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从被琪亚娜找上门开始 第78章

“嗯。”李书白点了点头，“如果是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将往世乐土的记忆体绑定在‘羽毛’之上，接着将他们带出来的话，应该并非是无法做到的难题。”

听到了李书白的推断，爱莉希雅和幽兰黛尔对视了一眼，都在大脑中开始思考起这种做法的可行性，但就在这个时候，身为主掌意识的律者，识之律者却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凉水。

“虽然听上去似乎是一个可行性挺高的办法，但是舰长，你该不会忘了一件事吧。”识之律者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往世乐土的本质……只不过是由数据所构成的空间，而无论是我的权能，亦或是羽渡尘……对于数据都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想了想，识之律者补充了一句：“当然，物理层面上的能力例外。”

“可是就算是数据空间，往世乐土的数据空间，不应该也是由十三道流动的意识所共同构成的么？”李书白皱着眉，“我当然知道所谓的记忆体与意识并非是同样的东西，但既然前文明纪元的人们，可以通过名为SO-1129的实验复刻下十三英桀的记忆与性格，并将他们以数据的方式保留下来，甚至还能在一定范围内干涉现实世界，那就说明……只要从数据中提取出他们的记忆与性格，并准备一道空白的意识作为容器……再把这他们的记忆与性格刻印进容器中——”

话语间，在识之律者、爱莉希雅与幽兰黛尔的注视下，李书白手中的羽毛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一瞬的闪光过后，十三根散发着纯白光芒、晶莹剔透的羽毛，静静地在李书白的手中上方凌空悬浮。

做完这一切后，李书白平淡的说出了后半句话：

“——我就可以让往世乐土里十三英桀的数据，以意识体的形式，重新在现实世界中复苏。”

看着李书白手中的十三根羽毛，识之律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拍手心，快速地点了几下头：“的确是不错的办法，虽然羽渡尘的分身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意识体。但同样，往世乐土中的记忆体，本来也并非是十三英桀本人，如果是这样做得话，让这些本质只是数据的记忆体重新在现实世界复苏……似乎也确实不是什么实现不了的事情。”

“那还等什么呢？赶紧行动吧！”在确定了计划的可行性后，识之律者一把抓住李书白的手腕，急不可耐地说：“我想去打烂侵蚀之律者的脸！现在！马上就想！”

“等等等等，先别急嘛。”李书白抬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你以为我不想去打烂侵蚀之律者吗？我比你更急好不好！可问题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哈？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识之律者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你该不会是怕了侵蚀之律者吧？就那个连雷电芽衣都侵蚀不了的残障律者？”

“谁说我怕那侵蚀之律者了？”李书白冷笑，反手取出了一把红黑相交的古风太刀，“侵蚀之权能而已，我又不是没有，和我的地藏御魂比起来，它那刚刚新生才没多久的侵蚀权能才哪跟哪？”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啊？”识之律者不解地问，“就算有什么问题，到了那个世界再想办法解决不就行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李书白收回了地藏御魂，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无论是侵蚀之律者本身……亦或者是让十三英桀的数据以意识体的形式在现实世界复苏，都不是什么太过难以解决的难题……真正的棘手问题，是在解决侵蚀之律者之后。”

“解决侵蚀之律者能有什么……”话说到一半，识之律者突然哑火了。

爱莉希雅和幽兰黛尔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的神色。

“看来你们都想到了。”李书白说，“对于我们来说，真正的难题，从一开始就不是解决侵蚀之律者，而是……紧随而来的‘终焉’啊！”

既然……所谓第十三律者原本就只是一个谎言，那么，在侵蚀之律者过后，终焉的考验，对于那个世界而言，也已经近在咫尺。

“所以，我们所需要做的事情，并非只是单纯的干掉侵蚀之律者，而是……”李书白指了指悬浮在军情室中的光幕，“……在尽量不去影响‘原定剧本’的情况下，完成我们想要做的事情。”

对于李书白而言，跨越终焉的障碍并非只是单纯的“力量”，而是“情报”。

或者说，身为休伯利安号的舰长，想要从“终焉”的手底下活命、逃离，本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所以，虽然无论是侵蚀之律者的问题，还是十三英桀的问题，对他来说都算不上是什么难题，但是……他却依然不能随心所欲的用最粗暴的方式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虽然是这种有些憋屈的情况，但不知道为什么，李书白的嘴角却轻轻的勾勒出了一丝愉悦的弧度。

