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修就是天啊
第二十章 顶级衙内的待遇
“啊……这。”
张彦不由得有些尴尬，他还在想着怎么跟蹇硕隐瞒这四千人私兵的存在，却不想人家早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顿时感觉有些丢人。
“叔叔……真是神机妙算。”
拍了个不轻不重的马屁，张彦之前还奇怪为什么蹇硕要坑自己，现在看来完全是他想多了，蹇硕这哪里是在坑他，分明是在算计张让！
想来那天张让大发雷霆，怕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被蹇硕算计，而感到不甘吧。
不愧是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了。
……
“德茂贤弟你不必多想，我朝官家子弟有能力者，带私兵出战乃是传统，而私兵数量的多少，并没有明确的律法进行规定。”
“你若是担心自身安危，大可多带些私兵出战，不打紧的。”
从营帐中一同出来，曹操看张彦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还以为他担心自己的安危，不由得开口暗示了一句。
曹操又哪里知道，张彦此刻完全没有在意此事。太原那地方有一万还是两万黄巾，现在对他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挥挥手示意曹操无须在意自己，安心在前面带路，张彦此刻只是在回想刚刚蹇硕递给自己的竹简上书写的内容。
“今天子命西园下军校尉鲍鸿为主将，领兵一万八千人，出兵陈留镇压匪患。”
那竹简上面只是一条简单的军事调令，而调令旁边则是一行小字，正是河东、太原两地黄巾向陈留进发，陈留太守无力镇压，向汉廷求援的消息。
张彦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
这不太对。
黄巾向陈留进发问题不大，这本就是史书上清晰写着的事情。
汉廷派遣鲍鸿带兵前往中原平匪问题也不大，这也在张彦的预料之中。
可如今这两者之间产生关系，那问题就大了！
若张彦没记错，汉廷派遣鲍鸿平匪，平的是当时势力最大的葛陂黄巾，那至少也是今年11月以后，快要入冬时候的事情。而如今才三月刚过，这与自己曾经看过的资料完全对不上啊？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历史注定会随着自己的出现逐渐偏离原有的轨道。但真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时，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时间差，张彦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丝恐惧感。
再怎么说，熟悉史实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将思绪拉回到现实，张彦突然发现此刻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
“孟德兄，不知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不远。”
耳边逐渐传来嘈杂的声响，张彦知道那是西园的各个校尉已经开始审阅他们各自手下的部曲。过去的军队并没有现代令行禁止的严格军规，因此每每出现大规模的军队集结时，底层的士兵就会喧哗吵闹，难以压制。
刚刚在营帐中，蹇硕因为自身军务繁忙，并没有亲自带张彦前去接受他的部曲，而是委托曹操带他过去。此刻，两人便是穿行在西园的无数营盘之中。
只是张彦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刚才他看着蹇硕递给他的竹简深思的时候，曹操在他身后向蹇硕传递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询问什么。
……
又向前行进了数百米，在绕过了一座假山之后，张彦耳边的喧哗声逐渐远去，周围霎时安静了下来。
“德茂，随我来吧。”
颇有深意的看了张彦一眼，曹操拉着张彦的手走进了面前这个被假山遮蔽，独立于西园的军营之中。
“孟德兄，这便是陛下分配给我的部曲？”
进入军营，并没有其他营盘那种吵闹和喧哗，一千多个身穿皮甲，手握钢刀的大头兵整齐的站在训练场上。而看到这样的情景，张彦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曹操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
那是赤、裸裸的嫉妒啊……
“并非是陛下的安排。”
曹操小声开口解释道。
“陛下那日只是应允将你提为偏将，并给你分配一千部曲，就连具体划归到哪位校尉名下都没有多提。”
“这一千人，都是蹇校尉一个一个从我们其他的校尉的军营里挑出来的，个个都是见过血的老兵。”
原来如此……
看着面前一声不发，就这样默默看着两人的士兵，张彦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原来不只是张让，就连蹇硕也帮自己留了后手。
就像之前所言，在古代，尤其是汉代末年的军队纪律实际上是非常之差的。就像两人刚才一路过来，路过其他校尉的营盘时，那些大头兵们都忍不住好奇的向两人张望，同时窃窃私语。纷纷议论张彦这样一个一身白衣的公子哥为何会出现在他们的军营里，又与身旁的典军校尉曹操是什么关系。
