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香公子
“先不回答，让他们自己想去。”
她对此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夏雨潇这样的做法，其实就是在给他们一个小小的震慑。
事实上，大夏的朝廷内部，直到现在对自己抱有意见的仍然非常多。他们甚至至今仍然在尝试着要架空自己。
而现在，灰鳞处这样的雷霆手段，其实也是一次杀鸡儆猴。如此一来，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或多或少地会有一些收敛。
既然是震慑，那自然是要给他们心里留下的恐慌越大越好，在不影响秩序的情况下，夏雨潇决定让他们再多猜一段时间，如此一来，等待着这样的情绪发酵到极致，再将抓人的理由说明。
得到夏雨潇的回答，秦稷自然也就放开了。
夏雨潇正愁不知道怎么揪出朝廷中的那些勾结外面人的官员呢，现在这一次抓捕，相当多的人直接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在奏折之中，有一部分人是在劝说她不要现在就搞这么大的动作，至少也应该一步步地来，急不得。这些人的建议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错，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今的时间已经等不及了。
而其中还有一部分人，其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例如，有位官员上奏，认为抓捕的行动是正确的，但是xxx本身许多所谓的罪行也罪不至此，不如退而求其次，让其缴纳罚款等等......
这些奏折看下去，夏雨潇单单只需要看他们的用词程度，大致就能猜出来大概都有哪些人是和这帮官员们勾结的了。
“我还真是失职，朝廷内外都已经被搞成了这个样子，却没能发现......”
面对这样的混乱，夏雨潇不禁发出了感叹。
“陛下，这很正常，您要知道，目前圣主教确实没有采取明面上的行动，一直以来，他们的活动都是伴随着我们大夏的对外交流活动进行的。而西方大多数国家都信奉圣主教，圣主教的很多行为在他们看来都是很日常的事情。这也就导致了我们压根很难分清这个人究竟是真正的神职人员还是一个普通的人。”
秦稷这样说道。
这些家伙太过于隐蔽，而且大夏朝廷之中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从西边来的人，大多数都信奉圣主教，只不过是信仰是否虔诚的问题而已，圣主教在他们的生活中四处都有体现。
相当多的外国人都这样，导致辨别真正的不怀好意的人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从初步筛查方面，工作量就已经非常大了。
所以，在灰鳞处成立之前，大家都没有怎么去管理这些人，这也就导致了圣主教借助这些阴影，将自己遮蔽了起来。
想要从茫茫人海之中挖出圣主教会安插的钉子，简直是难若登天。
况且在这之前，圣主教在大夏还是发展阶段，活动基本上也都是在暗处，人家本身就暂时没考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自然发现不了。
“也许以后应该加强对于外国这些人的甄别。”夏雨潇若有所思。
现在看来，大夏对外国人的甄别实在是太差劲了，与其后期反复调查、深入了解，倒不如在当初他们进来的时候就调查个清楚，这样也能够防止到时候真的出事了全都抓瞎。
正在她思索这些的时候，秦稷突然发出了一声笑声。
“你笑什么？”夏雨潇疑惑地询问道。
“没有，臣只是突然发现在这些千篇一律的奏折里，居然有一份不一样的奏折，挺有意思的。而且这里的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什么消息？”
夏雨潇问道。
“来自于赫德亚帝国的使者发来的消息，他们今天交上来了一份文书，上面明确说明，若我们选择向西打萨曼疆，他们不会下场。”
这是一个好消息，考虑到赫德亚帝国的军事实力，秦稷自然是不希望在攻打萨曼疆的时候冒出来一个赫德亚帝国的。
而现在，赫德亚的使者带来消息确保他们的国家不会下场，这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是至少足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对于赫德亚帝国来说，他们暂时还是不愿意和大夏起什么矛盾的，至少，他们是希望能够和大夏暂时稳定现状的。
这倒是出乎秦稷的意料，因为秦稷将自己希望与赫德亚帝国进行会谈的想法递给他们的使者之后，没过多久使者就带来了回信，这说明那边对大夏也非常看重。
“如果这次的西征，没有赫德亚帝国的加入，依你来看，你觉得能有多大的胜率？”
这方面，夏雨潇还是了解得不太多，所以自然是直接请教内行。
“大概是五成吧。我不确定教会到底能够凑出多少个国家的兵力。大多数国家也不敢真的和大夏往死里打，否则对他们没有好处。教会只要拉进去的人不是类似于维西帝国、赫德亚帝国这样的规模的国家，那么我们的胜率就极高。”
“如果其中有一个类似的国家加入进来呢？”
“那可能就要考虑挑拨他们内讧了。”
大家一起“东征”，都在打仗，如果一个大国出现在这些小国中间，那他必然是打得多、吃的也多。
本来一块蛋糕就那点，大国加入进来直接把蛋糕分走了大部分，别人自然不会满意。如此一来，反而相比于参战国家实力相当的情况更容易挑拨离间。
第八十九章 回家
太安城内发生的事情，很快便如同燎原之火一般扩散开来。
没有人想到陛下和太尉所组织的行动居然会如此迅猛，就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太安城的监牢就已经关满了等待审讯的人员。而除此以外，还有一大批人因为无处安置，只能先放在以前的老旧冰窖里面。
事实证明，灵颜的效率远比秦稷想象的要高效许多，本来秦稷的想法是，如果两天的时间内灵颜无法完成所有嫌疑人员的抓捕，那么他就会动用部队来想办法参与进来一起行动。但是万万没想到，灰鳞处仅仅只花费了两天一晚的时间，就已经彻底解决了战斗。
