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祐
诺艾尔身化白光离开神国，女武神才呼出一口浊气，身上用以掩盖伤势的幻象消散，那道蕴含极致岩元素力量的剑痕，仍在其上。
“如何？”决斗场的地面翻涌间，一名由泥浆碎石组成的女性人影走出，面向女武神。
“未知的力量有很多，有伤害诸神的实力。”女武神摇头，用指腹轻轻抚摸那道剑痕，“虽说力量与你同源，但好像比你更为纯粹。”
地母神伸手点去，岩元素的力量消退，那道剑痕也飞速消失，短短三五秒内，女武神的伤势已然痊愈。
“在我的认知中，诺艾尔，异界降临的少女，是想学习四方世界上纪元的那位？”
女武神无所谓道：“宏愿成神是吧，谁没事会去向诸神许下‘杀光所有哥布林’的愿望。”
“也不一定，”地母神道：“她给我的感觉极为特殊，仿佛随时都会离开我们的世界一样。”
“嘁，反正我不管。”女武神摊手道：“反正小姑娘很可爱，我很喜欢她。”
“你啊你，”地母神摇头叹息，“真的不想了解世界之外的世界吗？”
“我的战斗直觉告诉我，我们世界之外充斥着大恐怖，不然远古时代那些神明也不会为了这一亩三分地打生打死，而是早跑到外面逍遥自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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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三次神启的光柱冲天而起时，东线城内的冒险者、士兵、居民们已经彻底麻木了。
什么时候神启这么不值钱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神启，还都是在同一天！都是在同一座侯爵府邸中！
那接受神启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我认为肯定是诺艾尔大人！她引起了诸神的关注，诸神都想收她作为信徒，所以才会有接连不断的神启仪式。”
冒险者公会内，一名矮人说的头头是道，仿佛接受神启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诺艾尔大人不是使用的大地的力量吗？”
“你懂个屁，诺艾尔大人使用的还是女武神赐予的攻伐奇迹呢。”
“啊对，反正肯定是诺艾尔大人在神启。”旁边有人附和。
“是的，我就是神官，刚参加过诺艾尔大人的神启仪式。”
“是的，我就是神启用的器具，刚才诺艾尔大人就在我身边，还捧起我来亲了一口。”
“呸！明明亲的是我！”
坐在角落中的哥杀无语，他本想听些有用的信息，结果就这？
他看向桌边其他三人，以长枪手为首的三人，倒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特别的长枪手，恨不得加入那个逐渐离谱的话题。
进城没多久，哥杀就听到那么多有关诺艾尔的话题，他便明白了那位看起来安静文雅的小姑娘，在东线城中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
她仅仅在罗堡待了几天，罗堡的所有冒险者便记住了她，而东线城更为夸张，除了耳聋的老者和不会说话的婴儿，几乎所有人都知晓诺艾尔的名字。
这股影响力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扩散至整个王国，整个联军范围，直至整座大陆。
“.”
诺艾尔并不知道，人们口中谈论的她有多离谱，现在她在和第三位神明交谈。
主管交易、贸易的神明。
无尽的金币、宝石、奢侈品、艺术品、武器等堆放在神国之内。
整座神国金光闪闪，给诺艾尔一种进入岩之神摩拉克斯的黄金屋的既视感。
而交易神，正坐在正中心的位置，不断的在一些纸张上写写画画。
神明身着长袍，体型削瘦，戴着一副装饰性的眼镜，仿若精明的生意人。
“终于见到你了，”交易神抬头，笑呵呵道：“想预约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听说我的主教排在第三位。”
“您言重了，我也没想到会在一天之内见到如此之多的神明。”诺艾尔行使礼仪后，背脊挺直，站立在原地，双手交于小腹上，像是在等待什么。
“哈哈~有趣的小姑娘。”交易神起身道：“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单纯的见见你，想看看足以改变诸神棋盘的人。”
“作为交易的一部分，你帮助我们改变亘古不变，逐步厌恶的环境，我自会帮你投上一票。”交易神道：“前提是，你真的能做到。”
“诺艾尔一定尽力。”
“很好，”交易神笑呵呵道：“我也不占用你太多时间了，不然后面那个老头子又该来我这里吵闹。”
诺艾尔刚想询问两句，便被无尽白光吞噬，等到回神时，已从神国来到现实。
少女摇摇头，她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接下来的，便是女武神和交易神暗示不好相与的知识神了。
嗡~！
象征知识的神光直冲天际，冒险者公会中的某些人，已经开启了赌盘，猜测今日到底能有几次神启，而诺艾尔大人，又会加入哪座神殿。
“交易神还能和诺艾尔大人有些牵连，毕竟做生意嘛，可知识神，又和诺艾尔大人有什么关系？”
“你懂个锤子，你不知道诺艾尔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平时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吗？肤浅！”
“嘶~按照你们这么说，诺艾尔大人就是全能的了？”
此时，“全能”的诺艾尔，已然踏入知识神的神国。
那位老学究不似前几位神明，或复苏山脉彰显神力，或背负在决斗场中央，或埋头在案边写写画画，而是直勾勾站在诺艾尔面前，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
诺艾尔从脚底升腾起一股寒意，下意识退后半步。
