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乌鸦想要飞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人群一阵轻微的骚动。
若隐若现的恐惧,正在四周逐渐弥漫,原本恨意勃发,不顾一切也要杀了天理,现在终于来到了这大门前,天理很有可能就在门后面,马上就能对上那个双手沾满了自己亲人鲜血的仇人了。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心中的恐惧,却是控制不住的滋生出来。
一个个忍不住想起来了自己这一次所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
那是天理啊,是整个提瓦特的主宰。
数百年前所发生的一切,谁能遗忘?炽热的天火,恍若流星一般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坎瑞亚千万居民,百万雄狮,在天火之下沦为灰烬。
引以为傲的耕地机,在天理面前就像是虫豸一般弱小,轻而易举的就被烧成了溶液。
每当回想起来当时当日的画面,内心深处就会控制不住被恐惧填满,那真的是自己能够对抗的存在吗,自己的力量真的能杀死那个可怕的家伙吗?
如果复仇失败的话,那又会如何?
或许,自己所有人都会死掉。
他们,并不怕死,他们怕的是,就算是自己豁出去了性命,自己都已经死了,仇人还活的好好的。
“肃静。”就在此时,大长老突然间一声低喝。
四周原本悉悉索索的声音,骤然间平息下来。
冷冽的目光横扫全场,大长老压低了声音沉声喝道:“事已至此,我们已无退路。”
“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将再也没有复仇的可能。”
“到如今,只能拼尽全力杀了天理,能杀最好,杀不了我们也死而无怨,我们在黑暗的深渊当中苟且偷生到如今,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大长老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着。
算不得多么鼓舞人心的话,但是这一番话,却是说中了每个人心中的软肋。
没错,他们就是一直在为了这个时刻而努力啊,如果现在打退堂鼓的话,那之前那么多的兄弟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事已至此,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不如爷们儿一点,能杀了天理最好,就算是杀不了天理,也绝对不会让天理好过。
“王子殿下,我们行动吧。”
大长老转而看向空,沉声说道。
空的一双眼眸微微闪烁着,眼神当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丝的挣扎,不过这种挣扎很快就隐去。
“开门。”
一声令下,三十六个深渊咏者,十二个深渊使徒几乎同时上前一步,一双双手掌落在了巨大的石门上。
这石门,看起来都是非常沉重,重量何止万斤?但是,这些深渊咏者和深渊使徒也绝对不是吃素的,每一个实力都是非常强横,尤其是那些深渊使徒,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现如今更是已经融合了祟神的力量,虽然性格变得暴躁冲动,理智损毁,但自身的实力却是水涨船高,远比之前还要更加强大。
这四十八个存在若是同时出手,别说两面高约百丈的巨大石门,就算是一座山峰也给你轰碎了。
可是此时此刻,极为怪异的一幕却是出现了,四十八个高手同时出手,巨大的石门竟然纹丝不动,完全没有打开的意思。
一个个身子弯着,双手用力的撑着石门,喉咙当中甚至发出了一阵阵近乎嘶哑一般的咆哮,手臂之上肌肉虬结,额头上青筋外露。
光洁的额头上,甚至还浮现出来了一丝丝的汗珠。
咔嚓一声,脚下的地面甚至都出现了一些破损,但是看起来这石门依旧没有打开的迹象。
也不知道是石门本身材质的问题,导致石门极度沉重,还是说在石门内侧存在着某些特殊的机关,将石门完全给卡住。
眼瞅着四十八个高手,居然都无法推开这一座石门,空眉头微皱,一挥手,大长老和左右护法也加入进去。
嘎吱……
随着这三个强者的加入,石门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动静。
“快点,你们也过来帮忙。”
“该死的,这门用什么材料做的,怎么这么沉?”一名深渊使徒气喘吁吁,想他深渊使徒,何等威风,巨斧用一挥,开山裂石,可是现在居然被区区一道门给拦下了,还真是有些丢人。
眼瞅着后方还有几百个深渊法师在哪儿傻站着,有些忍不住心中的脾气,催促道。
一个个深渊法师相视一眼,旋即立马飞了起来,一时间厚厚的石门上面贴满了深渊法师。
目光还忍不住扫过了王子殿下。
眼瞅着自己这边累的跟三孙子一样,您也不舍得伸伸手过来帮帮忙?就这么干看着?深渊使徒忍不住在心里面吐槽了一句,当然也就在心里面吐吐槽,真要说出来,那是决计不敢的。
因为吸收了太多祟神的力量,王子殿下可是变得和原本不一样了。
原来的王子殿下,宽厚仁义,对下属那也是相当不错,就算是偶尔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也只是笑一笑不说话,可是现在,随着王子殿下吸收的祟神的力量越来越多,自身的实力变得越来越强,同时这性格,也变得越来越乖戾暴虐。
如果一个心情不顺,动辄杀人,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就在石门上密密麻麻的深渊教团的成员共同努力之下,石门的缝隙变得越来越大,终于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石门彻底被推开。
一个个身影半弯着腰,剧烈的喘息着,石门的分量,着实太过夸张,这么多人一起动手,结果还是累了一个半死。
就在石门刚推开之后,一抹乳白色的光芒顿时从石门后方扩散过来。
那光芒甚至略微有些刺眼,让人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去遮掩,在过去了几秒钟之后,这才逐渐适应。
下个瞬间,一个个立马抓住了身上的武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同时目光也冲着石门后方看了过去。
情况跟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本以为石门推开,很有可能马上就要面临着天理强大的攻击,但是那种画面并不曾出现,仔细看过去,石门后方是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很大,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广场,但是在这宽阔的房间当中却显得非常的空旷,四周几乎找不到任何装饰物,只是在这个房间的正中心的地方,有着一张白色的玉床,一个身影静静的躺在玉床之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身上散发着朦胧柔和的光泽,俨然一个睡美人。
身上穿着一套样式稍微把有些古怪的长裙,裙摆上面绣着代表七元素的纹样,衣衫说不得有多么华美,但是穿在这一个人身上却显得格外的得体。
裸露在外面的手臂,能看到肌肤晶莹如玉,找不到丝毫的瑕疵。
脸庞俊美,俏丽。
银色的长发,自然垂落在床头的地面。
呼……
空哥的呼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急促了起来。
双眸当中隐隐约约有火焰在燃烧,五百年了,终于又见到这个人了。
不会认错的,空绝对不会认错的,五百年前就是这一个女人,在坎瑞亚召唤了熊熊天火,焚烧了整个坎瑞亚的生命,就是这个女人给坎瑞亚的幸存者降临下来了恐怖的诅咒,让坎瑞亚的遗民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就是这个女人,阻拦了自己兄妹两个的脚步,甚至让妹妹陷入沉睡当中足足五百年。
那张脸,曾经多少次在睡梦当中浮现,每一次都能带给空深深的恐惧和仇恨,兄妹分离五百年,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全都是她……
那张脸,怎么可能会认错?
