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从被琪亚娜找上门开始 第200章

虽说在原先所在的那个世界，一直呆在月球表面搜寻舰长踪迹的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早就已经对月球上的每一分沙土、每一个位置的构造都了然于胸，但由于她那个世界的终焉之茧被李书白强制性的从虚数空间带到了现实世界、还砍断了它与虚数的联系这两个原因，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所在世界的月球其实早已失去了除了她自己之外的所有和终焉相关的要素。

“你在寻找终焉留在月球上的痕迹？”

“要是有空的话，你也一起来帮我找找？”琪亚娜[终焉之律者]说。

“……你真的是终焉之律者？”凯文无语了一下，如此反问。

“？”

“终焉之律者的真正权能，除了你自己以外，还会有谁比你更清楚？”

“呃……”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沉思了片刻，“不断循环的时间？”

“知道的话，就跟上来。”凯文迈开自己的脚步，将自己的视线颇有些不忍直视的从这个看起来蠢蠢的后代脸上移开，“虽然缘由不同，不过……我们的目的地，恰巧都在同一个地方。”

穿过一望无际的废墟，凯文带着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陨坑前。

深不见底的坑洞，由一侧不规则的山崖和另外一侧看由方形石块垒成建筑环绕着往下潜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占据了坑洞近半大小的平台被镶嵌在了石块与石块之间，看上去却像是早已被损坏一般一动不动。

“这个地方，我记得也是你们那个时代留下来的遗迹？”

“确切的说，是终焉之律者的降临地点，被我们人为诱导到月球之后留存下来的遗迹。”凯文淡淡地说，“在她回归地球之前，我们就是在这里和她产生了差距悬殊的战斗……当然，从我们最初登录月球所找到的遗迹来看，除了些微细节有着些许不同之外，在地球上所诞生的每个人类文明，也许都在终焉即将来临之际做出了殊途同归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喃喃自语。

凯文环顾了一圈四周，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去：“这周围留下的崩坏能，已经都被你吸收了么？”

“对啊……”琪亚娜[终焉之律者]讪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一头银发，似乎也能明白自己在无意间干了一件有点蠢的事情，“在来到月球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月球表面的崩坏能全都清理了一边，因为这些杂质的存在实在是太影响我的感知了，只是一时间没想到……这些被我吸收的崩坏能当中也有一些是与终焉息息相关的。”

“……”凯文没有理会讪笑不止的琪亚娜[终焉之律者]，他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深不见底的终焉陨坑，叹息了一声，接着便毫不迟疑的纵身跃入其中。

“唉！你稍微等我一下！”

终焉陨坑的内部，在这对跨越了五万年时光的祖孙俩造访了凄惨的战斗遗迹后，一道明锐的火光突然点亮了荒芜幽静的废墟。

“这里……似乎在我那个世界的月球，我也曾经来过。”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地上那些黑色的东西，是神之键？”

“嗯，如假包换的神之键。”

天火圣裁……犹大的誓约……轩辕剑，诸如此类，大部分可以用作战斗的神之键了无生息地矗立在这片战后的废墟里，就像是一座座立于此处的墓碑一般。

“这些神之键……是时间在经过了循环之后所留下的残影么？”

“你要理解为残影也并无不可。”凯文淡淡地说，“毕竟，在那场战斗结束之后，神之键的正品，就已经被我们回收到了位于地球地底的避难所之中，以你……或者说，以你们的那位‘舰长’的眼光来看待。出现在这里的神之键，就和你们这些位于不同时间线、却来到了同一个世界的女武神一样，都是有着同样身份，却截然不同的两个个体。”

“这些神之键，我们可以使用么？”

“你不妨直接上手试试。”凯文说，“你是掌握着时间的终焉之律者，被时间所冻结之物，应当理应可以自如的操作才对。”

第三百章 千钧一发 4k

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觉得凯文的提议倒也在理，于是便大跨步地走进了终焉陨坑的内部，和那些表面被镀上了一层黑灰色影子的神之键靠近。

给出了建议的凯文本人，倒是没有作出任何动作。

他只是仅仅地看了一眼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的背影，然后便原地就着陨坑边缘的破败建筑物坐了下来，低头，毫无感情的神色，依旧看不出半分的情感。

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来到终焉陨坑的中心，她先是把自己的目标定位了轩辕剑的其中一把，以单手握住了剑柄，然后对手臂使劲——

