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craft
“滚吧。”
他吐了口唾沫,并且不忘补上一句“怪胎”。
薇儿拉起一点袖子,遮住被抽出痕迹的手指,然后推门走向院子。
这个时间,大多数孩子们都已经开始休息了,也许更早一些的时候还会有职员检查房间。但他们现在更愿意挤在少数几个燃烧着木炭的暖和房间里,做着一些会让大人感到高兴的事。
她来到院子与建筑夹角的一排雪松树下,
“第六棵,第六棵......”
薇儿找到了自己目的地,并跪坐在干枯脆弱的草地里,用手拂去靠近树根的一些积雪。
这一块地面上并没有什么植物,土像是新翻动过不久。女孩用事先藏好的铲子铲开泥土,暴露出干硬土壤下的事物。
沾染泥土的干枯毛发出现在树根附近,它的主人早已失去生命在泥土中安眠。
这里埋葬着孤儿院曾经饲养的小猫布兰卡,孤儿院没有多余的食物能给它,极寒交加的布兰卡最终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太好了,什么都没变......冬天真好啊,布兰卡不会烂掉,也不会长出有让人讨厌的虫子。”
女孩的脸上露出天真温柔的笑容,这在长相可爱的薇儿脸上是十分适宜的,前提是不在这种诡异的情形下。
她像是虔诚的做了个祷告,然后低下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与舔舐声。
片刻后,树下的浅坑洞中只剩下些干枯的皮毛和突出的骨骼。
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忧愁的表情,她还远远没有感觉到满足。
“第九棵......第九棵.....”
薇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不远处又走了几步。
在第九课雪松树下躺着一只浑身僵硬的海鸟,它因为翅膀受伤而无法飞向远方。
一圈手帕包扎着它受伤的左翼但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小鸟早已被冻死在这里,又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死在更早的时候。
“不要害怕......被我吃掉就不会觉得冷了。”
薇儿·法米妮抚摸着小鸟僵硬的羽毛,笑容天真可爱。
片刻后,第九棵树下只剩下一些杂乱的羽毛。
“第十一棵......第十一棵......"
女孩轻轻的声音在雪松和夜幕中回响着,那带着某种奇异的旋律如同欢快却又怪诞的童谣。
第二章 故事的两种版本
时间过了一周,但现状却却并没有随之发生好转。
几个月前就消失在大海上的船只依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港口却因为暴风雪而被封锁起来。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这寒冷的天气下,城市却并没有因此变得寂静。火药味弥漫在大街小巷里,罢工,械斗,抢劫和武装镇压时有发生。
薇儿在大人们的口中偶尔会听见几个让她不明所以的单词,政变,革命,或者哪位不知名的先生死去的消息。
但这毕竟是与自己无关的事,女孩所想的只是如何尽量填饱自己的肚子。
离开孤儿院的标准变得宽松,接近年龄的人会被提前赶出这个地方,但这并不意味着剩下的人能够分到更多的食物。
大雪让运输变得困难,这座城市中可供使用的食物越来越少了——或许应该说,可供孤儿们使用的食物越来越少了。
从三天前开始,每日两餐就被缩减到一餐。
离开的人或许已经被其他人收养,或者找到了谋生的手段,因为薇儿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其他地方见到他们了。
——很久了。
薇儿这么想着,离开了一座废弃的建筑,她大概很久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所以在离开之前又多看了一眼这座覆盖着积雪和愉快回忆的地方。
穿过栅栏和石子小路,薇儿回到了孤儿院。
这里今天的气氛有些奇怪,职员们并不像往日那样忙碌着,他们正聚集在院门附近争吵着什么。
在看见薇儿之后,那位往日里有些刻薄的修女皱眉说:
“她又去了那种奇怪的地方......”
修女指的是与孤儿院相隔栅栏的废弃修理厂,那原本与“仁爱”孤儿院相同,同样是某人的产业之一,可在船只失去消息一个月后,其中的职员与负责人就陆续离开了。
在天气变得寒冷前,废弃的修理厂也是孤儿院里的孩子们经常活动的地方,可时至今日已经不太会有人去那种地方了。
失事货轮的修理厂,在某种意义上也如同亡者遗留的不祥场所,久而久之变得让人不愿接近。
阿列克西先生蹲在法米妮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他在众多职员中一直是对孩子们最亲切的人,薇儿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见如此复杂的神情。
她隐隐觉得有什么要来了,这是女孩早已预料到的事。
在对方开口前,薇儿抬头,如同大颗紫色宝石的眸子中毫无阴霾:
“是到薇儿该走的时候了吧?”