似乎是明白了李书白现在在想些什么，爱莉希雅的眉头一跳，用带着莫名意味的语气说：“舰长……你该不会，是想报复芽衣……和未来的那个‘我’吧？”

“怎么会呢？”李书白摇头：“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爱莉希雅，我和你还有芽衣都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哪里犯得着去报复她啊。”

幽兰黛尔嘴角抽了抽，摆出了一副心累的表情，满脸无语地说：“在说这话之前，舰长……你还是先把你脸上的这邪恶的笑收一收吧。”

“嗯？有那么明显？”李书白摸了摸自己那止不住上扬的嘴角，无奈地一摊手：“好吧，我承认，被发生在她们之间的故事给刀成这样，的确把我弄得有些情绪失常，就把这当成是我私人的恶趣味，我也不拦着你们。”

毕竟，虽然自己看刀子的时候委实是有点难受，但是……看人被刀，还是其乐无穷的。

也许这就是身为编剧的乐趣？李书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和某些喜爱发刀的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同理心。

希望在所有事情结束以后，那个世界的雷电芽衣不会气上心头的把我一刀砍了吧。

不过，在此之前——

主线剧情世界。

2017年10月23日，上午9：34分。

借助识之律者的所控制的阔剑，正在御剑而行的李书白、识之律者和爱莉希雅三人，与利用辉骑士·月魄的飞行模块在空中化作了彗星的幽兰黛尔，在突破了天命无人机的包围圈后，迅速的汇合到了同一条线上。

李书白快速地回过头去，他先是快速的扫了一眼幽兰黛尔，在确认了自己的女武神没有受到伤害以后，便将自己的视线远远地投向了后方。

“这个世界的你似乎是快要放弃追逐了啊。”他笑了笑，“就是不知道，琪亚娜那家伙会不会和我们预想中的一样呢？”

“何必多此一举的问这个问题？”幽兰黛尔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我们确实需要借助琪亚娜的力量，但是……我还是感觉，用这种方法来强迫她，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哼，有什么好心疼的。”识之律者撇了撇嘴，“既然已经做好了应敌的打算，那就当然要有失败的心理准备，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我觉得小识说的没错。”李书白笑，“你看，她这不就过来了么？”

话音落下，四人飞行的速度骤然减缓了下来，在他们的速度归零的那一刹那，前方的虚空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空间裂缝。

完成了律者着装的琪亚娜和这个世界的幽兰黛尔的身影，从漆黑的裂缝中迅速飞身而出，姿态矫捷而又利索。

带着幽兰黛尔一起，使用空间裂缝出现在四人眼前的琪亚娜以极快的速度扫了一眼识之律者还有爱莉希雅两人，她一挥手中的薪炎王剑，潇洒的语气里满是沉稳与从容：“抱歉，识之律者……还有这个——”

琪亚娜那从容的话语，在看到爱莉希雅的时候突然卡壳了片刻：“——总之，班长很想见你们，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既然你们入侵了休伯利安号，我也不能就这样放你们随便离开……所以，得罪了！”

虽然眼前的这四个人一看就知道相当的难对付，但是，才刚刚和幽兰黛尔联手打败了伪神奥托的琪亚娜，却也不认为自己和幽兰黛尔的联手会输给对方。

正当她自信满满地想和幽兰黛尔联手把这四个入侵者拿下之时，一道悠然自得的号令，突然轻飘飘地飞进了她的耳中。

听到了那个号令声，琪亚娜的那从容自信的表情瞬间凝固。

“犹大的誓约——”李书白笑着对琪亚娜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展开。”

第一百二十二章 萤火虫:? 4k

稍早一些，在进行未来的事件介入之前，休伯利安号的军情室中。

“需要先把那个世界的琪亚娜给抓住？”听到了李书白所说的话语后，幽兰黛尔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语，“……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么？”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也不想和那个世界的琪亚娜产生太大的接触。”李书白无奈地说，“可惜……很遗憾的一点是，虽然在经历了基于第二律者核心的改造后，休伯利安号可以在一定层面上驾驭第二律者的权能，但是，因为改造方向和千界一乘不同的缘故，比起寻常的神之键而言，休伯利安号对律者权能的使用方式，是更加重视效率以及强度的哪一种，与之相对，自由度就受到了相当程度的限制。”

