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十九号主持人
“主要是工具给力。”刘九黎笑了笑，“好了，接下来咱们开始吧。”
“你要去什么地方？”
“就在切城啊，咱们来一场切城调查。”
黑蛇不理解刘九黎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那些数据还不够详实吗，去最底层调查能调查出什么东西来，国家大事还是文明的未来？最多也就是家长里短那点事儿吧，搞不明白这人在想什么。
算了，随便他折腾吧，反正方向错了，赌约肯定是自己赢。
接下来的半个月，伪装后的两人走街串巷，以普通感染者的身份生活，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刘九黎更是彻底发展到一边跟着其他人捡垃圾，一边和他们聊天扯淡的地步。
他甚至还速成了捡垃圾技能，能快速地在一堆破烂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你这入戏是不是太深了？
黑蛇塔露拉望着刘九黎穿梭在各个垃圾站中忙碌的身影，表情有些怪异。
还有，问这些人需要什么、生活怎样、对整合运动的看法有什么用吗？
他们赞同也好，反对也罢，难道还能改变什么不成？
一盘散沙不管怎么聚合，依旧是沙子，是斗不过钻石的。
但刘九黎把这些需求全部记录到了自己随身的笔记本当中，写的很认真，仿佛那是什么武林秘籍。
“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黑蛇正在和刘九黎一起掏下水道，因为这片城区被之前的天灾破坏了基础设施，需要进行维修，跟打算用切城当攻城锤的黑蛇不同，刘九黎是准备在这里发展的，自然要好好对待这座好不容易拥有的城市。
想法可以理解，但这种事情你找人去做不就行了吗？犯得着自己动手？
黑色塔露拉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后退了好几步。
好臭……
刘九黎倒是蛮不在乎：“你就当是自己家的马桶堵了，自己正在疏通。”
“那也不是我干啊！事业有专攻，你个boss过来掏下水道，像话吗！”
“这样就走进生活了嘛，还能看到平时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一举多得。”刘九黎甩了甩沾满污泥的手，笑道。
“那你告诉我发现了什么？”
“你看，城市的下水管道布局明显不合理，只在某片区域集中，人口最多，最需要下水道系统的地方，反而没几个能用的管线，要改。”
黑蛇塔露拉一脸奇怪地说道：“这里是贫民区啊，你见过哪个国家在这种地方大搞基础设施建设的，外面的流民能住在移动城市里就不错了，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
“那你想过没有，这里的卫生条件不好就会爆发瘟疫，一旦疫病蔓延开来，光靠矮矮的隔离墙就能阻止细菌病毒吗？”
刘九黎直起了身子，长出一口气：“一座城市不可能只有穷人或者只有富人，但穷人过的不好，你凭什么觉得富人可以独善其身。”
“如果你是指穷人造反暴动的话，那解决的方法有很多，他们一般也成功不了。”。
“那你算过镇压成本没有，算过隐形的资产损失没有，民众的信任，城市的开销，未来的发展，这些都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你觉得子弹解决了问题，只不过是把问题压制到了以后而已。”
刘九黎望向黑蛇塔露拉，一声冷笑：“等到火山轰鸣的时候，大家都没救了。”
“这就是你关心这些人的原因吗？”黑蛇塔露拉皱起了眉头，显然她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一套说辞。
“以人为本，不管是经济账，还是其他什么账，不把人当人的结果就是其他开支直线上升，得不偿失。”
刘九黎重新投入了视察，只是语气依然认真：“眼睛只盯着某些人，那你的世界只有那么大。”
“算你说的有道理……”黑蛇塔露拉略一思索，“那建设成本你不考虑吗？”
“一切成本都是劳动力的成本，有价值的东西都是劳动创造出来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合理地使用并团结这些力量。”
“这跟你现在做的事情有关系吗？”
“有，因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除了这些劳动之外，刘九黎还通过科西切的渠道弄来了很多资料，天南海北的都有。
从国际政治，到民俗传统，每天不是在文件堆里，就是在书堆里，放松的时候就乔装打扮去外面逛街，参与社会劳动，而这些内容都会变成之后的决策基础。
比如……
“弑君者，你负责的第三区工程进度有问题。”
“第五大道第七管线的第九维护区谁值班，人跑哪儿去了！”
“食品工厂的恢复工作交给碎骨，先从三号工厂开始，那里损坏最小”
“十二区的清理工作完成的很好，下个月流动红旗给他们”
“红刀，你们这是第三次犯纪律了，给我禁闭室报到，再有下次我亲手掐死你！”
……
整合运动的千部们很快发现，刘九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比他们自己更了解切城的情况，谁都骗不了他，做的好有奖励，做不好有惩罚，叛徒……
不，没有叛徒，只有死人。
松懈惯了的整合运动一开始不是很习惯刘九黎的管理模式，这也不许那也不让，还要和普通人做到友好相待，你知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迫害我们的，你这领袖不要也罢。
于是有人想要让塔露拉重新出山，对此，塔露拉当然是拒绝的。
开玩笑，现在自己就在刘九黎的眼皮底下，就他的实力，别的不敢说，发现自己背叛就直接弄死那很轻松，况且现在她还处于观察刘九黎的阶段，期待着他能够重现那股强大的力量，重塑乌萨斯，怎么可能丢了西瓜捡芝麻。
