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craft
而另一方面,十诫中的三枚正套在她的左手手指上,它们同样是。
这对于世界上的绝大部分巫师来说,都是绝对豪华的配置,自从踏上神秘道路以来艾拉就没有缺少过强大魔法道具的帮助。
可面对这些堪称强大的助力,弗雷德却只是摇了摇头。他手中现在有艾拉的详细数据,当然也包括她所持有道具的能力数据。
男人毫不避讳的开口道:
“十诫或许可以被当作矛,可它们并不完整。至于赫尔墨斯之眼——”
“艾拉,你首先需要回答我的一个猜测......我就直说了,荒野上的那个存在是否是诺伯德·威廉姆斯——你的父亲。”
这个问题对于同盟高层的人物并非秘密,但却也不是什么能够公开的信息,这也是他让其他成员暂时离开的原因。
艾拉沉默了几秒,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
“是的。”
可在场的人都没有露出任何异色,像是听见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吕西安的报告里提到过你的占卜内容,赫尔墨斯之眼的源头与你那位‘父亲’恐怕脱不开关系。或许它的确强大,但我认为如果要对上它的原主人,这枚玩具镜子恐怕还远远不够。”
弗雷德说着,嘴角却慢慢上扬。
“好在我们有另一件更合适的东西——米特斯汀,寄生树之剑,传说中杀死春日之神巴德尔的凶器。用曾经杀死神的武器来对付一个还不完整的「莉莉丝」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海德,它现在就在你身上吧。”
海德愣了一下,然后把背上的黑色小提琴盒取了下来,按下两个铜扣将它打开。
躺在绸布上的是那把材质似木非木的怪剑,它在某些方面表现出了明显的植物特征,可硬度却又比金属更甚。
它的确是威力巨大的炼金道具,即使是不擅长攻击魔法的海德也能操纵它瞬间杀死数头强大的温迪戈。
“可是米特斯汀只有贝鲁赛的血统才能使用,它在你们手里也只不过是一把结实的木棍而已——”
而另一个声音在这时打断了他。
“所以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来的?”
海伦娜把一口呛人的白色烟雾吐在海德的脸上,惹得后者一阵咳嗽。
她从黑色的琴盒中捧出木剑,剑柄上原本用作装饰的干枯槲寄生枝条竟然重新生长起来,迅速在海伦娜的手上捆起数圈藤蔓,原本发灰的剑身被逐渐点亮散发出模糊的光晕。
这是血统力量纯粹的表现,单从这一点看,海伦娜的血统几乎不逊色于全盛时期的海德!
“艾拉·威廉姆斯。”
在听见自己的名字后,艾拉抬头看向这个陌生的女人。
海伦娜的五官轮廓和海德依稀有些相似,眼中也同样隐藏着化不开的傲慢,只是这种傲慢所建立的基础似乎与她的兄弟以及父亲都完全不同。
“你的身体是德米特里·道尔顿用炼金技艺塑造的,从某种角度上看,它就相当于一个十分高级的人偶素体,纯净而且可塑造型很高。”
说着,海伦娜用手指勾起了银发少女的下巴看向她粉色的眸子。
这个动作让翎双目圆瞪,像炸了毛的野猫一样紧绷身体。但前者完全不以为意,无视她的威胁继续说,
“所以我觉得让你融合一点贝鲁赛的血统,应该是有可能办到的。”
“什么?”
艾拉因为震惊几乎忘记了反抗。
“这对你没有坏处不是吗,我想不到你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你并不需要付出什么,最多也只是在必要的时候对那个家族伸出援手。”
海伦娜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点缀着法郎和黑色宝石的水晶注射针。
“如果你接受的话,就把它扎进自己的血管。”
“就这么简单?不需要准备什么其他的?”
