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香公子
第十一章 敌军军官
“你就是他们的长官？”
爆裂术发射后产生的烟尘中，秦稷放下了护住自己头部的手臂，询问道。
他已经杀死了十几名士兵，手上现在已经沾满了鲜血，本来很适合劈砍的环首刀也已经满是缺口，看起来就连杀个鸡应该都不利索了。
单从外貌看起来，仿佛他才是应该陷入劣势的一方。可是他却从刚刚魔法师的爆裂术之中走了出来。
唯一算得上是在证明他经历了刚才爆炸的，就只是他那已经破碎不堪的盔甲。
秦稷这次没有穿自己的那套太尉专用的战甲，这身制式盔甲没有那么优越的防护能力，重量也要比自己的战甲沉重一些。
所以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次打击的盔甲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以至于秦稷不得不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破损的甲胄卸下来扔在一边。
站在他面前的，是刚才发号施令的那名军官。
从对方的穿着上来看，这家伙带的这些人基本上也就是他能管的最大规模了......算是个中下层军官吧。
“我知道你，大夏的太尉，对吧？”
这名军官苦笑了一声，看着秦稷身上连一点彩都没挂，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没法逃脱了。
“是。不过也不是，现在我只是赤鸢军的将军。”
秦稷平静地说出了这样一个事实。
到了战时，他在战场上担任的是将军这个级别的军官。
“我先向您说明一件事，我不会投降，所以您可以动手了。”
这名萨曼疆的军官拿着手中的弯刀，严肃地说道。
“你难道在指望能够突围出去？”秦稷听起来都觉得好笑，“我先提醒你一下，现在外围还有赤鸢军的士兵在把守，你们就算是突围了，也跑不远。”
“那倒没有。”
军官说着，紧握弯刀。
秦稷向前逼近，准备将这位军官活捉。作为负责一个防区的军官，尽管这位军官的职位并不高，可是一定能够得到一些更为重要的情报。
然而，就在他准备伸出手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
秦稷的大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反而是他的肌肉先于他的大脑下意识地做出了动作，他向后仰去，双腿紧跟着往后连退数步，这才堪堪躲过了刚才的一击。
什么情况？
他皱着眉头，几乎不等他稳住身形那名军官便向前踏步，连连挥出数刀，这几刀几乎都是准确地照着致命之处而去，甚至有一刀直奔下面，秦稷光是看对方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急忙挥刀下压，这才让对方的这一刀落空。
好家伙，拆祠堂，这手可真是够黑的。
风声响起，他的视野中那名军官已经消失，可是秦稷却已经听出了对方的位置——他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炽热的火焰炸开，两个人的距离十分相近，然而对方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一发法术会波及自身，他的法术完全是全威力释放，秦稷感觉到炽热的热流将他整个人掀飞，险些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但是他最终还是只趔趄了几步，便继续扎稳了脚步，顺便挥手一刀刺入身后一名试图偷袭的士兵身上。至此，这把环首刀已经彻底报废，拿着它基本上和拿着一块废铁片没什么区别。
秦稷回头看了看战场。此时的战局已经明朗，灵颜将秦思月保护得很好，而卫星也在这场战斗中大放异彩，他的身边已经躺下了数具尸体，这位年轻的将领一手持盾一手持枪，在敌人的包围中丝毫不慌，而是不断地寻找机会甚至是为战友们挡下攻击。
“我大概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了。萨曼疆虽然有类似于你这样的人，但是我之前还只是听闻而已，今天确实是第一次见。”
萨曼疆这个国家，曾经也是一个只是想要安稳发展的国家，然而，当教会的传教彻底渗透这个国家之后，这个国家的年轻人，特别是军队的少壮派，几乎都充斥着一种近乎于狂热的疯狂。
其实，这些人未必认同圣主教会的经典和教义，但是多年来圣主教会给萨曼疆国内带来的思想和氛围让他们渐渐地趋同于圣主教的思维，并且与本身萨曼疆本地的“游侠”“勇猛”结合，形成了一种可怕的“疯狂可以摧毁一切敌人”的信条。
面前的这位军官大概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刚才这家伙无论是法术也好，还是近身战也好，都是不去考虑自身的安全与否的，秦稷已经能够看出来对方的身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这位军官正在急促地呼吸着，浑身通红，明明面对绝境，脸上却带着病态的笑容。
果然，他们的军队到了这个关头，会做好随时嗑药的准备。
“现在......我们之间，谁更强？”
军官兴奋地说着，他的嘴还在做着咀嚼的动作。秦稷猜测，这家伙可能是在打仗之前就将药物含在了口腔里面，必要的时候，只需要咀嚼即可。
“你活不久的。”
秦稷看向对方的眼神中，有一丝怜悯。
萨曼疆人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苦难，教会究竟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没有福音，没有应许之地，更没有富饶，他们给萨曼疆人民带来了激进的思维方式，带来了疯狂的思维，甚至带来了来自西边的铁蹄。
若是那所谓的圣主真的允许信徒们做出这样的行为，那秦稷倒是觉得，这圣主还是死了比较好。
“那不是您需要考虑的事情......”
