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craft
所以,只要目光再向下一英寸的话就能......
——
咚咚咚!
一阵温和而富有规律的敲门声传来,但它在这种气氛下海是依然显得格外刺耳。
原本暧昧的气氛顿时消失,海德的右手一滑几乎要整个失去平衡的趴下去。
人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指沿着锁骨向上点在他的喉结上。
“你可以继续,我并不介意。”
咚咚咚!
又是一阵连续的敲门声,想必外面正在敲门的人也不清楚病房为什么会被忽然反锁。
“影子小姐,是您已经醒了吗?有其他人在里面吗?”
在听了几秒后,影子微微皱眉回忆了几秒。
“这是谁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医务室的护工女巫。我在沉睡中也能够对外界有所感知,昨天好像就是她帮我换的衣服。”
人偶虽然乖乖的躺在床上,但两只手却一点也不老实。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沙哑而慵懒,夹杂着令人难以拒绝的诱惑。
“你喜欢这种随时会被人撞破的紧张气氛吗?我记得书上是说过会有这种人,奇怪的癖好......不过你喜欢的话,我倒是也无所谓。”
海德的脸色一变再变,面部的肌肉抽搐着,扭曲的血管在额角若隐若现。
他最后一言不发的离开病床,在地面上站稳。扯过一条毛毯强硬的把人偶小姐包裹起来,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他粗重的喘息了几声平复呼吸和心跳,然后又上下检查了一遍衣着是否有什么凌乱的部分。
在察觉到某个难以避免的异样后,他愣了一秒,然后从衣架上取过自己的宽大的巫师长袍严谨的合上了每一颗铜扣。
在完成这一切后,他又回头瞪了赶在敲门声第三次响起前拉开了木门。
站在木门前的是之前睡在客厅角落的护工女巫,她带着一副厚如啤酒瓶底的圆形眼镜,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睡眼惺忪。
女巫正第三次举起手准备敲门,并被忽然拉开的木门吓了一跳。
“您是——啊,贝鲁赛执行官阁下。我正找您呢,校长先生那边有事需要你立即过去一趟,他们没能在执行官办公室和您的私人住处里找到你,墨菲斯特小姐猜你可能会来这个地方。”
“嗯,谢谢,我已经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吗?”
在女巫罗蒂眼中,眼前这位执行官的样子有些奇怪。他只把木门拉开了一半,并没有让自己走进去的意思。
另外是打扮的过于正式了些,尤其在这样连壁炉都不需要点燃的天气里,在室内穿着厚实的制服长袍可能会有些太热了。
不过每个人的习惯不同,这也不是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事。
但考虑到自己的职责,原则上进入医务室探访病人的来客还是需要先经过她的登记,于是罗蒂补充道:
“姑且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什么时候——”
她这么说着,却感到有电流划过大脑思路立刻变得清晰起来,在短短的几秒内她就像是突然理解了什么。
对于克拉夫特的学生乃至一些校工们,代执行官和那位影子小姐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影子小姐受伤昏迷的话,对方会在这种时候前来拜访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联想到对方现在有些过于正式的穿着,事情的原貌就大概在罗蒂的脑海中被还原出来。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但病人的康复需要静养,还希望您在探访的时候不要惊扰到她。”
患有严重近视的女巫想要偷看一眼房间里的景象,但却被对方遮挡得严严实实,于是只能快速的鞠了一躬后小跑着离开。
——
“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必要掩饰了,你的反应实在是太烂了,再蠢的人也能想明白你在房间里藏着些什么。还不如直接用精神暗示让她把看见的一切都忘掉还容易一点,虽然这也没什么必要。”
影子已经解开了毛毯,重新用那件宽松的病号服遮住了大半身体,只不过因为胸前的纽扣崩断需要用一只收压住才能够勉强固定。
她看着垂头坐在床沿上的少年,挑了挑眉毛。
“不打算继续了吗?我可要事先说好,刚才只不过是我的一时冲动,我会想其他方法给你留下足够深刻的人性印记,所以……今后未必还会有第二次。”
海德笑着摇了摇头。
“以后再说吧,我有耐心等到你再提起兴趣的时候。”
“德米特里那里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我商量,我现在打算先去一趟他的校长室。”
“等等。”
影子叫住了他。
“我大概猜到会是什么事了,替我拿一下架子上的衣服,我也一起去。”
海德去过衣架上的黑裙,然后转过头看向房间内悬挂的油画。虽然已经有过了最亲密的接触,但该有的礼貌和习惯还是不变的。
“对了,那件病号服是不是需要处理一下。”
他这么说着,打算销毁赃物不留下任何有关自身丑态的证据。
正在把丝袜套上小腿的人偶愣了一下,坏笑着拒绝。
“不要,你想都别想,我打算把它作为收藏品,永久保存下来。”
第三十六章 薪柴
校长室门前的程设相比过去存在着些许不同,门口两侧天使倾倒圣水的雕像被替换成了两只石制花坛。
原本按照克莱斯特喜好安装的风铃已经被拆除了,老炼金术师没有前者那些优雅的爱好,对他来说一个不被打扰的安静场所要重要的多。
当海德推开木门时,他发现校长室内已经有几人在等待着了。
德米特里·道尔顿披着一身纯白色的功能性巫师长袍,对于大部分炼金术师和药剂师来说,它的设计和质量都相当不错。能够隔绝部分魔力的性质也能够在实验中给巫师提供一层保护,让他们不至于直接与有害物质发生接触。
可老炼金术师的样子却有些不伦不类,除了这件长袍以外,他还如同马背上的骑兵一样在胸口用结实的锁链绑着一块相当厚实的金属板。