爱国者更是绝对没可能的，他对刘九黎的管理方式非常赞同，属于坚定的亲刘派。
其他整合运动干部即便是有怨言，起码也能看清局势，知道刘九黎的改革是对整合运动好，最不爽的梅菲斯特有浮士德压着，雇佣兵的W太过危险，表态不明。
思来想去，他们只能自己单干。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没有群众基础，现在切城正在一点点变好，只要不是那种战争狂，想要过日子的人都知道怎么选，这群叛徒前脚找人，后脚就被人告密，契卡随便出了几个人就带着周围的群众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刘九黎连亲自出手都不需要。
必须承认，随着时间的推移，整合运动正在逐渐团结起来。
在刘九黎统御整合运动一个月后，他拿出了自己的阶段性成果。
《切尔诺伯格调查报告》。
第16节:活到老,学到死!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是个悟道的好时间。
黑蛇塔露拉正拉捧着刘九黎写出来的《切尔诺伯格调查报告》细细品读。
真的就是一份报告，通篇大白话，使用的词语都是最简单朴素，是个人都能听懂的那种常用语，哪怕不识字，听别人讲，也能把整篇报告懂个八九不离十。
内容从市场菜价到区域建设，应有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聊家常。
对比贵族们的文章，它缺少华丽的辞藻，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词法，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实用主义气息，如果用乌萨斯贵族的标准评价，那就是土的掉渣，难登大雅之堂。
但如果让科西切选的话，他宁可直接面对这种土味儿报告，也不想看那些通篇除了废话就是报喜不报忧的文章。
——我想知道的信息不是你的文笔多好，而是我让你调查的东西你有没有调查清楚。
黑蛇塔露拉捧着报告喃喃自语：“我似乎明白那些力量来自何处了……”
专业人士眼中总能看到不同的东西。
看上去只有数据和表格的土味儿报告，实际上将整个切城剖析的明明白白，有它在手，决策者能够拿出更精准的行政手段，敌人可以找到致命的弱点，普通人可以对未来有个更高预期。
比如这里面就提到了切城几个城区的物价和物价波动的原因，靠着个就能小赚一笔，更进一步就是政府更合理的资源调配。
当然，任何调查都是有时效性的，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报告的实用价值开始直线下降，但存在意义直线上升，要是以后所有的调查工作都这么做，自己能省多少事儿。
但这也不容易啊，为了这份报告，两人是起早贪黑，埋头苦干，切城目前的基层工作都做了一遍，真正做到了亲身体察民情。
“你竟然会对这种报告感兴趣。”
科西切微微一笑，这是塔露拉的声音，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
“我对所有能强大乌萨斯的东西都感兴趣，我可是实用主义者。”
“包括你的冷酷和残忍是吗。”塔露拉的语气满是不快。
而科西切只是淡然摇头：“如果你能明白，【理智的判断比情绪化的输出更重要】这个道理，也不至于现在被我关起来。”
“你不会觉得我已经屈服了吧？”塔露拉的语气有些危险。
“当然不会，相反，我很期待你突破我束缚的那一天。”
科西切露出了笑意：“那不是更好吗，能够战胜我的强者，乌萨斯需要这样的人才，我会很欣慰的。”
“而现在呢？”塔露拉似乎在嘲笑，“你把乌萨斯的希望，寄托在这么一篇报告上？”
“或许你应该好好看看这些东西，会对你很有帮助……”科西切惬意地抖了抖手上的报告，“至少能让你下次输的明白一点。”
塔露拉能够看到外面的世界，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科西切不介意和塔露拉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反正他有自信能控制好一切。
……或许，应该说，绝大部分。
面对一个突然降临的规格外，计划失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科西切现在也搞不明白刘九黎的身份。
那家伙明明举止是个普通人，但知识面却非常广，这绝对是只有出身大贵族的成员才能享受到的教育……
可如果他是贵族的话，为什么一点所谓的礼节都不懂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抬得起头，弯得下腰，这样的人他科西切不是没见过，相反，比比皆是。
但他们都是有目的的，比如扮演亲民形象，实际上心里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选票啊，口碑啊，作势宣传啊之类的……
那刘九黎是为了什么？
至少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自己完全看不出他这么做能给他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难道这里涉及到某些更深的秘密吗？
真是令人好奇啊……
而科西切的好奇对刘九黎来说并没有那么复杂。
这就是一种自我价值的实现罢了。
只是简单的解决温饱问题，或者享福的话，他现在拥有的力量足以在任何国家成为人上人。
上一篇：我在灵气复苏的世界创造精灵
下一篇：斗破：多子多福，我打造最强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