仿佛是神出鬼没的影子一般，对方手中的刀便已经挥来，而就在他挥刀的刹那，秦稷捕捉到了一点白光从他的手臂处飞出。
没有任何犹豫。
秦稷原本还在站立着的身形陡然伏低，然后，仿佛是一条低伏的豹子一般，避开了直奔他的面门而来的暗器，紧接着“钻”到了对方的腋下。
双脚狠狠地踏在地上，本就不算坚硬的地面被踏出一个小坑，然后借着这股力气，秦稷一记肘击撞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这位萨曼疆军官的身形倒飞而出，伴随着一口鲜血喷出。秦稷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在将对方顶飞后，顺着对方飞出去的方向，用力地将手里残破的环首刀甩出。
药品给这位指挥官带来的刺激再强，终归还是无法让他无视掉足以致命的攻击，他在药品的痛觉欺骗下，就这样彻底失去了声息。
秦稷站起身来，扯掉自己已经被对方的火焰烧得不成样子的衣服。
嗑药确实有好处，但是，一方面两者之间的差距完全不是嗑药能弥补的，另一方面......
这家伙以前可能就磕过好几次药，身体早就不行了，纯靠嗑药带来的爆发力来勉强撑着而已。
第十二章 捷报
接下来的战事，几乎没什么困难的。
赤鸢军本就是大夏的正规军，经历了变革之后，加强了基层士兵的思想教育，并且严格历练士兵们的服从性，又革新了装备和战术，以至于大夏的赤鸢军作战素质已经超出了萨曼疆可以理解的范畴。
卫星的部队在东边接触到敌人的那个缺口后，果不其然，敌人在缺口后方埋伏了足足三个大营接近两万人的庞大兵力，分成四路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试图一次性吃掉卫星所部。
然而早有预料的卫星却并没有一味地逃跑，在察觉到敌人的围攻后，卫星当机立断，选择掉头向东边绕个弯，先是命令部队快速过河，摆脱了纠结大量战车骑兵、难以立刻过河的萨曼疆，然后在萨曼疆的少数部队渡河过来的时候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没料到这帮大夏军队敢在逃跑的时候反身杀回来的萨曼疆先头部队损失惨重，落荒而逃，而卫星也不深追，得到战果后转身就跑，就这样，不仅没有被包围，反而还小胜了一下。
至于陈将军那边，他这次面临的压力相当大，秦稷安排他截住后撤的敌军、阻止敌军后备部队的增援。陈将军做的非常好，在遭到敌军冲击最为猛烈的时候，他甚至拎着长枪亲自坚守阵地，最后迫使敌军不得不绕路而行。
然后，这帮绕路的敌军就遇上了李世靖的部队。
大夏的兵书中有一段先人教导后人的话：据高而临下者，胜势也；据山谷蹊径者，死地也，此死地之军，截前后而攻其中，其军自乱。
说成大白话就是：高打低，打鲨臂。
李世靖的部队就是处在高打底的地理优势之中，其实敌军并不是没意识到这里的地形危险，但是他们被陈将军那边打得实在是扛不住了，只能选择来这里碰碰运气——他们的情报中，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大夏的李世靖部队移动的方向。
然后，他们就真的碰到了“运气”——有幸碰到了一位年仅29岁便已经有11年作战经验、屡次立功的被认为是白将军接班人的李世靖......
