,也一定有着木遁的传承,只是一直隐藏着而已。
如今看到蝴蝶忍的能力,他立刻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来。
何况,在感情上,如果这个心狠手辣的小鬼真的是木叶派来的秘密武器,他反而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感兴趣。”
元真一刚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一根枝条便勒进了他的齿缝,箍住了他到底脸颊。
“反正从之前的经历来看,你本身也说不出人话,不如就不要说了。”
蝴蝶忍对着他攥紧拳头,缠绕元真一全身上下的气生根忽然收紧,力道足以直接将正常的忍者的骨头直接勒断。
而元真一因为钢遁的关系,皮肤和肌肉都质变成了堪比钢铁的材质,似乎没什么困扰,仅仅是觉得有些压力。
但这只是一开始。
随着蝴蝶忍目光愈发森然,所有的根须勒在他身上,一毫米一毫米地收紧、收紧、再收紧,直到元真一体表的黑色镀层出现了一丝裂纹!
剧痛传来,元真一大惊失色。
再这样下去,他的身躯会在逐渐增强的压力下粉碎。
可若是取消了钢遁,回到正常的血肉之身,恐怕腰腹瞬间要被绞成手臂粗细。
无论哪一种都是惨死的下场。
第一种更缓慢,但也许中途会有转机;第二种更残暴,且没有转圜的余地。
只要他还对自己的生存抱有幻想,就会选择第一种,也就是维持钢遁。
而这,正是蝴蝶忍没有吸收他查克拉的缘由。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人类有着相当黑暗的一面……”
等待元真一慢性死亡的途中,蝴蝶忍慢悠悠地说了起来。
“人类为了生存杀死同类,就像是士兵或者你们忍者在战场上的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种情况,姑且可以归因为动物生存高于一切的天性。我不喜欢,但不会管。
“除此之外,人类也为了自己过得更好,而剥夺其他人的生命。这已经算是因贪婪而导致的残忍和暴行,但因为世上的资源毕竟有限,这种情况同样是基于生存权而衍生的,我同样不喜欢,但能够理解。如果劝阻不行,再考虑其他手段。必要的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唯独有一种人,因为自己有能力和地位就肆意伤害他人,并享受这种乐趣的,我已经不把他们当人看了。”
蝴蝶忍若有所指地盯着元真一的眼睛猛瞧。
“听说在这个世界,不论生前做了什么样的事,人死了以后都会去到一个叫净土的地方。一想到你这样的家伙死了也不会有惩罚,我就觉得心情不畅呢。但为了让你死后配得上这个‘净’字,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你死前,帮你把罪恶清洗干净。而唯有悔恨和恐惧,能起到这个效果……”
元真一睁大了眼睛。那眸子中混含了人类许多种原始而古老的情绪,此刻如同风暴一般爆发出来,可惜嘴巴被堵着,他什么也表达不了,只能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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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忍站在原地,冷着脸雕像似的足足等了半分钟,元真一体表镀层上的裂痕,终于遍布了整个躯干。最后一刻到来时,他在极度惊恐之中。化成了一地红黑相间的碎片。
正如被他用起爆符炸碎的那个少年忍者一般。
树下的几个竹取一族的俘虏看到这一幕,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交头接耳。
树塔的主干上捆着的另上忍喉头颤动,将这一幕永久印在了自己的心中。
当他看到蝴蝶忍的视线转过来时,整个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凉的手狠狠捏住——他以为,终究要轮到他了。他现在已经不考虑能不能活下来了,只求不要死得像其他人那么有创意。
但出乎意料的是,想象中的痛苦没有出现,缠在他腰上、脚上和左手的根须反而松开了他,只有右手手腕还被紧紧束缚着。
“你、你想怎么样?”上忍紧张地看着蝴蝶忍,不明白她的目的。
蝴蝶忍答道:“我要你帮把我刚才说过的话,带给雾忍村里那些和他一样的忍者。还有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你都要一并告诉他们。
“我的名字是蝴蝶忍,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忍者,只是个喜欢割除毒瘤的医生。接下来,我还会在这个国家生活一段时间,偶尔还会四处走走。你们大可以集结起来搜索我来报仇,也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做我之前说过的那后两种、尤其是第三种人。不过,你告诉他们,在开始行动前,最好来这里……”
蝴蝶忍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好好欣赏一他们的未来。”
上忍呆愣楞地抬起头,看见之前那些死者的尸体,像是果实一样挂在了树冠下方。其中那个被自己人砍掉脑袋的,还和他对视了一瞬。
过去见惯了的场面,此刻却显得如此惊悚!
“我知道了。”上忍疯狂点头,“我一定带到。”
说完,他躁动慌乱地看着蝴蝶忍,又看了看绑住右手的枝条,“那这个……”
蝴蝶忍把忍刀递了过去。
上忍左手接过忍刀,打算将那截枝条切断。
就在这时,蝴蝶忍似笑非笑地的声音忽然飘进他的耳朵:“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说要把我四肢一寸寸砸断那个人吧。如果你今天砍错了东西,今天就和他们一起留在这好了。”
一股寒气侵入了上忍的心脏,让他的脸庞血色尽退。
是了!如果蝴蝶忍想要放开他,控制枝条松开就是,何必要递给她一把忍刀。
“你是要我……”
他哽咽着看向蝴蝶忍双眯起的眼睛,声音支支吾吾的,多少有些恳求的意思,“要我……”
“不是我要你做的。是你自己要做的。”
蝴蝶忍纠正道:“少了一只手,再有人想让你做什么可能会导致你被我杀掉的事,你不就有借口推辞了吗?”
上忍双目无神地愣了几秒后,终于还是紧紧闭上眼睛,扬起忍刀狠狠朝自己的右手砍去。
手臂齐腕而断,血液飘洒而出,但他没有大声惨叫,而是满头冷汗地强忍疼痛,脸色青白的如同透明一般。
他带着怒意看向蝴蝶忍,左手卡住右手断面的上方血管。
剧烈的疼痛让暂时忘记了恐惧,口气也变得激烈起来:“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把他们身上锁链的钥匙给我。”蝴蝶忍伸出手掌,“然后就走吧。”
上忍将钥匙递过去,然后身体脱力般地前扑,朝树下栽去,刚好摔倒在那几个一直被他看押着的少年旁边。
见他摔倒,为首的竹取少年脸上顿时涌起了报复般的快感,刚想靠近去踩这上忍的左手手指,却被君麻吕一个眼神示意,抬头朝树上看去。
蝴蝶忍正眨着眼睛观察他们。
为首的少年顿时挤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却感觉颈后爬过了一只蜘蛛般的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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