而现在，灵颜完成了她的任务，准备先回到春宁宫休息片刻——两天一夜的忙活，她也需要短暂的休息，今天刚刚完成几条大鱼的审讯，明天就会对其它人进行审问，而现在，已经是接近午夜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她回到宫中，宫中的那些禁军、随龙卫在看到灵颜的那一刻，尽管脸上有着莫名的敌意，但是还是无声地将她放行。
在很多人眼里，灵颜还是那个魔教余孽，即使她现在是灰鳞处的统领，这样的称号也不会变，只不过是从明面上叫改成了心中所想而已。
灵颜瞥了一眼那几个禁军，后者浑身一哆嗦，可是灵颜没有继续和他们耗下去，而是径直走到春宁宫。
敲响春宁宫的大门之前，她身体一软，斜靠在了大门边上的墙上，轻微地喘息着，让自己已经有些支撑不起来的精神再次恢复一些。
然后，她换上了和往日一样平常的表情，敲响了大门。
门开了，不过，迎面而来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安国王身边的修士，而是那张熟悉的脸。
“回来了？”
秋天的夜晚，有些发凉，秦稷身上披着大衣，带着笑容看着她。
灵颜惊讶地看着亲自来迎接她的秦稷，看样子对方也没有睡，脸上的黑眼圈和憔悴的面容告诉了所有人他到底有多累。
秦稷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反复地批阅公文、甚至是帮助夏雨潇处理一些臣子们的奏折，灰鳞处这次的行动，引起了不少人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如此纵容灰鳞处四处抓人，似此发展下去，国将不国。
但是，秦稷和夏雨潇，对于这些人的态度就只有一个：灰鳞处只会抓捕那些和圣主教、国外探子有关的人员，百官若未曾与其勾结，那么灰鳞处不会找上门。
可是，毕竟奏折和公文太多，即使秦稷也帮着忙活，仍然忙到了这个时候才刚刚回到家。
“回来了。”灵颜很累，可是她总觉得秦稷大概要比自己还累，“少爷，您这是......”
“哦，没什么，只是帮着陛下批改了些公文和奏折，你知道的，你们在前面动，总要有人帮你们抗住压力的。”
灵颜很重要，但是灵颜的行动也是需要有人支撑的，夏雨潇就是这样的支撑，作为皇帝，如果夏雨潇没有在灰鳞处抓捕的期间反复驳斥那些大臣们和各国使者的抗议的话，搞不好灰鳞处刚刚抓到点人就要被叫停了。
所以夏雨潇才会对秦稷说戒严三天——因为如果太久的话，下面的局势可就不太稳定了。
“那您现在......”
“晚上先睡一觉，明天早点起来，要进行下一步的准备了。”
秦稷这样说道。
“下一步的准备？”
“教会的反扑，那些大夏境内的外国间谍的破坏和袭击......都是要考虑的。当然，这还是其次，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已经弄瞎了对方的眼睛，现在，也该考虑战事了。”
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要做得快准狠，发起这次的大抓捕的原因，是秦稷不希望大夏的内部被一帮教会的眼线盯死，也不希望教会的分子潜藏在这里，在未来给大夏一个重击。
既然现在已经抓捕完成了，这条铁链已经被挣脱，那他就要真正地履行自己作为大夏太尉的本职工作了。
准备开战。
国家之间的开战理由多种多样，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要注意一点：那就是制造理由。
在这一方面，其实夏雨潇反而更加内行，她很快就拟定了一份计划，两个人经过商量之后，一致认为此事可行。
一直到拟完计划，秦稷才回到春宁宫休息，而考虑到灵颜可能一会儿也要回来，他特意在等着她敲门。
“少爷您准备让大夏正式开战了吗？”灵颜问道。
“不是我让大夏开战，而是局势不允许继续拖延下去，”秦稷摆了摆手，然后继续说道，“总之，先不要考虑那么多了，你也累了吧？先休息吧。”
灵颜看着秦稷，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秦稷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和少爷现在的样子都挺狼狈的。”
“啊哈，没办法，毕竟现在我们都有工作，其实陛下那边更......”
“少爷。”
“嗯？”
“虽然我的身份决定了我的位置，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您能记住，我还是会稍微介意您在我面前提起别的女......别人的。”
灵颜狡黠地笑着说道。
“啊，抱歉，我只是在抱怨罢了。”
说完这些，两个人回到了春宁宫熟悉的房间，而灵颜走进房间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秦稷床上熟睡的秦思月。
“她睡着了，还是别惊动她了，”秦稷坐在床上，然后低声说道，“她折腾到了很晚，这场未来可能要上演的战争，她也很上心，给我提了许多建议......她也很累了。”
“嗯，我知道。我也要睡了，晚安，少爷。”
“晚安，辛苦你了。”
回到熟悉的环境时，灵颜那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她走进里屋，然后在属于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她的房间和秦稷的房间只差一扇门而已。
她已经没心思洗漱了，连衣服也不想脱，索性直接躺在床上，听着秦稷在外面的主卧室里面走动的脚步声，然后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今日单更
先更一章，主要是今天事情比较多，得先处理一下。明天继续双更打底。
第九十章 揣测圣意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太安城的官员们人人自危。
灰鳞处此次展现出的可怕的纪律性和压制感，几乎令所有原本认为这不过是“强化版官差”的人大跌眼镜。
无论是从行事效率上，还是从强大的进攻性上，这支特殊的部队都展现出了与寻常的禁军、作为精锐的随龙卫们截然不同的感觉。
真的让人有一种他们的刀随时可能架在你脖子上的感觉。
在这种感觉的影响下，个别与外国势力有所勾结的官员甚至压根没有等到灰鳞处审讯出个所以然来，就已经将自己的那些事全都招了，这倒是省去了灵颜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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