可想而知，当他们看到一帮重步兵气势汹汹压过来的时候，心里是有多崩溃。
设伏未成功，增援被阻，又被大西国的军队四处袭击和拖延，最终在正面战场上，萨曼疆的部队几乎是没坚持多久便崩溃了。
从一开始的帮助大西国反攻，打到现在，大西国之前被攻占的地区基本上都已经拿了下来。作为整个支援大西国的战役的第一阶段胜利，秦稷将战报整理了起来，派人快马加鞭送到了太安城。
..........................
夏雨潇接到前线的战报的时候，在大臣们面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那封战报中，写着关于大夏军队已经初步将敌人驱逐出大西国的捷报。而大夏军队损失几乎少到了夏雨潇觉得都不可思议的程度。
“臣秦稷奏报陛下，与萨曼疆一战，我军取得大捷，萨曼疆已被基本赶出大西国国土。臣已派遣使者前往和谈，料想敌必不愿服从。如此，臣可使大军长驱直入萨曼疆境内——因其国内必有教会教廷军与骑士团插手，故此，进入萨曼疆后，我军或稍受阻碍。”
“届时，战况复杂，故臣斗胆请陛下恩准臣暂且总管赤鸢军大小内外军务，以便于前线战事。”
“再拜敬上。”
在信封中，除了这封信之外，还附带了目前为止大夏军队的战果和战损，从上面的数字上来看，可谓是一场十分漂亮的胜仗。
然而，距离整个战争的结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不如说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好，太尉果然不愧对朕的厚望！”
夏雨潇点点头，赞扬道，将手里的信件交给了旁边的刘松瑶，让她念了出来。
听到信中的内容，满朝文武皆躬身施礼：
“臣等为陛下、为太尉、为大夏社稷而贺喜！”
“之前有人说太尉是朝廷的奸臣，贪婪无厌，可现在呢？太尉所做之事，实乃一能臣。”
夏雨潇继续说道，而在秦稷这样的成绩面前，满朝文武也没有敢明着反对的，只是随声附和。
其实，秦稷到底是不是奸臣，她确实没有个底，而且这一次的信，她没有把后半部分让刘松瑶念出来。
事实证明，秦稷这次的出征，绝对不是单纯地为她效忠，恰恰相反，他也看上了赤鸢军这支足够强大的力量。
倘若能掌握赤鸢军的话，那么秦稷的势力可就不止是庞大到能威胁皇权了，甚至可能直接和皇权对着干都没问题。
但是，夏雨潇敢把赤鸢军交给秦稷，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自信的。
对于秦稷这样的要求，她没有对外宣扬，也没有拒绝，而是准备同意他这一要求。
一方面，秦稷在前线确实需要更为坚实的军事话语权，否则其行动能力恐怕真的会大打折扣；另一方面，夏雨潇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和秦稷因为这种事情而闹得彼此不愉快。赤鸢军内部是什么情况，她很清楚。
秦稷如果想要个一两千、三四千人，那她可以默许他这么做，但是如果想要整个赤鸢军，就实在是想太多了。
“陛下，臣等建议，现如今西边战事正处于优势，应向大夏国民宣告此大捷，以稳定民心。”
龙丞相提出了建议。
夏雨潇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始终有人不看好她的权威和能力。
而这场胜利，恰恰可以为她提供充足的资本。哪怕这场仗不是她指挥的，但是大夏在皇帝的领导下打了胜仗，这就足够了。没有人会在大夏取得了胜利的时候跳出来去说皇帝没能力的。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敢有异心。
所以，此事必须宣扬，并且要宣扬得人尽皆知，让百姓们心中对夏雨潇这个女帝更加信任，才会有利于建立起皇权的权威。
“好，丞相所言极是，不仅要宣传，朕还要赏赐慰劳前线的将士们。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朕从自己的用度里抽出一笔钱，用来犒赏将士们，以表体恤。这是作为朕自己对于将士们的犒赏，待将士们班师回朝，还有朝廷的封赏。这件事，就由王御史去做吧。”
“陛下圣明，臣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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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就在晚上，我家那边出疫情了。。。
孩子刚从家里回工作的城市，明天早上就要上班了，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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