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熟练的小薪
哪怕是陌生的孩子在一起,也还是有些莽撞了。
【所以说,他到底是怎么和族里的那些孩子打成一片的?】
宇智波美琴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问她要一根头发。”
义勇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但她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
【果然。】
宇智波美琴哭笑不得。
这是只有义勇才做得出的事情。
“那义勇能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因为我想收集红色或者黄色的头发。”
义勇掰着指头,回忆其他几个人亟待复活的柱,但也只有甘露寺的发色比较特殊,“还有粉色或者绿色的,应该也需要一些。”
【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需要啊!】
美琴心中无力地吐槽着,嘴上则苦口婆心地教育道:“义勇啊,像头发这样重要的东西,只有关系极其亲密的朋友之间,才能相互索要哦。
“向第一次见面的人,尤其是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索要对方的头发,是非常无礼的行为,而且很容易被误会。
“如果你是大人的话,可能会被族人抓进警备队的。”
【在过去,头发一般是制作定情信物的材料嘛。】
【听说鬼之国的巫女,就拥有让头发的所有者爱上任何人的巫术……】
不知不觉,宇智波美琴的思绪回到遥远的过去。
她刚结婚的时候,曾听老友漩涡玖辛奈讲过,三忍中的自来也也曾索要过纲手大人的头发,说是要拿到鬼之国的巫女那里下咒,结果事发后被打到不省人事,连肋骨都断了四根。
说起来……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还有玖辛奈这对夫妇,头发的颜色也刚好是一红一黄来着。
“可是她请我喝饮料。”
义勇的话将美琴的思绪拉回现实之中。
“我们应该已经是朋友了吧?”
从义勇简单的社交经验看来,如果陌生人请他吃喝东西,应该是怀着和他这样做一样的心思才对——拉近彼此之间关系。
“只是普通朋友这种程度也不还够。”
【何况人家只是客气一下而已……】
美琴伸出一根手指强调道:“如果对方是女孩子,索要头发这种事情,也要到男女朋友甚至订婚的地步才行的哦。
“不过若是男孩子的话,应该就轻松多了,他们一般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深层含义……”
“男孩子更容易吗。”
义勇点点头,内心立刻吸收了母亲的建议,进一步细化了自己目标——
寻找到红发或者黄发的男性,得到他们的头发,作为通灵炼狱杏寿郎的材料。
忽然,他想起了上次在树林里见到的,那个为了保护白眼女孩,被三个大孩子围殴的黄发小孩。
那个孩子的头发虽然有些黯淡,但比起山中井野要更接近炼狱本来的颜色,多半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才没什么光彩。
此外,那孩子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或许他的基因载体,更合适作为通灵炼狱杏寿郎的材料,毕竟炎柱的身体,一直是众柱中除了悲鸣屿先生外最好的。要是复活后变得更强壮一点,炼狱也一定很高兴吧。
最重要的是,愿意在这个人比鬼还冷酷的忍者世界保护“弱小”,那孩子的性格也和炼狱很相似呢。
只可惜,自那天以后,义勇就再也没在村子里见过他了。
【会不会已经不在木叶了呢?】
义勇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这时,宇智波美琴注意到,义勇的左手里提着一件他进花店时还没有的纸袋子。
“那是什么?”
“是那个叫井野的孩子给我的,说是要我把它交给佐助。”
义勇晃了晃左手的纸包。
“新年礼物吗?”
宇智波美琴脑中顿时涌出一些纯洁浪漫的猜想。
“能让妈妈看一下吗?”
义勇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反正里面的东西本来就有给母亲的一份。
美琴满心好奇地接过纸包轻轻打开,发现纸包最上层,居然躺着六枝颜色不一的雏菊,中间还掩藏着一个小小的信封,上面写着“佐助收”的幼稚字体。
“信我就不看了,也不知道佐助会不会害羞。”
她脸上浮出笑容,把注意力放在那六枝雏菊上。
这些雏菊小巧而精致,每一枝都是精心培育、修剪过的,色彩和造型即使是在雪天里也漂亮的不得了,还散发着淡淡清雅的芳香,一看就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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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啊。”
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我记得,雏菊的话语,是‘纯洁的暗恋’来着吧。”
【只可惜,佐助恐怕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那孩子只怕是白忙了一场。】
美琴继续向下翻了翻,注意到纸袋的最下方,还有一团单独包装的长寿花。
“义勇,这个也是井野送给佐助的吗?”