“打个比方。”李书白抬起了一根手指，对着满脸疑惑的爱莉希雅、幽兰黛尔还有识之律者解释道：“假设我们现在就之间进行时空跳跃，并前往未来的那个世界的话。那么，我们将会到达的地点，既非是位于世界蛇总部的往世乐土，也不是渡鸦和灰蛇所找到的那个位于现实世界的‘侵蚀之律者’旁边，而是和这个地方一样的，那个世界的‘休伯利安号’。”

“也就是说，碍于对空之权能使用方式的限制，我们在前往那个世界的时候，没办法自由的选择抵达那个世界的地点和位置么？”幽兰黛尔沉吟了片刻，很快就理解了李书白的意图，“而为了能在那个世界进行快速的移动，琪亚娜所拥有的正统的空之权能，也是我们所必需的。”

“就是这个道理。”李书白说，“老实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侵蚀之律者，我最希望能够选择的地方是——那个世界的雷电芽衣和所谓的‘崩坏意志’互相见面的时间。”

“虽然那玩意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崩坏意志还尚未可知。”一边说着，李书白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爱莉希雅的方向。

“？”察觉到李书白的视线，爱莉希雅歪了歪脑袋，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怎么了？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么？”

“……”虽然感觉身为律者的爱莉希雅应该清楚那个所谓“崩坏意志”的真相，但他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抛出他心中所想的问题，而是叹了口气，“总之，既然侵蚀之律者诞生的地方是那个雷电芽衣和崩坏意志互相见面的‘无之空间’。那么，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在它诞生之后的下一刻，就将其当场制服。”

是的——如果传送的地点可以自由选择的话，对于李书白而言，唯一的难题，就只剩下了时机的把握。

无论是太早或是太晚，都有危险。

如果在侵蚀之律者未能降临的时候前往那个世界的话……在他们这些外来者的影响之下，侵蚀之律者就未必会诞生在那个地方。

但若是太晚，又容易让初步拥有自我意识的侵蚀之律者察觉到危险，而主动避开他们。

所以，要在侵蚀之律者诞生以后……晚个零点一秒，在它的自我意识还未形成以前，就利用自己的地藏御魂，强行侵蚀、并夺取掉它的权能。

“可惜，既然我们并不能随意的控制自己抵达的地点，那么，就只能迫于无奈的选用稍微有点风险的另一个选择了。”李书白说，“——那就是，在侵蚀之律者进入往世乐土之后，利用位于现实世界的那个备份，反过来去骇入它的‘本体’。”

和千人律者不同，虽然侵蚀之律者的表现形式，是无限增殖的究极病毒，但它的意识……从头到尾却都只有一个。

也就是说，无论它复制了多少份“自己”，侵蚀了多少的东西，侵蚀之律者却也不会因此而变成多数的存在。

而为了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侵蚀之律者的所在地，他就必须在穿越以后……马上就利用自己的“侵蚀”权能来链接那个世界的网络。

所以，一但抵达了休伯利安号，他们一行人的暴露就已经成为了必然。

“可如果是这样，这和你刚刚说的话岂不是矛盾了？”幽兰黛尔皱着眉，“你刚刚明明还说了，我们要尽量不去影响‘原定剧本’，但如果把琪亚娜给抓住的话……”

“啊，那个不用担心。”李书白笑，“反正……在事情结束以后琪亚娜，也没办法记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了。”

“你想用意识的能力去清除琪亚娜的记忆？”识之律者问。

“不只是琪亚娜……在一切都结束以后，我也会洗去雷电芽衣的记忆。”李书白抬起手掌，把食指和拇指并成了一个圈圈，“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

“可是，你应该也知道，休伯利安号的人，不可能让我们这么简单的就夺走琪亚娜吧。”幽兰黛尔想了想，“而且，就时间而言，那个世界的我应该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果自己的妹妹被别人抓走……我想，她也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李书白笑了笑，“所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琪亚娜，自己送上门来。”