阿列克西愣住了,他觉得自己一时间有些难以直视面前这个乖巧的孩子。
他最终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薇儿没有什么能够带离孤儿院的东西,除了一两件贴身的衣物以外,真正属于她的私人物品大概什么都没有。
就在薇儿准备转身离开之前,阿列克西拉住了她,并把一枚银币偷偷塞进了女孩的手里。
“薇儿什么都没有做错哦,都怪我们这些没用的大人。”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悲伤,它们隐藏在一个温柔的微笑里。
“所以......请努力活下去,你会有好运的。”
会有好运......吗。
——
伴随着最后一点光线被夜幕覆盖,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这种晶莹的六角花朵开满了整个世界,美丽,却又没有温度。
薇儿在街边的屋檐下瑟缩着,单薄的衣物根本不可能抵御寒冷。浸水的鞋子里,冰凉的袜子紧贴着脚上的皮肤,说不上是发酸还是疼痛的感觉从那里传来。
她曾听某人说起过这种事,被冻坏的肢体会像破碎的冰渣一样从身体上掉下来。现在看来,这对亲身体会过的人来说实在是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比起布鞋子里的脚,裸露在北风中的手指和耳朵还要更让人担心一些。薇儿尽量拉低风帽子用它勉强盖住耳朵,被冻僵的手指有些不太好使唤,女孩把它们含在嘴里用温热湿润的唾液温暖手指。
手指的触感和盐分的味道让薇儿想咬下去,她又饿了。
一法郎能买到些什么东西呢,足够饱餐几顿的面包,或者一幅让手指不至于冻坏的手套,也许是几件能够抵御寒冷的旧衣服。
就在薇儿犹豫着要不要花掉它的时候,一个宽大的人影出现在女孩面前。
那是个身材稍显臃肿的中年男人,他带着一幅金边眼镜,气质斯文。
“你,没事吧?”
这位有些胖胖的先生放下伞,弯腰向快要冻僵的女孩伸出手。
“来我家吧,我可以给你温暖的食物和住所。”
【你会有好运的】
薇儿想起了阿列克西先生在自己临行前的祝福,也许正如他所说的一样。
中年男人住在一所城市中的独栋房屋里,能在繁华的闹市中拥有这种住所的人大都十分富有。
早已烧热的壁炉让房间内十分温暖,这里是与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整洁柔软的白色桌布垫在长桌上,它的材质甚至还要比法米妮的衣服要更好一些。银制的餐盘中摆满了温暖的食物,热气腾腾的面包,奶油浓汤,橘红发亮的乳猪,甜品点心甚至是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
从法米妮记事以来还没有见过这么丰盛的晚餐,她忘记了应有的礼仪和羞耻心,甚至顾不上使用刀叉就赤手将面包塞进嘴里。
中年男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他站在薇儿的背后双手扶住椅子,目光在女孩幼小的身体上游离着。
“真是个没有礼貌的女孩,连一句道谢的话都不会说吗?”
“谢......谢谢......”
薇儿用力咽下食物,小声说道。
“只是道谢是不够的,来陪我做一些快乐的事吧。”
男人在这时撕下了温情的面纱,如同猪一般的腥臭的呼吸打在女孩的身上,他伸手将女孩丢在沙发上并开始撕扯对方的衣裙。
随着布帛的崩裂声,女孩光洁的小腹暴露出来,那不像是流浪儿的肮脏和瘦骨嶙峋,而是小羊羔般柔软美丽的曲线。
没有意料中的抵抗和尖叫,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手太重让对方失去了意识,虽然这会损失一些乐趣但也无关紧要。
在他有下一步动作之前,一枚颜色发黑的银币跳动着落在中年男人的大腿上,它像是烧红的烙铁或者沾满了腐蚀性液体迅速汤开了男人的两条裤子,并让他大腿的皮肤发黑冒烟。
男人痛嚎了一声,下意识的抬起头,而这时一只银制的餐刀在他的眼中迅速放大。
视野骤然失去了一般,世界的一般由红转黑,餐刀笔直的**了他的左眼,尽管伤口不深,但位置和疼痛却让他发疯!
男人震怒了,但更加恐怖的事却让他发出惨叫,皮下的血肉在蠕动着从伤口涌出去,如同开闸的湖水。
“让我们一起享用晚餐吧。”
女孩抚摸着他逐渐干瘪的身体,露出温柔的笑。
银币轻轻的落在地面上跳动了几下,它的确给女孩带来了幸运和守护。
这是个十分圆满的故事,假如它真实的话。
——
身穿燕尾服,佩戴着奇怪面具的绅士翘腿坐在沙发上,随手合上黑色的日记本。
“好,就让我们姑且称它为日记吧。可爱的小姐,它的确十分有趣......但它却不够真实。”
房间内是有些诡异的光景,白裙的女孩跪坐在地,在她身边是好几套空荡荡的衣裤,和干瘪的只剩下皮囊骨架的尸体。
从餐刀上溅射出的血液还粘在薇儿的脸上,在她杀死这位不知名的中年男性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但房间内的尸体却远不止一具。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是说薇儿撒谎了吗?”
女孩歪过头,真实不虚的表现出疑惑。
绅士的脸完全隐藏在面具下,但薇儿却觉得他在愉快的笑着。男人把手杖支在地面上,稍微坐直了一点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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