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十九号主持人
惊垫确实为自己出生在炎国感到骄傲,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炎国可以变得更好。
更何况,所有危机都是积累出来的,看上去锦绣繁华的炎国,实际上暗流涌动,惊蛰在翻阅炎国过去的历史资料时,发现最近五百年里,炎国内部的各种暴动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并且增长速度越来越快。
最初只是在边疆地区发生,最近一百年内已经扩散到了京城周边,不久前,距离京城不足两百里的津成报告说有习民作乱,好在当地官员镇压及时,问题已经解决,朝廷还为此褒奖了津成的官员。
什么习民作乱,根本原因是当地地主把佃农的地租从原本的五成提升到了九成,加上遇到了灾年,农民活不下去,于是要跟地主讨个说法,结果地主害怕事情闹大,于是上报到了官府,官府派来了兵士镇压。
实际上那些农民连最起码的武器都没有,他们手里最强大的武器是锄头,那些所谓的“暴民武器”,甚至还有粪勺子,而官府的兵士全副武装,甚至还带了大炮。
最后的结果是击杀暴民百人,其余四散而逃。
这些人是怎么敢这么写的!
倒是另一组数据能够验证这些官吏的努力成果。
组织成立五百多年来,第一次成功在京城周边地区站稳了脚跟,有了自己的工作站和渗透小组,真是感谢这群畜生的大缺大德
惊蛰说出这些故事的时候,刘九黎完全不觉得意外,封建王朝的统治需求时维护自身的统治,朝廷代表的是大地主和大官僚的利益,甭管这些人嘴里怎么喊“民贵君轻”,落到实处都是能天高三尺的和大人。
虽然刘九黎拿不到炎国官方的统计数据,但是凭借明面上公开的东西,还是能看出不少问题来了,结合实地调查,你想藏也藏不住。
最简单的例子,炎国税监去年支出的行政费用当中,有一笔数目客观的接待费。
诶呀,接待费,喷喷喷,你们税监去接待谁啊?接待那些商人和商户吗?
想象一下,一个税监的人跟一个店老板说:“我请你吃饭。”
这惊悚程度不亚于“喝咖啡”“猪扒饭”“你家水表坏了”“开门送快递”。。
那些商户请税监的人吃饭还差不多,让税监请你商人吃饭,你多大脸!是不是不想活了。
既然不可能出现如此离谱的画面,那么只能证明一件事,这些钱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
懂,都懂,朝廷的大员出来了,吃吃喝喝很正常,那是基本消费,人家那么大的官儿到地方上跑动跑西的,弄得满身臭汗像话吗,这是坏了朝廷的形象,必须严肃整改,务必做到豪华酒店住宿,顶级妹子服务,全身按摩安排,温泉酒桌陪住。
这么一下子,钱不就多了点嘛,就一点点而已,不算啥,炎国家大业大,差你那点钱吗。
至于地方上因此支付的额外财务,不过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钱而已,大不了从那些贱民身上搜刮上来,大家都很熟练的,无师自通。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在炎国,腐化已经完全不加掩饰,官吏们的奢华程度,从“三年青知府,十万雪花银”就能看出来。
都玩的这么花了,刘九黎忍不住问一句:“我要是想要当个九品芝麻官,花多少钱?”
惊垫一下子就尴尬了,但还是回答道:“虽然只是九品,但还是有编制的官吏,所以大概需要这个数(张开手掌)。”
刘九黎:“你这是多少?”
惊蛰:“五十万龙门币。”
刘九黎:“五十万龙门币就够了?”