这就仿佛老人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并非炼金实验或者结论讲解,而是一场惨烈的城市守卫战。他需要抵挡的也不是腐蚀性的液体或者炼金锅中的毒气,而是随时会从正面射来的钢弩炮弹。
“您来了,贝鲁赛老师。”
丹德莱礼貌的向他鞠了一躬,这个巫师学徒的打扮与德米特里类似,甚至还要更夸张一些。她佩戴着设计上类似于秽血骑士覆面头盔的半边面具,身体的要害部位也都穿戴着依照巫师习惯改造过的秘银薄甲。
从花纹和独特的艺术设计上看,它的前身的确与挪得之地的秽血贵族们脱不开关系。
这种改造后的秘银甲叶是以诺城的遗产,在上浮日过后那座破败的城市至今还处于同盟的保护之中,这些过去属于秽血种族的秘密则是被邓肯·科尔里奇共享成为巫师掌握的只会与财富之一。
这位魔法学徒虽然接受了他接替艾拉的说法,但却坚持不会用“老师”这个更亲切的称呼。海德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莫名的开心,这至少意味着丹德莱小姐不会轻易忘记她原本的老师。
翎像他们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弗雷德·墨菲斯特则是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罗杰·德米特里蹲在房间的角落里,与他那位互相看不顺眼的父亲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而占据房间最大空间的则是身高如同巨人一般的阿道夫,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错觉,海德总觉得与学生时代相比这位教授好像越来越高大了。
他率先开口,语气显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德米特里教授,你之前一直不愿意透露这次会议的内容,那现在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他现在留在克拉夫特的时间并不多,作为老牌的强大巫师,阿道夫最近一直在外界追寻着使徒的踪迹。在罕有的可以稍作休息的日子里收到紧急通知,换做谁的心情恐怕都不会太好。
“当然,小阿道夫......哦,老天你现在可一点都不小了。好,既然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就开始正题吧。”
德米特里现在炼金台上的禁魔布,暴露出黄金色泽的残缺躯干。
那是同时存在着植物与人类两种不同特征的残缺遗骸。它从胸腔到腰部以下的部分完全缺失,头部和手臂的部分也残缺不全。
完全无法拼凑的金色尸块与骨片被装在一只只锥形的玻璃器皿中摆放在与主体相距不远的位置,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被摔碎的古怪艺术品。
“这是——”
海德的瞳孔微微缩小,这无疑就是他从那间教堂废墟下抢夺的半具先知圣骸。虽然禁魔布下的新装让他早已有了猜测,但眼前的景象却还是有些超出了海德的想象。
“这是先知遗骸?我记得自己在把它抢回来的时候,它好像还没有碎得那么厉害吧?”
德米特里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昨天晚上,我在丹德莱小姐和那个蠢蛋儿子的帮助下对圣骸进行了解析——我就直接说结论,它是存在方式十分怪异,因此我曾经有过接触那种力量的经验所以才可以肯定......”
炼金术师的老脸浮现出畏惧且狂热的表情,
“它的存在方式与「神性」十分相似,并非结晶,而是还要更进一步的本质。”
“通过这具既以物质形式存在,同时又代表着规则本身的奇妙残骸,我们得以拥有一个触摸禁忌真相的机会。”
“我无法描述那种感觉,因为它正是奇迹本身。它是一扇大门,神性的奥秘几乎完全对我们敞开,而唯一限制我们获取知识的就只有凡人狭窄的眼界!”
弗雷德打断了他狂热的发言,
“可是,艾伯欧特·克莱斯特早在许多年前就得到了这具圣骸,他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去探究秘密才是。”
“因为他是个傲慢的而且吝啬的蠢货!”
德米特里咆哮道,
“像他那样的人,一定会完全相信自己的魔力与眼睛,自以为已经掌握了一切实际上却错过了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他再多活个一百年,也一定不敢主动去损伤这具圣者遗骸,探索隐藏在皮肤之下的真相!”
原来这些伤口和肢体缺失是你主动切开的吗?
海德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大概从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德米特里还疯的炼金术师了——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提供助力的丹德莱·斯芬妮丝缇·麦哲伦以及罗杰·道尔顿也都是与他同等的疯子。
他指了指自己现在缺了一角的耳朵,它的伤口光滑无比,只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可以看出应该刚受伤不久。
“它的分割工作相当危险,我也只能够接触皮肤以下相对安全的区域,可即便如此一处扭曲的节点也还是把我的小半个耳朵送去了未知的时空。”
“圣骸以极其奇妙的方式组合着,它几乎是不可被分割的,即使现在被我用特殊容器容纳,它的碎屑与主体之间的联系也依旧不可分割。即使用你的力量将容器内的一角完全封印或者破坏,它也依然会因为一句话,一个念头乃至我们未知的原因与方式再次与主体聚合。”
“但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得到了相当有价值的知识。”
德米特里顿了顿,用奇异的宛如诵念经文的腔调说:
“灵魂是树,而人性是薪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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