“只要满足我对未知知识的好奇，我就会帮助你。”老学究直接道，那股探究欲恨不得把面前的少女撕裂，想仔细悄悄她的脑袋中到底盛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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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吓唬知识神
“听到没有！”老学究恶狠狠道：“我不像地母神、女武神这类神明，我对她们发明的棋盘桌游也不感兴趣，四方世界只是我的实验场地。
我不在乎更不更换所谓的游戏剧本，我只在乎外界的知识！无尽的知识！以及令我感兴趣的知识！”
老学究死死盯住诺艾尔，沉声道：“如果你对我撒谎，或者说出我不感兴趣的知识，我不在乎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背后又有什么神明，我都要将你杀死！不，是制作成傀儡！
异世界来人的傀儡，到底会和四方世界中的那群小人们有什么区别呢？我真的很好奇。”
老学究平缓了一下心态，接着道：“你若是真的能提供我感兴趣的知识，我对你的帮助，远超别的神明。懂吗？”
诺艾尔微微点头，她没在知识神身上感到丁点的杀气，那段恶狠狠的话语，还不如知识神一开始就盯着她时，带给她的恐吓多。
“开始说吧。”老学究挥手招来数本书籍，沾染了油墨的笔漂浮在书本上，仿佛诺艾尔一开口，就会落下笔尖开始记载。
诺艾尔沉思，说什么知识是老学究感兴趣的呢？
提瓦特的‘高等元素论’、‘普通破盾学’、‘完整抗性系数公式’、‘剧变反应基数表’这些？
看知识神的模样，祂肯定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祂需要惊险、刺激的知识，以此来满足祂的胃口。
可什么知识惊险刺激呢？
提瓦特的尘世七执政？天理维系者？
哥杀里面的神明随手创造世界与生灵，会对这些感兴趣吗？若是她说出来了，会不会给提瓦特带来不好的影响？
那
诺艾尔眼睛微亮，她想到了！直接说游戏之中的世界观不就行了？那可是个无比庞大的世界观，绝对能镇住这些宅在家里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神明们。
“在无尽岁月之中，你们有探索过世界之外吗？”诺艾尔没说‘知识’，而是询问，“我的意思是，不是四方世界之外，而是你们与棋桌所在的世界，容纳你们的世界。”
老学究微眯起双眼，那双眼睛仿若隐藏着能够看破一切的智慧。
“这不是你该询问的问题，我让你来到我的神殿，不是让我来解答你的问题，而是让你给我带来新的知识！”
诺艾尔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无穷无尽的世界，其实存在于一颗名为‘虚数之树’的大树上。”
自动记录诺艾尔话语的油墨笔在书籍上飞速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时间在虚数之树的树干上流动，像树冠一样，分叉出无限的世界。”诺艾尔用独特的软糯声继续道：“我的世界，以及诸神所在的世界，都存在于此。
虚数之树是寰宇运转的法则，生命循环的奥秘，一切本质与根源的形成之地。是永恒的瞬间，终末的起源，一切真理与法则的诞生之地。
而它，扎根在名为‘量子之海’的‘海洋’上，量子之海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海洋，就像虚数之树不是我们见到的树木一样，它们只是一个比喻，一个称呼。
它俩就像树木与一小块土地一样，进行着永无止境的竞争。
虚数之树需要养分，而量子之海同样如此。”
听到这里，知识神早已皱起眉头，眉心中间形成‘川’字沟壑，眼神中的放空，代表祂在进行无尽的思考。
“养分是什么？”老学究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是我们所在的世界。”
“不可能！”老学究立马否认了诺艾尔的话，“我在这里生活了无尽纪元，也没有”
“世界的诞生和毁灭，这段时间放在虚数之树上的时间尺度来说，不过须臾之间。”
老学究沉默，是啊，由诸神创造的四方世界中的生灵，即便是长寿种的精灵，在祂们眼中也不过转瞬即逝。
倘若祂们的世界真的在一颗难以想象的大树之上，树木看祂们，是不是就像祂们看四方世界中的生灵一样？
诺艾尔观察着老学究的变化，继续道：“在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竞争中，诞生了一种名为‘崩坏’的独特机制，你可以理解成，‘崩坏’是一种宇宙级别的周期性的自然灾难。
所有无法承受这种灾难的世界，将会从虚数之树上跌落到量子之海中，成为一颗颗残缺的世界泡，在漫长的时间过后，腐烂、崩溃，化作新的养分，供给量子之海与虚数之树。”
“那我们的世界为什么没有‘崩坏’？”
“或许是因为此方世界还很年轻吧。”诺艾尔道：“树冠上的绿叶与黄叶，最先飘落的是哪一种呢？”
老学究似乎理解了。
在祂‘看破’的奇迹中，面前来自异世界的少女并没有说谎，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崩坏’的本质是什么？它以怎样的灾害呈现？”老学究话语中略带急切，很想理解其中玄妙。
“本质就是量子之海和虚数之树争夺养分进化出的独特机制啊，再深奥些的，我也不知道。”诺艾尔摇头，接着道：“据说崩坏的灾难呈周期运转，承受住崩坏侵染的生灵将会变得强大，无法承受的生灵将会变成浑噩之物，或者死亡，或者进化成另类的生物。
而每个周期间，都会诞生一名无与伦比的强大者，拥有操控真实宇宙物理规则的权能。恩，有些像你们在四方世界中每隔十几年几十年就复苏的魔神王，但她比魔神王强大无数倍。
如果您所在的世界没能承受住她的降临，这方世界将很快沉沦进量子之海，直至毁灭。”
“物理规则.是什么？”老学究不是很懂这个词。
“就像你们赐予四方世界的奇迹，不过她操控的规则，大概率是你们所在的世界的规则，能轻易致使你们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