惊蛰:“然后每年上供五万龙门币。”
刘九黎点了点头:“对味儿了。”
仅仅是一锤子买卖怎么行,要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才算合格的官吏。
两人随后停止了这个高血压的话题,转而开始了解对方的实际情况。
惊垫:“我知道你,刘九黎,在乌萨斯帝国成立了一个名叫赤卫军的组织,并且在乌萨斯帝国的远东地区拥有了一定的势力。”
刘九黎:“看来你们组织的情报网非常不错。”
惊蛰摇头道:“并没有,我们只是通过官方渠道获得的,在外并没有多少力量,炎国知之甚少的东西,我们基本上也不知道,不过你竟然不是组织的人。”
刘九黎:“你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
惊蛰:“红团。”
刘九黎:“红色团体是吗,是个好名字,其他消息我就不问了,你们肯定有自己的保密条例,能说地跟我交个底可以吗?这样我们可以合作。”
惊蛰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是怀疑你,而是你现在的身份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
刘九黎一摊手:“我懂,任何组织当中都不缺少民族主义者,就算咱们是同志,当国籍横在两者之间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有所保留。”
虽然很希望全世界无产者能够联合起来,但是语言、宗教、信仰、文化这些差别,会让此类问题变得非常困难,别的不说,当年那些国际纵队中的真正大佬们,哪个不是多国语言精通起步,可以说是人类群星闪耀时。
且不说红团并不知道刘九黎的真实身份,就算是知道了,双方之间的合作也会非常小心。
这是一个能够存在五百多年的组织所必须有的谨慎,不谨慎的都被淘汰了。
惊蛰虽然是红团的成员,但实际上还处于外围观察人员的位子,毕竟是能在炎国被刺了红色力量的情况下,最近五百年发展起来的组织,谨慎都已经刻在了DNA当中,他们当中肯定不缺少长生种,这种耐心和坚持就是他们最强大的武器。
至于这么多年发展,为啥红团还没有找到机会,那是因为炎国的应对非常理智。
记住,你的敌人比你更了解你,资本家也看马列的。
炎国第一代国君就知道炎国本身的问题,更清楚土地兼并的危害,所以需要打击这些大地主来稳定自身统治,况且作为开国国君,自带威信度加持,想要收拾这些还没成气候的地主阶级很轻松。
但新的地主依旧会形成,因为皇帝本身就是地主,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
炎国能够长时间维持稳定,是红团发展不起来的根本原因,因为经济增长总是会让无产者蒙上眼睛,但经济不可能永远增长,矛盾不可能永远不爆发。
当然,要是炎皇有本事来一次彻底的全国土地重新分配,确实可以延缓矛盾爆发,可问题是他现在能吗?敢吗?
矛盾不管你怎么转移,只要原本的土壤不变,它就会慢慢积累,最后量变到质变,炎国建国两千年,就算是代代明君,这矛盾也会积累到无法继续持续的状态。
如今炎国已经开始进入临界值,没错,现在的炎国是盛世,但盛世之后是什么呢?
大家都懂。
第185节:傲娇的臭棋篓子
(更新送上,同志们晚上好(~ ̄▽ ̄)~)
是什么原因让惊蛰成为了一名革命者呢?
不管是出身还是家世,惊蛰都配得上豪门的标准,但惊蛰家在诸多豪门当中比较另类。
说白了就是那种没办法丢掉良心拉下脸的豪门,正常情况下,这样的豪门早就应该被封建官僚系统自己清理掉了,但是人家出身好啊,是跟着老祖宗打天下的狠人,相当于开国元勋的那类,并且惊蛰家的老祖宗是个长生种,现在都活着。
有这么一个老人坐镇,麟家(惊蛰本名麟青砚)自然能在许多地方稳坐钓鱼台,就算是严格的家风培养出来的麟家人不讨人喜欢,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况且皇帝本人也需要一个这样的样板给老百姓看,平日里搞个清廉反腐之类的。
看好了,你们这群刁民,皇上是英明神武,愿意好好对待老百姓的,出事儿的都是那些贪官污吏,他们已经被皇帝正法,还不感恩!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乐四季~
许多时候,封建体系下的官员不是愿不愿意贪污,而是必须要贪污,并且还要让自己的贪污被皇上拿到证据,这叫“投名状”,让皇帝对你放心的投名状,这样皇帝手里有了你的把柄,一旦你不听话,就能用这个干掉你,这叫御下之术。
所以封建王朝的反腐就跟游戏里的外挂一样,官方永远不可能干掉所有外挂,他们只需要让你觉得游戏环境还行就可以了,其他的无所谓。
如果外挂不影响游戏体验,还能让官方赚更多钱,官方都懒得管你。
同样的道理放在炎国朝廷身上,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相同。
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当一名官员,真的是非常折磨的事情,尤其是当你放不下自己的良心时,那种痛苦是会加倍的。
“我见过很多不该死的人死了,很多该死的人却还活着,不是因为证据不足,也不是因为调查不利,仅仅是因为更上面的人想要他们活着。”
惊蛰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翻腾着火焰,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她无法接受。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无奈,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次是怎么回事!