主线剧情世界，2017年10月23日，上午9：50分。

“抱歉……幽兰黛尔。”在天空中飞翔的一把巨剑之上，琪亚娜不甘地扭动着自己匀称的身躯，一边对自己身后的幽兰黛尔说着满是歉意的话语，“如果不是因为我太莽撞了，我们也不会那么简单的就输给他们。”

“用不着对我道歉，这也并非是你的错。”琪亚娜的身后，背靠背地被几根金色的锁链和她绑在一起的幽兰黛尔，以毫无起伏的声线淡淡地说：“无论是谁，都没办法预料到，在德丽莎前辈的犹大的誓约完全损毁的情况下，主教大人……也离开了这个世界以后，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另外的一名约束之键的持有者。”

“……”虽然知道幽兰黛尔的话语没有任何问题，但琪亚娜却依旧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事到如今，她差不多也已经把握住自己所遇到状况了，虽然不知道这几个入侵者的具体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

——自己，被他们几个给绑架了。

面对突然在她们眼前所展开的黄金十字架，无论是琪亚娜还是幽兰黛尔，几乎没有多少反抗就被夺走了自己的能力与大部分力量。

话虽如此，在抓住了她们两人以后，这几个入侵者似乎也没有伤害她们的意图，只是把她们背靠背的捆住一起后丢到了一把迎风飞行的阔剑之上。

一番挣扎无果，琪亚娜有些认命地低下了自己的脑袋，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突然扭过了头，尽可能的提高自己的声音：“喂！你们几个！”

在琪亚娜的视线中，那个和幽兰黛尔长得一样的人、识之律者还有粉色头发的妖精同一时间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了四名入侵者里唯一的一名男生，而那名看起来大概比她还小上一些的男生则挑了挑眉，摆出了一副现在才终于注意到她的样子：“嗯？叫我吗？”

通过识之律者她们的反应，知道大概这个男生就是他们的话事人后，琪亚娜点了点头：“你费劲心思把我和幽兰黛尔引出来抓走，应该不是为了像现在这样带我们兜风的吧。”

“嗯，所以呢？”

看着那名男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琪亚娜的眉心跳了跳：“你们把我和幽兰黛尔绑走，天命和逆熵一定会在全世界通缉你们，我想，这应该也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吧。”

“嗯，很聪明嘛，然后呢？”那名男生用像是在哄孩子似的口吻说。

听到这像是在夸奖小孩子似的语调，琪亚娜的额间忍不住爆出一根青筋。

这个人好讨厌啊！！虽然在内心深处这样咆哮着，但琪亚娜还是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友善与温和一点：“所以，你不如先告诉我，你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气氛一直僵在这里，对你们的目的应该也没有好处吧。”

想了想，琪亚娜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如果是合理的请求，无论是我还是幽兰黛尔，都很乐意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你们的，你说对吧，幽兰黛尔。”

“嗯？”

“嗯？”

本来，琪亚娜说出这句话的本意是让和自己绑在一起的幽兰黛尔暂时先配合一下自己，但她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场的“幽兰黛尔”并不只有一名。

于是，当那站在男生身旁的另一名幽兰黛尔与自己身后的幽兰黛尔同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后，琪亚娜也不由得哽住了。

“我，我指的是被你们和我绑在一起的这名幽兰黛尔啦。”现在这种时候，激怒对方绝非是什么理智的选择，迫于无奈之下，琪亚娜只得忍着心中的异样感，硬着头皮对站在男生身旁的那名幽兰黛尔讪笑了一声：“当然，我没有说你不是幽兰黛尔的意思，只不过……”

“你不用解释了。”站在男生旁边的那名幽兰黛尔莞尔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作为主动抵达你们这个世界的一方，我自然也清楚，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是真正的‘幽兰黛尔’，而并非是什么克隆体或是假货之类的东西。在和我交锋过后，她应该也对这一事实了然于心，我说的对吧。”

“……嗯。”知道那名“幽兰黛尔”最后的一句话是对自己所说，这个世界的幽兰黛尔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来自于三年前……却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提前完成了圣痕觉醒了‘另一个幽兰黛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