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修就是天啊
……
“主公，这就好像原本大家都是靠着日复一日的锻炼、打煞身体来提升身体素质，只不过您在打煞身体的同时，还选择了一种非常健康的生活理念，让自己的进展比起其他人更快一步。”
“诚然，人是有极限的，一加一的结果也未必就等于二，但最起码总会大于一，这种进展对于您目前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说来惭愧……您也知道如今大汉的将领多是世家出身吧？这其中的原因除了世家子的生活优渥，身体强健之外，最大的影响因素便是我们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除了日常打煞身体之外的提升手段，您理解为修炼法门也不是不可以。”
“就像这本《灵素》……我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是哪个家族的家学，但内容看上去中正平和，似乎非常不错，应当是前朝甚至更早时候那些世家兴替之时遗落的法门吧。”
似乎是在担心张彦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杨奉还一旁缓缓的说着。
……
“那……那这东西，是所有人都能学吗？”
不得不说，张彦的表现完全出乎了杨奉的预料。
在知晓了这本典籍的作用之后，张彦不但没有表现出那种如获至宝、因此加倍珍惜的占有欲，反而在第一时间思考起了，自己应当如何将这书上的内容尽可能的分享出去。
只能说若是换了东汉时期的其他人，在得到了这种极为稀缺的资源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基本都会是如何通过这种资源强化自己，然后在这个社会结构里面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收益。
这一点无关性格或是品德，要知道古代社会的资源本身就是有限的，是一种极致的零和博弈。别人多吃上一口，那相应的，你就要少吃一口，这也是无数前辈用血泪换来的认知。
只是张彦却有些不一样。
出身于后世的他，对于当前的这个时代并没有一种太强的融入感，也就是说在行事的时候并非是以这个时代的一份子去进行考虑，而是更多的以一种时代的引领者视角去思考，自己应当如何带着身边的众人走的更高、更远。
在这样的情况下，像是“秘籍”这种好东西，当然是要大家一起分享才行了。
……
“所有人都学这个？老实讲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您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
有些迟疑的抬头看了张彦一眼，杨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嗯，怎么，不行么？”
张彦则满是好奇的向着杨奉问道。
……
“额，倒也不是不行吧，只是在我的印象里，之前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做过。每一个世家都会对自己的家学敝帚自珍，恨不得将这些东西都带到棺材里面，即便是因此而家学失传也在所不惜。”
作为曾经世家的一份子，杨奉的表情有些尴尬。
第五十七章 好东西要拿出来分享
“主公，您也是知道的，有些东西，只有知道的人越少，才就越有价值。”
“就比如说世家流传的家学渊源，无论文武，就是要藏着掖着，恨不得只有自己一家子知道，这样才能和普通人产生差距。若是知道的人多了，这家学也就变成了地摊货，不值钱了。”
……
“据我所知，虽然从来都没有人提出过这些东西不能够轻易的向着外人分享，但无论是世家还是豪门……他们似乎都是这样做的。”
“甚至就连我和韩暹、徐晃这样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的兄弟，在涉及到家族的隐私方面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互相分享过。”
“我只知道河东韩家有专门的一套养气的法门，而公明家中则偏向于文脉世家，因此即便他的天赋要比我和韩暹两人更好，但在个人实力上却只有李乐、甚至是胡才那样的水平。”
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知道的这些内容告诉了张彦，在提及这些事的时候，杨奉的脸色也不是太好，显然是觉得有些尴尬。
反倒是张彦，此刻坐在杨奉的身前表现的非常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表现出来。
……
“总而言之，这种事情就是这样了。如果各家都藏着掖着的话，那这些典籍总归还算有些价值。而一旦有人将自家的家学流传出去，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传人还是两说，要是遇人不淑，被人将家学内容传播开来的话，最起码在老家那一片地方，这个世家就没有办法继续生存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您口中的秘籍也不能说是百分之百的适合所有人。同样的修炼方式，不同的人去做了，结果就是截然不同的。”
“像是有些人适合刚猛激烈一些的法门，有些人适合阴柔绵长些的，这之间的种种都不一样，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将内容告诉他，他就能够百分之百的适配这种方法。”
“您给我看的《灵素》一书偏向中正平和，内容从养生开始入手，普适性要比起寻常的法门好上不少。”
“这要是换成裴元绍、周仓他们修习的那套黄巾力士的法子，怕是十个百个人练下去，能有三五个最终成才的就算不错了。”
微微啧了啧干裂的嘴唇，杨奉又一次灌下一大碗茶水，随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些涉及到世家决策层面的信息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确实非常复杂。就仅仅是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杨奉就感觉自己越发的口干舌燥，舌底也如同讲话讲多了一般开始泛起了白沫。
在他的身前，张彦依旧一言不发的拄着脸坐在那里，一双眼睛出神的望着门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当杨奉等的心里都有些纳闷之时，张彦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随后便看向了他。
……
“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明白你的苦处，所以杨奉你也不用太焦虑，这样的现状既然出现了，那必然是有所原因的，不是一朝一夕导致的。”
“这不怪你们。”
“只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尽可能如实回答我。”