“曾经有一次,我拼尽全力救下了一个不该死的人,但那个人还是死了,并且就死在我每天前往大理寺的路上,就在旁边的小巷里。”
当看到那个人的尸体时,惊蛰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丑,她彻底明白了,炎国的大理寺没有公正,只有皇帝的需要,以及必要的时候成为皇帝的白手套。
自己从小被教育要当个有责任心的强者,要对弱者报以同情,对强者平等对待,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但根本不可能,有钱有权的人有太多的方法逃脱惩罚,别的不说,那些富商大户只需要缴纳一笔钱,穷人家被打死的人就算是白死了,而这笔所谓的“补偿款”,能不能送到那户人家的手中,取决于当事人的良心。
“有一次,我把一名富商的赔偿,全部交给了那户人家,对方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我完全感受不到喜悦,只有浓浓的悲哀。”。
“炎国的百姓太苦了,苦到他们甚至不敢去缅怀自己被害死的亲人。”
“矛盾在积累,愤怒在蓄积,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揭竿而起。”。
“炎国的历史上,那些曾经无私无畏的人们留下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最朴实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惊垫的话让刘九黎对红团的了解加深了一步。
虽然惊蛰提供的都是她自己的信息,但是通过一个人的成长轨迹,就可以判断出很多额外的东西,比如红团的审核标准,他们是如何掌握这些情报的,以及发展人员的方式等等。
刘九黎非常确定,红团肯定有观察人员在暗中观察了惊蛰许久,然后才开始接触她。
考虑到炎国皇室的老祖宗都是同志,刘九黎完全有理由相信,麟家内部也有这类人,搞不好就是他们的老祖宗也说不定。
毕竞麟家的老祖宗可是和当年的先驱者们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的,麟家这正直的家风,你要说没受到先驱者们的影响,刘九黎宁可相信拜登是川普的父亲。
“现在我们已经互相坦白了身份,接下来合作愉快,惊蛰同志。”
刘九黎向惊蛰伸出了右手。
“合作愉快,刘九黎同志,对了,我的本名叫麟青砚。”
惊蛰握住了刘九黎的右手。
告知自己的本名是亲密的表现,泰拉大陆上的各族都是如此。
你可以理解为代号就是笔名,真名只有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常用,代表了信任。。
有了惊蛰这个内线,接下来做什么事情都变得很轻松,刘九黎的行动轨迹也开始变得飘忽不定,为的是收集更多的炎国资料,调查当地的实际情况。
一千五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家,仅仅是收取样本就需要很久,好在刘九黎会飞,所以两人节省了不少时间,经常几个州郡之间来回折腾,搞得司岁台疲于奔命,经常发生跟丢的事情,好在刘九黎每次都会在不久后主动找他们。
因为钱花光了,直接管司岁台要。
你TM……
司岁台现在非常想骂人,但胳膊拗不过挖掘机,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好在皇帝那边特批了经费,司岁台这边不至于要动用自己部门的钱,这要是能留下点的话,也算是额外福利。
只不过刘九黎似乎打定主意把司岁台的公务员当丫鬟用,有事情就找他们,完全把司岁台当成了自己的福利机构,大晚上突然想要吃夜宵,就让司岁台的人去买材料,这待遇放在其他岁兽分身身上,想都不要想。
这天晚上,刘九黎带着惊蛰回到了京城,不过刚一落地,刘九黎就看向了附近的一个角落,开口道:“你自己出来还是我直接拽?”
惊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只造型奇异的古兽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是?”惊垫看向刘九黎。
刘九黎对那只异兽说道:“从我进京的那一天起就暗中观察,看够了吧,围棋手。”
只见那只异兽坐了下来,口吐人言:“什么围棋手,真是失礼,我可是你的二哥。”
刘九黎:“觉得我很可疑,所以对我抱有警惕的二哥?我们没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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