艾拉有些发愣,在她看来,接受血统力量可能需要配合相当复杂的魔法仪式。
“如果对别人来说,这相当复杂甚至没有多少成功的可能。但我刚才也说了,你是特殊的那个。”
海伦娜深吸了一口烟斗,语气陈恳。
弗雷德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斯特劳·贝鲁赛会默许海伦娜的行动。又或者干脆这原本就是出于他的意思。
他通过这种方式,利用血统把艾拉绑上贝鲁赛的战车,即使海德的血统受损,艾拉也依然有资格作为他的支持者代表在贝鲁赛的家族会议上发言。
不愧是那个毒蛇一样的男人,即使没有出面也可以把利益牢牢的攥在手心里。
可弗雷德觉得自己仍然远远走在斯特劳的前面,因为从他在很多年前决定收养翎的时候,他就已经赢了。
第六十一章 漫长的夜
艾拉把针管戳进自己洁白的小臂,缓缓推动活塞把半透明的浅蓝色液体注射进血管里。针管中的液体并非她之前所想的血液,而是经过提纯后的可再生魔力特性和一些活化药物。
这管魔药是同盟最新研究的炼金课题,也是尚不稳定的试作品。它的灵感来源于秽血种提升血统力量的圣餐仪式,可普通巫师并没有秽血种那样强大的肉体以及愈合能力。
生命对外来血液的排斥,乃至异种魔力与自身魔力间爆发的冲突与改造,都足以杀死身体孱弱的巫师。
为了排除这两种影响,最新的试作品尽量提纯排除了血液中的大部分杂质只保留了了基础的存在活力的魔力特性。
可即便是如此,至今也还没有人能撑过魔力的冲突阶段,最终也只能被实验人员抬去治疗净化体内的异物。
艾拉能感受到它们在身体内被迅速分解成基础的魔力单位和营养物质,它们被银发少女自身强大的本能吸收。虽然暂时看起来并不会出现排斥或者冲突现象,但却也可能因为被彻底分解而失去作用。
血液仍在血管中安静的流淌着,原本残留的一些晶莹蓝色已经完全不见了踪迹,像是从未出现过。
忽然,少女察觉到了一点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晶莹。但这只像是一瞬间的错觉让人难以确认它是否真实存在。
于是艾拉又开始了耐心的等待了,几分钟后,她终于惊喜的发现一点新生的血液表现出了未曾有过的微弱魔力特性。
艾拉从琴盒中抓起名为米特斯汀的怪剑,似木非木的剑身上弥漫出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晕,槲寄生枝有了轻微的活化迹象。
从血统纯度来说,她应该只是勉强达到了能够使用这件炼金道具的程度,完全无法与海德或者海伦娜相比。
但这对艾拉而言已经完全足够了,她完全可以粗暴的用魔力输出量来填平这种差距。
“成功了。”
弗雷德像是舒了口气,
“很好,这样一来胜算至少也能持平了......这两天的时间你就好好休息,适应平衡,保持完美状态也是很重要的。”
“为了防止......算了,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最好也放到现在吧。”
——
海德被自己的姐姐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和海伦娜单独相处了。
“解释一下,你现在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
密闭的房间内,烟草燃烧后呛人的味道越来越浓。
海伦娜·贝鲁赛在海德的头上敲了敲烟斗,自从这个家伙学会吸烟以后就经常这么做,直到后者的身高逐渐超过她。
所以对于海德来说,这种不太舒服的体验也同样可以说是久违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
“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只不过是血统力量受损了......而已。”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干脆就只是唇语而已。
可即使是这样,海伦娜也还是完完全全的听懂了他所说的内容,眼睛瞪得几乎要掉下来。
个子高挑的金发女人猛地吸了一口烟,却被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这让原本就沉闷的屋子变得更加烟雾缭绕。
她推开窗户用一个狂风术吹散了烟雾,足足在椅子上呆了几分钟才叹了口气。
“虽然我刚才就这么猜过,可还是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受伤了?还是被哪个该死的秽血种用圣餐仪式吸收了力量?”
说道后半句时,海伦娜的脸色已经变得森冷。
“你都想了些什么奇怪的剧本?”
海德嗤得笑了出来,摇头说,
“你就别管了,海伦娜......不是受伤,更不是什么圣餐。”
“这只是我为了自己决定的事,付出了一点必要的代价罢了。”
海伦娜的语气变得严肃。
“必要的代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虽然我讨厌那座庄园的一切,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看着它落到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手里,每年一度的家族会议你打算怎么办?”
“......究竟是什么事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值得。”
金发男孩洒脱的笑了笑,眯起眼睛。
“影子帮过我很多次,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而且她是个很不错的家伙,我觉得这可以看作一次非常成功的投资。”
“当然,前提是我还要想办法把她从那个神国里给救出来,否则这些就都白费了——对了,我们自己也得活下来。如果乐观一点的话,死在这里也就不用担心家族会议的事了,搞不好同盟还会给我们竖一块纪念碑。”
海伦娜伸手把他的一头金发揉成鸡窝,语气不满但脸上却有了些笑意。
“明明只是个小鬼,却要说这种装模作样的话。你现在这副样子要是不能变回去,就算把人救出来又能做些什么?不过你说得对,至少我们得活下来,否则那些就都是空话。”
海德艰难的从海伦娜的魔爪下挣脱出来,敛去脸上有些尴尬的笑容,正色问:
“你觉得斯特劳......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海伦娜回答的毫不迟疑。
“他肯定知道,这种事是瞒不住的。就连我都听到了一些传闻,他没有理由会毫不知情。”
她把新的烟丝塞进烟斗里,让火星把它们慢慢点燃。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就连我这次会跟着弗雷德过来搞不好也在老家伙的预料中,正像我以前说过的,他的确是一条狡猾的毒蛇。”
“如果只是为了帮忙,他完全可以让我携带一件让人暂时被米特斯汀认可的道具或者信物。”
“现在的做法几乎是摆在桌面上的阴谋了,用血统把艾拉·威廉姆斯绑在我们的战车上。这样一来明年的家族会议她也同样可以作为家族成员出场,谁都知道她会是你的支持者......一个触摸神性的半神巫师,我真想看看其他老家伙会露出什么表情。”
海德沉默了片刻,表情变得有些黯然。
“这的确是聪明的做法,可在面对灾难的时候还在考虑博取利益还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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