虽然这样的行为让张彦感到非常的不堪，但不得不承认，这才是这个时代士兵的常态。就连曹操自己的部曲，在曹操带他路过时也是一样的表现，一样的丢人。
再看面前的这些士兵，虽然说不上兵强马壮、星旗电戟，但却也可以说是中规中矩，纪律严明。
即便众人看向张彦的眼神中虽然充满着好奇，想要知道这个空降到自己头上的长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但没有上一级军官的命令，士兵们全都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人交头接耳。
这点尤其让张彦感到满意。
“蹇校尉确实有心了。”
张彦忍不住跟曹操感叹了一句。
拍了拍张彦的肩膀，曹操显然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或许张彦只是关注到了军队的军容纪律，但身为内行的他却知道，这样一个从各个阵营挑选出来，完全打散混编的部曲，比起那些官兵之间互相认识，互相包庇的成建制军队要好管理多少。
可以说，这便是目前最适合张彦这种新手的部曲，没有之一！
苦笑了一下，曹操面色一整，看向一旁的张彦，随后便当着重军士的面从身后的士兵手里接过一本诏书，大声向着他说道：
“颍川张氏子彦接诏。”
不少眼尖的士兵发现，与诏书一同递上的，除了一身校尉级别的皮质铠甲，竟然还有一个玉石雕刻的将印。
“德茂贤弟，日后你我便是同僚，若是来这军中，可莫要再穿着你这一身白衣了。”
将东西一件一件交给张彦，曹操看着还有些发愣的张彦，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哪怕他已经是领军两千五百人的西园典军校尉，却也对张彦的待遇感到无比的羡慕。
或许这便是东汉顶级衙内所拥有的资源吧。
曹操看着对方手中的将印默默想到。
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接触
众所周知，偏将是没有将印的。
偏将偏将，什么叫偏将？“偏将军”本就是没有正式将军编制的，军队中低层将领，专门负责帮助“主将”管理麾下的士兵。
在正常情况下，虽然偏将有着一千部曲可以指挥，但是这一千人都是从他所属的主将麾下划分出来的，平日里由偏将代为整军训练。
真到了上战场的时候，主将和偏将的士兵都要交于主将统一调配。偏将根本就没有直接指挥部下的权力，自然也就没有匹配的将印了。
可见，别说是和作为军队高层的“校尉”相比，就是和那些没有封号的杂号将军相比，偏将都远远不如。
看着对方递来的将印、文书，张彦自然是明白，蹇硕已经将这一千人的指挥权完全交给了自己。
和那些低级将领不同，自己虽然也是个偏将，但他却有着一千人的直属部队，不归属于任何主将，因此地位远远高于众人。
“德茂，莫要辜负蹇校尉的期待啊。”
一旁，曹操在把东西交接完毕后也没有多做停留。他深知接下来就是士兵与张彦相互熟悉的过程，他作为部分士兵之前的长官，自然是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因此，在和张彦作别后，曹操便也离开了此处军营，将张彦孤身一人留在了校场上。
……
“咳咳……”
站在校场中间，张彦此时的心情有些紧张。
虽然穿越前已经幻想过很多次这样的情景，但如今真的独自面对一千多人的目光，张彦的心里还是不由得感到有些发怵。
“额……”
憋了半天，张彦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
按照那些小说里面写到的场景，自己现在似乎应该虎躯一震，说一些慷慨激昂的话来让众人拜服。
可如今，只有亲身站在校场上，才知道前世小说里面那些情节到底有多扯淡。
“大家好。”
半晌，张彦才勉强开口打了个招呼，而下面的一千多人自然是一声不响的看着他，一股名为冷场的尴尬气氛在众人之间蔓延开来。
“不行啊……这样下去就要给这些士兵留下一个十分糟糕的第一印象了。”
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滑落，张彦还打算将这一千多人培养成为自己最初的班底，又怎会愿意开局就出现这种血崩一样的剧情。
只见他的脸上绷着一股僵硬的笑容，同时心中极速的盘算起来。
“要是继续在这种完全不熟悉的场合强行撑着，只会让自己感到愈发的紧张，必须赶紧把这种陌生的地点和模式更换成自己熟悉的才行……”
“熟悉的……”
“自己熟悉的……”
思索了片刻，张彦终于眼神一亮，整个人向前踏出了一步。
“所有百夫长以上的军官，全部出列！”
深吸了一口气，张彦大声吼道。
“唰——”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身穿白衣的长官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像正常的流程一样给自己等人训话，但对方话里的意思这些士兵们还是能听明白的。
队列中十二个高大威武、面色冷峻的军官齐刷刷的向前一步，一股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铁青着脸将踏出的脚步收回，张彦手指僵硬的指了指那十二个百夫长以上的军官，随后便闷头的走进了军营内最大的一顶帐篷。
“你们几个，跟我来。其他人，原地待命！”
就在张彦率先进帐不久，一阵窃窃私语声便从那一千多个士兵中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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