然而，明明并没有被插入地面非常的深，那把被染成了纯黑色的轩辕剑却依然一动不动。

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皱了皱眉，然后深吸一口气，对本就已经使出了不小力量的手臂进一步的施加力量。

但是，还是失败。

别说是被从地里拔出来了，纯黑色的轩辕剑甚至连颤抖都没有颤抖一下。

见此情形，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毫不留念的松开了自己的五指，身为卡斯兰娜一族的人，她对自己所拥有的肉体力量毫不怀疑，自己没办法抽出矗立在地面上的神之键绝非是物理与力量层面的问题，而是因为这把神之键本身，被某种更加高位的法则束缚在了此处。

明白了这件事情后，她闭上了双眼，用自己的触觉以及隶属于崩坏的感官来观察周遭的环境以及空间。

一瞬间，复杂至极的景象在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的脑海中涌现出来，五万年前的一切跨越了时空，被暴力的填充进了她的脑海之中，令她的大脑闪过一阵激烈的抽痛。

这些武器……是五万年前的东西？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在内心深处轻声对自己说。

并非是和现有的那些神之键一样，从五万年前一直留到现在的东西，而是它们跨越了五万年的时间，让如今的自己看到了五万年前的光景。

如果是这样的话，使用时间的权能……将这片被“另一个终焉”所冻结的时间解封。

念头才刚刚升起，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的面色却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只要是律者，就一定会受到“输出功率”本身的制约，若是将其量化为计量单位，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在一瞬间所能够动用的崩坏能，大约在三十万HW左右。

对于人类而言，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三十万HW，意味着无论是使用什么样的权能，琪亚娜[终焉之律者]都能在一瞬间摧毁一个国家，其伴生灾害甚至能让全地球的环境在那之后的几分钟里就回到不容许生命存在的姿态。

但如果将这三十万hw全都作用时间操作的话，她却没办法将地球上的时间倒流五万年。

清除文明、重置时间——这是终焉的权能，却不是单纯依靠终焉之律者的能力就能够做到的事情，若是想要回到五万年前，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就必须要调用来自于[茧]的全部力量。

崩坏能原本就是一种源于虚数、而非是诞生在地球上的能量，所以，在重置文明的同时，每一任的[终焉之律者]也都会在同一时刻耗尽[茧]的力量，然后在五万年的时间里慢慢恢复、形成一个以五万年为时限的双重循环。

但是在这个世界，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却完全调用不了终焉之茧的力量。

因为是来自于不同的世界，所以没办法擅自取用茧的力量——这件事情本身倒是不难理解，让琪亚娜更在意的是，来自于上个时代的终焉之律者，明明已经重置了世界，却又为何能够将那些五万年前的神之键冻结在这里，一直到现在呢。

按理说，在她重置了地球时间，陷入沉睡的那一刹那起，她所留下来的力量就应该已经消散了才对。

五万年前的终焉之律者……还活着？意识到了这个让人惊悚的问题后，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本能般地回头，想要从凯文的身上获取答案，但在沉思了片刻后，她却又摇了摇头，自己否决了这个结论。

终焉之律者的尸骸，还在外头好端端的躺着，如果五万年前的终焉之律者依然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她就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到才对。

不过，既然这些被冻结的时间，是源于上个时代、也是这个世界的终焉之律者的话——

——只要顺着这种被冻结的时间，来逆向追溯[权能]的来源，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就能找到这个世界的[茧]位于虚数的坐标。

虽然找到了重要的线索，但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行动，而是在眼中闪过了一丝轻微的尴尬之色。

如何使用律者留在现实世界的权能来逆向追溯其在虚数的来源坐标，这种技术，在休伯利安号里确实有记录，可以使用它的人，也的确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但是，却不是她这个[终焉之律者]。

她虽然是终焉之律者，拥有全部的律者权能，凭借着她那无与伦比的庞大力量，她所能调用每种权能的规模，也的确远超所有仅仅只是接受了部分力量那些拥有单一权能的律者。

但……她的脑子毕竟只有一个，所以老实说，对于每一种单一权能的运用以及理解，她的确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嗯……譬如，那种利用空之律者的力量，将位于现实世界与虚数世界的两个不同坐标进行置换的[虚数重整化]，她就没办法使用。

