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珈影
上一次沟通虚境之前，大先知曾承诺在虚境馈赠期间，解决外部施加给多姆勒的矛盾，顺带整顿内部的叛乱与人心不稳问题。
因为幸运获得灵能跃迁引擎的缘故，议会里的那些集团害怕大先知把他们也清算，毕竟大先知在解决问题的时候，还顺带把前两任大先知揪出来处决了。
于是，在大先知整顿的时候，他们便在暗中进行阻挠——至于其中有没有外部势力的插手与利益交换，这就不得而知了。
大先知知道，想要彻底解决根深蒂固的集团党派问题，必须要下重手，手段要狠辣。
他现在缺少一个契机，还有一个依仗。
否则，在他解决掉那些集团党派的时候，那些家伙就会想办法把自己拉下马，包括但不限于煽动舆论、勾结外部势力。
“或者说，就是他们一直在勾结布鲁干联邦为首的外部势力，才导致所有行动受阻。”
大先知身上的灵能开始迸发出来。
他望向台下所有的通灵者。
这些通灵者都是多姆勒的天才灵能者，其中不乏有在各行各业的翘楚。
关键是，他们在几番心灵连接并进入虚境后，在大先知的影响下，对大先知非常忠诚。
这些是大先知的另一道依仗。
他露出微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一道视线投射到自己身上。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准备开始！”
亦如上次，当所有通灵者互相连接起来，召唤虚境降临的时候，虚境开始作用在多姆勒所有疆域之中。
那些独立出去的部分，因为多姆勒主体并未承认，仍旧视为多姆勒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那些地区仍旧可以获得虚境的馈赠。
“只要与虚境的某一位存在签订契约，就可以掌控这份馈赠，借助这份馈赠，让那些享受馈赠的人们，全部转变回来，不费一兵一卒。”
大先知很期待那个时候。
秋白雨也很期待。
那些通灵者之中，有好几个被她成功用纳米机械寄生改造过的。
纳米机械并不会进入虚境之中，因为通灵者们进入虚境的方法不是强行破开一个裂口进去，而是使用意识上传的方式，他们的身体仍旧留在原地，并被虚境保护。
等到他们的意识重新返回身体之后，纳米机械便可以重新与被入侵的意识重新连接，获知对方在虚境中的所见所闻。
如果秋白雨没进过虚境，理论上是这样运行的。
现在，纳米机械寄生体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让进入虚境的意识可以实时与纳米机器共享一切，但需要纳米机械拥有意识——也就是在这期间，秋白雨需要意识降临纳米机械之中，掌控纳米机械的一切动向，作为通灵者的“第二意识”一同进入虚境。
现在她就是这么做。
将意识放在通灵者脑子里的纳米机械之后，秋白雨仿佛真的亲临现场，以第一视角旁观沟通虚境的全过程。
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让纳米机械寄生体杀死宿主，然后迅速替代对方的大脑，让秋白雨直接掌控对方的身体。
秋白雨没有这么做，这样会打草惊蛇。
她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大先知开始指挥所有通灵者沟通虚境。
当虚境通道出现后，与所有通灵者一起，进入虚境之中。
那股被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了。
在外面的时候，大先知自以为是某个强者在暗中窥视，试图趁着进入虚境的时候偷袭。
他还暗笑一下。
因为在虚境中，时间与空间没有任何意义，全凭进入之人的感知。
也就是说，进入虚境后，在里面多久，回到现实宇宙，也可以只过去了“1秒”。
甚至是，一个普朗克时间！
但也可以过去了好几天，甚至一两个月，这取决于进入者的感知，还有虚境存在的影响。
这玩意挺唯心的，在外人看来，有时候就相当于大家闭上眼睛一瞬然后就睁开了，有时候进去老半天还没出来。
上次秋白雨进入虚境出来后，时间指过去了1秒，还没等小灰想做点什么，秋白雨就醒了过来。
有人想趁着大家进入虚境作乱，最后肯定只是徒劳而已。
但在进入到虚境之后，他发现那股注视的感觉依旧存在，并且，更加刻骨铭心。
大先知打了个冷颤。
随后他想到了什么，心灵剧烈波动起来。
是虚境的存在！
祂注意到了我们！
祂一直在等着我们！
下一刻，大先知、所有通灵者便感知到了一个神秘的存在，就在前方！
接触！
大先知果断下达命令。
当所有通灵者的心灵与那位存在接触后，那存在的名字呈现在所有通灵者心灵之中。
那是【轮回之终末】。
祂一直在等着他们。
与接触到的其他虚境存在不同的地方，是在大先知获知对方的名讳之后，所有的通灵者心灵突然不受控制的齐唱，用最完美的心灵合唱说出一段话：
“等你好久了。”
顿了下，又唱：
“现在还没到你。”
缓了一阵后，接着唱：
“但你也可以。”
祂没有再说话，大先知通过相连的心灵连接，知道了对方可以提供的馈赠——
力量，知识，财富和一切无价之物。
只要他愿意带来终结。
“终结……”
大先知念叨着这两个字。
要签吗？
他想到多姆勒的未来。
拥有灵能跃迁引擎之后，似乎一片光明。
然而，美好的幻想没有回馈到现实之中。
战败后的多姆勒，所有方面都被渗透与腐蚀，残破不堪，大部分人都沉浸在布鲁干为首的敌人带给的诱惑之中。
没有多少人还拥有为国为民的思想与觉悟。
若非多姆勒是神权帝国，神权信仰为一切之基石，恐怕早在战败后那五年里，就已经被前任大先知与布鲁干联手肢解，解体成数十个国家。
集团党派、商业寡头等等，将多姆勒所有的一切都瓜分掉，前两任大先知顺应他们，将大先知的权力削弱到极致。
帝国内的勾心斗角与腐败，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这种情况下，就算拥有灵能跃迁引擎，恐怕也有可能变成他人的嫁衣。
已经，无法拯救了。
唯有破而后立！
与虚境存在签订契约，便是快刀斩乱麻，破而后立的依仗。
如果不签，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签了，所谓“带来终结”……
不签对于我来说，不也是被终结了吗？
大先知眼中出现狂热之色。
签！
大先知给予【轮回之终末】回应。
【轮回之终末】给予肯定。
契约，签订。
完成了！
祂大先知感受到他与面前的存在出现若有若无的联系。
“五十年。”祂说。
“五十年？”大先知发出咨询。
然而却只有沉默。
大先知感觉到心里有些不安，但契约已成，已经没有回头路。
“但愿神明对我们怀有仁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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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牛逼啊。”
全程吃瓜的秋白雨目瞪狗呆。
“圆神也敢签。”
秋白雨佩服多姆勒大先知的勇气与决定。
离开虚境之后，秋白雨又看了片刻，看看大先知要说什么之后，便退出感知。
“既然多姆勒签了圆神，那对待对方的策略也要做出调整了。”
这下子，恐怕那些植入多姆勒人脑海中纳米间谍要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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