宇智波美琴把长寿花取了出来,脸色有些古怪。
长寿花,顾名思义,寓意为健康长寿,一般是送给中老年人或者病人的。
“不。”
义勇颇为郑重地回答道:“您之前不是说,让我选一朵花送给您吗?”
他选花时问过山中井野:“如果希望收到花的人能长久安然无恙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应该选哪种呢?”
“那当然是长寿花啦,不过这种花在木叶医院比我家卖的更多一些。如果你愿意帮我把这包东西带给佐助,我就挑店里最好的长寿花送给你。”
这就是山中井野给他的答案。
她对花卉知识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影响到了义勇的判断,于是就拍板定了下来。
但凡他多提一句这是送给母亲的,井野也不会选出这么一种明显具有年龄暗示的花来。
看着宇智波美琴仿佛在风雪中石化的模样,义勇不太确信地追问道:“怎么了,母亲,您不喜欢吗?”
“……”
宇智波美琴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将纸袋扎好还给义勇。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义勇专门(而不是顺带)为她挑选的礼物,她也能从这花的寓意上感受到这个小儿子从来没表达过的爱和祝福,心中已经很满足了。
【但义勇如果继续这样缺乏常识,以后该怎么办啊。】
“我很喜欢。不过爸爸的年龄更大,比起我,这花更适合他一些呢。我可以把义勇的礼物转送给爸爸吗?如果知道是你送的,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您自己做主就好。”
义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丝毫没预料到下一秒将会听到什么。
“不过,既然花送给了爸爸,妈妈就什么也没有了?”
美琴俯下身子,露出狡黠的笑容,头发随着风雪飘拂在义勇面前,和前世姐姐的身影逐渐重叠。
“那我能直接向义勇索要一件特殊的礼物吗?答应就不能反悔的那种哦。”
“……”
这回轮到义勇沉默了。
他额头升起一道阴影后退两步,担心母亲又像之前那样蹭他的脸,实在太难为情了。
“哎,这是不答应的意思吗?明明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宇智波美琴再次露出了被伤到感情的悲伤模样。若是让鼬或者佐助看到了,还不定惊讶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老调重弹,却很有用。
宇智波义勇僵在原地,像个被冻傻的瓷娃娃。
他是九柱中最沉默寡言的,但也是心最软的一个。但凡是柱中任意其他一个遇到了变成鬼的祢豆子,后者都不可能活下来。
陌生人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越是关系亲近的人,义勇就越不想让对方感到痛苦。
所以见到母亲似乎很失望的样子,他立刻说道:“那您说吧。”
“那就算你答应了哦。”
宇智波美琴表情转瞬即变。
她盯着义勇的眼睛,面部五官突然变得温柔而慈蔼,甚至还带着一点祈求的意味在里面。
“那义勇,我希望你能像佐助和鼬那样,直接叫我一声妈妈(卡桑),这可以吗?”
妈妈这两个字,这是宇智波美琴的一个心结。
义勇是在出生不久后的一天,突然就学会说话了。那时夫妇俩还很惊喜,以为家里又要添一个天生聪慧的孩子。
但和美琴一直教他和佐助的“妈妈”“爸爸”不同,义勇第一次开口称呼他们,就是非常有距离和仪式感的“母亲大人”、“父亲大人”。
放在以大宗族模式治理、且等级森严的日向一族,这种称呼或许非常正常;但在以家庭为单位,而且凝聚力极强的的宇智波家,这种叫法就过于冷漠了。
无论是富岳还是美琴,都能感觉到这个孩子似乎在有意和他们拉远距离。
等再长大一些,义勇和佐助对待他们的的区别,就更加明显了。
他似乎是把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放得很低,会一言不发地突然就做起家务,却又从来不讨向父母兄长要任何东西,包括称赞在内也一点都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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