当然，既然已经拥有了空之律者的权能，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细心钻研，她就终究有一天会掌握这种技术，但是明明已经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目标，却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无法让她们的目的在第一时间实现，这样的事实，让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在有些尴尬的同时，也不禁暗暗地骂起过去的那个自己来。

明明空之律者的力量有那么大的用处，为什么自己在过去不更加用心的研究一下呢？

……而且，休伯利安号上的空之律者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和另一个完全没有掌握力量的[琪亚娜]之外，能使用[虚数重整化]的[薪炎之律者]和空之律者西琳都不在对抗崩坏的团队里，除了她们之外……

等等，说到对空之权能的运用。

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前段时间，在她找到了舰长的休伯利安号之后，突然加入了她们的那位世界泡生命体[泉之精灵]，是不是会更厉害一点？

[泉之精灵]的最大不足，是因为生命形式与寻常的律者不同所以无法太过于激烈的调用空之律者的权能，但要是由自己兜底来提供力量的话，这个最大的问题当然也就不可能存在。

不就是空之律者的核心么，自己发给她一枚不就是了。

说做就做，找到了目标的琪亚娜[终焉之律者]离开了那些被冻住了时间的神之键，回到了终焉陨坑的外围。

“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么？”经过凯文的身体时，她低下头，偏过自己的视线，轻声问道。

“嗯。”凯文点了点头。

“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这是一个承诺。”凯文轻声说，“我必须遵守。”

“这样啊……”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想了想，“刚才，我在搜寻那些冻结了这些神之键的时间里，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

“那是一个被封禁了时间流逝的世界泡，其中有一些……”斟酌了一下语句后，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有些迟疑地说，“你可能会认识的人。”

“我知道。”凯文点了点头。

“……你不想亲自去见见她吗？”

“她？”

“和此刻的我们一样，站在月球表面的那个人……”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淡淡地说，“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那个一直带领着你的‘MEI博士’。”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到底是没听懂，还是明明听懂了却不敢去见她，琪亚娜[终焉之律者]没兴趣去干涉凯文的选择。

毕竟……就那个世界泡的境况而言，在没能将它重新挽回之前，让凯文独自去面对那个世界泡的MEI博士，到底是一种温柔、还是一种残酷，即便是琪亚娜[终焉之律者]也回答不出来。

她早已不是那种热血上头、会去试着去扭转目所能及的每一个悲剧的人了，对于并非是自己职责内的事情，就算会感到痛心，琪亚娜[终焉之律者]也已经学会了忍耐。

至少，在自己的主要目的完成之前，她并不准备让那个世界泡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是么，那就当成是这样吧。”

话音落下，琪亚娜[终焉之律者]在一阵剧烈的空间波动中像是幻影一样消失了。

凯文无声的坐在废墟的边缘，晶莹剔透的细碎冰晶像是珍珠一般砸落在漆黑的尘土中，然后与地面静静地化作一体。

2014年1月13日，极东时间，凌晨2：13分。

圣芙蕾雅学院领空，休伯利安号。

伴随着扭曲的空间，琪亚娜和泉之精灵的身体凭空出现在了休伯利安号的中央控制室里。

琪亚娜环顾了一圈四周，径直往操作台的方向跑去，身为休伯利安号的成员，她当然也有查阅休伯利安号绝大部分资料的权限。但当琪亚娜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操作台的键盘上时，她却突然发起了呆。

[怎么了？]西琳在琪亚娜的内心深处问。

“……”沉默了好半晌，琪亚娜艰难地问：“这玩意……应该怎么用的来着？”

西琳一下子有些崩溃：[这种问题你问我？！那个男人的手下是你不是我好不好！！]

“别急别急，让我好好想想……”琪亚娜满头冷汗，之前第一次进入休伯利安号的时候，绝大部分系统都是由当时在场的老船员帮助她使用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琪亚娜第一次使用休伯利安号的一切设施。

……很遗憾，在流浪中渡过大部分时间、并且才刚刚入学圣芙蕾雅学院的琪亚娜，并不具备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学会该怎么使用这种尖端设备的时间。

[啧！闪开！]正当琪亚娜满脸紧张的时候，西琳毫不迟疑地夺取了琪亚娜身体的使用权。

她虽然也和琪亚娜一样没开过舰船，但在十三年前到达月球的时候，西琳却在月球表面上取得了由前文明纪元所遗留下来的大量知识。

……是的，和琪亚娜不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西琳是一个学霸，而且还是那种知识面相当宽泛的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