仔细的在脑海中整理了一番自己刚才的构想，张彦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迟疑：
“假如……假如若是我强制要求你或者韩暹等麾下的将领将自身的武学体系分享出来的话，你们会同意吗？”
……
“啊？”
“您说您强制我们分享家中的武学？”
似乎是有些没想到张彦居然会这样开口，杨奉一时间愣住，随后脸上便泛起了一丝躁动的红色。
只见他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被张彦的目光顶着，却又好像不好意思开口一样，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最后还是在张彦充满了鼓励的目光注视下，杨奉这才灰白着脸色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这……抱歉，主公。我既然已经向您宣誓效忠了，本就应该为您解忧分难，主辱臣死，主忧臣死。”
“只是……只是我虽然是您的臣子，您亦是对我不薄，但我却没有办法摆脱自己的出身。我是河东杨家的人，我的一举一动需要为家中老小负责，实在是没有办法将自己家族的立足之本就这样流落出去……”
“要是我真的有一天这样做了，一旦整个家族的延续受到影响，那我以后也就没有脸面再去面对列祖列宗诸位先人了。”
“不能为您分忧，末将实在感到有些羞愧，还请您责罚，末将绝无怨言。”
赤红着脸色低头面对着张彦，杨奉似乎是有着多么大的耻辱一般，说着说着就单膝跪在了张彦的身前，自我称呼也从先前比较自在随意的“我”换成了更加卑微的“末将”。
只是在他身前，张彦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只见他肆意的笑了笑，随后便伸手将杨奉从地上拉了起来。
“那答案就是你宁可违背我的命令，也不会将自己的家传武学分享出去喽？”
“你若是如此的话，想来韩暹、徐晃他们也都是如此，那我就不必一个一个的问过去了。”
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面前杨奉的模样，张彦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好笑的情绪。
“只是……我可没说我要让你们真的将这些家学分享出去啊？我只是在询问你们的态度罢了。”
轻轻拍了拍杨奉的肩膀，张彦的身高虽然比起对方相差不少，但在此时此刻，他却仿佛拿捏住了在场的气氛一般，表现的无比自在。
……
“别担心，我刚刚只是在想，若是你们不会因为我的命令而改变这种态度的话，对于其他的武将而言，他们也不会做出类似的事情吧？也就是说即便那些……我未来的竞争者们强行下令，也不太可能出现他的麾下士兵全员修习武艺这种情况。”
“刚才你也说了，我对你们还是不错的。换句话说，我也不相信还有其他人能够做的比我更好，乃至于做到对方甚至愿意为了他而牺牲整个家族的利益的地步。”
“你刚刚有一点……说的其实挺对的。那就是在现在这个时期，大家互相之间都是在竞争、在博弈。只有拉开了差距，我们才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才能够过得更好。”
“逼着你们做不乐意的事……是没有意义的。只是若我亲自去做呢？”
“你们受限于家中的情况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就由我来将这本灵素上面记载的内容分享出去好了。”
双眼之中迸发着淡淡的金光，此时此刻的张彦仿佛想到了什么非常开心的事情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变得昂扬了起来。
……
“杨奉，你刚刚也说了，这本灵素上的内容确实是有用的，而且偏向于中正平和，可以让大多数人进行修习、磨炼对吧？”
“假如我将这灵素公之于众，让我麾下的人们全民进行修习，那是不是我和其他领主之间的差距就拉开了？我在整个势力的实力上，就要比起寻常太守要强上无数？”
“当然了……直接公开到最底层人民的手中是没有意义的。我也知道，想要修习武艺最重要的就是吃饱喝足、打煞身体。这普通的工农若是学了这东西，除了增加许多饭量之外，几乎可以说就是又百害而无一利。”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将这东西普及给麾下的士兵，甚至只是给士兵中的一小撮人普及下去。”
“在充足的营养供给之下，这些士兵得到了合适的修习方法，又能严格按照这方法训练自己……是不是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可以做到全员皆是将领，或者说最起码在个人实力上达到一个领兵作战的将领应有的水平？”
想到了这儿，张彦便再也压抑不住脸上的笑意，嘴角都开始向上微微勾动着。
仔细的打量着面前桌案上的那本薄薄的册子，张彦越看就越是欣喜，甚至在内心之中隐隐有些期待了起来。
……
“杨奉听令！”
“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吧？我一直想要组建一支真正的标杆军队……不是那种单纯纪律上的标兵，而是能够在士气、风貌、实力等诸多方面完全碾压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军队的标杆军队。”
“当时的我们遇到了许多的困难，比如说士兵的平均个人素质不足以制成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比如说当时麾下士兵的数量太少，很难在其中去粗取精，挑选出一直完全合格的部队出来，这件事情也就这样暂时搁置了下去^”
突然转身对着身边的杨奉一声大喝，张彦刷的一下站起了身子，而杨奉也非常配合的单膝跪地，听从着张彦的调遣。
而张彦见此，则终于忍不住呵呵笑道：
“既然现在咱们已经有了合适的修炼手法，庐江的粮食暂时也还算充足，那我就命令你在军中各营挑选置换两千名最顶尖的士兵出来，专门由你指导修习这本《灵素》上记载的内容，争取早日将他们的平均实力再次拉高一线。”
“三大军团整整六万名士兵去粗取精，平均三十个人里挑选一个出来，这次可别和我说什么士兵的素质不够了！”
“素质不够也没关系……这次你挑选士兵的时候，不要一味的死抓他们的个人实力，同时也要看他们对于这本武学……啊不，是养生法门的适配程度。”
“就将这本灵素拆分成《灵枢》、《素问》两册，全军六万人凡是无家学武功的，皆修习灵枢一册，温养身体，提升素质。”
“至于那些被你挑选出来的天之骄子们，则修习完整版的《灵素》，一定要趁早将他们个人实力的平均水平给提升上来！”
……
张彦有些欣喜的发现，自从去年就一直困扰着他的那个组建特种部队的事情，自己似乎开始有些眉目了。
说起练兵这种事儿他未必专业，但要是说如何练就一支符合大汉社会体制并且充满大汉特色的特种部队，他还是有些想法的。
第五十八章 回光返照
公元189年，注定将会是大汉回光返照的一年。
在这一年的三月，年节刚过，幽州牧刘虞便奉皇命率众平定张纯叛乱，向着世人证明了大汉的汉室宗亲并非只是一群脑满肠肥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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