只不过,五百年前这个女人,辣手杀人,面色冷峻,五百年后这个女人昏睡在玉床之上,脸色恬静而平淡……
哈哈哈哈哈……
五百年了,足足五百年,坎瑞亚的遗民在黑暗的深渊当中承受着诅咒带来的痛苦,兄妹分离,即便是妹妹苏醒也不敢去见面。
这五百年,自己承受了多少痛苦?
可是这个女人,居然在这里睡得是如此的舒服?
为何这个女人会陷入沉睡当中?
这个女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远远没有五百年前的张扬和强大,身上的气息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凛冽。
空不知道,不明白这女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空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导致了所有一切的灾难。
无论这个女人身上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这都和空没有任何关系,空只要杀了这个女人,只有杀了这个女人,自己兄妹才能正常的生活下去,才不会有人过来阻挠。
四周众多深渊教团的成员,也不明白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面面相觑,这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本以为会面临一个实力强大的女王,自己的生命有可能会在女王的威压之下灰飞烟灭。
深渊教团这么多的兄弟,可能没有几个能活下去的。
结果谁能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在这里睡着了?睡得如此安详,如此恬静,甚至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不,不,不……这种不忍,绝对不能在心**现。
永远不要忘记了,就是这个看起来安详又恬静的女人杀死了自己的亲人,杀死了自己的朋友,给自己降临下来了可怕的诅咒,让自己变成了丑陋的模样,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这只是这个女人的伪装。
这个女人只是睡着了而已,她只是在自己的脸上,覆盖上了一张漂亮的面具。
当这个女人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立马就会露出那狰狞锐利的獠牙,这个女人就是这个世界最为残忍的野兽。
“磨损吗?”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大长老突然间用一种嘶哑的声音说道。
磨损,深渊教团的人还是知道的。
那是无论多么强大的存在都会承受的一种折磨。
就算是强如若陀龙王,摩拉克斯也会受到磨损的影响,正常情况下,人类也是如此,人类如果存活的时间足够漫长,照样也会被磨损侵蚀。
就像是高山上的石头,一点点在风雨当中风化,腐朽。
或许那个时间会非常漫长,但绝对会出现。
只是,绝大部分人类的寿命都是非常短暂,根本撑不到磨损到来的时刻,就已经死去,所以看起来好像磨损和正常的人类没太大关系。
可是对于深渊教团的人来说,那就不一样,因为诅咒的原因,他们变成了丑陋的魔物,时时刻刻承受着诅咒带来的痛苦,但是这诅咒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漫长的寿命。
深渊教团的人,寿命要比一般人类漫长的多,不出意外的话,大约能存活六七百年。
因为漫长的寿命,深渊教团的成员也会受到磨损的影响。
实际上,对于大长老左右护法这些人来说,磨损带来的折磨已经逐渐显现出来,曾经深渊教团当中有多少前辈,虽然用尽心思增加自己的寿命,希望自己能熬到可以复仇的那一刻。
但是因为磨损的缘故,一个个最终还是失去了理智,彻底的疯掉。在绝望,痛苦和悲哀当中走向死亡。
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深渊教团的成员才会如此的焦急,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待机会了。
这一次暗之外海凶兽暴动,就是他们唯一的,也是最佳的机会。
他们的寿命已经支撑不到下一次机会来临的时刻,他们不想在磨损的折磨当中痛苦又绝望的,带着无法复仇的遗憾死去。
正是如此,他们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自身的力量尚且不足的情况下,举起复仇的旗帜。
现如今终于见到了仇人,看起来,仇人似乎是睡着了,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清晰的看到,在那曼妙的胴体之上,存在着一些特殊的痕迹。
两只手纤细的手腕,两只脚白玉雕琢一般的脚腕之上,若隐若现似乎能发现一些黑色的痕迹,犹如枷锁一般缠绕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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